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月小似眉弯-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对了,小姐,自从昨日在巷子遇到那骑马的黑衣人,我心里就一直忐忑不安的。加上那白衣公子离开时说的话,更是让人心慌。我看以后我们还是谨慎些的好,这事只怕与烟屏那事有关呢。”红笺神情甚为凝重,想她昨日定是受了惊吓。
“嗯,暂且不想这许多,烟屏的事我已托画扇去找岳承隍帮忙,只是不知为何,想起那日何衙役的话,总感觉此事与岳承隍有关。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只怕不要弄巧成拙的好。不然,我们可真的要陷入险境了。”我一边思索一边说来。
“我看我们还是想办法如何救烟屏,其他的事不要管了。”红笺有些惊慌。
“是的,我原本就是这么想,其他的事我没想过要去管的,至于殷羡羡腹中胎儿是何许人的,而她又是如何中毒而死的,都不重要,人已死去,知道了又能如何。只是想要救烟屏,就务必会牵涉到许多,到时想要全身而退,都怕难了。”我叹息道。
“那……如何是好?”
“且不管了,车到山前必有路。”
抬头,看弯月如钩,今夜的烟花巷极为安静,门口没有那些接客的姑娘,街巷连一个路人都没有。想来也是,那些寻花问柳的男子不得来此,又还会有什么来这种地方。
我转身看墙上挂的七弦古琴,仿佛已生尘埃,轻轻取下,借着明月窗台,试调音律,寄几首竹枝。只唱道:“曾记幼年入学迟,爷娘教女背唐诗。如今二老双离散,余我灯前写竹枝……曲苑幽幽浅浅苔,一般花好少人来。多情侬似亭前月,夜夜流连不肯还……”一曲琴罢,古调清波,只余瑟冷。
很冷,紧了紧方才红笺为我披的披风,陷入沉思中。
猛地,听见嗖的一声响,窗外已飞进一把匕首,准确地插在墙壁上。我走过取下,上面夹着一张纸条,打开,上面写道:“明日去衙门接烟屏。”这么几个字,虽然草草,却落笔潇洒,极为写意。没有落款,什么都没有。
我赶紧朝窗外看去,一片寂静,不见任何人影。
“小姐,你说这是何人所为?”红笺一脸的疑惑。
“我也不知道。是画扇?不对,她不会以如此方式转达给我的,况字迹亦不是她的。”我喃喃道。
“可这……真是怪异。”红笺也朝四下张望一番。
“难道是他?”我思忖着。
“谁呢?”红笺赶忙问道。
“昨日的那白衣公子……可是也不太可能。”
“那我们明日是否要去衙门接烟屏?”
“自然是要去,我觉得此人并无恶意,明日先去再说,你且备好些银两。”我说道。
“是。”
看着字条,我往窗外看去,依旧不见人影。于是,关窗,与红笺熄灯睡下。
两人一夜辗转难眠。
第八章 一丝恻隐救烟屏
晨起时又见艳阳清照,都说春日多雨,绵绵的小雨淅沥地落着,而这么多的日子,仿佛每日都是阳光。其实我并不喜好阳光,在迷月渡两年之久,早已习惯了那沉沉的黑夜。仿佛在黑暗里,谁也看不清谁,任你有多少丑陋,都可以遮掩。
坐在镜前,梳洗更衣,珠钗插鬓,胭脂扑面,似乎日日都是如此。容颜会一日一日的改变,还有那心境。其实这个世界一切都在转变,昨日的帝王已死,新帝登基,一切又将改变。莫说是帝王更换,连朝代亦是如此。记事的时候,爹告诉我,我出生的那年,恰好是大齐灭大燕之年岁,可见百代浮沉皆有数,许多的事,都不是常人所能更改的。气数尽时,自是亡时。
立于窗外,烟花巷仿佛在一夜之间清冷了许多。垂柳影翠,薄薄的烟尘在风中轻扬。长长的巷陌,青石相连,只有散落的几个行人漫步,皆为这风月阁中的姑娘。
红笺为我披上了披风,看着窗外的暖阳说道:“小姐,这几日的天气真好啊,还记得我们以前的庭院,篱笆里种着桃杏,门外是满野的油菜花开。”她眼中充满无限的回忆,而这回忆,也惊扰了我的乡愁。金陵城外,小村烟薄,几户人家隐隐,此时已是桑芽初嫩,莺飞蝶舞了。
我低头,淡淡笑道:“不去想这些了,过去已经太遥远。”我转而说道:“轿子备好了么?”
红笺点点头:“好了,已在楼下等候。”
下楼之时,妈妈迎来,笑道:“姑娘今日有约,可是那华贵公子?”
我笑而不答。走出门外,上轿,只往衙门行去。
一路上掀帘看户外,见杏花已开,春意浮软,飞鸢起处,恍若流莺惊梦。行至闹市,见游人无数,这烟柳繁华地,来往的商贾贵人络绎不绝,不因帝王的驾崩而有丝毫的清冷。
我无心观赏这春日佳景,心中思忖着一会到衙门会有何种情况。凭昨夜一张字条,就如此贸然前往,会不会过于草率?且不顾那后果怎样,到了那见机行事了。我问自己:沈眉弯,你虽不是什么恶人,可是自小娘说你生性淡漠,并不是那般热心之人。如今又为何因一个丫鬟而如此费尽心力?也许从赠琴解围之日开始,就注定我要管烟屏这事,总觉得此事或多或少与自己相关。
行至衙门口,轿子门外候着,我与红笺进去。已见何衙役长在内堂等候,他一见我,便快步迎来,笑道:“眉弯姑娘,来的这般早啊。”
我对他点头微笑:“有劳衙役长亲自相迎。”
他笑道:“姑娘见外了。”说完,伸手朝那日的里屋引去,道:“姑娘请随我来。”
走至里屋,坐下。
我问道:“何大人,请问你怎知眉弯今日会来此?”
何衙役长道:“昨夜府尹传我到他府上,他告知的。他说案件已查清,羡羡姑娘是出于自杀而死,此事与烟屏无关。又说今日姑娘会来衙门接她回去,让我早早在此等候。至于其他,我就不知了。”
我迟疑片刻,觉得此事费人思量,府尹大人没理由突然改变以前的观点,而这般轻易地改判烟屏无罪。却又想不出究竟为何,想必问何衙役长也是问不出缘由的。不管此间到底是谁人在暗中相助,先将烟屏带回便好。
我看着何衙役,笑道:“那就有劳何大人带路,我去狱中将烟屏带出来。”
“这哪要劳烦姑娘亲自再去那种地方。”只见他走至门口,唤来两名衙役,道:“你们这就去将烟屏从狱中带来此处。”
“是。”他们答应着离去。
我朝红笺使了个眼色,她取出备好的五十两纹银,往何衙役长的手中递去。何衙役长连忙推脱,道:“姑娘,这万万不可,是府尹大人交代的事,我怎敢不从。”
“何大人别客气,此事也多亏你费力帮助。且日后眉弯还少不了有事要何大人帮助,这点酒钱你只当我们交个朋友。”我笑道,觉得这不该是我沈眉弯说的话,人啊,是不能不被环境所改变的,我也不例外。
他朝四下张望,将那沉甸甸的银子往怀中揣去。笑道:“那就多谢姑娘美意,日后姑娘如有难事,只要我何某人做得到,定当竭尽全力,为姑娘解忧。”
“那就多谢何大人了。”
话音方落,已见两名衙役将烟屏带来,烟屏头发蓬松,面容憔悴,一见我,就立刻下跪,哽咽道“多谢姑娘这番相救,烟屏愿意一生一世跟随姑娘,为奴为婢。”转而她又朝何衙役长下跪叩头道:“谢谢大人。”红笺将她扶起。
我对何衙役长说道:“谢过何大人了,我这就将烟屏带回去,改日再见了。”
说完,我往门外走去,红笺与烟屏随后。
行至门口,何衙役长道:“眉弯姑娘慢走,在下就不远送了。”
“何大人客气了,就此留步。”我走出衙门,见烟屏形容甚为窘迫,便命她与我共轿,而红笺随在轿边,一同回去。
坐于轿中,我见烟屏低眉不语,想她是有些心慌。便握着她的手,道:“如今没事,你已是自由之身了。你且放心,日后你就跟随我,回去我会与翠琼楼的妈妈说,让你以后跟我身边。”
她眼中凝泪,道:“烟屏多谢姑娘搭救……”
“别再说这些了,我帮你也只是随心之举。”我淡淡地说。
归来已是正午,一进迷月渡,妈妈见身后的烟屏就尖声喊道:“我说眉弯呀,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将这死丫头给带来了,她可是杀人犯啊。”这一声叫喊,惊动了所有的姐妹,全围过来看热闹。
我冷冷地说道:“妈妈切莫如此说,是府尹大人将她放出来的,已查清殷羡羡死于自杀,与烟屏无关。”说完,我命红笺将烟屏带回我房中去梳理,她们只往楼上走去。
妈妈急了,喊道:“这,这可怎么行。就算烟屏没杀人,她也是翠琼楼的人,怎么可以随便到我们迷月渡来啊。”
“妈妈莫急,这事我会与翠琼楼的妈妈商量的,至于我们这边,多一个人干活,对妈妈来说并无损失啊。”我将话抛下,也只顾上楼去,留下身后那些看热闹的人。
于房中静坐片刻,红笺已带烟屏站在我面前。见她一袭翠衫,没有施粉,天然之姿,甚为楚楚动人。
我从镜匣中取出一个精美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串珍珠项链,大颗大颗的珠子,闪亮夺目。这珍珠是旧年一位来金陵城行商的富人给的,他来迷月渡,我曾为他抚琴高歌,他颇为开心,临走时送我这串项链,也是做为我的赏赐。
我朝烟屏望去,道:“你且在这休息,我这就与红笺去翠琼楼。”
下楼,不去看妈妈的眼神,只是径自出得门,朝翠琼楼走去。
才跨进门槛,只见翠琼楼的妈妈与几位姑娘围坐在堂前,喝茶磕瓜子嬉笑着。一见到我,脸色立刻变了,尖细着嗓音:“哟,这是哪门子风啊,居然将迷月渡的头牌,今年的花魁眉弯姑娘吹到我们翠琼楼来了。”她说到头牌和花魁的时候,嗓音提得更高。
我看着她们,笑道:“妈妈过奖了,今日眉弯有事,要打扰妈妈了。”
“何事呀?”她磕着瓜子,语气懒散。
“请妈妈找个静处说话。”我看着她身边那几个女子,个个极尽妖媚。
“那姑娘这边请。”她斜着眼睛,边说边往堂内走去。
来到一处雅室,室内甚为奢华,想来平日里这是妈妈待客之处。我先张口说道:“不瞒妈妈,眉弯今日到衙门去将烟屏带回,府尹大人已查清此案,羡羡姑娘是死于自杀,与烟屏无关。”
妈妈惊讶道:“哦,自杀?”迟疑一会,又大声说道:“不会的,羡羡是不会自杀的,定是有人将她害死,想定羡羡自杀,那我翠琼楼的损失谁来弥补。”
“既然府尹大人如是说,想来就不会有错了。”我说道。
“等等,你方才说烟屏什么?”她仿佛想起了什么,问道。
“我说我将烟屏带回了迷月渡,以后她就跟了我。”
“这怎么行,就算烟屏没杀人,她也是我们翠琼楼的人,怎能白白便宜你们迷月渡。”她瞪大双眼,尖叫着。
我笑了笑,道:“妈妈莫急,烟屏如今虽已出来,可是前些日子市井传闻说她杀人,已是沸沸扬扬。难道妈妈还要留她在翠琼楼,这岂不是影响了翠琼楼的声誉?”
她眼睛转了一转,看着我,道:“那我也不能白白的就这么放她走了呀。”
我说道:“妈妈放心,我怎么能让妈妈吃亏呢。”这时红笺已将那精美的盒子取出,对着她打开,见妈妈眼睛随着那串珍珠项链发亮,然后转向我,笑道:“姑娘这是……”
“这是你的。”我笑道。
她赶紧接过红笺手中的盒子,用手摸着那珠子,笑道:“哟,那妈妈就不客气了,谢谢眉弯姑娘的美意。”
“那眉弯就此告辞了。”我与红笺朝门外走去。
“那我就不远送了。”身后传来妈妈的叫喊。
离开翠琼楼,我吸了一口气,恼自己如何要与这些人言谈,实在有违我沈眉弯初衷。
走至迷月渡,也不去看妈妈的眼神,只是回自己房中。见得烟屏,道:“你放心留下了,我已跟翠琼楼的妈妈说好了。”
烟屏又跪在我脚下,感激地磕头:“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红笺将她扶起,道:“以后你就随我一同好好照顾小姐吧。”
我望着窗外,阳光下飞尘点点,脑中似乎想到了什么。唤道:“红笺,你此刻去莹雪楼将画扇请来,就说我有话要与她谈。”
“是。”她答应着离去。
躺在摇椅上,烟屏为我斟好茶,我闭目养神。
听烟屏说道:“姑娘,烟屏今年十五岁,羡羡是我小姐,我自小就卖与她府中。她家本是做药材生意,后因有一批药材出了差错,害死几条人命,其中有一位是县长夫人,她爹娘及兄长就因此受牵累被判死刑。我与羡羡小姐是被管家所救才得以逃脱,后与她来到这翠琼楼……”
我并无问她身世,关于她的过去,我也不想知道。听后只觉得她与羡羡之间同我与红笺之间多少有几分相似之处。只是想起羡羡因一根琴弦责怪于她,未免有些心冷。不过各人有各人的性情,热情之人有温热之心,冷漠之人有冰冷之人。除了红笺,我对她人亦是过于冷漠的。
正在迷糊思索之际,只听到推门声,红笺喊道:“小姐,我已将画扇姑娘请来。”
我睁开眼,见画扇已携丫鬟湘芩走进房内,我立即从摇椅上起身。
第九章 世相纷芜皆迷幻
画扇拂着锦帕,徐徐走过来,问道:“妹妹唤我来有何事?”
我唤她临桌坐下,此时红笺已为我们斟好了茶水,道:“小姐,你们慢聊,我去厨房里做几道点心来。”说完,带上烟屏和湘芩一起出去。
窗外已是红日斜照,将桌案上的白纸也染成了烟霞色,像是洇着淡淡的血迹。一直以来,我都喜欢黄昏,我喜欢这种萧索苍凉的意境,仿佛可以沉淀所有轻浮的物相。而我,就在这霞光的底色里等待那一轮弯月的到来。娘说,她第一眼见着我时,窗外的月芽儿细细地弯着,像我的眉,所以我的名字叫眉弯,沈眉弯。自我记事以来,我就极爱这名字,这名字注定要跟随我一生。
“妹妹……妹妹……”画扇轻唤我。
我回过神来,看着她笑笑,道:“姐姐,我是极爱这夕阳的,因为夕阳沉落,我就可以看到月色,黑沉沉的夜晚,只有那枚月亮最是温润晶莹。”
画扇朝窗外望去,淡淡一笑:“妹妹,日落是黄昏,像你这样的年龄,不该喜欢这样的沉重之调。你且看这春光,柔翠清新,才应是我们的心境。”
我笑道:“姐姐,先不说这些,今日找你来,是想问清个事。”
“何事呢?我也刚想问你,烟屏如何在这迷月渡来。”
“我要说的亦是此事,昨夜我收到一字条,让我今日去衙门接回烟屏,当时就觉得怪异,也不曾通知你,今晨到衙门一趟将她接回。”我娓娓道来。
“哦,竟有此事?”她惊讶地问道。
此时我心中可以断定昨日的字条跟画扇无关了。于是问道:“你可有将我那日托付你的事与岳大人提起过?”
画扇摇了摇头,道:“并无,因昨日收到官府的公文,我们这里的场所全部休业七日,也不便遣人去寻岳大人。”
“嗯。此事究竟是何人所为,实在令人费解,不过总算将烟屏救出,其他的事,我也无心多问了。”我淡淡说来。
“你去衙门时他们怎么说?”画扇继续问道。
“何衙役长告诉我府尹说已查清殷羡羡之死是出于自杀,所以烟屏无罪释放。”我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