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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叶结(军旅)-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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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不带我走？”我还是揪着这个话题。“如果你的基础训练考核能过80分我就来接你。”80分？没概念，我一定会努力过的。为了防止他变卦，我把手机调到录音模式，“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如果你基础训练考核能过80分我就来接你。”“接我去哪，要说清楚。”“接你去我的部队。”“我是谁？”“林叶。”“你是谁？”“卫波。”“好了。”满意地收起手机。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唱歌，“山丹丹的那个花开呦红那个艳那个艳”下边不会了，让卫教官接着唱，他说他也不会。我皱着眉头说，那你唱你会的。“
我不会唱歌。”“起来，不愿做努力的人们，起！”这个你要是说你不会我就要说你思想有问题了。“行了，别闹了。”“你不唱啊，那我唱给你听。”然后唱完国歌开始唱“离家的孩子流浪在外边。。。”“大河向东流。。。”然后在地上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怕死
早上起床的时候我的下铺已经空了，其实我很早就醒了，感觉到夏立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拿着行李出去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想去送她，只是在她出门的时候睁开了眼睛看着门发呆了好久。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食堂里还是有很多人吃早饭，吵吵闹闹的。早上到了办公室，我拿出手机听了听卫教官的录音，然后去找队长。
“能不能帮我在基础训练考核里拿80分？”队长疑惑地看着我，我说是卫教官答应我的，只要我过了80分就能去他的部队。“你真是胡闹！我不会同意的。”队长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你真的认真考虑过了吗？你知道特种部队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吗？人不能凭一时的冲动做决定。”“我不知道，可是我很想去。”“为什么？说服我。”“雏鸟情节吧，我这个人心思很简单，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对我好的人，我就希望能一直和他们生活在一起。”“我。。。”队长欲言又止，然后说，“今天晚上七点到操场来。”“答应帮我吗？谢谢队长！”他神情复杂地看着我兴奋的样子，说“去工作吧，我希望你离开之前都能好好对待你的工作。”“恩，我一定不会因为这个影响工作的。”回到办公室，“宵夜，你喝醉了很可爱嘛！”平平开始打趣我，其他人也都嘿嘿笑。唉，昨天又被人看笑话了。“姐姐一直很可爱啊！你不满意啊？”这个时候一定要脸皮厚一点，不然他们会得寸进尺地笑话我。“哼，想跟人家走还被人家拒绝了吧。”“你！你怎么知道我被拒绝了？我告诉你，我一定会去的，就在不久以后。”“吹吧你，特种部队要你干嘛呀，当花瓶啊？”
“谢谢你肯定我的美貌，不过姐姐不只有外在美的，专业上我不比你差吧？训练的话，有队长帮我，我也一定会比你强，怎么样，服气吧？”“队长帮你训练？”不好，一不小心得瑟了，说漏嘴了。“你听错了，哎呀赶紧工作了，一会儿队长来批你啊！”
一个上午很快过去了，去吃饭的时候平平又追问我训练的事情，我偏不告诉他，搞得他很郁闷，不跟我讲话。在食堂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人的背影很像哲哲，我赶紧追上去看正面，发现真的是他。他竟然没被选上，出乎我意料啊，小琳以前还夸他训练成绩好呢。我也没管他会不会被我戳中伤心事，直接问他怎么回事，他说他其实是上完大三过来当一年义务兵，然后再回去上学的，根本没有参选的资格。我看他一副失落的样子，也不好跟他提夏立，他却主动提起来，“等我大学毕业还会到部队来的，我会去找她的。”我看着他没说话。也许他此刻是真心的，但是等他回到学校过一年之后也许就不这么想了。也许会跟学校里的女孩子谈恋爱，然后跟她回忆起自己曾经在部队的时候爱上一个女兵，很帅气，很厉害。年轻时候许下的承诺多数都会随时间淡忘吧。
我闷闷地回去吃饭，心里暗下决心，我一定要好好训练，尽快去和夏立还有卫教官在一起。
晚上我按时到了操场，队长已经在等我了。他给我设计的训练都是从最简单的增强体能开始的，跑圈，俯卧撑，引体向上、单双杠一二练习，障碍跑。体能训练不像学习，临时抱佛脚也能拿个好成绩，而是靠实打实的日积月累才能练出来，不可能速成。队长帮不了我，只能陪着我跑，在我累了的时候给我鼓励，在我站不稳要躺下来的时候扶着我走一圈。
这才是真正的训练，我现在才知道我之前那一个月的训练有多水。现在每天早上负重跑五公里，晚上两个小时加强训，至少两趟计时的800米，而且训练量逐渐地在增加，周末两天是全天训。每天晚上躺在床上都觉得全身要散架了，但是第二天早上还是要咬牙坚持。小琳有时候会帮我按摩，教我怎么样的睡姿能达到最好的休息。因为训练量太大，工作的时候精力不足，更没有心情跟同事们打嘴仗了。他们都知道了我在训练的事，我也就不瞒着了，说我在争取去特种部队。每个人都问我为什么，我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了，也不知道值不值得了，仿佛只是被一个执念驱使，让我放弃思考，只专心去做。
有一个周末，队长开车带着我出了军区，到了一条河边。“会游泳吗？”我摇头。虽然我们村就有一条小河，但那从来都是男孩子的天下，我们最多在河边走走捉点小螃蟹什么的。队长说，“游泳时考核的科目之一，必须要学会，我教你。”然后带着我一起走到河里。虽然刚入秋，但是早上的水温还是很凉的，我咬咬牙把身子浸到水里。“我先示范，你认真看着。”队长说完就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很熟练地蛙泳，平均拨三下水把头露出来换一次气。他速度很快，一眨眼就不见了，我想跟着往前走，但是水的阻力太大了，只好呆着，没过多久，队长突然从我面前冒出来，吓了我一跳，往后退的时候脚一滑进水里了，我使劲扑腾，喝了好几口水然后被队长拉起来了。我抓着队长使劲地咳嗽，鼻腔进水的感觉太难受了。“学游泳都是要先喝水的，这里的水味道怎么样？”队长居然还有心情笑我，没有同情心！我撅着嘴瞪他一眼说了一句，“有点甜，你要不要尝尝？”
他笑笑说不用了。然后开始教我游泳的姿势。我承认我就是个高分低能的人，除了专业知识学得快，其他的什么都学不会。队长教我换气，说双手往后拨，上身顺势抬起来，把头露出水面吸一口气再沉下去。可是我不知道这个“顺势”要怎么搞，每次我的头只能露出一点点，没等我吸一口气就又沉下去了，因为害怕，这时候我就会努力地用脚去找地面，喝两口水然后站起来，然后重复。队长很无奈。有些东西是要靠自己领悟的，别人把理论讲得再好也没有用。没办法他只能扶着我的背，按照我拨水的频率，把我按下去再抬起来。他把我按下去的时候我感觉自己都要碰到河床了，特别紧张就乱扑腾要甩开他。然后又喝了两口水站起来，吐了两口水说，“你刚才按得太深了吧？”他很无辜地说，“有吗？那我注意点。”然后继续。每次出水的时间很短，感觉还没吸到氧气就又被按下去了，只好挣扎着又站起来，“就出来这么一下不够喘气的啦！”我已经喝了好多水，心情差得不得了。“你在水里要把气全都吐出去然后出水的时候用力吸一口气，再到水里把气吐出去。再试一次吧。”我记住队长的话出来的时候猛吸一口气，结果吸得太早了，吸进去的全是水！我站起来死命地咳嗽，脸都憋得通红，队长赶紧帮我拍背。
“老子不学了！”我生气往岸上走。队长跟哄小孩似的说，“你刚才已经有进步了，再练习一下就能自己游了，再试一次好吧？”队长很少这么温声细语地跟我讲话，我一时被蛊惑又下了水。这次他不再扶着我，让我自己游试试找感觉。我尽量放松，按照他教我的拨两下水然后换气，然后重复，直到觉得氧气越来越不够用，赶紧找着地面站起来。沮丧地发现自己只游出了四五米的样子。“已经挺好的了，但是你有一个大的问题就是太依赖地面，随时准备站起来，这样是学不会游泳的。”说完往河中间看了一眼，拉着我去水深的地方。水慢慢地要漫上我的脖子了，他还在继续走，我赶紧拽他，“队长，队长就这吧。”他回头看我一眼，可能觉得还是不够，继续往里走。等到水要漫上我的鼻子的时候我真是没法淡定了，“队长，我要淹死了！”他回过身来掐着我的腰抱着我继续往里走。我一时楞了，他抱我？没等我反应过来，队长已经停下来了，“我现在把你放下来，你往岸边游，十米之内你是踩不到地面的，知道吗？”我赶紧一把抱住他，“不要！我游不了那么远！”没注意我们俩的脸都贴在了一起，一样的温度，有水从接触的地方聚在一起流下来。队长不自在地把我的手脚扒拉下来，“只有这样你才能学会游泳。我会看着你不会让你淹死的。”然后一把把我推开。我镇定下来开始往岸上游，因为知道踩下去也够不着底所以只好努力地往前游。直到终于没有氧气了，才慌忙去找地面站起来。还好还好。队长也从水里出来，“不错，游过来了，我们继续。”然后又拖着我往深水去，这次把我抱到比刚才还远的一个地方，“十二米。”我很自觉地没等他推我，自己扎到水里开始游，十二米的话应该只比刚才远一点点吧。我估摸着差不多到了然后站起来，结果竟然没有够到地面，心里一下子慌了，开始瞎扑腾，却怎么都游不起来了，喝了好几口水，越挣扎喝的水越多。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要死了，在我晕过去之前，看到队长向我游过来，可是他的动作像是慢镜头，像是永远都到不了我身边了。我终于停止挣扎。
“咳咳咳！”我吐出一口水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河边。“还难受吗？”队长着急地问。我默默地看着他。“能说话吗？”可能是我的眼神太游离吓到他了，他开始摇晃我。“队长。。。”他一把抱住我，“对不起，我以为你能游到，所以在前边等着你，是我太大意了。”我没管他在说什么，喃喃自语“我怕死。”“什么？”他松开我问道。“我很怕死，这样的我能去你们的部队吗？”我低声地像是自言自语。“你。。。所以你要放弃吗？”我皱眉看他一眼，要放弃吗？要放弃现在的生活？还是要放弃和夏立和卫教官在一起？我不知道，我很累。队长还在期待着我的答案，我却逃避了，“我们现在回去好吗？”“好。”说完把我拦腰抱起来放进车里，开车回军区去。
回到军区，队长问我能走吗，我说能，然后推车门要下车。总不好在军区里还让他抱着，太惹眼了。“小叶。”“恩？”“其实每个人都怕死，这是人的本能。我们首先要珍惜自己的生命然后才能守护更多的生命。我不希望你因此否定自己。当然如果你想放弃，选择留在这里的话，我会比谁都高兴。”我深深地看他一眼，没说什么，下了车回宿舍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始放假！开心啊！
☆、酸辣土豆丝
全身湿淋淋地回去，洗了个澡，在床上躺了一下午。小琳晚上回来看我很没有精神的样子，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你没吃饭吧？”“我不饿。”“不吃饭怎么行？夏立走之前还说让我好好照顾你，我去帮你打饭回来。”“不用了，小琳。。。”我还没说完她已经出去了。小琳对我也很好，队长对我也很好，我可以因为他们留下来吗？头好痛。
我起身下床，穿了衣服往操场走。队长今天应该不在那里了吧？我没说今天晚上还去训练。慢悠悠地走到操场，却发现他已经在等我了。“你来了。”“队长。”“想清楚了吗？”“再给我一点时间吧。”“队长，你有没有告诉过卫教官我一直都在努力训练？”自从卫教官和夏立走之后，我试着联系过他们，可是电话从来没有打通过。队长没有回答我。“有时候真的很需要一点鼓励，我一个人，很累。”“还有我，我会陪着你的。”“队长，唱歌给我听好吗？”今天不想训练了，想要好好放松一下。“恩，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队长牵着我的手腕走到一个角落一点的地方。“唱《朋友》给你听？”“可以啊。”我反应淡淡的，听什么都无所谓，我其实只是在寻求一点安慰罢了。
“这些年一个人风也过雨也走
有过泪有过错还记得坚持什么
真爱过才会懂会寂寞会回首
终有梦终有你在心中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
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
朋友不曾孤单过一声朋友你会懂
还有伤还有痛还要走还有我”
队长的声音低低的，唱得很有感觉，他唱歌好听我在学军歌的第一个晚上就知道，却没想到能唱得这么有味道。“朋友一生一起走，多美好。”我低低地说。“只是好的愿望罢了，能一生陪伴的只能有一个人，有人一辈子一个也遇不到。”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我说“再唱一首吧。”
队长又哼了一首白桦林，是我很喜欢的一首歌，到最后我和着他唱了起来“雪依然在下那天空依然安详年轻的人们消失在白桦林。。。”
那天晚上我们一直坐到快要熄灯才回去，我深深呼出一口气，“队长，明天早上六点还是在老地方会合吧。”他凝视我一眼，知道我已经做了决定了，说“好”。
回到宿舍，小琳不理我，可能是气我一声不吭跑出去。“小琳，我知道错了，这是你给我打的饭吧？我还真的饿了呢。”说着就要开始吃。她本来绷着的，这时候没办法跟我说话，“你别吃！都冷了，会胃疼的。”“可是我饿。。。”“饿死你活该，谁让你不在宿舍等我！”我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盯着她看，她受不了了，说“行了，我不生你的气了，你先吃点饼干垫巴垫巴，明天早上再去吃早饭吧。”我乖巧地应了一声，吃了点东西然后上床了。“小叶，今天发生什么事了？晚上回来看到你的时候觉得你的眼神都不对劲，我真是挺担心的。”我不想跟她说今天溺水的事，怕她担心，就说“也没什么事啊，就今天跟队长学游泳去了，可能有点受凉了。”“游泳？□啊！顾教官有没有色心大起啊？”她放下心了就恢复了她的八卦本质。“什么□啊！我又没有你这么好的身材。”她骄傲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上围，“那是，我要是下水，是男人都会动心的。”“呦呦呦，说你胖你还喘起来了。你今天去哪了啊？”“额，米有啊，就随便逛逛。”遮遮掩掩的，有情况啊？不过没有心情去八卦她了，今天心情波动太大，现在觉得很累，要好好养足精神明天继续奋斗。我打了个哈欠说我困了，然后就不和小琳聊了，很快沉入了梦乡。梦里总觉得有一双手放在自己的腰上，很安心的感觉。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果然鼻子有点不通了，唉，人就是不能咒自己啊，谁让我跟小琳撒谎说我是受凉了呢。不过这么小小的困难是不能阻止我的。我在自己腿上绑上沙袋，到操场跟卫教官会合。跑了一会儿觉得喘不过来气了，张开嘴大口地呼吸。队长停下来，“怎么了？才刚跑了以前跑的一半路呢。”“我没事，”然后拿出餐巾纸擤了一下鼻涕。他皱眉看我一眼，“你感冒了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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