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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军火商-第5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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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所有人都在他脸上抹血,据路德文说,只有部族头领、长老和和祭司才有资格。路德文还说,从这些人的身上挂的纹饰来看,十三部所有的头领、长老和祭司都来了。
最后,跪在凤九渊面前的老人生生咬掉了半截食指,将鲜血涂在凤九渊的额头上,只听他口里喃喃地念道:“愿以我血,我的灵魂,永远效忠至真、至大的神,守护我们的神子,哪怕坠入十八层地狱也再所不惜……”剩下的他就听不懂了。划完之后,他无比幸福地笑道:“皇上,血祭仪式结束了。我们永恒的王,愿凤凰神与你同在,摩格部族人是你永远最忠诚,最忠诚的战士……”才说到这里,一口气接不上来,便软倒了下去。
跪在老人身后的摩格族人见状,惊道:“大马格,大马格……”凤九渊抱着老人,感受着他的生命正越来越微弱,急得叫道:“思菊,思菊,快,快救人!”思菊用了一个回春术,无效,再用,还是无效……连用了四次,只得遗憾地道:“没,没用了!”
凤九渊吼道:“什么叫没用了?快救人!快命凤凰号派医疗船来救人,快呀!”
雷顿走上来,道:“让我看看!”
一掌抵在老人胸前,强行渡过一道能量,老人身子一震,吐出一口浊气,睁开了眼。
882北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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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看着凤九渊,笑道:“皇上,我,我的使命结束了,我,我要回归神的怀抱了。皇上,能在死前见你一面,这,这是我最大的幸运。只可惜,只可惜那些,那些死在半道上的族人,他们,他们呀……皇上,你要坚定信念,不管遇到多大的磨难,都要坚持下去。凤凰界还是凤凰界,堕落者不会得逞,我们,我们永远,永远都会支持你,守护你……”喉咙里传出一连串的怪响之后,身体一阵抽搐,便软了下去,流淌着浊泪的眼睛也缓缓地合上了。
那张被风沙和阳光折磨得黑瘦的脸上依旧还挂着圣洁而幸福的微笑。
不用别人提醒,凤九渊知道老人已经死了。
这些年,无数人死在凤九渊的面前,但他还是第一次感到这般难受。这个才见面不到半个时辰就死在他怀里的老人,就像与他相依为命多年的长辈,早已成为他生命里最重要的支柱,盍然长逝,令他的心骤然间空了,仿佛整个世界都塌陷了似的。
当看到有晶莹的水滴落在老人脸上时,他才知道自己哭了,然后又听到了自己低沉的呜咽之声。所有摩格部族人也在哭,或沙哑,或压抑,或撕心裂肺,它们混成一起,就汇成了足以摧垮任何坚固心理防线的浪潮,让路德文、让思菊、让左青侯,让所有扈从圣驾的官员和士兵,都哭了……
老人叫鄂伦,是摩格十三部公举的大马格。
每个部都有马格,马格就是这个部族里最公正、最受尊敬的人,而大马格就是十三部公举出来的最具德行、最公正严明、最受景仰的人,简而言之,大马格就是摩格十三部的精神领袖。
摩格部人的葬礼很简单,家里有人死了,每位家庭成员去草原上或是山林里拣回一捆柴来,再以传统的方式向凤凰神祈求来圣火,将遗体火化,然后选择附近最高的山峰,将骨灰洒在风里……
凤九渊也亲自去拣了柴。祈火仪式结束之后,由他亲自执火,引燃了柴堆。随着熊熊的烈焰腾空而起,所有的摩格部人都围着火堆跳起了传统的舞蹈,庆祝他们爱戴的大马格回归了凤凰神的怀抱。
凤九渊不会跳摩格人的传统舞蹈,只得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火堆。夜幕渐渐降临,天空闪烁着几颗寒星,仿佛是引导大马格鄂伦灵魂回归凤凰神怀抱的指路明灯。看着这些下午还哭得痛不可言,现在却又高兴得像过节一样的摩格部人,凤九渊暗暗感慨风俗文化的差异,心中的悲痛怎么也无法释怀,便招手叫过思菊,道:“陪我去走走吧,这里吵得慌!”
原野广袤坦荡,夕阳的余辉照射着天边的云彩,反射出金子一般灿烂的光芒,沁凉的风轻轻地吹拂着,带来了草木枯萎的萧瑟气息,秋天,在这样一个傍晚,仿佛能够伸手触摸得到。
凤九渊就这样默默地走着,走着,偶尔伸手从不知名的灌木上采摘下来一串果实,把它们捋在手里,一颗一颗地朝远处掷去。他显然不是在为植物种子的传播而努力,他掷的,只是自己心底沉重的思绪……
不知不觉,走到一条小河边,河边一微风中翻着金色的鳞鳞细波,煞是晃眼。
凤九渊捡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思菊也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并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闻着那淡淡的发香和河水里蒸腾上来的淡淡的水腥味,凤九渊长长地唉了一声。
思菊问:“叹什么气呢?”
凤九渊道:“其实也没什么……”
思菊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摩格人都能以最洒脱的态度来对待生命的逝去,你为什么还放不开呢?”
凤九渊摇头道:“不,不是的。虽然我也很难受,但……”
“你很迷茫?!”思菊道:“我说的对吗?”
凤九渊道:“是呀,迷茫!原本很坚定的,现在又迷茫了……”
“换作是我,也会很迷茫!”思菊道:“这是一群只看一眼,就能将他们彻彻底底看透的人,他们真诚,他们质朴,他们毫无机心,更没有尔虞我诈。很少有人能拒绝他们的请求!”
凤九渊道:“鄂伦说得不错,朝廷里那帮子大臣,都是堕落者,灵魂早已经被玷污了。他们不配立身朝堂,不配再担负起管理国家和重任……”
思菊抬起头,坐直了身子,道:“你呀,永远都不能以最理智的方式来抉择出哪些是该做的,哪些是不该做的。一时的感动就动摇了你的信念,可见你的坚定其实也廉价得很!”
凤九渊像受到了刺激,身子立即绷紧了,道:“是么?”又道:“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老鼠太多了,真要彻底地清理干净,怕是这个家也会给折腾得不成模样。我只是在痛惜,不是动摇!”
思菊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接下去,挽起他的手臂道:“回去吧。天已经黑了,小心一会儿遇着狼……”
五天之后,凤九渊在太原府设坛,亲自祭祀那些死于萧可立叛乱事件里的摩格十三部族人,并公开许诺,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朝廷一定会给受难者一个公正的交待。
这次北巡的目的就是安抚摩格十三部等北部少族族裔,再者就是调查清楚萧可立是凭什么能以瞒报和谎报军情的方式掀起如此大的变故。若非凤卫及时察觉,提醒他小心,再拖上些日子,一场内战是不可避免的了。
到了贺兰道后,他才发现,不管萧可立怎么挑唆,摩格十三部就算是被朝廷大军屠杀殆尽,也绝不会采取任何对抗的策略。然后,凤九渊也明白了,萧可立等人之所以要拿摩格十三部开刀,就是看准了自己的弱点,以叛乱来激得自己挥舞起战争的大棒。一旦真走上了那一步,不管战争是胜是败,自己这个胆敢屠杀以忠诚著称的摩格十三部的皇帝也就彻底地毁了,不但会被逼退位,甚至在历史上也会留下千古骂名,遗臭万年。
他们不是要搅烂凤凰界,而是要推翻他这个皇帝。或者说是打击凤氏一脉在凤凰界的威望,从而在合适的时候取而代之……
由此看来,萧可立确实只是枚棋子,至于他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在指使,凤九渊猜不出来。
朝堂上的利益集团他已经了若指掌,谁也没有能量发起如此大规模的阴谋,而民间就更没有力量了。而外来的过江龙,诸如凤鸣兮和她统治之下的奥斯曼投资银行固然生猛,但因受凤卫所制,也翻翻不起什么大浪。
那么,会是谁干的呢?
桑林都说了,萧可立背后若没有个运作高效的集团,又如何能够顺利地逃出中京城,然后在北地兜了一大圈之后才服毒自杀。若是萧可立还活着,若是他还有价值,是不是就算凤卫加上渔网也依旧找不到或是抓不住他萧可立?
越是迷糊,便越是危险,就越有必要将一切都查得清清楚楚,不管牵连多少人都要查。
北巡这一趟,他也明白了很多东西:民间对朝廷虽有怨言,但都是冲着各地官府和内阁去的,与他这个皇帝无涉。近段时间以来,不时出现军队将领叛乱的情况,但大多都是因为受了蒙蔽,士兵对他这个皇帝的尊敬和效忠之心不曾有半点的衰减。综合这些情况来看,他这个皇帝没问题,底层的百姓和士兵没问题,有问题的就是夹者两者之间的特权集团了。
明白了这一点,他就想到了曾经带给他无穷惊悸的那控制着凤凰界的看不见的手,心下忍不住暗道:“难道是它在跟我斗么?”旋又觉得不太可能,这双看不见的手存在的意义就是维护凤凰界的利益,而他现在所作所为并不与此相冲突,反而还是殊途同归,自然也就不存在冲突的可能了。可是,除了这双手之外,谁还有这般大的能量搅得凤凰界天翻地覆呢?
想不通,凤九渊也懒得仔细再想。
在完成了祭礼仪式之后,又在贺兰道各地巡视了一圈,见他的旨意和朝廷的政令在这里得到了不折不扣的执行,极是欣慰,还让路德文好生看,仔细看,若是能将贺兰道的社会管理经验移植到其他各道去,那就再好不过了。
路德文说移植不了。凤九渊问为什么?都是凤凰界治下的疆域,凭什么就移植不了呢?路德文说:“皇上,旨意和政令的执行与民风民气有着极大的关系。贺兰道和北地各道居住生活的大多是游牧民族,他们性情耿介,忠直,缺少机心,再者受传统观念的约束和影响,执行起来自然是不折不扣的!但其余各道却就没有这样的民风了,大多刁钻,教化管理不易,旨意政令执行起来多有阻挠和麻烦,好多时候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搞得一团乌烟瘴气。其实,贺兰道在社会管理上没有什么新颖和独到之处,甚至在很多地方还远不如南部各道……”
凤九渊是个很固执的人,即便是路德文滔滔不绝了说了一大通,也不能让他改变主意,硬要让路德文回去之后将贺兰道的社会管理经验作一个总结,并遴选出几个道来试行一下。路德文也只有无奈地应承下来。
巡视完贺兰道后,凤九渊又去了观澜道,然后再折回溯原北道,任命了新的第十二战区大总管和相关高级军事将领,这才结束了此次北巡,启程南归。
来时走得慢,回去之时兼程走路,即便是几万人的大部队,不过十天功夫就到了固原北道。
这日刚扎下营盘不久,路德文就送来了内阁的急报,说李承祚在刑部大牢里被人杀死了。
凤九渊见路德文又惊又恐,急得是满头大汗,便笑道:“我不是早告诉过你,李承祚是活不到把他送上刑场那天的,你还不信?”
路德文道:“可是,可是,臣,皇上,关押李承祚的地方臣作了周密的布置,虽不说万无一失,但至少可以保证李承祚不死于他杀……”说到这里,想到李承祚已经被杀,什么周密布置,什么万无一失,什么保证都是空谈,只得唉了一声,跪了下去请罪。
凤九渊看完了奏报,道:“死了就死了,值什么?凶手不是已经拿住了么?严审,问出主使者来就行!”合上奏折,眉头蹙了起来,道:“关押得如此严密都还是被杀了,看来朝廷以后非得把监狱建在空中才行了。安全形势不容乐观呀!”
“建在空中?”路德文觉得这个想法未免有些诡异了,略一想,就觉得只是皇帝一时的感慨,当不得一回事,便搁到一旁去了。他本是以为皇帝在得知李承祚被杀,定会恼羞成怒,自他以下,刑部、关部、顺天府等部门怕是都讨不到好果子吃,定会挨上一顿重罚,却没想到皇帝连提都没提处罚的事,竟然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纳罕之余,他又觉得庆幸,想来皇帝北巡归来,心情极好,所以才没有在意这等事情的。
结果没过多久又收到消息,说被生擒的凶手服毒自杀了,所服之毒正是萧可立所用的天龙胆。
又是天龙胆?
看到那几个字,路德文的眉心是连跳,暗道:“天龙胆得之不易,哪来的这么多呢?再者,凶手被擒之时,身上所携之物已经被搜了出来,这天龙胆又是藏在哪里的?”越想越觉得诡异,就回复刑部,让他们严查,务必弄清楚天龙胆到底是凶手一直携带在身上的,还是凶手被擒之后有人送到他手里的。这事若不查清楚,抓多少人就有可能死多少人,再严密的大牢都没有任何的安全保障。
北巡以来,朝廷和地方官府联手配合,共缉拿官员、将领五千余人,被牵连者超过六万。此前,关于此事还在街头巷尾热议,现在却是人人自危,再没有人敢在公开场合掉一字半句。
883换届选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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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北巡归来,定鼎北部诸道各部族,功莫大焉,皇太子亲率满朝大臣,郊迎五十里。
跑到北边去吹了三个月的风回来,中京已然入冬了。凤九渊坐在车里,看着跪在最前头的郁非,忙示意雷顿去扶起来,然后才命群臣走。
都以为皇帝会趁着这时候夸耀一番北巡的心德和功绩,却不想是一句话也没说,甚至是连车也不曾下,便命回京了。
留京的大臣们吃不准状况,都在猜测皇帝皇帝因何迁怒于人。
次日,内阁汇报国政措置情况,凤九渊依旧不置臧否。
眼见年关将至,本届责任内阁任期将满,新一届也将在明年三月前组成,领导朝廷工作。谁将会是下一任内阁首相,便成了朝野猜测的重中之重。
有人说,武定中连任的可能性很大。毕竟他是皇帝藩底出来的老人,威望与才具都无人能及。在过去五年的任期里,虽然没什么显著的政绩,但领导国家从一次又一次危机里渡过来,那便算是最了不得的政绩了。
但有人说,武定中已不得皇帝信任,之所以还留他在首相之位是,那是因为皇帝不想看着因为首相的轮换而引起朝局的动荡。现在任期满了,皇帝是绝不容许武定中再连任,便是大臣们推举,只要皇帝否决,武定中一样没戏。
也有人说,路德文才是下一届首相最有力的竞争者。此人在皇帝还是九王的时候就深得信重,这几年,一直春风得意,已经顶替史箴出任内阁副相一职,在皇帝不再信任武定中和需要继续深化改革的情况下,他转正不过是意料之中。
反对者则说路德文缺乏执掌全面的才干和气度,若非皇帝信任,他连担任副相都不可能,更何况成为首相,领导内阁,管理国家呢?
还有人说尚书令华子启、督察院左都御史刘挺、吏部尚书阿布都等等,都有出任首相的可能性,关键是要看皇帝中意谁。
还有人私底下讥笑责任内阁的设立是虚有其表,内阁根本就没有完全处置朝政的权力,一遇大事,就必须得请示皇帝,而皇帝动辙动就行使他的最高裁决权,干预朝政云云。
支持责任内阁的人就说:责任内阁才草创,很多地方都不完善,若无皇帝的指点扶持,怕是会出大乱子的,等一切都走上正轨之后,皇帝自然不会再横加干涉了。
反正,随着年关的越来越迫近,萧可立事件也渐渐淡了下去,内阁首相的选举就成了所有人关注的话题。
凤九渊北巡回京后的第二个大朝会上,内阁正式提交了下任首相选举的议案。
凤九渊草草地看完了议案,仿佛是不经意地问道:“内阁可有了提名人选?”
武定中一怔,显得有些尴尬,似乎没有料到皇帝会在这时候问起,便道:“目前还没有定下来,以臣个人之见,副相路德文、尚书令华子启、吏部尚书阿布都都堪大任,足以胜任首相之选!还望皇上明鉴!”
凤九渊故作意外地道:“哦,你就不打算连任了?”
武定中咳了一声道:“臣怕是要辜负皇上厚望了。臣的身体着实是吃不消,心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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