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断青春校园-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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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干的？”阿兽问。
　　“还不是因为缺心眼子个傻逼，这傻逼不知勾引了哪个学校一男的，被那男的老婆知道了，拉一帮子人堵她，堵到她的时候，她正跟刺猬在一块儿，一帮子人一句话不说，上去就劫持她，刺猬只好见义勇为好少年，只是单枪匹马，寡不敌众，闪了闷棍着了棒，被人背后偷袭，‘乓’的一声打狗棒断为两截，晕了。”
　　“缺心眼子怎么样了？”小淹问。
　　“缺心眼子可倒霉了！被带至芦苇丛中，恶老婆恶狠狠的说：‘说！你还跟哪些男人搞过？’缺心眼子不说，一男的就要用烟头烫她的脸，她只好说出一个人名，那女人就用她高跟鞋后跟的尖端处一脚猛踹在缺心眼子的阴部，又问：‘说！你还跟哪些男人搞过？’缺心眼子说出一个人名，就朝她的阴部踹一脚，说出一个人名，就朝她的阴部踹一脚，最后踹得流血了，可惨了。”傻帽掏出烟，点上，仰起头吞云吐雾，慢悠悠的抽着。
　　在阿兽寝室聊到一点多，送走学圣，小淹回到寝室，几个室友又打牌，老表和猫正忘情的弹着吉他，此二人不久前不知不觉莫名其妙忽然想到——要学吉他——是“学”而不是“练”，灵感一来，犹如黑洞，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抗拒，于是各花二百多元买了吉他一把“自学”起来，他俩“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吉他半遮面”，起初只会轰轰狂扫，因为是初学，又没有老师，大家是可以理解的，等到五六天以后，仍是只会轰轰狂扫，并时常纳闷儿：“我这琴弦儿怎么还不断哪？”加力狂扫，并称摇滚音乐就是这样，光会弹不行，还必须会唱，那才叫能耐，于是张开嘴哇啦哇啦使劲唱，号称摇滚唱法就是这样，这叫大俗大雅，美声唱法只能算高雅，因而比不上他俩的唱法。教室是学习的地方，在操场上弹吉他有点儿傻逼，故而只能在寝室弹，白天有很多事情做，只有午休时间和晚上十点以后才会回到寝室，他们就在这两个时间段练吉他，他们“大弦嘈嘈如破锣，小弦切切如放屁”，晚上熄灯后，人家点上蜡烛照旧边轰轰狂扫边鬼哭狼嚎，大家发自内心的感叹：“此曲只应地狱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并默默的虔诚祷告：“苦海无崖，回头是岸，放下吉他，立地成佛，若是不放，就地正法。”
　　小淹没有以睡觉为理由要求他们停止狂扫，他们高风亮节，是不会听他的，“要不你别在这儿住，出去找地方住去！”人家会有理走遍天下的这么说。于是望峰息心，只好蒙头硬睡，歌声、琴声、说话声，声声入耳，坏事情应该往好处想，正如契诃夫所说，如果一根刺扎在手上，愚者说：“真倒霉，手上扎了根刺。”智者却说：“真幸运，幸亏没扎在眼睛上。”毛泽东为了锻炼精神集中力于闹市读书，小淹则为了锻炼睡觉能力于一片噪声里睡觉，经过锲而不舍的孜孜以睡，经过持之以恒不解的睡，终于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醒来时已是下午五点，洗把脸出去吃饭。
　　小淹来到技校宣传栏看报纸，看了半天发现报纸是半年前的，啐了一口，往前走去，见旁边黑板上又添新语。大学校园里只有布告栏，要搞宣传只有贴大字报，技校没有布告栏，幼稚的摆一黑板为宣传工具，致使三岁小孩也可以信笔涂鸦胡写八写于其上，不是三岁小孩的人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上面经常污言秽语不堪入目。来到街上，见一美女款款而行，小淹便欣赏她，只见她头一低“哼——”一声响，小淹寻思：“她哼什么？”五秒钟后，她又“哈——”，小淹想：“哈什么？”就见她“扑！”一声随地吐了一口浓痰。　
　
　
　
　　
正文　第五章　教育的根本问题
　
　　小淹满怀恶心的来到校门外一小吃摊前，由于学校地处开发区，校外马路尚未开发好，无风三尺土，有雨一街泥，常常飞砂走石鬼见愁，小淹掏出一张又破又脏的两元钱，说买两个火烧，卖火烧的大娘接过钱，塞进满是油污像抹桌布一样的衣服口袋，然后猴拿虱子似的往外掏，掏出一把钱，千挑万选，抽出一张同样脏破的一元钱，以牙还牙的找给小淹。然后把那只拿过破钱的手浸到一碗油里，提起来啪啪拍打还没开始烙的火烧，火烧上就沾满了油，突然，一辆汽车飞驰而过，顿时黄沙弥漫，尘土遮天，望长街对面，惟余茫茫，大街上下，顿时滔滔，黄沙尘土纷纷扬扬落下来，落在火烧上，落在铁锅里，落在吃饭人的碗里。须臾，大娘把火烧交给小淹，小淹想象着三年自然灾害时人们吃草根树皮的情景，思天下黎庶之苦，为自己能吃上这么好的饭而谢天谢地谢神明。
　　晚上，小淹打电话约琳瑶上晚自习，得知她在参加实验班大会，于是漫步校园，走向阶梯教室。两只公狗在打架，母狗远远的躲开了，横的怕愣的，一方终于放弃，吱吱告饶，恐惧的瞅着对方，生怕再被咬，胜方神目如电，乘胜追击，又恶狠狠的朝它臀部猛咬一口，大吼一声：“汪！”声若巨雷，到此战斗结束，人们会以为：在争夺母狗的战斗中获胜的狗将得到母狗。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战败者一溜小跑干母狗去了，胜利者却垂头丧气的痛苦离去，小淹想，或许母狗不喜欢那只胜利者，对它说：“我们是不可能的，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了。”公狗说：“不，我一定要得到你！”母狗说：“你即使得到我的狗，也得不到我的心，我喜欢的是∞▽。”
　　“∞▽！它哪点比我强？！”
　　“∞▽，我们走，别理它，你如果再纠缠我，我就报警！”
　　于是公狗冲上去和∞▽咬作一团，出现了刚才的一幕，公狗胜利了，但同样无可挽回，一切都结束了，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笨∞▽跑去骑在母狗身上，以获得失败后的心理安慰。真实情况大概就是这样，人不能狗眼看人低，但有时人眼看狗低也是不对的。
　　小淹来到A101阶梯教室，从后门进去，在最后一排坐下，济济一堂的全校选拔出的尖子生们正故做姿态，有的埋头苦读，有的正在模拟马克思与恩格斯谈话。一个胖如董卓走路像爬行的老师在台上讲到：“我们开这个会的目的是想让大家详细了解考研方面的问题，以便为考研做准备。”台下一男生突然说：“学校的活动太多了，多如牛毛，夺去了我们太多的学习时间，老这样下去，还怎么考研？”
　　老胖瞪起眼睛，一堆言论快然一泻：“活动多是为你们好，我看你们这些学生已经被应试教育彻底扭曲了，你们打早晨起来就坐在那里学习，一直坐到晚上睡觉，对你们这年龄段的人来说，完全不正常，看你们美国来的年轻外教，不但学习好，而且什么都会，什么活动都参加，你们呢？你们除了会一天到晚坐在那里学习还会干什么？你们说白了就是一群考试机器！”说完抱着胳膊自鸣得意，以为取得了论战的胜利，但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只见美漪站起来轰然开炮：“老师，吃水不忘掘井人，我认为您没资格说应试教育的坏话，否则就是吃肉骂娘，因为应试教育培养了您，对面技校的学生可以说，您不能，包括那些腰缠万贯的高学历人才，没有应试教育哪有他们的今天？也许要一辈子在农村种地。”
　　一女生怒起，赫然竟是琳瑶，激动的说：“我不相信还有为应试教育辩护的，你认为它给我们的苦难还不够大吗？这绝不是正确的教育方式，就像以前的八股取士，它不会让我们学到多少有用的知识，却要一天到晚把时间耗费在上面，我们失去了最宝贵的青春，但得到了什么呢？正如在我心目中占据崇高地位的韩寒所说：‘如果今天的努力是为了明天的荒废，什么什么什么什么。’”
　　小淹一听很生气，心想你把韩寒当偶像，韩寒他妈的知道你他妈的是谁？也不管他妈的这个那个了，站起来就一场雄辩：“我认为应试教育有它成功的一面，因为事实证明，它基本上区分出了多数人的水平高下素质高低，比如，我所见过的那些学习成绩优秀的人，他们说话办事都显示出了较高的智商，且多数人涵养较好，而那些没素质愚蠢透顶的人，据我所知基本上学习成绩都很差。对于它的残酷性，也不能以偏盖全，见树不见林，我上高中时的一些同学，也没耽误玩，看电视，做家务，照样考上名牌高校甚至清华北大，韩寒的文章虽然如尿尿，一泻千里，令人读之酣畅淋漓，但鄙陋认为，学习好了才有资格骂教育，学习不好就不要骂教育，否则就有拉不出屎来怨茅房之嫌，设想让他每次考试都高中状元，披红挂彩的游街，看他还骂不骂教育。”
　　小淹的演讲令在座的拥护应试教育的学生大感兴奋，纷纷报以热烈的掌声，并立即结成拥护应试教育同盟，而打心眼里痛恨应试教育的学生被这些咄咄逼人的应试教育走狗刽子手气得七窍生烟，同仇敌忾，立即结成反对应试教育协约。
　　两军士气旺盛，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看两军对峙之眼神，便知此役非杀得一方片甲不留不完事。
　　忽然，同盟国中杀出一将，乃美漪是也，跃马直冲扬刀便刺，说：“英国美国倒是素质教育，那里的学生一问三不知，整天闲得没事儿吸毒玩，中国教育制度下的学生不知比他们强多少倍！”学圣长矛急架住道：“英国美国的中学生吸毒，那是社会制度的弊端造成的，不是素质教育造成的，中国有的是闲得没事的人，也没见他们整天吸毒玩。”
　　两人战马相交，刀枪并举，战逾三百回合，旁征博引全面论证，师院素有“男学圣，女美漪”之称，所以美漪绝非等闲之人，但学圣天分高，才情远，能言善辩，巧舌如簧，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通万物之情，学究天人之际，美漪要想办他毕竟差点儿事儿，所以渐感体力不支，最后暗呼：“我命休矣！”被学圣一枪刺于马下，学圣仰天哈哈大笑，枭了首级，掌鼓回营，将首级号令辕门外。
　　学圣斩将搴旗，威震敌场，同盟国众将士见上将被杀，军心大乱，兵无战心，小淹举帅旗喝道：“退后者就地枪毙！”众将士努力向前，协约国众将士见取了敌军上将首级，士气大振，学圣一鼓作气，喊道：“冲啊！”钟山风雨起苍惶，百万雄师过大江，横扫千军如卷席，尸填巨港之岸，血满长城之窟，双方展开激烈巷战：
　　“素质教育早已是举世公认的教育方式，你们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你这婆娘欠揍是不是？”
　　“哈哈！说不过我们了吧，你们这些人真没种！”
　　“你们有种，你们有种再到天安门广场绝食去！”
　　“你们有种再找李鹏谈判去！”
　　“闭嘴！！”胖老师怒吼一声，两国同时遭到核弹袭击，应时殄灭，尸积如山，血流似海，无贵无贱，同为枯骨，日本终于得以庆幸有了同病相怜者，“你们一个个瞎扯什么呢？上了个大学自以为了不得了是不是？”胖老师使劲一拍桌子，“我看你们非碰得头破血流不知天高地厚！还绝食？还找李鹏谈判？牛逼啥？有什么了不起？”
　　会场复归平静，胖老师张口闭口很长时间后，宣布散会，小淹找到琳瑶说：“咱们走吧！”琳瑶对小淹刚才的所作所为非常不满，艳若桃李，冷若冰霜，故意站着不走，和别人说起话来了，小淹只好说：“你走不走了，天晴不肯走，只待雨淋头吗？”琳瑶才气冲冲的走出去，却走得很快，小淹紧随其后，说：“自古红颜多薄命，恹恹无语对东风。”
　　琳瑶不理他。
　　小淹笑着说：“你以为我跟不上你吗？要不要比比？”
　　“比就比，我背着书包都比你跑得快！”
　　“你要能追得上我，我请你吃红烧鲢鱼。”
　　琳瑶瞬息启动，速度不逊于罗纳尔多，两人在校园里大演警匪片，激起鸳鸯无数，跑了一会儿，小淹扭头一看，大惊，琳瑶赫然就在眼前！什么我那耳朵，简直就是铁掌水上飘。小淹指着琳瑶身后说：“小心汽车！”琳瑶回头看，的确有辆豪华轿车开来，不过在80米开外，小淹立即施展出成龙式英雄救美，拉着琳瑶迅速闪到一边，呼吸并不平静的说：“原来你跑得这么快，真是巾帼奇才，堪称人中吕布，马中琳瑶。”
　　琳瑶气喘吁吁说不出话。
　　小淹说：“你很累吗？我这里有桃花岛独门解药六神花露水，采天地之灵气，受日月之精华。”说着从包里拿出一瓶纯净水。
　　“是九花玉露丸。”琳瑶纠正他的错误。
　　小淹说：“拍成电视剧的时候让编剧给改成六神花露水了。”
　　琳瑶大笑，这时，豪华轿车从身边驶过，小淹望着它远去的背影叹息道：“年轻貌美，红颜谁顾？难忍萎谢，不甘沉埋，逞艳献媚，质极微贱，师院美女踏上大款的汽车扬尘而去，不知此风该不该批判？”
　　琳瑶怫然不悦，沉默不语。
　　小淹开始批判师院一些香艳贱女的有伤风化之事，语涉闺门，事关床第，揭她们帷幄之丑行，琳瑶始终保持沉默，小淹说：“你怎么不说话呀？让我一个人在这里说话。”
　　琳瑶道：“你关公放屁，不知脸红，我吃了你的桃花岛独门解药风油精后，需要运功调养，不能说话。”
　　小淹把琳瑶送回寝室，回到宿舍，迎面碰上刺猬，刺猬立即对他说：“借我5毛钱，买矿泉水，太渴了。”小淹给他5毛，刺猬出去。装疯拿空杯子到暖壶旁，一拎暖壶发现没水，骂骂咧咧的走开了。一个和尚挑水吃，两个和尚抬水吃，三个和尚没水吃，这个理论在小淹宿舍里得到充分验证。起初有的同学打热水，有的同学不打热水，但不打热水不代表不用热水，有时候打热水的人打来的热水还没用，就被不打热水的人偷用精光，打热水的就想：“我出钱出力打来的热水自己却不能用，你们不打热水，用热水的时候却比谁都积极。”于是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打热水，天天干靠，比赛耐渴力，实在不行了，宁愿花几十倍的价钱去买镇巴凉的矿泉水喝，打热水虽不难，但情理难容，总之，渴死事小；失节事大；每个人都坚决不打热水，哼！看谁坚持过谁的。深入分析，其实“鸡多不下蛋，人多吃闲饭”这句话并不确切，人多了是否吃闲饭，取决于他们的群体素质，如果所有人都很自觉，这种情况肯定不会发生，只要有一个不自觉，其他人心理不平衡，登时成为一盘散沙，这其实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后来学校大发慈悲，给寝室装上电源，并且白用电，这样便可用热得快烧开水，但有的人从来不烧水，烧水的人不愿妥协，水危机再次产生。
　　狐狸是一个愚蠢的人看来很聪明，聪明的人看来很愚蠢的人，胜过己者害之，不如己者弄之，于人之功无所记，于人之罪无所忘，这个非礼非义，明欺暗骗，奸邪诈伪，作践欺罔之势利小人现在也口渴了，他对猫温存道：“猫呀，你去烧一壶水吧。”
　　猫说：“滚！你怎么不去死？”
　　狐狸没理他，心想你二愣子骑老虎背，早晚有你好看，转而对小淹道：“小淹，你去烧一壶水吧。”
　　小淹懒得为了这点儿鸡毛蒜皮的事跟他胡搅蛮缠，拿起暖壶，到水龙头那儿灌满水，放入热得快，把插销插在电源上，并没忘讥讽狐狸一句：“这厮惫懒，一切只是这么简单。”
　　水烧开后，大家争相抢倒，暖壶立即底朝天。狐狸拿出刚买的床头架，准备挂在床头的墙上，突然记起忘了买粘钩，便对小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