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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鳞开-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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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兵预备司同时也要防范在大军右翼的正白旗汉军,只是他们并没有出动。这无疑是见死不救,但对于近卫一营来说,正白旗晚一分钟投入战场都是天大的好消息。
“石廷柱那只猪!为什么还不攻击!”巴哈纳没有占到便宜,退回阵后,遥遥看到正白旗的固山旗、甲喇旗并没有动,不由大怒。
石廷柱骑在马上,已经没有了拯救巴哈纳的意图。他指着明军的阵列对副手梅勒章京道:“这支明军十分凶悍,咱们就算冲上去也赢不了。而且,你看,巴哈纳已经被明军包住了,再不撤退,又要被明军从侧翼袭破了。”
“主子,咱们若是坐视不理,恐怕回去不好交代。”梅勒章京纠结道。
“谁说咱们坐视不理了?”石廷柱没好气道:“传令!让阿哈冲一冲阵,敢退步者,斩!”
麻木的奴隶衣衫不整,在甲兵大刀的威胁之下,取了自己的武器往前冲阵。有些人好些,总算用的还是铁器;有些人却只有一根木棒槌,自己都不相信能用这种武器,或者说是农具,打破明军的铁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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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七 秋尽江南草未凋(九)
“正白旗冲了!”
“战兵预备司!向右~转!大鼓~迎战!”预备司把总高声传令。
沉闷如雷的战鼓想起,全司转向右侧。早前排好的横队正是为了此刻变阵方便,全司一转过去,立时就是个可以作战的鸳鸯阵。
司中鼓号手也是新兵,紧张得盯着本司把总,只等看到令旗摇动,又听得军令传开,连忙换了小鼓,以二倍速敲出步鼓鼓点,催动军阵前进。
王翊听过了坦克司的步鼓鼓点,比本司快了不止一倍。按照那个节奏进步,简直就是快步小跑。此刻在看自己这边,只是这样的速度都有些难以维持住阵型了。
战兵预备司在鼓声中冲向了敌人。
王翊已经看到了迎面冲上来的正白旗阿哈,这种奴兵根本没有战斗力。两军尚未相接,他们眼中已经流露出浓浓的惊恐,有人放慢了脚步,有人甚至直接扑倒在地,根本没有阵型可言。
“接敌!”千总高声喊着,命人挥动接敌角旗。
唢呐声响起,王翊猛然惊醒,自己作为旗队长,必须要退一步,让藤牌手和圆盾手上前。
两面墙,三支枪,这是教官反复强调的。
“露怯!”藤牌手从王翊身边冲了上去,留下一声抱怨。
新兵营里的官职是随时可能变化的,并不算军官。王翊知道傻大个很想当这个旗队长,但谁让他枪术不好,旗队长的角旗盔最终还是落在了王翊头上。
王翊也不去理他,抖擞jing神,眼前两面墙几乎合拢的瞬间,循着鼓点的节奏,暴喝一声:“虎!”
“虎!”
“虎!”
新兵们虎虎生威,长枪、镗钯从的盾牌手之间的空隙中刺出。每ri数百次的刺杀练习,让他们近乎本能地将手中长兵送进迎面而来的敌人体内。
冲在最前面的阿哈顿时倒了一地,如同被收割的庄稼。剩下的人转头想跑,只见身后凶横的甲兵挥动顺刀,杀得比明军还狠。那些没来得及被当场格杀的,连忙转过头,惊恐地跟着大队往前冲。他们唯一能选择的就是死在明军手里,抑或是死在督阵甲兵手里。
王翊的第一枪慢了些,在枪头扎进正面之敌前,那个阿哈已经被左右三支长枪刺中,如同漏水的麻袋一样瘫倒在地。在左右战友收枪的时候,他正好可以更快地刺出第二枪,准准刺入了一个阿哈的喉咙,枪头一挑,凭借着枪杆的弹xing,将那个阿哈挑飞老远。
“冲锋!”千总吼道。
接战的顺利程度超出了千总的想象,在他喊出冲锋到鼓号响起这个空档,正白旗的阵列已经溃散了。
“虎!”手持藤牌的傻大个嘶声喊着,足下发力,朝前冲去。他早就盯上了一个甲兵,刚才就是他砍死了两个头发花白梳着发髻的阿哈,虽然是敌人之间的自相残杀,但也在他心中点燃了一团怒火。这太不是人干的事了!
“虎!”所有人齐声吼着,紧跟在本队的藤牌、圆盾手之后,跟着冲了出去。
王翊跟着跑了两步,也意识到了傻大个选择的目标,快步突进,枪花一抖,已经刺入那甲兵的小腹。
汉军旗的前身乌真超哈原本就是以火器为主的部队,都是黄台吉从汉人奴隶里抬旗出来的“旗人”,战斗力要远逊于满蒙八旗。那甲兵挥动手中的顺刀,连枪杆都没碰到,就已经被扎了个血洞,瘫倒不动了。
“抢我人头!”傻大个刚举起铁锤,还没落下,人却被王翊杀了,顿时怒目相视。
“战场上还讲这个?”王翊调笑一声,不等傻大个回击,高声喊道:“三才阵!大三才阵!”
大三才阵就是把原本两伍并列的鸳鸯阵队形铺开,变成横队。藤牌、圆盾居中,左右各一镗钯手。镗钯手左右是两名长枪,短兵在后,各队交叉,形成宽面打击。这也是适合宽阔地形中,追击溃军的阵法。
身后的镗钯手、长枪手纷纷变阵,将傻大个拥在中间,朝前冲荡。如此一来,手持短兵的傻大个连敌人的衣角都碰不到,而且他跑得再快,也不可能快过身穿轻甲的长兵手。
人有从众心理,见有旗队变阵,虽然疑惑,却以为是自己没听到口令,纷纷跟着变阵。鼓号没有听见千总发令,也没见到令旗,但是眼看着各旗队都已经变阵了,也以为自己错过了什么,连忙鸣号。只有旗手跟在千总身后,面对这诡异的变化,茫然无措。
“哪个混蛋在乱喊!”千总见状,怒吼道:“谁下的令!老子要剁了他!”
变阵之后的呼虎声淹没了千总的怒吼。
全司铺开之后,占据足足八十丈宽的截面,朝正白旗溃兵横扫过去。
“这个预备司千总的战斗意识很不错。”朱慈烺站在望楼上,对身边的尤世威道。
望楼上的斗台只有一丈长宽,容纳两人。尤世威不担心被人听见,只是皱眉道:“太过冒险了,若是正白旗不退,此刻反击冲锋,大三才登时就破了。”
朱慈烺知道尤世威谨慎,没有反驳。他很清楚地看到正白旗的固山旗和甲喇旗,变阵前就在撤退。不过要是说出来,尤世威肯定又要说“未必不是诱敌深入的佯败”,索xing不与他抬杠。
“一营还在苦战。”尤世威的目光落回了近卫一营,忧虑道:“周遇吉的骑兵怎么还不到!”
“黄成明已经回去传令了,也该差不多到了。”朱慈烺道。
“弟兄们!你们之中,有人跟着兄弟我在杨柳青杀过建奴!有人跟着我在山西打过流寇!你们听一听,问一问,有没有人以前吃得饱、穿得暖、被那些达官显贵当人看?”周遇吉站在密集的骑兵阵列前缓步策马,高声演说。
“没有!从来没有!”周遇吉的大手握成了拳头:“直到咱们跟了皇太子,直到咱们进了骑兵营!你们身上的衣裳、铁甲!你们吃的jing粮蛋肉!都是因为咱们跟了皇太子!只有皇太子把咱们这些当兵吃粮的人当人看!只有皇太子说过:咱们是保家卫国的好汉子!”
骑兵们眼中燃起了熊熊烈火,回想曾经的不堪岁月,再想想如今的优越待遇,没人不想在战场上杀敌报效。
“皇太子待咱们不孬,咱们敢不敢为了皇太子去死!”周遇吉怒目圆瞪,大声吼道。
“九死不悔!九死不悔!”骑兵们高声应道。
这四个字是刻在营头的标语,训导官最先教授的就是这四个字。
“咱们的本se是那些步兵的三倍!咱们的军饷是步兵的五倍!他们现在在跟建奴拼命,咱们杀不杀!”周遇吉吼道。
“杀!杀!杀!”
“弟兄们同吃同住练四个月,大家都知道,一旦跨马出阵,谁都回不了头。”周遇吉放低了声调:“一旦回头乱阵,就是害了前后左右所有的弟兄。我周某人当你是兄弟,可也不能坑害其他兄弟,只能让后面的兄弟斩了你。现在,凡是心里有所牵挂,惜命不能死的,站出来还来得及。”
“杀身成仁!九死不悔!”骑兵们高声应答道。
“有没有堂上大人无养,要回家侍亲的?”周遇吉扬声问道。
风吹过,没人发出半点声响。
“有没有膝下儿女无依,要回家哺育的?”周遇吉又问道。
仍旧是静悄悄一片,无人出声。
“既然都没有”周遇吉抬头望了望天,朝阵列重重抱拳,朗声道:“时辰到!弟兄们且随某家走一遭!立功报恩,开家创业,百世富贵,在此一搏!”
“九死不悔!”(未完待续。)
二八八 秋尽江南草未凋(十)
整个骑兵营虽然是五千人的大编制,但是包括了马场守卫和部分的马夫、兽医,真正参战的战力只有八百骑。传令兵高举令旗沿着阵列跑了一个来回,整装待发的骑士上了战马,辅兵看管好换骑的驮马,在训导官和参谋们的领导下列阵防御,徐徐跟进。
周遇吉站在最前方。他的亲卫分列两侧,一字排开,背后的靠旗迎风招展。最外侧的两名亲卫举起了营旗和周字将旗,同时也是确定横阵的边界,不让后排骑兵跑偏。
“齐步~走!”周遇吉下令道。
三排骑兵阵列随着旗号缓步前行,每排二百六十骑,另外还有二十匹游骑游走阵型后方和两翼。每骑之间没有半点间隙,被夹在中间的骑兵甚至不用握住缰绳,战马就会被左右战友夹着往前跑。
战马的速度渐渐加快,直到周遇吉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厮杀声,东虏甲兵后阵呈现在自己眼中。
在骑兵横阵距离东虏后阵一里半的位置,巴哈纳才意识到自己被明军骑兵在背后捅了一刀。他不得不召回支援左翼的巴牙喇,统领甲兵和剩下的阿哈在后方列阵,同时派出塘马向石廷柱求援。
石廷柱得到求援的消息后,终于长舒一口气。他之前见明军骑手从自己背后而来,还以为明军要拿他开刀,原来只是故布疑阵,真正目标是正蓝旗的巴哈纳。
“主子!真的不救巴哈纳么?”
“不是不救,是救不了。”石廷柱面无余色。
“摄政王怪罪下来”
大清军法甚严,甚至有战败则斩的先例。
石廷柱也深怕多尔衮怪罪,尤其见死不救无论是国法还是私情,都会遭人唾弃。然而此刻发兵去救巴哈纳,恐怕连他自己都要折进去。
不过
石廷柱心中暗暗寻思:当年老汗打浑河之战。参将拜音达里、游击伊郎阿见了明军望风而逃,也不过是革职而已。所以说,关键还是根底够不够硬,站队是不是正。如今朝中两黄旗要反摄政王,摄政王要先除了豪格,看到正蓝旗受损多半也不会震怒到什么程度吧?自己只要坚定站在王爷那边。又有保全部曲的借口,留下一条命总能够吧?
“觉罗巴哈纳早已经撤了,我们也跟着渡河北返!”石廷柱大声道。
那梅勒额真一怔,转而明白了石廷柱的意思,这是要将败军的责任推到巴哈纳头上!到时候两人互相指责,就看王爷信谁的了。
巴哈纳很快就发现正白旗汉军的固山旗已经连影子都没了,更没有汉军的援军。
“等我回去,非得剥了石廷柱的皮!”巴哈纳咬牙切齿,叫道:“听令:所有马甲、巴牙喇、戈什哈。先破尼堪马兵!”
“大步~跑!”周遇吉抽出四尺长的马刀,高高举起。
骑兵们齐刷刷抽出马刀,做好战斗准备。
胯下的战马大步向前,如同一道不可阻挡的洪流。
令人恐怖的是,从侧面看过去,所有的马竟然整齐划一,没有一匹超出胸线。
巴哈纳从未有过如此绝望,一个诡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盘旋:这真是明军么?这真是那个一碰就散、一打就逃的明军么!
现在唯一的希望也就只有那些持弓疾射的巴牙喇和仅存的马甲兵了。
看到有中箭落马的骑士。巴哈纳略略有了一丝希望。
然而这抹希望带来的却是更严重的窒息。
明军骑士落马之后,战马很快就失去了前冲的动力。放慢速度,露出一个空档。而后排的明军骑手总能迅速填补这个空档,保证马墙的浑然一体。
在大步迈进了足足一里地之后,周遇吉已经能够看到正面巴牙喇的眼白和黄牙。他高举的马刀在空中虚劈一记,放声喊道:“疾驰!”
“冲锋!”所有骑兵回应着主帅的口令。
战马瞬间从大步切换到了疾驰,耗尽全力朝正蓝旗巴牙喇冲去。
沉重的马蹄踩踏得大地震动。彻底击溃了巴哈纳最后一丝心防。他统领的是马甲兵,也见过蒙古人的骑兵冲锋。当骑兵数量足够多的时候,组成马墙并不稀奇,但从没人尝试过组成如此密不透风的马阵。就算是骑术了得的蒙古人,也不可能在疾驰冲锋的时候。继续维持这样整齐的阵列。
深富战斗意志的巴牙喇和马甲仍旧朝周遇吉发起了进攻。他们组成的横阵并不少于周遇吉的骑兵,在骑射中也显露出他们的精湛战技。然而这一幕在巴哈纳眼中,却无缘无故多了螳臂当车的悲壮。
——不能让巴牙喇和戈什哈去送死!
巴哈纳终于醒悟过来,高声嚷道:“鸣金!撤!”
战马对冲的时间是漫长的,仿佛每一个马浪起伏都有一百年那么久远。同时也是瞬息即逝的,只是眨眼之间,两支骑兵就撞在了一起。
巴牙喇的大刀狠狠劈向迎面而来的明军骑士。
有人挡住了,有人却被大刀劈破胸甲,阵殁当场。
然而毫无例外的,每个建奴攻向明军的瞬间,起码三柄马刀攻向了这个凶徒,而且必有两柄马刀,或砍或刺,能破开敌人的披甲,带出滚烫的鲜血。
周遇吉早就知道这种密集横阵威力无比,但到了此刻,仍不免泛起敬畏之情。
擦身而过的瞬间,明军已经攻破了正蓝旗的骑兵拦截,紧密地朝居中主帅靠拢,再次提起马速,排山倒海地冲向了巴哈纳的固山旗。
巴哈纳弃旗而走,再没有一丝一毫的侥幸。
那些心思活络的建奴骑兵,在最后关头拉转了马头,从明军横阵前避开,惊险地捡回了一条性命。此刻见主帅已经狂奔而去,当即拥了上去,呼喝前面的甲兵回头撤退。
周遇吉冲到了固山旗前,挥刀斩杀了护旗逃走的建奴。
象征正蓝旗固山额真的旗帜落在地上,旋即被马蹄踏入尘土之中。
金声大作,主帅逃亡,将旗陨落,与第一近卫营胶着的东虏甲兵纷纷溃逃。有的人转身逃跑,却正好撞上了周遇吉的马墙,如同遇到了不可抵御的海啸,瞬间被席卷干净。只有战场经验丰富的老甲兵,才在瞬息之间选对了逃跑的方向,丢盔弃甲追赶巴哈纳而去。
“虎!虎!虎!”第一营的步兵见到了援军,士气大振,碾碎了东虏最后一丝战意。
一刻钟之后,建奴再没有成建制的抵抗,许多人扔了兵器,趴在地上装死。
“跪地者免死!”萧陌高声喊道。
听得懂汉语的建奴纷纷扔掉了兵器,跪地求免,二十年无敌的尊严彻底破灭。那些听不懂汉语的建奴也纷纷学样,匍匐在地,以求活命。最后那些负隅顽抗之辈,很快就被冲上前的近卫一营战士斩杀干净。
激战整日的战场终于在余晖下徐徐安静下来,只留下遍地残肢血肉,以及蠕动的建奴伤兵。
周遇吉纵马来到萧陌面前,歉然道:“座钟坏了。”
萧陌长长吐出一口气,取了一块不知哪里割来的袍布,抹去长刀上的血迹,还刀入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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