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婢不受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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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凛然站起身，手中的鞭子垂落到到地上。
　　“什么样的人就生什么样的女儿，你的父亲杀人不眨眼，而他的女儿也是如此。”雷凛然把手中的鞭子递给一旁的侍卫。
　　晗若呼吸急促了起来。
　　她的夫君在说什么？说她的父亲杀人不眨眼？说她也是？
　　她的父亲是个书生，连杀鸡都觉得害怕，又怎么会杀人，而她更不会。
　　晗若低头，突然想起，她现在不是她自己，而是莫昔泠。
　　让自己夫君痛恨的相国五小姐，莫昔泠。
　　“爷，这件事情还有很多疑点，我看还是查清楚了来。”煜祌在一旁认真的说着，因为找到的证据好像并不让人相信。
　　雷凛然没有理会，只是慵懒的走到晗若的面前。
　　晗若望着他，一阵苦笑。
　　她的夫君其实并不是不知道这件事情有疑点，也不是不知道她或许是被人陷害，他只是想找个了理由来折磨她罢了。
　　“你不服我刚才说的？”雷凛然望着晗若，希望她给他一丝惊慌害怕的表情。
　　但晗若抬头望着自己的夫君，眼睛没有瞬一下。
　　她冷淡的说着“爷，已经定罪了，妾身还有什么好说？”
　　对于晗若的表现，雷凛然有些失望，也有些怒气，因为现在的他，更希望眼前的这个女人对他求饶。
　　“那我只有，家规伺候了。”
　　雷凛然的话一落，侍卫手中的鞭子就朝晗若挥舞过去，
　　灼热的疼痛让晗若的右臂顿时麻木。
　　在她还没有缓过气的时候，第二鞭又落了下来。
　　晗若吃痛的，惊呼了一声。
　　但她又连忙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要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既然她的夫君摆明要折磨她，她就不能反抗，也反抗不了，但唯一能做的，就是她不能让自己软弱。
　　“你们没用力吗？”没有听见叫声，雷凛然接过鞭子，用力的挥舞过去，像在发泄什么。
　　衣裙被鞭子扇得开了口，雪白的肌肤上面渗出了血丝。
　　雷凛然想挥舞第二次的时候，但他的手顿时停住。
　　因为晗若正凄凉的望着他，眼神无奈，伤心，绝望。
　　雷凛然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
　　复仇的快感，他一丝也没感觉到。
　　泪水在晗若的眼眶里，但她坚持不让它滚落出来。
　　她的夫君啊，怎能挥下这鞭子。
　　晗若突然沙哑的低鸣道
　　“妾对郎情深，郎对妾无情。
　　郎恨妾罪深，妾却黯伤神。”
　　雷凛然握紧手上的鞭子。
　　她刚才在说什么？她对他情深？
　　真是可笑！杀害他全家的仇人之女，居然说对他情深。
　　而他听见的时候，居然心动！
　　“再赏十鞭子，等这件事查清楚后，再放了她。”
　　雷凛然转身离开，不想再看晗若，因为他看她，看不见快感，只会看见一丝他不明白的东西。
　　※※※
　　秀儿站在地牢外的树子下，当她看见雷凛然走出来后，她连忙把自己藏在阴影处。
　　她有些诧异，为什么爷，没有处死二夫人。
　　如果爷不处死她，那么……。
　　秀儿提着一桶辣椒水，走进地牢。
　　地牢里，晗若还被绑在柱子上，身上已经到处是血痕，连脸上都有了鞭子留下的痕迹。
　　“各位大哥，爷说，如果二夫人不承认，就让鞭子沾上辣椒水，继续抽打，直到她说了为止。”
　　残忍的话语，从一个女子嘴里说出，觉得那么阴沉，可怕。
　　023算计（下）
　　“可刚才爷说……只十鞭子就行了。”侍卫有些为难，也有些不相信。
　　“你们不相信我的话！”秀儿装出生气的样子，虽然她是侍妾，但也算半个主子。
　　两名侍卫，面面相窥，但还是有些犹豫。
　　秀儿见侍卫有些犹豫，她自己直接抢过鞭子，把它放进辣椒水里。
　　“爷……真的这样说的吗？”虚弱的声音，从晗若的嘴里幽幽传出。
　　她的身体已经疼痛难忍，但这都没有秀儿传达的旨意让她难受。
　　秀儿望着晗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愧疚。
　　她从小就是个孤女，受尽众人的欺凌，她没有什么想渴求，就是希望自己不被赶出山庄。
　　像她们这样的侍妾，等爷玩腻了，直接就被赶出山庄，或扁为下人。
　　她不要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哪怕失掉自己的良心，她也不要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害死了爷的孩子，这点惩罚还算轻微的。”秀儿漫不经心的说着，她把鞭子从桶里拿出来。
　　“孩子……。不是我害死的。”
　　“还嘴硬。”秀儿手中的鞭子，毫无预警的朝晗若抽去。
　　“啊~！”
　　皮肉的疼痛，搅和着辣椒水的刺痛，让晗若难受的在柱子上，刮出抓痕。
　　侍卫们看了看晗若，脸色有些难看。
　　若真的这样抽下去，这个身子柔弱的二夫人，一定挨不过去。
　　“我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晗若苍白的小脸，直直的望着秀儿。
　　她不相信，是雷凛然要这样对她，她真的不信，她的夫君会这般无情。
　　秀儿的脸色，略显恐慌。
　　难道她猜到了什么？
　　其实她并不想害她，但终究要找个替死鬼，而这个相国的五小姐，不得爷的宠，也不得下人喜爱，她将是最好的人选。
　　若她真的要怪，就怪子玫好了，谁叫她怀上爷的孩子。
　　“害死了子玫，还说我要害你，你还真是毒蝎心肠。”秀儿的话一落，又是一鞭子。
　　晗若的嘴唇已经咬出了血，头发也被汗水沁湿。
　　“如果不是爷的旨意，我敢这样抽二夫人吗？”秀儿把手中的鞭子递给侍卫，面色凌厉。
　　侍卫咽了咽口水。
　　面前的人女人，娇艳柔弱，但下手怎么这么狠？
　　“还不动手，难道要我把爷请来？”
　　秀儿的话一落，侍卫只好把沾有辣椒水的鞭子朝晗若抽去。
　　※※※
　　疼……疼……。灼热的疼。
　　晗若的声音已经再也吼不出一句话，她的神色开始恍惚。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站着，还是躺着。
　　是昏倒，还是醒着。
　　她唯一能感觉到的是，鞭子在她的身上没有停止过。
　　“还不承认吗？”秀儿尖锐的吼声，传到晗若的耳朵里，变得有些飘渺而遥远。
　　晗若的嘴角，突然挂上一抹飘忽不定的笑容。
　　她要去承认什么？承认她不是莫昔泠？承认她没有害人？还是承认她不是他夫君该娶的女人？
　　她要承认的事情太多了……。但她却不能承认，她害人。
　　“好像昏过去了。”侍卫担心的望着秀儿。
　　“我不相信她不醒。”秀儿低下身子，把装有辣椒水的桶提了起来。
　　“秀儿姑娘，这样会出人命的！”
　　秀儿冷哼了一声，端起桶就朝晗若的身上波去……。
　　※※※
　　雷凛然坐在椅子上，食指敲着椅子的扶手。
　　从地牢来出后，他一直没有静下心过。
　　“该死！”雷凛然徒然从椅子上坐起身。
　　这是他第二次，脑子里思考着那个女人。
　　她刚才居然说，妾对郎情深。
　　情深？！
　　仇人的女儿会对他情深……。
　　雷凛然觉得有些好笑，但让他更觉得好笑的是，他居然为这句话思考到现在。
　　他微微愣了一下，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嘴角出现了一抹顽劣，可怕的笑容。
　　“爷，您弄错了！”
　　门外有人焦急的吼着。
　　“爷现在不见人，你还是走吧。”门卫为难的望着小息。
　　小息蹙眉，然后又朝里面叫着。
　　“爷，昨晚二夫人没有去过厨房，我可以作证。”
　　雷凛然剑眉微蹙，他打开房门。
　　小息连忙跪在地上。
　　“爷。”
　　“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到这吵闹？”
　　“爷，二夫人是被冤枉的，昨天小息一晚上都在厨房，并没有看见二夫人出现过。”
　　情话在这里，谢谢看此文和收藏此文的人。
　　024　疼痛
　　雷凛然低头，望着跪在他面前，因害怕而颤抖着的小息。
　　他似乎记得，他的二夫人，并不受下人的尊敬和喜爱。
　　但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居然敢在他的面前，为那个不讨喜的二夫人求情，作证。
　　“爷，不好了。”
　　煜祌神色惊慌的跑到雷凛然的面前。
　　雷凛然有些不耐烦的望着他。
　　这个晚上还让他清净不？
　　“二夫人……。。”煜祌呼吸急促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形容他刚才在地牢里看见的惨像。
　　“不会挨了十鞭子就昏过去了吧？”
　　这是雷凛然唯一能猜想到的。
　　煜祌的神色凝重，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明，只好请雷凛然到地牢去看看。
　　而跪着的小息看见雷凛然和煜祌离开后，也跟了上去。
　　她一定要证明二夫人是清白的。
　　※※※
　　地牢里冲刺着辣椒水，呛鼻的气味
　　雷凛然疑惑的走进去，但当他看见躺在地上的晗若时，他险些没有说出话。
　　晗若白色的纱裙，已经被鞭子抽得残破不堪，而且衣裙上到处都是红黄色的辣椒水，流血的伤口。已经开始红肿，有的还在继续渗着血丝，原本应该苍白的脸，也被辣椒水辣得通红。
　　眼睛的周围也都红肿起来，只要一睁开眼睛就是刺痛
　　雷凛然，颈部的喉结随着晗若身上的血痕而上下滚动
　　“谁做的？”一出声，声音竟然暗哑粗嘎得几乎不能辨识。
　　侍卫们连忙跪下。
　　“秀儿姑娘叫我们做的，说是爷的旨意。”
　　雷凛然的眼睛开始在地牢里，寻找秀儿的身影。
　　“爷。”秀儿面带梨花的跪到地上，身子也颤抖着。
　　“谁给你的胆子？”雷凛然的声音突然变得温和，让人听不出一点怒气。
　　但秀儿知道，雷凛然已经动怒。
　　“我要给子玫报仇，爷，子玫死得太冤枉了。”
　　秀儿把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话语，配上悲情的语调，煽情的说了出来。
　　雷凛然的嘴角挂上一抹阴笑。
　　女人敢在他的面前耍心机，还算太嫩了。
　　“爷……。快快救救二夫人吧。”小息抱着雷凛然的脚，哭求着。
　　因为晗若早已昏死了过去，而且这样的画面，让谁看了不心疼。
　　“煜祌，把她抱回别院，把大夫请来。”
　　煜祌领命的退出地牢。
　　雷凛然转头，望着秀儿。
　　“秀儿，你叫我怎么处置你好呢？”没有起伏的语调，没有怒气的声音，仿佛像在和谁轻言细语一样。
　　秀儿开始惊慌了起来。
　　她跟了雷凛然有些时日了，她清楚，只要雷凛然越温和，就是越生气的时候。
　　“我是为了子玫，也是为了爷。”
　　雷凛然笑而不语，然后摇了摇头。
　　※※※
　　“痛……”晗若嘶声低喘，如火烧灼般的疼痛，痛得让她无法安眠。
　　浮沉在半昏厥的梦境中，她只觉得房里来来去去的人影不断地穿梭，却又朦胧地看不真切。
　　身上继续淌流的黏湿，应该是她的血吧？
　　痛……当全身的感觉都被椎骨的剧痛攫住时，为什么不让她昏厥？
　　她低喘着想睁开自己的眼，但却看见白茫茫的一片和刺眼的疼痛
　　为什么不让她死在那鞭子下呢？何苦还要这样折磨她。
　　她什么都没有，她也什么都不想要。
　　但她怎么还会活在这里。
　　“大夫，为什么有些伤口还在流血？”小息惊慌，眼里有着泪珠。
　　“鞭子抽得太深，加上红肿一直没消退……”大夫摇了摇头，他这么大年纪了还没见过，哪家的小姐或夫人变成这般摸样。
　　周围的声响又变得安静了起来，晗若沉沉的，仿佛又席卷到了黑暗中……
　　房门悠然的被人打开。
　　雷凛然站在床头，望着没穿一丝上衣的晗若。
　　大夫因为害怕，伤口在长合时和衣物连在一起，所以没有让她穿着上衣，连被子也没让她盖上。
　　雪白的肌肤上面，全是丑陋的伤痕。
　　就连红润的嘴角，都有黑色的伤疤。
　　雷凛然的手，抚摸上晗若裹着白沙的眼睛。
　　这已经是晗若昏睡的第四天了。
　　在她疗伤的过程中，他没出现，只招小息每日向他报告她的情形。
　　可是，所有的言语皆还不及他初次见到她浑身伤口时的震撼。
　　他的心，似乎感受到一丝疼痛。
　　雷凛然蹙眉，愕然转身。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该受的……。
　　025　保障
　　“谁？”沙哑的低喃，叫住了正要离去的人。
　　雷凛然僵硬的转身，他把一句问句，听成了祈求句。
　　他端起桌上的茶水，为她倒上一杯。
　　他端着茶水，动作小心的把她扶在自己的怀里。
　　清楚的触感，让晗若突然感觉到自己没有穿着衣物。
　　她想睁开眼睛，但除了刺痛和白茫茫的一片，就什么也没看见。
　　“你是谁？”
　　“快点喝了吧。”
　　熟悉的男声，传进晗若的耳膜。
　　她惊慌的挣扎着，把雷凛然手中的茶水也打翻在地上。
　　晗若的手，在床上触摸着什么，想找到遮住自己身体的东西，但手一拉扯，身上的伤又开始疼痛起来了。
　　雷凛然蹙眉。
　　“你的身体，我早就看了，有什么好害羞的。”
　　晗若惊讶的张了张嘴，然后动作缓慢的，把自己卷缩在床的最里面，让背对着他。
　　雷凛然望着她有着伤痕的后背，突然柔声道。
　　“你这样不痛吗？”
　　晗若的身子抖动了一下。
　　不痛吗？
　　她的一身伤，都是自己夫君给的，他的夫君明明知道她痛，又何苦还假装的问她，痛吗？
　　雷凛然见她没有说话，他登掉鞋子，栖身上床。
　　晗若感觉到他的靠近，她更让自己卷缩在里面。
　　雷凛然的手，抚摸上晗若背上的伤痕，动作轻柔。
　　他突然把晗若锁进自己的胸膛里。
　　“疼吗？”
　　又是一句不该问的关心。
　　晗若背对着他冷笑。
　　雷凛然的嘴唇，开始亲吻着她身上的伤痕，他的嘴里尝到了苦涩的药味。
　　“很疼吧……。或许以后我不会在这样对你。”仿佛像在许诺一样。
　　晗若惊讶，或许以后不会？
　　难道他的夫君在说以后会对她……。
　　晗若不敢往下想，因为“或许”始终不是肯定……
　　雷凛然让晗若平躺着，他温润的唇，吻着她胸前的伤口。
　　他想抚平什么，也像在后悔什么。
　　此时的他，确实迷茫了……
　　最初的亲吻变成了欲望。
　　他在不触碰晗若伤口的情况下，进入了晗若的身体。
　　这场不该有的鱼水之欢，来得不是时候，也来得让人迷茫……。
　　※※※
　　清晨，鸟儿的叫声，吵醒了床上的人儿。
　　晗若用手抚摸着自己旁边的枕头。
　　意想中的，早已没有温度。
　　一想起昨晚的事情，晗若的脸就绯红。
　　昨晚的他没有残暴，没有恐吓，只有她不懂的柔情。
　　晗若不敢多想，因为或许这一切只是她昨晚的一场梦，现实或许并没有改变什么？
　　“二夫人醒了？”小息端着水走了进来。
　　“昨晚，爷来过？”晗若想从别人的口中证实。
　　小息的脸色有些难看，因为从晗若生病以来，爷从来不成踏入这间房间。
　　“对了，今天要把你眼睛的纱布取掉。”小息避开这个话题，把晗若扶起来。
　　晗若淡笑，难道真的只是一场梦？！
　　※※※
　　半个月后，晗若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