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婢不受宠-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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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翌磊的话一落，君苍昊脸上的表情变得难看，但紧闭的薄唇却没有言语，因为现在在他看来，或许就几日的时间，他都愿意，只要他在她的身边，陪他说说话，就说说话，就行了……
　　午后的烈日，让人不得不眯着眼睛，走在烫人脚心的街道上。
　　莫焰冷酷的脸上，再也找不到让莫昔泠感觉到的亲情，她望着装好的马车，脸上如同莫焰一样，没有表情。
　　“一个穷书生，根本不能给你往日的生活，住在这里至少不用担心温饱，你跟着他，连吃饭都是问题。”莫焰冷淡的开口，但还是有一丝关心。
　　“我没饭吃，都比在这里好，我怕我哪一天走在街道上，会有人指着我说，我哥哥是多么的没有良心……相国大人，你知道吗？晗若还未醒来。”莫昔泠脸上的怒气，并未减少。
　　莫焰的眉头蹙了起来，脸上出现了怒气，他用力的甩袖，快步走进府里，在也不愿意看见莫昔泠，对于她的离去，他觉得此时，也没必要挽留，既然她如此的恨他，他又何须留她下来，还要听着她的冷言冷语？
　　而且最近楚恺逸如同良心发现了一样，为久儿的事情责怪他……莫焰现在觉得楚恺逸真的好笑！当日说要害死久儿的是他，现在责怪他的也是他。
　　再来最近京城发生了一些很不正常的迹象，有些外地的彪悍，陆续的聚集到京城……他们既不像杂耍，也不像做生意，虽然莫焰不想当回事，但却意外的发现，彪悍里面很多来自塞北……
　　晗若指甲上的黑色，慢慢的褪去，原本如死灰的脸色突然挂上了红润，一种如同从暖室走出来的红润，干裂没有血色的嘴唇，也逐渐变得娇艳欲滴，现在谁也看不出，床上的人，是一位命已经要旦夕的人，只觉得是一位美丽动人的少妇。
　　君苍昊的脸上出现了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的认为，阎翌磊给的，就是仙丹，不是什么回光返照的药物。
　　“这药的唯一药性，就是回光返照，现在我所看见的，只是落日最后挂在天际的那抹绚丽的残阳。”阎翌磊的话语，无非只是残酷的冷水，淋醒了君苍昊罢了。
　　床上的人儿，突然抖动了一下，紧闭的双眼，眼珠似乎在里面滚动着。
　　晗若红艳的嘴唇，哼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君苍昊扯开了笑意，他在等待着，他想要的画面。
　　晗若缓慢的睁开了眼睛，她突然觉得自己浑身的血脉通畅，嘴和喉咙里，有清凉，她似乎从未像现在这样舒服过。
　　她缓慢的坐起身，望着眼前的画面，她朝君苍昊扯开了淡笑“我睡了很久吗？怎么太阳这么烈……久儿今日有好好地……”晗若的话还没有说完，她脑子里出现了很多画面，全是久儿的，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眼泪不受控制的留了出来。
　　“久儿，我的久儿？”她的眼睛对上君苍昊。
　　君苍昊笑了笑“睡了这么久，我叫人给你准备吃的。”
　　“对，你现在就要多吃。”阎翌磊也急忙的说着。
　　但对于耳边的话语，和眼前的人，晗若几乎是视若无睹，她继续喃喃的说着“我要去找久儿。”
　　君苍昊继续笑着“我陪你去，看你想到什么地方去找久儿我就陪你去。”
　　晗若愣住了，混沌的脑子里，似乎只觉得面前的话语和事物，都有一丝清晰和舒服，但心里面那压着的痛苦，只会让她觉得眼前的画面是地狱，因为没有让她看见久儿。
　　君苍昊伸手，把晗若抱下床，她赤裸的脚，踩上地面时，她感觉到了一丝清凉，她有些诧异，已有多年不知道这感觉的她，居然她感觉到了……
　　君苍昊帮晗若递来裙衫，然后吩咐下人准备轿子。
　　“君爷，我要去相国府。”晗若急忙的说着。
　　君苍昊的脸色变得难看，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有一丝的意识到，或许让晗若醒来，如果阎翌磊说的，是错误的……
　　115　繁华
　　紧闭的相国府的大门外，晗若的吵闹声和哭泣声，似乎从未感动到里面的莫焰，他让侍卫把晗若拦在府外，甚至对晗若的撕心裂肺，不给只言片语。
　　君苍昊望着哭泣的晗若，手心有些凉意，他想扶起趴在地上的晗若，但发觉这样做，只会换来晗若更多的哭泣声。
　　路过相国府门前的人群，都频频回头望着眼前的这位少妇，她悲鸣的哭诉声，让他们都感觉到不舍。
　　红色的落日已经染上天际，晗若的声音，早已沙哑得不能言语，其实她的心里明白，其实她的心里或许早已知道了答案，但就是不愿意接受，不愿意相信。
　　她突然缓慢的站起身，身子瑟瑟发抖，君苍昊上前搂住她。
　　“我们回家吧。”君苍昊语调温柔，甚至还带着恳求。
　　晗若转头望着他，眼里的伤心依然让人心疼。
　　君苍昊抿了一下嘴，刚才看见晗若的抽泣，他差点就忍不住说出久儿的事实来，但……
　　晗若摇了摇头，但有些呆滞的想了想，最后又点了点头。
　　君苍昊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了下来。
　　当他们回到君府的时候，阎翌磊站在君府的门外，但看着他们下马车后，他的脸上表情也放松了下来。
　　“你们也总算回来了，我叫厨房熬了点冰糖燕窝，就等着你们回来吃。”阎翌磊故作轻松，晗若眼里的伤心，他当做自己没有看见。
　　君苍昊望着阎翌磊，原本张开口，也想装傻的回答阎翌磊这个问题，但发觉没有必要，因为晗若脸上没有一丝轻松。
　　阎翌磊望着眼前的沉默，只好干笑了两声，脸上全是尴尬。
　　不知道为什么，晗若突然扯出一抹淡笑，嫣红的脸上有一种绝美。
　　“你们聊吧，我累了。”晗若离开君苍昊的怀抱，提着裙摆走进君府。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君苍昊和阎翌磊，面面相觑……
　　夜风吹过，有一丝退热后的清爽。
　　君苍昊书房内，阎翌磊的眉头一直纠结着。
　　“明天晗若若打算还去相国府，我看我还是把她迷晕算了。”阎翌磊频频摇头的说着。
　　君苍昊的脸上噙着笑意，但眼里却是温柔，他没有阎翌磊那样凝重的表情。
　　阎翌磊有些奇怪的望着君苍昊。
　　“你为什么是这样的表情？难道你想看见晗若到相国府的门前去伤心？”阎翌磊不明白的问着。
　　听完这话，君苍昊的脸上依然还是挂着笑意。
　　阎翌磊更加的不明白，君苍昊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好，晗若至少还在心里想着久儿没有离去……而且我也不打算告诉她，久儿已经不在了，就让她继续去找相国，就让她继续抱着她自认为还有希望的希望。”君苍昊说这话的时候，嘴角自始至终都挂着笑容，但在阎翌磊看来只是无奈。
　　“如果死人能活，她就应该抱着希望，但久儿已经死了，不可能在回来了，她……”阎翌磊语调有些尖锐，但发觉自己有些说不下去，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语调突然放得柔软的说“也对，反正晗若在这世上的日子也不多了，就这几天，只要那药丸的药性一过，她就会和久儿在另一个地方做母子，也算是个幸福，现在让她抱着希望也好。”
　　君苍昊原本还有笑意的脸，因为阎翌磊的这句话，突然冷了下来，深邃的眼睛里，有着太多复杂的表情。
　　阎翌磊望着君苍昊脸上的表情，知道自己刚好说到了他的痛楚上，他只好撇过头，但打开的窗棂外，此时站直一抹倩影，她的面色原本应该娇红，但在这时已变成她惯有的苍白。
　　如死灰的眼里，没有了一丝感情，她的身子还在轻轻的颤抖着。
　　“晗若？！”阎翌磊惊慌的开口，害怕自己刚才说的话语，如数的入了她的耳里。
　　君苍昊也惊恐的转身，脸上划过了一丝害怕。
　　“夜晚都起风了，怎么在这里站着？”君苍昊的语调，明显的有着异样。
　　晗若呆滞的脸颊，突然挂上了一丝笑容。
　　“我想看看你们在干什么，而且天色已经晚了，你们怎么还不入睡？”晗若的语调自然，还有着他们不明白的，不以为然。
　　晗若移动步子，缓步的走进书房内，脸上的笑意有增无减。
　　“阎翌磊你就不要打扰君爷了，时候都不早了。”晗若有些玩味的说着。
　　阎翌磊突然不敢说话，他似乎不敢想象，这和傍晚看见的晗若是同一个人。
　　“难道你们有很重要的话要说？不方便我在这里？”晗若转头望着君苍昊，脸上依然是笑容。
　　君苍昊抿着嘴，眉头蹙着，突然开口道“你刚才听见了？”
　　屋里突然变得安静，烛火燃烧的啪啪声，此时变得有些明显。
　　晗若的脸上闪过一丝情绪，一丝没被君苍昊和阎翌磊发现的情绪，一种绝望伤心地情绪。
　　“我刚才走到窗棂变，正准备叫你们的时候，阎翌磊就发现了我，难道你们在说什么机密？”晗若装出了不懂。
　　阎翌磊呼出一口气，脸上的神色变得轻松，但君苍昊的脸色并没有因为晗若的话语而出现如同阎翌磊的轻松，他反而更加的凝重。
　　“呵呵，看来你们的话，我还是真的不该听？那我先回房了，君爷你早点休息吧。”晗若微微的欠身，然后带笑的转身。
　　君苍昊望着晗若单薄的背影，想开口叫住她，但话在嘴边还是忍住了。
　　晗若转身关上房门，在烛火照耀下，她的脸色依然苍白，紧闭的房门，让她脸上最后的光泽瞬间失去，她眼里忍住的泪花，此时决堤的流了出来。
　　刚才阎翌磊说的话，她是全数听见了，也全数的听明白了。
　　其实她早就猜到，久儿早已没有活着的希望，只是她不愿意相信和接受……只不过还好，阎翌磊不是说，她此时的面如桃花，她此时的清晰自然，她此时的知冷暖，只是吃了他的什么药丸，阎翌磊不是清楚地说着，只要那药丸的药效一过，就算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也好，这几日一过，久儿又会回到她的身边了……从此永远不离开……
　　铜镜里，印着清秀但又有一丝娇艳的面容，桌上的珠花，胭脂，发钗，样样的摆在梳妆台上。
　　晗若拿过镶嵌着珍珠的发钗，细心的插戴在自己的头上。
　　一袭淡绿长纱裙，让晗若的肌肤变得更加的白嫩。
　　君苍昊在清晨，有些着急的走进晗若的屋子里，他知道昨日晗若在和他说假话，他知道晗若一定听见了阎翌磊说的话语，他更加肯定的猜到，晗若此时一定在为久儿伤心着，昨日晚上他原本想去找晗若，但却被阎翌磊拉住，他说要让晗若自己好好地静静，但此时君苍昊是真的不放心，因为……
　　君苍昊轻敲了一下房门，里面没有声响，他急忙抽开房门，但屋里的景象却让他的瞳孔放大。
　　他看见晗若一脸的娇媚，他看见晗若的笑脸如花。
　　“君爷。”君苍昊还听见了晗若如铜铃般的声音，声音里没有悲伤，没有哀怨，只有让人听起就觉得舒心的声音。
　　君苍昊有瞬间的晃神，有一瞬间的痴迷，但他突然发现，这好像不是他认识的晗若。
　　“今天怎么这么好的雅致，想打扮自己。”君苍昊坐到太师椅上，脸上有着笑意，但眼里却有着迷惘和不明白，因为他真的猜不到，此时的晗若，一身华衣，一脸的娇媚？
　　“好看吗？”晗若走到君苍昊的面前，裙摆摇曳。
　　君苍昊噙着笑意点了点头，但却不敢说更多的话语。
　　此时阎翌磊站在门边，嘴里可以放进一整个鸭蛋，他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晗若？”他伸手指着晗若，但眼里却是不明白。
　　君苍昊笑着点了点头，但他和阎翌磊一样的迷茫。
　　阎翌磊蹙眉的再次看着晗若，他有丝的不确定，难道是自己拿错药给晗若了？
　　“你们怎么这样的表情？”晗若笑着，眼里没有他们曾经看见的忧伤，现在只有笑意。
　　“你很美。”君苍昊边说边喝下一口茶，不以为然的赞美着。
　　阎翌磊认同的点了点头，但脸上依然是不明白。
　　“不知道君爷今日是否有空？”晗若柔声的说着，眼里还是笑意。
　　君苍昊愣了一下，有些迟疑的喝下嘴里面的茶水。
　　“有空。”君苍昊想了想，才说出这句话。
　　晗若脸上的笑意扩大，她连忙开口“那君爷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到处走走。”
　　噗～～
　　这句话，让那个阎翌磊刚入嘴的茶，突然喷了出来，他真的不明白晗若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君苍昊笑出了声，然后摇了摇头。
　　“好，等一会我们吃了早膳，就一起出门。”君苍昊虽然不明白晗若到底想干什么，但他绝不会拒绝晗若的要求，没有理由的……
　　繁华的街道，吆喝声不断，人群里夹着各种小吃的香味，摊贩们正在卖力的介绍着自己的东西。
　　晗若脸上的笑意，一直都挂着，只是一种单纯的笑着。
　　君苍昊跟在她的身后，原本想和她并排走着，但挤压的人群，最终还是分开了他们。
　　晗若左右的看着，曾经害怕人群的她，此时的心里却有一丝跳跃。
　　“小姐你看看我的胭脂。”一位商贩拦住了晗若，拿着手上的胭脂就开始推销。
　　但浓烈的香味，和粗糙的盒面，让人一看便是劣质的东西。
　　晗若看了看那胭脂，然后摇了摇头，但她的视线却突然放在了那商贩身后的妇人身上。
　　她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妇人手上的镯子，那镯子的色泽虽然是上好，但绝非极品。
　　但晗若还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它，脸上的笑容尽失，因为镯子太像雷凛然当年送给她的镯子。
　　商贩看清楚了晗若的眼神，他突然走到妇人的旁边，叫妇人取下镯子，但妇人却不愿意。
　　“这是你当年送我的，我不会让你拿去卖。”
　　“拿它换了钱，我在给你买好的。”商贩怂恿着。
　　“意义都不一样了。”妇人握着镯子，一脸的不高兴。
　　晗若摇了摇头，然后转身的离去。
　　对，那妇人说得对，有些东西能找到过去的影子，但再次得到它的时候，意义都不再一样，当年她也和那妇人一样，如此的在意那镯子，但送的人呢？原来那人都不曾真正的注意和在乎。
　　晗若的手心微微的颤抖着，每每想起他，她的心里还是有着波澜。
　　君苍昊一直跟在晗若的身后，只要晗若没有言语他就不说话，他突然上前，握住了晗若的手。
　　“人多，这样不会走散。”
　　晗若惊讶的转头，但却没有拒绝，她只淡笑的望着君苍昊。
　　这一幕却全部落入了和她擦肩而过，头戴青纱面罩的人眼里。
　　116　记忆
　　雷凛然站在原地，回头诧异的望着眼前的一幕，脑子里似乎不能接受自己所看见的。
　　刚才那个真的是晗若？是他魂牵梦萦的晗若？
　　此时的她面若桃花，脸颊边还挂着如同晚霞一样的红色，笑容里还有着娇媚，没有一丝病态的感觉。
　　雷凛然的眼睛一直望着晗若和君苍昊十指交缠的手。
　　他不明白，眼前的一幕是否是真实。
　　晗若是真的如煜祌说的，就快要离去？
　　雷凛然的脑子里有些混乱，但心却在此刻有些激动，因为他真的觉得此刻的晗若，是真的没有了中毒的现象和病态的身子，或许煜祌还不知道晗若已经没事了？已经好了？
　　看了她在君苍昊的身边比在他的身边……
　　“刚才那镯子你喜欢吗？”君苍昊望着前方，淡笑的说着。
　　晗若摇了摇头。
　　“只是回忆里，有一样东西和它类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