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婢不受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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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6　小息
　　“你怎么站这么远？”穆王爷失笑，
　　晗若抿着自己没有血色的嘴唇，没有让自己走近穆王爷。
　　“你的脸色不好？”穆王爷走上前，看见晗若苍白的脸，蹙了一下眉。
　　晗若抬头，望着穆王爷笑了笑，然后又把两人的距离拉开。
　　穆王爷愣在原地，顿时明白，昨天雷凛然在这别院，对他有过适宜性的威胁，想必对晗若也提醒过吧。
　　“我要走了，只是前来辞行。”穆王爷含笑。
　　晗若惊讶的直视他。
　　“要走了？”
　　穆王爷点头，然后从袖口拿出一个锦盒。
　　“因为走得有些仓促，所以我想劳烦姑娘为我办件事。”穆王爷脸上的诚恳让晗若虽然疑惑，不愿，但却不好拒绝。
　　“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做。”
　　“帮我把这个交给这里的表小姐。”穆王爷说到表小姐的时候，脸上多了一抹，少有的柔情。
　　晗若的手，悬在空中，停下准备去接锦盒的动作。
　　“雷爷，从来没有让我去见过府中的人……除了夫人和几位侍妾，我并不知道这里还住着位，表小姐。”晗若如实的说道。
　　穆王爷愣了一下，眼神有些为难。
　　“那你叫你的丫鬟帮我送吧。”
　　晗若失笑，她孤身一人，何来丫鬟，而且这山庄的下人都敢骑在她的头上，谁又会听她的呢？
　　穆王爷对晗若的突来的笑容有些不明白。
　　“穆王爷，在这别院里，只有晗若一人，晗若身边没有丫鬟，晗若也不熟悉这山庄，可能很难帮到你。”
　　穆王爷蹙眉。
　　他对于晗若的处境很担心，但他知道，如果他要晗若离开，晗若是不会离开的。
　　“你先拿着，如果有机会，你若能见到表小姐，就帮我交给她，不急的。”穆王爷抓起晗若的手，把锦盒放到她的手里。
　　晗若想了想才点头。
　　“若能遇上，晗若一定交给表小姐。”
　　穆王爷笑了笑，然后看了看这荒凉的别院。
　　“我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来拜访，所以我想送你一样东西。”
　　“晗若不缺什么，多谢穆王爷的厚爱。”
　　穆王爷点点头，但还是不死心的说“真的没有想要的，或许我可以给你找点饰品来装饰这别院。”
　　穆王爷的话，让晗若的眼睛闪动了一下，她想说什么，但抬头望着穆王爷的时候，又摇了摇头。
　　“没关系的，想到什么就说吧。”
　　“……晗若想让穆王爷为我找几根翠竹，晗若想栽在这别院里。”
　　穆王爷突然爽朗的笑了笑。
　　“我还以为什么呢？明天我就找人你给你栽上。”
　　晗若的手，用力的抓住锦盒，她有些后悔了，如果她的夫君不喜欢她栽竹子，那该怎么办。
　　早知道，就不嘴快了。
　　穆王爷见晗若低头不说话，神色有些为难，他只好拱手告辞，怕晗若后悔，不在给他送锦盒了。
　　※※※
　　穆王爷走后，晗若还呆站在原地，她害怕自己一走路，下身就刺痛着，还不如就这样站着好。
　　“二夫人。”一个稚嫩的声音在晗若的身后响起。
　　晗若惊讶了一下，但随即又摇了摇头，因为在这个时候，谁会用这种尊敬的语调叫她呢？
　　“二夫人。”小息走到晗若的面前，连忙欠着身子。
　　“是你？”
　　在厨房遇见的女孩，这么会在这里。
　　“我帮二夫人把热水烧好了，二夫人是想洗浴吗？”小息淡笑，柔声的说着。
　　她的话语让晗若不相信的睁大眼睛。
　　面前的这个女孩在说，为她烧来了热水？
　　“二夫人，你等着，我叫人把水抬进来。”小息连忙跑出别院。
　　晗若想叫住她，但小息已经跑了出去。
　　当府上的男婢，把热水抬进别院的时候，晗若似乎觉得自己在梦中。
　　小息拉着已经呆滞的晗若来到热水旁，想为她脱去衣物。
　　“我自己来，不用劳烦你。”晗若害怕小息看见她身上的伤痕，而且小息为什么会为她送上热水来，是否是别有用心，还是……
　　晗若望着小息稚气的脸，她害怕是自己多想，但晗若不得不想，因为在这山庄里，谁会真正的帮她呢。
　　晗若苦笑，把手中的锦盒放到柜子里，她想到什么的，连忙叫住小息。
　　“你……”晗若不知道小息叫什么名字。
　　“二夫人叫我小息就行了。”
　　“小息……你知道表小姐在什么地方吗？”晗若想打听，因为她真的不知道什么表小姐。
　　“回二夫人，表小姐最近病重，没在山庄里，爷把她送到比较温暖的南方去了。”
　　晗若蹙眉，然后点了点头。
　　穆王爷，难道不知道？
　　“其实爷最宠的还是表小姐，在爷身边还没有任何女人的时候，爷就一直想娶表小姐，但表小姐就是不愿意。他们两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但表小姐就是不愿意嫁给爷，而且现在爷又娶了你和大夫人，他们更没戏了。”小息毫无顾忌的说着，当她把话说完后，才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017　楚恺逸　｛上｝
　　晗若听了小息的话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苦笑摇头。
　　原来他的夫君身边不止这些莺莺燕燕，还有位表小姐。
　　她夫君的心，到底可以分成几份？但她知道也明白在那几份中，不会有她的名字。
　　“二夫人，怪我多嘴了。”小息一脸的难过。
　　“没关系的。”晗若虚弱的笑了笑。
　　是真的没关系，因为他的夫君怎么会喜欢上仇人的女儿呢。
　　她不会奢望他喜欢，也不祈求他喜欢。
　　※※※
　　山庄最寂静的地方，就数雷凛然的书房。
　　书房外站着守卫，一般情况下，山庄的人都不得进入。
　　书房内，点着清晰的香炉。
　　雷凛然坐在太师椅上，浑身的肌肉紧绷着，
　　他的剑眉微皱，手上拿着一张带血的手绢。
　　手绢上的绣竹依然清晰，翠绿的竹子仿佛还在随风摆动。
　　雷凛然紧紧的把手绢拽着，他的眼神里有迷茫也有仇恨。
　　昨夜的他怎么了，怎么会这么疯狂的要了莫昔泠这个女人。
　　甚至开始有点迷恋。
　　这张手绢，从相国府逃离后，他从来没有丢弃。
　　并不是因为有所感激，而是他要自己记得，他去刺杀相国时的功亏一篑。
　　但也似乎记住了，那个清秀的小女人曾经救过他
　　雷凛然突然把手绢扔到地上。
　　他怎么能让一个仇人的女儿乱了阵脚，更不会让那女人扰乱他心思分毫！
　　叩叩…。。叩叩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雷凛然的口气有些怒气。
　　煜祌走进书房，看了看雷凛然后才说“爷。”
　　雷凛然点头，但表情依然没有松懈缓和过来。
　　“楚恺逸，带着他的侍卫，已经到了山脚。”
　　雷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嘴角阴冷的笑了笑。
　　“意思是，他晚上就会到山庄？”
　　煜祌点头，俊冷的脸上出现了担心。
　　“不如我们找人，让他不要到山庄。”
　　“他不是就要几顿火药吗？我们给他就是了，我还送给他。”雷凛然慵懒的说着，食指还在紫檀桌上轻敲着。
　　“那我们不是便宜了他吗？”煜祌不理解。
　　雷凛然没有说话，只是嘴角那抹邪笑更深。
　　“吩咐下去，晚上山庄内全部掌灯，我们要迎接贵客。”
　　煜祌蹙眉，真的不了解他的主子在想些什么。
　　“知道了。”煜祌虽然不明白，但他知道，他的主子不会错的。
　　“你下去吧。”
　　煜祌抱拳，准备离去，但雷凛然又叫住来了他。
　　“传闻楚恺逸喜欢歌舞，乐器，你去找几个艺妓。”
　　煜祌点了点头，然后退出书房。
　　※※※
　　夜晚时，整个山庄灯火通明，厨房也忙的不亦悦乎。
　　芯雅穿着美丽的绸缎站在雷凛然的旁边。
　　一切都像是在迎接贵客。
　　大门外凌乱的马蹄声，和喧嚣的声音，证明客人已经到，而且人数不少。
　　“开门。”雷凛然叫侍卫打开大门。
　　门外火把闪烁，穿着锦衣的男人们，全骑在马上。
　　其中骑着黑马的男子，带着花色鬼脸面具。
　　“楚兄，我知道你今日到访，在此为你接风洗尘。”雷凛然的笑容自然，动作恰当的走到楚恺逸马匹的旁边。
　　面具下面的眼睛看了看雷凛然，似乎有些轻蔑。
　　他翻身下马。
　　光滑的面具在火把的照耀下，散发着一丝寒光。
　　芯雅蹙了一下秀眉。
　　这男的带着的面具，真让她恶心。
　　“楚兄，今天我准备了上好的佳肴，我们边吃边聊。”雷凛然做了个请的手势。
　　楚恺逸望着雷凛然笑了笑，笑声低沉，阴郁。
　　让芯雅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大殿的空地上，摆满了桌椅，也摆满酒和佳肴。
　　乐队们，弹奏着动人的旋律。
　　雷凛然让楚恺逸上座，楚恺逸并不客气的坐了上去。
　　艺妓们开始翩翩起舞，舞姿动人。
　　但这一切好像没有在雷凛然的预料之内。
　　因为楚恺逸对艺妓的表演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雷凛然连敬楚恺逸，几杯酒。
　　但楚恺逸都提不起兴致。
　　雷凛然蹙眉，在他眼中，楚恺逸是只狐狸。
　　他从不让别人知道他的容貌，也总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两人虽然表面示好，但在买卖上面从不让步。
　　雷凛然虽然在军火上面略占优势，但楚恺逸却拥有塞北整个地下钱庄。
　　两人是各看不起对方，但又要给对方面子，谁也不好意思在表面上撕破脸。
　　“据说雷兄娶了相国的五小姐，深闺中的女子，在教养和才气上面都比这些妓女们更有才气和韵味，不如……让她出来给我们弹奏一曲，或表演一小段？”
　　这段话在楚恺逸阴沉声音的诠释下，显得有点诡异和为难人的味道。
　　芯雅的脸色大变。
　　这个男人简直放肆，难道他们这样的妓女就比那些千金差？！
　　018　楚恺逸　｛下｝
　　雷凛然微微蹙眉，斜着眼睛望着楚恺逸，脸上不怒，也不笑。
　　“雷兄不愿意？”原本是个问句，但楚恺逸那阴沉的声音，反倒成了威胁。
　　“夫人已经入睡了。”煜祌口气冷硬的替雷凛然回答了。
　　楚恺逸笑了笑，对于煜祌的话，并不相信。
　　“夫人确实睡下了，但楚兄若要见她，我叫人把她请来……只是女人家比较麻烦，所以你要多等些时间了。”雷凛然说这话的时候，对煜祌使了个眼色。
　　煜祌领命的快步走出大殿。
　　※※※
　　今晚的月亮，圆润得让人有些诧异，还没到十五，居然就让人看不到缺口。
　　晗若坐在自己别院门口的台阶上。
　　她托着下颚，眼神迷离的望着大殿的位置。
　　今天山庄有喜事吧，不然怎么灯火通明，还有乐器的声音呢。
　　晗若淡淡的笑了笑。
　　外面再怎么闹热，再怎么欢声笑语，都与她没有关系。
　　她好像只是这里的外人，就像小姐在相国府一样，没人会记起。
　　身上的灼痛在洗过热水后，已经减轻了不少。
　　晗若不明白，那个叫小息的女孩，为什么会帮她这个在山庄毫无宠爱，毫无权威的人呢？
　　远处有灯笼在晃动，晗若站起身。
　　这个时候……他们来干什么？
　　灯笼的光辉越来越靠近。
　　“二夫人，爷请你到大殿去。”煜祌的声音冷淡，他的后面跟着几个丫鬟，丫鬟的手里抱着首饰和女子的长裙。
　　晗若蹙眉，她不想去人多的地方。
　　本能的想拒绝，但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几个丫鬟，拉着进了别院。
　　大殿内，依然欢声笑语。
　　雷凛然看见煜祌走进大殿，他连忙叫乐队停止演奏。
　　晗若低着头，双手握得很紧，缓慢的走进大殿，她害怕这些人看她的眼光。
　　楚恺逸望着晗若，嘴角往上扬了扬。
　　“相国的五小姐，真是美丽脱俗，清秀可人。”楚恺逸的赞美确实是没有半点奉承的意思。
　　晗若穿着翠绿的真丝长裙，佩戴着得体的珠花，发钗，
　　没装扮时，她只能是清秀，丽人，但现在的她美丽动人，秀气中还有了点魅气。
　　雷凛然纠着剑眉，他望着晗若，昨晚欢愉的镜头又出现在脑子里。
　　“爷，夫人”晗若的声音，明显的有着颤抖，她着实有些害怕。
　　雷凛然沉默；直到许久才说“这是楚爷。”
　　晗若抬头，不解的望着雷凛然。
　　“还不赶快见过楚爷。”雷凛然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气。
　　晗若顺着雷凛然的视线，看见了带着鬼脸面具的楚恺逸。
　　或许是因为带着面具，觉得让人有些唐突，晗若盯了楚恺逸许久。
　　她的这一举动，惹得雷凛然原本就有的怒气，更加多了几分。
　　“楚爷。”晗若欠身，声音有些小声。
　　楚恺逸含笑。
　　“夫人，可会弹奏什么乐器？”楚恺逸阴沉的声音传入晗若的耳膜。
　　晗若浑身震了一下。
　　这人真是古怪，不仅带着面具，连声音都让人觉得独特。
　　“不会？”楚恺逸见晗若迟迟未回答，接着问。
　　晗若迷茫的望着楚恺逸。
　　楚恺逸失笑，他眼前的这个女子，仿佛完全没有融入这里面，似乎有点像局外人。
　　芯雅白了一下眼睛。
　　相国的五小姐，还不如她们这些妓女有见识。
　　“你会弹奏什么乐器吗？”楚恺逸再次问。
　　晗若明白了，原来他的夫君叫她来，只是为了平添他们的乐趣。
　　而不是让她，如同大夫人那样娇柔的坐在他的身边。
　　“我不会弹奏什么乐器。”晗若如实的说着。
　　她依稀的记得，当年小姐爱吹玉笛，但她当时只是在一旁看着小姐学习，自己并不会
　　她的话，让全场都沉默了。
　　“你是相国的五小姐，不可能不会……除非你是假的。”楚恺逸继续说着。
　　他知道官府中的这些小姐都自命清高。
　　晗若低头……脸色开始慌张了起来，就为那句，除非你是假的。
　　不！她不能让他们怀疑。
　　“我会弹奏琴，但小时学过，现在几乎都快忘记了。”晗若想起，她的娘教过她，弹奏家乡的一首童谣，可……也不能登上大雅之堂。
　　“备琴。”晗若的话一落，雷凛然就有些不耐烦的叫下人抬琴。
　　琴摆在晗若的面前，她怎么也不敢弹。
　　她这一弹，会让她的夫君难堪，也会让她难堪。
　　“还想让我们等你不成？”芯雅讽刺的说着。
　　晗若叹气，她已经骑虎难下了。
　　她迟缓的坐到凳子上，手轻轻的扶过琴弦。
　　第一个音就走调了。
　　芯雅捂着嘴，笑出了声。
　　晗若额头的汗水，紧张得，都滑落到了脸颊，但她还在努力想着，娘亲教她时的话语。
　　全场的气氛从最初的期待变成好笑。
　　雷凛然的脸铁青。
　　而楚恺逸握着的酒杯，突然从他手中滑落，掉在地上碎开。
　　他僵硬的站起身，动作缓慢的走到晗若的身边。
　　他的大掌按住，正在波动的琴弦。
　　晗若弹得认真，没有注意有人靠近自己，也没有注意有人按住琴弦。
　　琴声顿时止住，晗若用力的波动，熟料琴弦突然断裂。
　　楚恺逸没有收手，断裂的弦，在他的手上划出血口。
　　也让晗若的手指沁出血液。
　　楚恺逸突然大掌握住晗若的手腕，让晗若从凳子上站起来。
　　“你是秀木村的人？”他低沉的声音中，多了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