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婢不受宠-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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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如果可以，她放十条，一百条毒蛇她都愿意，只是……她有这个本事吗？
　　抛开冰花，看见了咖啡色的土地，有种久违的感动……
　　“把冰弄开，就为了看土。”阴沉得有些寒冷的声音，在晗若的头顶响起。
　　晗若抬头，一脸的错愕。
　　“是你？”声音有点惊讶，但却没有激动。
　　楚恺逸面具下的神色变得有些失望，以为她在看见他的时候，至少也能看见一丝笑容。
　　“本来应该是昨晚到的，但风雪厉害的夜晚，还是不敢贸然上来。”楚恺逸的语调像在解释着有些事情，但他更想解释，上次表姐离去后，为什么没有带她走的苦衷。
　　晗若笑了笑，退后一步，微微欠身的说“楚爷。”
　　楚恺逸愣在原地，以为他们至少经过上次的事情后，也算是个难友吧？但她的冷淡还是……依然。
　　“听说雷凛然的新宠被毒蛇咬了，这是怎么回事啊？”楚恺逸其实在刚才进山庄时，雷凛然就和他说起这个事情。
　　晗若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
　　“我也是早上才听人说起。”晗若回答的有些小心，她害怕她的一句错话，就真的成了别人眼中的凶手。
　　楚恺逸点了点头，但面具下的薄唇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表小姐还好吗？”晗若小声的问着，脸上全是期待，不知道表小姐想要的唯一是不是真的成了事实。
　　“他们已经大婚了，而且皇帝都来祝贺。”楚恺逸回答这个问题时，脸上出现了笑容，至少她的心里并没有完全讨厌他。
　　晗若真心的笑了笑，心里有一丝羡慕。
　　“但他们有今天还是应该感谢你。”楚恺逸说到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是真的出现愧疚。
　　晗若笑笑，眼神飘忽到远方。
　　如果相爱的两个人，不需要谁的帮忙都会在一起，因为他们的心里都有对方。
　　抬头看了看阴魅的天气。
　　现在的他一定皱着眉头。一脸担心的望着凌依珞吧。
　　其实这样也好……表小姐是她放走的，他宠爱现在的凌依珞也算合情合理的。
　　楚恺逸望着晗若飘忽的神情，突然道。
　　“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要带你一起的离去的话吗？”楚恺逸认真的问着晗若，他面具下的眼神变得诚恳和愧疚。
　　晗若急忙的笑了笑。
　　“楚爷，我在这里很好的。”
　　“还想离开吗？”语调有些低沉，但却有着希望。
　　晗若的背脊有冷汗冒出。
　　他问她，还想离开？！……猛然想起，他曾经对他说过，只要表小姐的事情一落定，他就会带她离去。
　　只是……到最后她还是留在了这里。
　　“我在这里很好的，没有想过要离去。”晗若淡淡的笑了笑，她已经厌倦，实话的说出自己的心里，哪怕她现在是真的想离去。
　　楚恺逸的眼里出现了一丝挫败，她现在回答的答案是他不想要的。
　　“其实有时不是自己被东西强留着，或拼命争取着……到最后都会变得不会是自己的。”楚恺逸的话语有着暗示，他希望她能明白，她始终不是相国千金，始终不是凤凰，他要她在他的面前承认自己就是晗若！
　　晗若点了点头，赞成他的话语，心里有着苦涩泛出。
　　确实，不是她的东西，到最后依然不会是她的……
　　“楚爷才到，也累了吧，应该回房里好好的休息，我也谢过楚爷的关心？”
　　她和他之间本就陌生，让他继续待在这里，也许真的有着蜚语。
　　楚恺逸突然觉得有些尴尬，她要他走的言语是如此的明显。
　　淡笑，转身离去。
　　他会要她，就在这几天承认她就是晗若，就是相国的丫鬟，就是秀木村存活下来，和他定过亲的人……
　　雷凛然嘴里所说出来的砒霜依然没有让凌依珞吃下，毕竟还是害怕游医的话是假话。
　　现在躺在床上的凌依珞，在外人看来，真的有着等死的意味。
　　凌依珞躺在床上，闻着旁边熬着药味的药香，现在的她浑身酸痛，有些使不上力。
　　身上已经出现了青紫……
　　现在的计划都一直按着她的脚步走着，但，就在雷凛然迟疑让她是否吃食砒霜的时候，她早已吃下了。
　　在毒方面，她比任何人都懂，比任何人更知道怎么破解毒药，本来她的身上，早已被不同的毒药，破坏得没有了完整……
　　现在的所走的每一步和他们的反应都在凌依珞的计划里……只是不知道外面的议论她没解药的事情，那个相国千金是否知道，如果知道，她就要动手了……
　　书房里，煜祌焦急的不停走着，现在始终找不到任何解决的方案，就连最起码是谁在陷害他们都不知道。
　　雷凛然低着头，眼里布满了血丝，他已经两夜没有睡了。
　　其实这次表面上是对付凌依珞，在外人看来，可以解释为是女人争宠，如果事情真的这么简单他就不用这般着急了。
　　因为现在整个塞北都以为他宠爱这个凌依珞，最在乎的也是她，所以从她下手，他不得不慌。
　　磕，磕。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煜祌一个箭步就打开房门。
　　“是你……楚爷里面请。”煜祌脸上有着明显的失望，但又发觉这样的表情对楚恺逸有些不敬，所以连忙拱手。
　　“雷兄，这般烦闷还不如我们聊聊。”楚恺逸走进书房，直接坐到椅子上。
　　雷凛然蹙眉。
　　其实这个时候，他最不希望他到这里来，但……
　　“其实在雷兄军火被劫的时候，我就下手调查了此事。”楚恺逸阴沉的声音说出此话变得有些诡异，也让人有些惊讶。
　　“现在我对这件事情也有了一些眉目……”楚恺逸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雷凛然，想看着他的脸色在决定说不说下面的话。
　　雷凛然有些略感惊讶……但脸却过分平静。
　　“那楚兄知道了些什么？”
　　“我知道的，一定比你多，你现在是被谁陷害都还不知道。”楚恺逸面具下的脸，自信的笑了笑。
　　“那是谁？”煜祌是个急性子，连忙问出了口。
　　楚恺逸没有搭话，端起旁边的茶水喝了起来。
　　“楚兄，无功不受禄，你这样的帮忙，我怎么好接受。”雷凛然淡笑，话语说的婉转，但也表明，他会拿东西来交换他嘴上的消息。
　　“雷兄，我确实想要你一样东西，但我的消息和你交换的东西，会让你绝对不吃亏。”楚恺逸放下茶杯，话语说的惬意，因为他就在等这句话。
　　雷凛然抿着薄唇没有言语。
　　因为他们都是生意人，都不会做亏本的生意……明明知道他要的东西不简单，但现在的局势是，他站在明处，等着别人来陷害，所以楚恺逸的消息……
　　“楚兄，想要什么？”
　　“我想你拿二夫人，相国千金来给我交换。”
　　风雪在一夜之间变大，就连打着灯笼，也看不见前面的路，只看见白茫茫的一片。
　　雷凛然迟缓的脚步在雪地里踩出深浅的脚印，但不到一会就被大雪覆盖。
　　他现在站在翠竹旁，眼睛一直望着被油纸印出的身影。
　　淡笑。
　　这般晚了，她还在缝制着女红。
　　雷凛然上前，轻敲着房门。
　　只见油纸上的身影愣了一下，然后迟疑的走到门边。
　　“是你！”晗若脸上有着惊讶，有着一丝没有隐藏好的惊喜。
　　雷凛然的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晗若，他的眼神里，有着少有的深情，少有的疑惑，有着痛苦。
　　“进来吧，别站在外面。”晗若走到门边，让出道来，想让他进来。
　　雷凛然转身，双手撑着房门，把晗若夹在自己的手臂的中间。
　　晗若惊讶。
　　他今天喝了酒吗？还是……
　　突然雷凛然俯下头，轻柔的吻上晗若的红唇。
　　晗若睁大眼睛，不知道怎么的，她感觉到他有着痛苦，有着和她一样无奈的痛苦……
　　轻柔的吻变成了掠夺了……就在晗若以为自己快不能呼吸的时候，雷凛然放开了她。
　　晗若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她同样的看见雷凛然的呼吸也不均匀。
　　“你自己早点睡吧。”冷淡的开口，转身快步的走出房门。
　　晗若愣在原地，手颤抖的摸上自己的红唇……
　　怎么了……连忙追出房门。
　　“唔……”还未踏到别院，晗若就被蒙住了眼嘴，挣扎中有另一个人反捆住了她的手脚，嘴中也被塞进一块布。
　　昏沉中，她觉得自己被抬进了屋里，被扔跌在地上，撞到泥地的膝盖传来疼痛，让她蹙眉闷哼。
　　木板嘎然作响，门被人关上了。
　　陌生的粗沉声音自门边传来，“二夫人，爷有令，医治凌依珞姑娘的药一直不敢尝试，只好以你试药，来证明此药是否可行，得罪了。”
　　被绑着的晗若愣征地停止了挣扎，他下令……试药？
　　感觉到脚踝处突地滑过一倏冰凉的物体，纤弱的身影一僵，耳朵听见蛇吐信的嘶嘶声……
　　085　情殇
　　晗若的胸口闷塞的揪痛起来。
　　雷凛然……你果真狠心……她颓然地软倒在地上，不再挣扎，散发下的脸庞已被滂沱的泪水布满……冰冷的蛇身盘上她的足踝，沙沙吐信，微粗的疣麟刮痛了她的小腿。
　　晗若被布堵住的唇凄然地绽出了笑，身子因心痛而颤抖着，也因为颤抖而突然受惊的蛇，本能地咧嘴咬紧晗若白色的肌肤里……腿肚上的痛，如刀割般，马上传到她的四肢百骸，毒性在瞬间传遍了她的全身。
　　在心脏猛地揪痛间，她已分不清是毒发，还是因为他的狠心。
　　刚才还那么的幻想着……或许他和她一样有着无奈和苦楚，但没想到……
　　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它上面都还残留着刚才他留下的温度，但就在转瞬之间，他怎么就将她推向了冥途……
　　意识变得模糊，泪水沁湿了发丝，脑里出现自己腹中的孩子。
　　眼中的泪水更加的涌出，都想要离去了，到最后这孩子还是……
　　晗若揪着心痛，突然喃喃的低语起来“娘说过，会面向湖面给你盖房子，娘说过，会把所有的爱都给你，娘说过……”
　　但这些话，好像在这时或以后，都会变成了梦，因为这蛇毒会不会连同自己的孩子一起……
　　再次醒来，晗若依然躺在冷硬的地上，嘴里有着她不熟悉的苦味，猛然想起，下人说凌依珞被蛇咬后，雷凛然就叫她吃砒霜，因为没人试过，便又不敢让她服食。
　　“原来这就是砒霜的味道？！”苦笑，眼泪还在眼中。
　　拉起裙摆，看见白嫩的腿子上，有两个血洞，血洞已经泛黑红肿，还有一些血丝流出。
　　站起身，晗若低声的笑了，笑声渐扬，最后笑得狂乱且放肆……或许这次醒来，他是不是还要想写办法来让她为凌依珞试药？！
　　摇摇头，她从未像现在这一刻，愤恨自己竟然还活着，居然还留在这里！
　　“我在别院外面就听见了你的笑声，你有什么开心的事吗？”楚恺逸打开房门，身后的天空呈现出墨蓝色。
　　晗若呆楞的转头……原来天已经亮了。
　　“怎么了？”楚恺逸面具下的眉头微微的蹙了一下，因为晗若脸上的泪水还依赖着脸庞。
　　晗若没有话语，跛脚的走到门边。
　　“这个时候的空气是最舒服的。”晃神的笑了笑，然后把手放到自己的腹部。
　　孩子你现在还能呼吸到这清冷的空气吗？
　　楚恺逸站在原地，脸上的迷茫更加的浓烈。
　　“我真的好想离开这里啊。”晗若望着天空，无奈中有着忧伤，有着哀求。
　　“如果你愿意，我会带你离去。“楚恺逸嘴角挂上有了淡笑，至少她是在对他说，他要离去。
　　晗若摇了摇头，这次她要铁了心的离去，不求任何人，不要那一纸休书……她就这样离，如同她来到这世上那样，没有牵挂的离去。
　　“如果你要离开这里，你就这几天准备一下，我走的时候，我就带你走，让你光明正大的从这里的大门走出去。”楚恺逸阴沉的声音，有着肯定。
　　晗若没有答话，有些疲惫的靠在门边。
　　昨夜……他还在这个位置，没有预警的吻她，但现在一切都变得可笑。
　　望着这样的晗若，楚恺逸突然从她的身后环抱住她，力道温柔而小心。
　　晗若的身子变得僵硬，惊讶的转身。
　　楚恺逸却更加用力的抱住她。
　　“我没有恶意，就这样靠着我，你有什么委屈就哭出来吧……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楚恺逸那阴沉的声音说着柔情。
　　晗若的心，一瞬间多了酸楚，她没有挣扎，只是疲惫的靠在楚恺逸的胸膛。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多么简单的一句话，多么简单的字眼，却从未有人对她说过……
　　曾经在相国府挨骂，挨打也只有她一人，在这里她痛苦，她无奈，她伤心，也只有她一人……为什么至始至终都没有人对她说过，有委屈就哭出来，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可此时的地方，此时的人，都不是她想要的。
　　挣脱开楚恺逸，带笑的欠身。
　　“让楚爷见笑了。”冷淡的拉开距离，就如同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楚恺逸的眼中有些失落。
　　“是我莽撞了，本想在晨间散散步，却听见了夫人的笑声。”楚恺逸嘴角淡笑，为刚才的尴尬解释着。
　　其实只要刚才谁经过这里，听见她的笑声，都会诧异和奇怪，因为那声音哀怨得让人难受。
　　“谢谢楚爷，我好多了……我也该去梳洗了。”再次欠身，对楚恺逸做了让他离去的动作。
　　楚恺逸愣了一下，还是走出了房门。
　　关上门，晗若虚脱的瘫软到地上。
　　刚才自己做了什么啊……难道在他身上得不到的，却想在别人的身上得到？
　　手再次放到腹部上，她不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否还在呼吸着，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否还心跳着……或许从被蛇咬，被吃下砒霜的时候，孩子也许已经从她身上慢慢的流失掉……如同流失她最后仅存的希望……
　　“孩子，我连保护你的能力都没有了……”
　　一阵梳洗打扮，穿上紫色纱裙，挽上美丽的发髻，晗若望着铜镜中面若桃花的自己，虚弱的笑了笑。
　　站起身，却看见小息走了进来。
　　“夫人……这样好美啊。”小息愣了一下，然后神色变得开心。
　　晗若带笑的走到小息的旁边，替她拍去身上的泥土。
　　“以后，在这里要多些心眼，不要单纯的去相信其他人。”晗若柔声的嘱咐着。
　　小息愣了一下，但单纯的她，却没有一点狐疑此时这话的奇怪。
　　“还有，我教你的字，你要好生的写，以后可以多看看，这屋子里的书。”
　　“放心，有夫人在，小息一定什么都学得会的。”小息夸张的笑了笑。
　　晗若却没有了言语。
　　“夫人今天这样打扮是……”
　　“我要去爷那。”
　　话语一落，小息脸上的笑容加大，今天夫人这样的装扮，应该能拉回爷的心吧。
　　“那快去……爷好像在凌姑娘那里。”小息拉着晗若就往门外走。
　　如果凌依珞看见现在的夫人，自己都会自叹不如的。
　　晗若放在门边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原来他真的在那里……也对，他不在那里，又会去什么地方呢？
　　提高裙摆，被蛇咬过的地方还疼痛着，身体也虚软得厉害。
　　来到西边的别院，望着里面的楼阁，眼里只有苦楚。
　　轻轻敲门，丫鬟看见她时，眼里有着惊讶。
　　而雷凛然果真在她的屋里。
　　努力的扯出笑容，挺直自己的背，走到他的面前。
　　“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