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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在大唐爱-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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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赏祭品?”闻云儿所禀,江采苹挑眉。
“是。”云儿点头应道,“宫中同宫外一个样,概不许女人祭灶。不过,依礼拜祭完灶神后,主祭的人,会将祭品其中的一小部分发赏给宫人。宫里头的不少宫婢。每逢至此日,便会相约成群围堵去祭场外,安等发赏。用作发赏的祭品,虽多数被那些随祀的小给使抢占在先,可排靠在前头近处的宫婢,多少倒也能趁机讨个恩赏。有的人胳膊长,就能讨到碗屠苏酒,且待回头便与旁人分着喝了。余外还可换几吊月钱。有的则抢个桃符,便求这宫里手巧者,绣个香囊装于其内,以便于随身戴着权作辟邪。”
古人过年,“祭灶”象征的即是小年的开端。时日上纵然有“官三民四船家五”一说,却有个统一的规定。亦即,女不祭灶。且,此习俗由来已久。实非仅在这大唐,上至帝后下至万民谨恪慎守之。
据江采苹悉,南宋诗人范成大曾在《祭灶词》中有道。古传腊月二十四,灶君朝天欲言事。云车风马小留连,家有杯盘丰典祀。猪头烂熟双鱼鲜,豆沙甘松米饵圆。男儿酌献女儿避,酹酒烧钱灶君喜
云儿口中的“屠苏酒”。意为“屠绝鬼气,苏醒人魂”之意。江采苹尚未入宫前,每年在珍珠村与江仲逊庆祝年关时,均会以指从酒樽中沾滴含舔入舌尖,据说,于元日早上喝此酒,可保一年不生病。至于桃符,又称“桃版”,自是不必赘释,古人认为桃木乃五木之精,能制百鬼,故从汉代起即有用桃作厌胜之具的风习,以桃木作桃人、桃印、桃板、桃符等辟邪。
“小娘子?”见江采苹久未吱语,状似有所思,云儿环瞥阁外渐放渐亮的日色,于是连唤带请示道,“小娘子,阁外天色已是大亮,奴这就去打热汤水了。今日这日子,不同于往日,再晚了,只怕打不到足够的水。”
云儿连唤两遍,江采苹方恍然若闻:“嗯,去吧。时下,外面的天气较为寒冷,汝且先行回房多加件衣服,穿暖和点再行出门去打水。记着,无需跟旁人争抢,尚需多堤防着安全为紧。”
“是。奴谨记小娘子教诲。”云儿欠身,“这会儿工夫,外头的爆竹声已是小了许多,小娘子若觉倦乏,大可再去里间卧榻小憩半个时辰,反正今个也不会有甚么事儿。奴且告退。”
言罢,云儿即退往阁门外,并顺带着轻轻掩合上了门扇。
江采苹独坐于妆台前,抿唇目送云儿匆匆跨出西阁去,侧身望眼铜镜中映照出的那模人影,须臾,喟然长呼了口粗气。
不与人争抢,这话道的有够轻松。在这宫中,不争不抢,可还能存有一席之地。即便是苟延残喘,想必,不去绞尽心机,恐怕均无法苟活在这座华丽地宫池之中,求换不来保全之所。
就连祝吉求祥,均有所拘制。譬如这“女不祭灶”的性。禁忌,说白了,无非是男尊女卑的性。歧视。即使嫁与寻常百姓家,在今晨这样的年节氛围里,为了口屠苏酒,为了个桃符,想是也不可避免地会挑起你抢我夺的争执,何况是这后。宫?勾心斗角的争斗,又岂是想逃就可逃的了的。
往昔江仲逊会把最清醇的屠苏酒,及工雕最上等的桃符,留予江采苹浅尝,拴系在江采苹闺房的帷帐上。只是如今,江采苹不敢往深里去想象,已全无亲人陪伴在身边的江仲逊,今年的这个年关,一个人孤零零空守在江家,究竟还会不会一如从前的笑呵呵去祭灶,又该如何去庆渡今岁。
丛生忖扰间,江采苹已然泪盈于眶。
后。宫,唯有其在后。宫这片天空下,活出个人样来,活出个精彩来,才可谓不辜负江仲逊割舍掉的这份父女之情,才算是对得起身边人不弃不舍的追随。否则,若其在这宫中的日子不好过,可想而知,宫外牵念着其的亲人,及其所挂怀之人,日子定然也好过不到哪里去。宫中人不得圣宠,又何来光耀门楣之说?虽然江仲逊惟希其平安是福,但既已入宫门,早是别无选择。
至少,再像今日的日子里,这翠华西阁好歹有分该有的热闹。
拭去眼角的泪光,江采苹端坐正身姿,清眸底敛尽一抹精光。
不争,无需多久,自也会有人把你争下台去。
与其坐等被踹下去后,再斟虑咸鱼翻身,反不如现在即去争。
深宫的潜规则,自古即如是。惟有争,用心的去争,许是尚余有的一拼的余地。
争到一个巅峰的顶端,届时,就算不再亲自出手,亦会有人向你伸出手,恭递上你想要的一切。
正文 第098章 各怀鬼胎
宫中今年的祭灶,一如往年,定在司膳房举办。主祭之人,仍旧为司膳房的掌管司膳。寅卯交替时刻,伴随着一长串爆竹的“噼叭”作响,祀灶仪式已然拉开场幕。
唐宫中的司膳房,人员极众,粗略统算,足有近千人之多。单是“承应膳差人”之职,就有数百人,分设有庖长副庖长各俩员,领班拜唐阿拜唐阿合计二十余人,承应长承应人近百余人,催长领催十余人,以及上百人的厨役招募厨役夫役。除此之外,还有名目与数额均相当可观的诸多“司膳给使”,譬如七品执守侍总管给使与抬水差使给使,专司上用膳馐,各官馔品及各处供献、节令宴席、随侍、坐更等事。再者,另有专门从事于研究帝皇吃喝的御医,外加“额外招募厨役”多人,比如说某王府或是某大臣亦或某茶饭庄子所制菜点,一旦为帝后所赏识,即可招其厨入宫服侍,列作司膳房一员。
赶在今日这种大日子里,但凡在司膳房当差的人,不论卑贱,无不正谨小慎微地跟在掌管司膳身后,进行着祭灶事宜。
放眼看去,司膳房平铺展有一方御赐锦黄布缎的灶台正下方,当中摆有两桌供,供有红烛和小碟的豆沙、甘松、米饵,大盘的糖瓜、年糕、鸡蛋,成只成条的猪头、黄羊、双鱼,以及日前专程由宫外街头买来的扎成把的送灶柴,一顶由竹篾穿扎代杠糊成的马纸轿,于其旁并摆有一撮黑豆充作喂马饲料,另外还放有一碗水及少数修剪成寸八长的稻草芦柴齐摆于供桌上,不言而喻,这仨物自是与黑豆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至于供桌右上角位置的香炉内则焚有一股香。总而言之。今年祭灶的祭品可谓委实有够丰典。
卯时一刻,但见掌管司膳毕恭毕敬地向设在灶壁神龛中供奉了一年的灶君像敬了炷香,将灶君像拜请出了神龛。随后,位于掌管司膳两侧的两名庖长则拿事先盛装于金盘玉碟之中、现下正摆放在灶台之上的酒糟和饴糖先后涂抹于灶君嘴上些许,意在让灶君他老人家甜甜嘴醉醉酒,待谒见了玉皇之后好“好话多说,不好话别说”,接下来。就该着将灶君请往院子里。正式送灶。
传说玉皇大帝所封的这位“九天东厨司命灶王府君”,亦即世人所称的这尊“灶君司命菩萨”,上天要骑马坐轿。故而在这过程中,轿马须先行一步在前,且,备作灶君坐骑马料的那几样东西。同是需从灶台处一直细密的撒到庖房门外才为宜。而后,便只待请出灶君,一并点火焚烧。
忌讳于女不祭灶这一习俗。宫中前来等候发赏的众宫婢,此刻亦早就排堵在司膳房院外的围墙下。纵然好奇,却也不敢轻易向司膳房院内探头探脑。毕竟。破坏了宫规,原本就非同小可,况且今儿个乃是个非比寻常的大日子,谁人敢于这节骨眼上滋事生非,岂不是睁着眼在往枪口上撞——活腻歪了。
月儿紧拽着彩儿衣角。站在拥挤的人群堆里,时不时朝四下里张望着:“彩儿,你说采盈究是去了哪儿了?怎地走着走着就走丢寻不见人影了呢?唉,这可咋办是好,要不咱去找找,千万别出啥事。”
之前,本是采盈鼓动彩儿与月儿前来司膳房瞧热闹,但先时才走到半道上那会,月儿一回头竟发现找不到采盈人了。从早起时候由翠华西阁出来,直至眼下这时辰,少说亦已约莫近半个时辰之久,却依然未看见采盈跟上来。为此,月儿不由惴惴不安。
反观彩儿,则全不似月儿替采盈担忧,反而极为没好气地白眼月儿,当场冷言冷语的哼道:“甭瞎操这份心。人家是谁,岂需你操这个闲心?吃饱了撑的闲的难受是不,管好你自个就万事大吉了。指不准那姑奶奶溜哪里偷闲去了呢,人家成天悠哉游哉,要你管的着么?”
若非迎入腊月门以来,彩儿老早就在祈盼,想见识下这皇宫里的祭灶与民间的祭灶到底有何不同之处,今早采盈唤月儿来司膳房凑热闹时,彩儿才不会搭腔,与采盈那种一肚子不合时宜的人一块做伴来这边。现在采盈走丢,倒是省却一个劲儿在彩儿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碍眼了。
正当彩儿与月儿说话的这空当间,只见司膳房院内忽而火光冲天通明,紧跟着,随即就清晰可闻声声拉着长调的祷告叩头声由院内齐齐地传出,听似此起彼伏,却也不失极浓重的节拍感:
“今年又到二十三,敬送灶君上西天。有壮马,有草料,一路顺风平安到。供的糖瓜甜又甜,请对玉皇进好言”
司膳房院内热火朝天,静候于司膳房墙院外的宫婢,此时,闻见这首为灶君践行的颂词,一个个亦看似摩拳擦掌起来。毋庸置疑,这场辞灶盛典,眼瞅着就要临近终场的尾声,但凡为了发赏而来者,无怪乎闻歌即为之精神振奋,跃跃欲试着只差少时蜂拥而冲向司膳房院门处。
近水楼台先得月。彩儿见状,唯恐落人于后,抢占不着先机,遂抬起肘腕狠碰了下尚处于发呆状态的月儿,警示道:“哎,如欲讨赏,那就贴紧吾。吾可把丑话说在前头,倘是你一心二用也跟丢吾可不带找你的!反之,你若意在继续找人的话,那就拜托你赶紧地闪一边子去,省得妨碍吾,净扯吾后腿!”
彩儿话外之意,说的甚为明白,月儿自也心知肚明。模棱两可地扭头再撒瞅圈采盈的影子,月儿终究是坐定主意,于是急急跟向身前快被挤搡得东倒西歪的彩儿:“彩儿,彩儿等等吾,吾跟你一道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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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内,兴庆宫,
采盈鬼鬼祟祟行走在宫道上,东躲西闪的生怕被人发现。奈何寻了这般许久,别说稍微看着眼熟的人,楞是连个活人均未撞见几个。想想实也不足为奇。今日乃是祀灶的大日子,换言之,乃是小年,各宫各院凡有得闲的宫婢给使,几乎皆奔着司膳房那边去讨赏了,这偌大的皇宫里,一时半会儿倒是确实难寻见个闲人影。
无意间旁听宫人说及,李隆基的起居朝事统统设在兴庆宫。采盈此趟冒着险围绕在兴庆宫内兜弯子。恰是要趁今个这时机,摸下兴庆宫里的路,顺便侦探下兴庆宫最近的情况。之所以在前刻甩掉彩儿与月儿二人,采盈于中途单独一人改道来这兴庆宫,不过是想行事上多些方便而已。
有句俚语道的颇在理,尾大不掉。便容易闹出差乱。何况,总也得有人去司膳房那头讨赏,且待返回翠华西阁后。亦好对江采苹有个交代。不然,如若采盈这头一事无成,回头如何蒙混过关。
“站住!”
眼见四下无人时分。采盈刚要放松内里的提心吊胆,大摇大摆松快着走上几步,未期,就在这时,突然就从其右前方的圃丛后。冲出一队飞骑来。这下,着实把采盈给喝得当头一愣。
“哪宫的宫婢?”
飞骑乃是由宫中的侍卫团——三卫中精挑细选出来专属于当今天子的一支私人军队。在皇宫里,地位仅次于千牛卫。
硬着头皮斜睨眼前这支飞骑中那名大块头的领头者的高声质问,采盈心下虽不无惶恍之际,却亦有分窃跃。既已遭到宫中飞骑的横加拦阻,这表示,当下,其脚下所站之处,理应相距李隆基所在的地方已是不远才是。
为免过于引人侧目,采盈片刻哑然,这才佯装悚骇的样子缩着脖颈颤音作应道:“奴、奴是掖庭署的宫婢。”
“掖庭署?”当值的领班者立时目露疑光,口吻透着置戒,“既是掖庭署的宫婢,何以闯来御书房近地?”
采盈眨眨杏眼:“御、御书房?”半晌诧愕,锁着眉头环视眼周围物景,才挠挠头,一副懵然无知的赔礼向身前的发难者,“奴,奴是前不久才新入宫的婢子,确是被分在掖庭署干活。今个管事姑姑一大早差奴出来送洗净的衣物,前时奴送完衣物,就、就记不清应择哪条路了,迷糊”
“回掖庭署的路,在你左后方!”为首者满是不客气地打断采盈。
采盈连连行礼:“是,奴承谢将军指路。”
且不管面前这人是否配得上“将军”的头衔,有道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采盈暗暗腹诽着,这再凶巴的人,亦熬不住别人三五句好话的恭维就是,再个说,其如此卖萌般的唯诺态度,怎地也该勾起对方的怜香惜玉。
果然,那人的脸色稍时即缓:“此处非是宫婢久留之地,速速离去吧!路在那边!”边说嘱,还抬起胳膊,为采盈指了指方向。
留得青山在,它日一片葱。此时不逃,更待何时!采盈念念有词的咋咋舌,调头即顺朝那人所指的方向,压着碎步一道疾奔。直到奔出数个叉路口,还心跳的遽烈,不无忡忡那些飞骑会否识破其瞎编的谎言,再沿道猛追捕上来。
“小娘子呐,奴为了你,可是又一次从虎口逃生,差点没丧命做了刀下鬼”拍拍胸脯,采盈稍作休息,即刻又撒丫子开跑,不想,才狂奔没几步,竟是与人顶了个头撞头:“哎呦!谁呐,走路不长眼睛”
吃痛呼斥之余,采盈呲牙咧嘴的一抬头,却登时傻愣了神儿,心底更是“咯噔”一沉。只见李椒正捂着脑门踉跄住身,显是被采盈撞的不轻。
“广平王,嘿~”
冤家路窄。抬眼发现与其相撞的人竟然是李椒那刻,采盈呜呼哀哉的恨不得干脆抢把刀抹脖子了事,然而面上却还得笑脸相赔向李椒:
“好久不见,广平王近来可安好?奴、奴这厢有礼。”
悻悻寒暄罢礼毕,采盈便作势钻空子逃遁掉,可惜却被李椒看穿动机,率然挡住了前路。
“广平王可有何吩咐?奴自当尽力为广平王效劳,嘿~”
睇睨采盈的皮笑肉不笑,李椒未吱声。
近距离对视着李椒那张相摹不出丝毫感**彩可言的臭脸孔,采盈强挤在脸上的笑,慢慢地也在一点点变僵变酸。
面面相对却无话可说,不可避免冷场。
“小娘子!”
须臾,采盈忽而挥舞起纤臂,满显兴奋地冲李椒身后扯着嗓门高喊了声。
李椒一打愣。
“小娘子!”就在李椒犯愣的刹那间,采盈连蹦带跳地复又唤了嗓子,并借机使力猛推搡开李椒,继而就地朝前奔去。
李椒冷不防被采盈推的接连倒退数步,心中暗叫不妙反应过神时,再回首寻采盈人影,采盈已是奔离其三丈开外远。
“广平王,回见哈!”见李椒意识到被骗,采盈狡黠地侧身朝李椒笑罢,越加疾速闪人。
眼睁睁看着采盈从自个眼底落跑掉,李椒忍不住恨恨地攥拳,骨节直攥得“咔吧”响。
“本大王倒要看看,你能跑到哪里去!”略缓愤怒,李椒一甩衣摆,三步并作两步走,亦跟向采盈落逃的方向去。
光天化日,身为广平王,李椒却被个婢子耍唬了,此事一旦传扬出去,岂不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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