蹉跎-第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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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毒针（上）
　　　　斯万跑了！大家撤吧！”机枪手喊了一嗓子，转身就去，他不过是个小人物，只有外号连名字都欠缺，平时在小镇上作威作福，虽说也血性过几次，那是还能搏一搏的时候，并不是现在这个情况。
　　　　刚刚跑到楼梯口，机枪手忽然觉得脖子一热，接着脑袋一轻，眼瞧着自己的尸体滚落楼梯，自己到底被什么杀了？带着这样的疑问，机枪手进入了死神的怀抱。
　　　　机枪手这一死不要紧，紧跟后面的弹药手慌了神，因为这家伙也没看清楚事情是如何发生的，眼前一花，前面同伴的脑袋与尸体分离，直接飞到了楼梯转角处，枪手下意识地停步，后腰却传来剧痛！
　　　　“妈的！好烫！”弹药手一回身，发现是另一组机枪手闷头冲向门口，还没有凉透的重机枪枪管正捅在自己后腰上，衣服烫了个窟窿，能不疼吗？！
　　　　弹药手也是急了，张口接着要骂，却发现对方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知道事情不妙，下意识地去掏手枪，眼前却已经一片漆黑。
　　　　段天星玩够了，顺手两枪解决剩余的倒霉鬼，从天棚上跳下来，甩甩手腕，新换的电磁肌肉还没进行磨合，骤然进行这样大重量高速度的运动，还不太顺手，看样子收拾下一拨人的时候，还是老老实实正面冲锋，只要躲开大部分机枪子弹两到三秒，就足够老段用激光枪挨个招呼了。
　　　　“老段！最后一组人没进碉堡，我的角度无法射击。你从窗口应该能看见他们！解决掉！反应堆地探测数据不正常，这些家伙临走果然给咱们留了礼物！我去看看！”王平的声音平淡如水。
　　　　“收到！”段天星三步并做两步跑到窗前，正看见六个身影在街道上狂奔，与窗口的直线距离大概四十米。
　　　　打靶开始。
　　　　“首领！枪声停了！”欧文的提醒通过短途无线电进入斯万地耳朵里。
　　　　“知道了。过了前面地洼地就准备引爆！那里应该进入安全范围了！”斯万咬牙切齿地琢磨着。这次损失很大，连对方是什么来路都没摸清就被打成这个样子。如果城镇再拱手相让，没给对方造成任何伤害。就算把碎片带回去，罗宾不惩罚自己，斯万也没脸坐上副手的位置！
　　　　包括斯万在内，安全离开小镇地不过十二人，七辆雪地摩托和四辆简易拖车，如果不是距离罗宾的城镇实在太远，斯万为了尽快离开这里，本来连这些拖车物资也打算放弃地。
　　　　车队刚刚进入洼地。斯万狞笑着按下手中遥控器的按钮，期待那声轰天巨响的出现！轰鸣声确实出现了，仅仅只有一声，并不是期待中的两声爆炸以及反应堆随后的殉爆。此时的斯万并不知道，欧文临时安装的炸弹已经被王平轻松拆除了一个，只是斯万确实够狠，刚离开最危险范围就敢引爆，否则另外一个炸弹是否能够毁掉物资库，那还不一定。
　　　　欧文隔着头盔看不出首领的表情，却依稀能从他颤抖地手指与凶狠扭头看着自己的动作上判断出。斯万先生相当的生气，欧文立刻摘下自己的防风镜大声辩解道：“首领！我确实装了两枚炸弹！”
　　　　斯万确实很恼火，只是他清楚，现在不是杀人立威的时候，况且欧文一向很忠心，贸然干掉他，跟随自己逃离小镇，本来就士气低弥的十个人恐怕立刻就要四散逃命。
　　　　斯万正琢磨着说两句收买人心顺便鼓舞士气的话，然后立刻上路，眼前正对自己表忠心的欧文忽然没了脑袋！
　　　　倒霉的前镇长浑身一僵，眼前滑落下红色的血迹，隔着全封闭地头盔是那么的鲜艳，斯万下意识地用手一摸，戴着厚手套仍然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掉落在自己的手心里，放在眼前端详，才发现这是颗刚刚断裂的门牙！
　　　　欧文抽搐的身躯载倒在雪地中，沉闷的声音将斯万的注意力从门牙上招回现实，前任镇长只能徒劳地喊道：“隐蔽！”
　　　　来不及了。
　　　　又是两声枪响，斯万眼看着身边多出两具无头尸体，似乎对方在示威一般，包括刚刚和欧文一起被干掉的手下，四具尸体正好将斯万围绕在中间。
　　　　“射击！”斯万话音未落，众人已经开始向四周的山坡上胡乱扫射！
　　　　一时间枪声大作！
　　　　斯万一口气打光了手中的弹匣，他的随从也纷纷停止了射击，山谷间的枪声逐渐飘散，一切又回归到寂静之中。
　　　　太安静了，就如同没有生物的世界一般。
　　　　就在其余七人端着枪，趴在雪
　　　　慌地四下瞄准，寻找可能隐藏在任何一个方向的狙击乱飞！
　　　　对方速度太快，窜起的距离又近，斯万处于防御圈的中心，也只能勉强看见黑影闪过！
　　　　黑影好象跳舞一般，先是迎头冲向一个惊慌失措，连弹匣都因为手部颤抖而无法安装的家伙，就在他努力了两次终于将弹匣安上准备射击的瞬间，黑影从枪手的头顶越过，踏着他的背脊加速，就那样生生踩断脚下脊骨，很明显，雪地移动速度上不去，黑影以敌人的身体作为跳板，刚刚的狙击步除了震慑这些逃亡者之外，还起到了‘制造’活人跳板的作用。踩死一人的同时，黑影借力躲避开另外两个枪手的扫射，低空前扑，顺势滑过还在呆滞状态的斯万身边，甩手四枪，直接将投鼠忌器不敢盲目射击的四人送上西天，接着黑影就地翻滚，扑进厚雪堆减速的同时，仍然用一人一颗子弹的高效枪法解决了剩余的两个家伙。
　　　　斯万看见自己四个手下瞬间中枪，想都没想就把手里的突击步枪丢了出去，大声叫嚷道：“我投降！”
　　　　从遭到攻击到斯万喊出投降，耗时五秒，杀七人。
　　　　野猫听不懂英文，斯万的动作她还是理解的，两下跳到斯万身后，直接用枪顶在前镇长的脖子上。斯万不敢乱动，野猫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就这样僵持在那里，直到太岁、火眼两人赶过来，将斯万捆住，猫女这才放下手枪。
　　　　太岁打量着捆绑在斯万那辆雪地摩托后座上的黑箱子问道：“这就是碎片？”
　　　　“你们是什么人？”斯万答非所问。
　　　　太岁一脚将捆成粽子的斯万踹出去三四个跟头，头朝下扎进雪地里，火眼跑过去，将斯万从雪堆里拽出来，摆成跪坐的姿势，强迫他面对着随后走来的太岁。
　　　　“给你两个选择，选择A，你说，选择B，我打到你说。”看样子太岁很喜欢在这个时候让人做出无奈的选择。
　　　　听完太岁标准的英语，斯万放声狂笑，很明显，这种拷问方式对于斯万没有太多效果，太岁皱皱眉头，直接给了俘虏两个耳光。
　　　　地面上多出四颗大牙。
　　　　斯万吐干净口中的血水，以恶狼般犀利的目光瞪着面前这个摘下头盔后面貌平凡的男人，狞笑道：“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或许城里的反应堆我炸不成，弄死你们还是很轻松的！要是不想死，就把我放了！”
　　　　太岁轻声笑道，似乎听到了比他的冷笑话更好笑的事情，满脸无所谓地说道：“你搞清楚，现在你被捆着，就算是你身上捆了炸药，又怎么引爆？”
　　　　斯万吼叫之后，语气却平静下来，胸有成竹地说道：“老子能在这里十几年没被人干掉，当然有点小能力，如果我不投降，你这个领头的能出现？”
　　　　话音刚落，斯万半跪在雪地上的那条腿发出了类似猎枪一样的鸣响！他的小腿内竟然藏着一只改装过的火药枪，枪口更是变态一般从斯万的膝盖部分穿出！
　　　　太岁距离斯万太近，压根没有反应就被轰中肩膀，仰天摔倒！
　　　　由于是火眼捆的斯万，见到斯万暗算太岁，强化战士怒吼一声，上前一脚直接将斯万踢倒，手中的重机枪直接顶在斯万的脑门上！
　　　　一击得手，斯万明显放松下来，顶着威胁自己的枪口轻松说道：“那是复合生物毒剂，只有我知道如何治疗，如果你们不想自己的头领变成一滩烂肉，现在最好听从我的建议。”
　　　　“听从你什么建议啊？”太岁从雪地上翻身坐起来，拔掉穿破热能罐系统的针头，拍拍身上的雪花，嘟囓道：“威力不小啊，你就不怕我身上穿的防弹装甲吗？”
　　　　“看你的动作也就是穿了件防弹背心，所以我才打的肩膀，别在那里装镇静了，现在是不是感觉胳膊发氧？还有点发麻？”斯万冷笑道：“毒剂已经开始发作了，不用二十分钟，你的内脏就会丧失功能，一小时后开始腐烂，分解出大量的气体，到时候在气压的作用下，你浑身上下所有能出气的孔都会喷薄出一片片带着血肉的臭气，一个半小时之后，你就会死在腐肉之中。”
　　　　“哇哦，我好害怕啊。”太岁站在斯万面前，先是一脚踩断斯万的大腿，在前镇长震惊的眼神中又慢慢将他的另一条大腿骨踩出清晰的噶嘣声。
第一百九十三章　毒针（下）
　　　　住手！你想死吗？”斯万疼的满头大汗，连嘴唇都咬叫道：“你，你竟然敢弄伤我！别以为用酷刑我就会救你！我知道，那样我死的更快！只要你的毒剂没解，你就不敢杀我。”
　　　　太岁一副满不在乎地样子，抱着肩膀站在那里问道：“哦？是吗？”
　　　　“是……是女人的高速杀手，与另外一个重机枪手就那样轻松地站在对方身后，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首领马上要中毒而死，难道他们对这个看起来稀松平常的男人会这么有信心？
　　　　“我还是那个问题，这个黑箱子就是碎片？”
　　　　听到太岁的问题，斯万忽然觉得自己的信心不那么足了，气势一泻，腿上的疼痛更是剧烈了几分，忍不住呻吟出声，他的变化自然被太岁看在眼中，抬脚又要向斯万的大腿踩去，这种对自己的生命明显无关紧要的态度让斯万彻底崩溃，哭嚎道：“我说，我什么都说，只要放我走，我就交出解毒剂。”
　　　　见到面前这个男人几十秒之前还凶狠地威胁自己，现在却象个孩子一样哭泣求饶，太岁感觉有些可笑，轻声说道：“你应该庆幸天太冷，我懒得活动，我不想听你的废话，把你所知道的，跟碎片有关的一切消息都说出来吧。”
　　　　“你知道这个系统吗？”王平听完太岁的转述，又看了看眼前这个精神崩溃地斯万。皱皱眉头，转身问段天星。
　　　　现在三人正聚集在四层碉堡内研究那个碎片，火眼、天使、野猫以及一直没有出场机会的灾星则去招募一些平民收拾被炸成废墟的物资仓库，看看能否给这些处于半饥饿状态的平民弄点东西。
　　　　“我不知道。或者说我不确定。”段天星也同样对斯万地描述感觉到震惊。无奈地摇头，“除非能看到整套系统。否则，单从箱子外表那些标准数据输出输入接口以及小型电源输入口。真地很难让人相信这东西有那么大的价值。”
　　　　三人讨论地是并不只是碎片，因为这个被称为碎片的黑箱子，属于俄罗斯连同欧洲联盟战前开发地拼图系统中的一部分。根据斯万的描述，所谓的拼图系统，实际上是一整套武装卫星系统，拥有天空攻击能力，简单来讲，它应该与东亚联盟当年所使用的神话系统齐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老段的资料库中根本没有相关的信息。
　　　　即使当年俄罗斯与东亚是盟友，有些东西也绝对不会共享的。
　　　　“我说，你们两个就别在这里比谁皱地眉头深了，全都是假脸皮，不累吗？我知道这套东西如果是真的，对咱们有什么样的意义，你们可以把碎片拆开看看吗！”太岁觉得没意思，摆摆手，转身下楼。“我还是先去找找车子，顺道去看看野猫他们，你们两个家伙在这里琢磨吧，我带了对讲机，有事没事都别呼我！”
　　　　讲完冷笑话，太岁下楼的脚步声逐渐消失，王平先是摸了摸黑箱子，辅助计算机告诉他，这是由某种特制合金作成的箱子，成分靠触摸是无法分析出来的，长毛男迟疑了数分钟，这才下定决心说道：“打开吧！”
　　　　段天星似乎就在等他这句话，咬咬牙说道：“好！”
　　　　并不是两人瞻前顾后，对于王平来讲，三八市毁灭的经历似乎就发生在昨天，这个箱子如果真如斯万所说，是个便携式的卫星控制台还好说，可就怕它不是，万一又是个神话系统用来指定攻击目标的卫星道标，这个小镇可就彻底完蛋了。
　　　　段天星松开卡扣，王平用双手扣住箱子的提把，双手用力，缺少润滑地转轴发出刺耳的嘎吱声，黑色的箱子被缓慢打开。
　　　　简单来看，这个箱子就好象大号的笔记本电脑与调音台的结合品，拥有一个老式的二维显示触摸屏镶嵌在箱子盖上，下半部分成十五个纵列、小型键盘以及一个加密区。
　　　　每个纵列似乎对应一颗或者一组卫星，分成三个小部分，上部应该是操纵卫星的位置，包括倾角、旋转、爬升、下降等复杂动作以及一个相当古老的六位转轮号码盘，应该是输入卫星识别编号用的，中部似乎是卫星的功能，太阳能板的开关、自我检修，下部是火控系统，包括瞄准、攻击方式、攻击强度等，总之，一个纵列里包括了操纵卫星所用到的大部分旋钮和开关。
　　　　小型键盘自然是用于输入复杂指令的，与通用笔记本键盘没有太大区别。
　　　　加密区相当的花哨
　　　　纹识别、钥匙、音频识别、俄文密码锁、卡片这五种有，在这么个小东西上花费空间安装这么多身份检测的工具，从此点来看，这个箱子或许真和斯万说的一样。
　　　　控制台明显是整套车载或机载卫星控制系统最关键的一部分，很显然，台子上自带的计算机系统相当完整，结合键盘和屏幕就可以操纵所有的卫星，那十五纵列的手动备用操作系统明显带有俄罗斯特色，就好象早期的苏联战斗机固执地使用电传系统比拼北美联盟的装备电子系统的战斗机一样，俄罗斯人在很多时候都宁愿相信可以亲手触摸到的东西更加可靠与稳固。
　　　　“看到这里没有？”段天星对俄文所知不多，基本意思还能明白，指着标注着总开关的开关说道：“处于开启状态，似乎是受到了某种震动，让老化的开关自动开启，只是年头太久远，电池早已经没有多少电量，勉强发出二十秒的信息后就停止运行了。”
　　　　“这东西光看复杂程度，与斯万说的差不多，只是加密手段有些太夸张了，咱们拿到手也不会用啊？”王平又看了眼蜷缩在一旁，完全没有意识的斯万，叹了口气，太岁打破斯万心理防线之后，为了保证接下来斯万不会再耍心眼，特意分泌了一些刺激激素在空气中让斯万吸入，想问的话是问出来了，斯万也变成了这个样子，不然还可以追问他这个东西有什么注意事项，即使他知道的可能性很低，万一他真的知道呢？
　　　　“如果事情都很顺利，咱们随便抓个镇长就弄到了完整的拼图系统外带使用方法，那么，不是对方太傻不懂得安个炸弹什么的，就是咱们运气太好，走路天上还掉下一吨棒。”段天星仔细看了几眼控制台的接口，建议道：“这个东西确实不完全，连外接精密天线都没有，它侧面自带的那个简易天线只能发出简单的信号，对于操纵卫星这样需要稳定信号才能实施的指令，没有精密天线或信号放大器的控制台恐怕就无法胜任了。”
　　　　“不奇怪，别把俄罗斯人当笨蛋，北极熊可不好招惹，如果谁拣到箱子都可以用，那不是天下大乱？”王平想的很开，接着问道：“有什么办法弄清楚里面到底有什么，这东西到底能不能用？怎么用？”
　　　　段天星先是用工具将箱子的外壳彻底拆除，接着将防水、防尘等一系列东西都拆掉，连显示屏都拆掉了，只留下控制板与箱子的核心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