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蹉跎-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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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那些神经结能够依靠本能操纵生物组织站成六边形，而不是融化成一个只知道吞噬一切有机物质，或者拟态成某个太岁吞噬过的人，崔尼蒂的这种多重人格的能力在其中也起到了重要的调节作用。
所有环节都有了相对合理的解释，王平却依然找不到拯救太岁的办法，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没有了人格的精确控制，就连吞噬的本能都无法发挥出来的太岁，逐渐‘枯萎’吧？
长毛男不敢随意打破这种混沌平衡，既然太岁连船长的人格都能模拟，就说明船长在对太岁使用特殊能力的时候，自己也被卷了进去，或许现在被太岁及分身围绕的人，不过是个植物人罢了，可是王平却不敢冒险杀了船长，太岁失去了维持混沌意识的核心，直接变成吞噬怪物怎么办？
思考再三，王平还是决定再次进入太岁的精神世界里，看看能否找到太岁的本体人格，那怕是一部分也好，总有办法将他还原的。
“依莎贝尔，有什么事情就说吧。”王平在思考中没有回头，直接说道。
“首领，大家都洗过脸了，按照你的要求聚集在餐厅，等你过去。”依莎贝尔咬咬嘴唇，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后，才说道：“首领，我想大家都渴望知道你的下一步该怎么走，油轮终究是要靠岸的……
王平回头看了依莎贝尔一眼，生化眼虽然没有眼神，可是那种空洞却让依莎贝尔没有来由地害怕！
“我，我没别的意思，首领，我，我。毕竟是个女人，立刻误会了王平那种木然表情是在责怪她多管闲事，这时依莎贝尔才想起新诺里除了教会外，帮会中那条不成文的规矩，如果老大的情妇插嘴帮会的事务，就算当时老大不责怪，事后也要将多嘴的女人处理掉，因为女人就是女人，没有发言的权利。
“我看起来那么吓人吗？”王平知道自己不适合开玩笑，他也很希望太岁能在旁边缓和气氛，而现在，只能努力做出无所谓的样子，拍拍依莎贝尔的肩膀，说道：“放心，我不是新诺里的人，不要将某些希奇古怪的推断放在我身上。”
依莎贝尔低下头，看不出什么表情，说道：“依莎贝尔知道了，请首领去餐厅吧。”
依莎贝尔所说的餐厅是给船员用的，其实并不大，王平走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如同沙丁鱼罐头一样站满了人，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不用依莎贝尔汇报，王平就已经清楚了他现在所拥有的砝码，强化战士一百五十名，杀手六十
包括安排工作的四人，最终上船的平民有二百六十三加的五十人是在开船前游弋到附近的小部落，都是妇孺，他们游弋到油轮附近，被磁场探测器发现，可能是因为食物匮乏或者别的什么原因，王平派人去询问是否愿意入伙，这几十个没有男劳力支撑的可怜女性，根本没犹豫地答应了，油轮上还有女奴隶三十人，都是上等货色——依莎贝尔原话，包括公鸭队长在内，俘虏总共三十三人，比预想的要少很多。
王平看着眼前这一张张面孔，忽然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当初他和野猫曾经遭遇到太岁的基地，那时候，只有几十个人，而自己天真的认为就可以那样与野猫生存下去了。
长毛男，只是愣了几秒，立刻恢复了正常，而台下这些‘观众’却对这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凭借一人之力就解决了商会的后勤基地，又夺下油轮的首领心怀敬畏。
还有恐惧。
“包括强化战士在内，我相信你们所有人都想知道，我有什么打算，不过……有人的面容映衬在脑海中，操纵着辅助计算机记录下大部分人的面孔细微变化后，才接着说道：“我想先听听你们的打算，想说什么都可以，随便说，当然，我需要你们推举出几个代表你们利益的人问我问题，不然这么多人，一个个回答，我也是很累的。”
人群刚开始还很安静，看到王平面无表情的样子，逐渐从后排开始，各种交头接耳的声音开始响起，长毛男当然也将这些声音一一收入耳中，他这么做，最根本的目的就是——调查。
是的，他不信任这些人，包括那些生命已经操纵在自己手中的奴隶，因为王平知道，如果要带这些人回到基地里，最起码，他要按照对待天空他们几个人的情况，解除这些强化战士的枷锁，公平对待每一个智慧生命，是西南监狱基地里的基本准则，这里总共有二百一十个专门为杀人而培训的人类，他们的战斗力总合，早已经超过了基地原有的众人！就算王平有信心单挑战胜任何一个强化战士，但是这些人如果一拥而上，十个长毛男也只能成为废铁！如何能领导这些人，控制这些人，王平心中并没有概念，经验先不说，他没有这些人的资料，无论是性格还是其它方面，那么，搜集工作从现在就要开始了。
低沉的翁翁声持续了大概两分钟之后，才逐渐平息了下来，人群中走出六个人，三个强化战士、一个软骨杀手、两个平民。王平的嘴角微微一笑，果然，包括那些新诺里平民在内，这些人早已经分化了属于自己的小集团。
三个强化战士中，最抢眼的，不是那两个身材超过两米的大家伙，而是中间的一个身高只有一米六左右，头大脖子短，四肢粗壮的混血儿，他的眼睛有一只接受了改造，估计是属于民用的生化眼型号，可能还有红外探测和微光夜视的能力，很明显是用铆钉连接到头骨上。这在奴隶战士中应该是唯一的一个，只是在控制船到现在这段时间，这个矮个子一直躲在这些奴隶战士的身影之后，因此王平还真是首次看到这个家伙。
软骨杀手是个看不出性别的年轻人，说他是女性，以那些‘波涛胸涌’的杀手做参照，他的胸部过于平整了，似乎更象是锻炼有素的肌肉，说他是男性，可是无论从肩膀的角度，胯骨的宽度，辅助计算机的测量比例都更接近于正常的女性比例。至于这个杀手的容貌，充满了中性美感，在王平个人看来，只要头发长，他就是女的，头发短，就是男的，如果剃光了，恐怕说是尼姑也可以，说是小和尚也没错。
将生化眼的焦距落到最后两个平民身上，其中一个岁数在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这段时间一直帮克莱维持那些平民的生活起居，王平对他也不算陌生，他被推举出来，并不奇怪。另一个自己走出来的女孩子，就让长毛男有些意外了。
这个面色苍白，看不出实际年纪的女孩子，是少数几个没有家人朋友而凭借自己能力到达北门的少女之一，虽然她夹杂在队伍中，尽量低调，但是，这个孩子的某些奇怪举动还是引起过王平的注意。
比如她喝血生喝。
第一百四十四章 新血（下）
既然人类科技退步到今天这个地步，在食物的处理上早那么多讲究，没有异常情况都会生火，吃熟的食物，如果必须吃生的，绝大多数人也会接受，只不过，还没有谁会放着热腾腾的熟肉不吃，特意去找生血来喝。
王平本来想等解决这些人之后，找个时间特意去问问这个‘吸血鬼’的情况，现在她自己站出来，或许就不用长毛男费心去探询什么了。
那个小部落没有派人来，这也在情理之中，根据强化战士的回报，那个部落似乎刚刚被洗劫过，部落里的男人一反常态地没有交出那些和食物同处于食物链末端的女人，而拼死抵抗，最后全部被杀，但是也成功掩护了五十个妇孺逃跑，现在已经上了船，安全和食物暂时有了保障，这几十个人估计也就甘心成为她们心中‘新首领’的牲口。
至于那些男人为什么有违常理地去保护这些女人，甚至在明知道她们能够逃脱小镇或者帮派奴隶贩子的抓捕，没有男人的支撑，在荒野上最终也会被饿死或者甘愿自卖为奴，还是慨然付死，掩护她们逃脱，王平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会从这些女人口中知道真相，因此暂时不用去理会这样的小事。
无论在什么地方，总是强者先开口，不用王平选择，那个矮个子强化战士想都没想，先来了个五体投地地大跪拜，几乎将脸都贴到了地上，就保持着那个姿势说道：“主人，我们遵循您的教诲，六十一号上前听候你的命令。”
王平注意到两点，首先这个战士的动作很机械，明显就是多年来的强制要求所训练出来的动作，这说明他的内心并没有完全的奴性化，不过是因为脑袋里的小东西不得不低头罢了。其次，这个战士的语调很冰冷，就如同那个姿势一样，辅助计算机的音频对比分析认为，这个人现在的情绪中，悲哀占据了很大比例，而冷漠与麻木则作为辅助成分存在于他的脑海中。
长毛男并没有上前做什么搀扶的举动，而是站在那里，用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在这些人提问之前，我要说的是，从现在开始，不论讨论什么事情，我站着，大家站着，我坐着，你们也要坐着，大家明白吗？你起来吧，以后不用做这种动作。”
“是。”自称六十一号的强化战士很麻利地站起身，肃立在一旁，表面上看，他的语气没有变化，但是声频分析还是显示他的情绪有些波动。
有波动是好事。
“你们谁先提问？对了，你们可以直接叫我王平，另外，提问前要说出自己名字，让大家也知道一下。”王平的话反而让这六个人有些踌躇，左右看看，却没有一个人开口。
时间过去了三十秒，那个吸血的女孩子向前跨出了一步，长毛男这才发现刚刚对她的观察不够仔细，从外表看，这个女孩子大概十五六岁，身材中等，黑发褐眼，完全是个正常的白人女孩，但是仔细观察，她的头发似乎是用草木灰泡酸水染过的，发根发紫，这种颜色恐怕不会出现在任何正常人的脑袋上。
女孩子有些惊惶却最终下定决心说道：“祝蘑菇丰收，我叫灾星，你打算把我们变成你的奴隶吗？”
“老鼠满仓，不，我不会把你们变成奴隶，如果这些人愿意，我将带你们去个地方，那里离新诺里非常遥远，同样不是很安全，但是，在那个地方，最基本的原则就是尊重每一个人。”王平的声音让大厅里最后一丝私语声都消失了，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灾星咬咬下嘴唇，不得不说，她如果再丰满一些，这个已经非常可爱的小动作，恐怕会更迷人，接着问道：“如果不是人类呢？也会受到尊重？”
王平的眼睛盯着她，一言不发，生化眼在外人看来，只是缺少神采，而灾星看来，那种默然的眼神，让她感觉到莫大的压力，她毕竟还是个半大孩子，能够忍住恐惧不后退，就已经十分不容易了。
王平的手一动，灾星立刻向后跳了一大步，人群中如同被丢了颗炸弹，轰地一声，纷扰开了！
女孩子是双脚向后跳的，动作却异于正常人！她根本没有明显的下蹲动作，只有王平看出来了，灾星仅仅依靠脚指、足弓、小腿肌群的力量就让她后跃了足足一米半！
拥有这样让人感觉到寒意却又无法形容的古怪动作，她管自己叫灾星，也就不出奇了。
“安静！”王平说话的同时，缓慢将手移动到脸上，将太岁为他量身拟态的脸
揭了下来！这还是长毛男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明秘密。
这一次他面前的人却都没有发出惊讶的叫声，反而齐刷刷地倒抽了口凉气，王平现在的面部皮肤是利用高分子聚合物与纳米电磁肌肉条混合制成，如果是小的磨损，在高分子聚合物的作用下，会缓慢愈合，问题是，那把火烧的实在有些大，长毛男又没携带备用的皮肤生成液体。结果他现在面孔比烧焦的死人还令人害怕。
脸庞有几处已经裸露出电磁肌肉的灰白色表面，右侧的面部皮肤本来只有个小划口，却因为没有得到及时修补，这片伪装皮肤已经脱落，露出了王平那几颗排列十分标准圆滑的合金属牙齿，而这些，都不是重点，就连那块就要脱落的软骨鼻子也没有让面前这些人失态，这年头可能没有人知道大熊猫长什么样子，可是腐烂的人体那是早就看习惯的，多数人看一眼就能分别出，这个干瘪的尸体是死了有段时间的，那个浑身发涨如同圆球的不会超过七天等等，王平现在样子只是小儿科罢了。
重点在于王平的眼睛，那双本来只是无神的双眼，现在看起来就如同地狱中爬出的恶魔一样，散发着红光，给人颤栗的感觉。
“现在你不用担心了？我本身就不属于人类。”王平随手把脸皮丢在地上，接着说道：“只要能开口说人话的，就算是人，就会受到尊重！除非他给旁人带来危险！”
女孩的眼睛里突然涌现出泪水，刚开始还强制压抑自己的眼泪，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压抑不住，她索性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这下可把王平弄蒙了，自己吓到她了？幸好女孩子哭归哭，断断续续地还知道解释道：“我，我只是太高兴了，终于有地方收留我了，首，首领，你到哪里，我，我就跟到哪里！”
“没错！首领！你是好人！你到哪里！我们跟到哪里！”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声喊叫道。
没人响应。
所有人都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那个吼叫的孩子，小犹太。
这些人的目光很复杂，包含了戏谑、轻蔑、厌恶等等，仿佛在看一个白痴，各类目光中就是没有一样。
信任。
王平也忍不住在那里翻了翻白眼，本来这个女孩子看起来就不太正常，属于情况特殊的类型，而且谁都能看出来她始终因为某个问题才弄的如此神经，现在当场失态就很说明问题，本来把她依莎贝尔搀扶下去就完了，具体情况事后再了解，结果让小犹太这么自作聪明的一闹，好象王平特意安排了一场收买人心的情景剧一样。
小犹太还是太小，这时候才明白自己弄巧成拙了，脸憋的通红，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更难堪。
人心哪里有那么好收买的？至于那种凭借自身能力、人格魅力来让人替自己卖命的愚蠢想法，王平当然是想都不会想，只有傻瓜才会相信这些只会存在于古代小说中的所谓虎躯一震，天下太平的东西。
或许必须食物的控制是个好选择，可是这样换来的‘效忠’，会被更多的食物所诱惑，只有把握住这些人的切身利益，才会真正地操纵这些人，利用这些人，尤其是这些强化战士。
王平只有假装咳嗽了两声，说道：“小孩子不懂事，大家不要怪他，刚刚那个问题我已经回答完了，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尽管说出来吧。”
“王先生，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这些所谓的强化战士，有一部分是生来就是奴隶的，从来没有品尝过自由的滋味，也没有真正的掌握过自己的命运，而象我这样的家伙，在少年的时候，确实有过那么一段相对无忧无虑的时光，因此更加明白自由的可贵。同样，我也明白，这个年头，想靠自己一个人活下去是不可能的，只有抱团才不会被人欺负，因此，我想先问个问题，你既然说不再把我们当做奴隶，那么，是否能将我们脑袋里的小东西关闭？”在得到长毛男肯定的答复后，六十一号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抑住他有些颤抖的语调后，才继续说道：“请原谅我的冒犯，王先生，作为战士，用自己命去换吃的喝的这很正常，但是如果你想获得我们这些人的效忠，首先要展现出你的实力，我想，无论是什么样的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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