蹉跎-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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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走来，王平的探测器显示，短短一个小时，在他的扫描范围内，生物磁场信号就消失了接近一半！
　　　　这效率不比虫子差多少。难怪那么多人要跑。
第一百三十八章　北门（上）
　　　　奇怪，事情有些不妙！”王平皱着眉头对太岁说道：显示北门方向聚集了大量的生物磁场信号，还有不少信号在陆续集结。”
　　　　太岁皱皱眉头，回头先小犹太，说道：“是不是只有这一条路出城不会经过那些帮会区域？”
　　　　小犹太点点头，旁边的断臂青年以为两人要更换路线，插嘴说道：“刚才经过帮会势力边缘的时候，我听出了人肉炸弹的声音，如果咱们现在回头，很可能被抓去当炸弹用。”
　　　　小犹太显然对有人抢了他的话头不太高兴，瞪了年轻人一眼。
　　　　王平心底当然不会把这种话放在心上，能抓他当人肉炸弹的势力，恐怕新诺里还没有几个，太岁却来了兴趣，先是用询问的眼光看向王平，等他微微点头，确认是有爆炸源与生物磁场同时消失的情况出现，然后追问青年道：“你怎么会听出来那是人肉炸弹？”
　　　　青年支吾了两声，才说道：“我除了会用枪，原来就是给三合会制作定时自爆背心的，那种爆炸声当然分辨的出来，背心上除了钢珠就是TNT，，一，上挂钩，迷幻药就会自动注射到人体里，这时候对这个人说什么，他都会执行，我这只手臂就是实验的时候被炸断的，当时他们找来的人外表正常，却是抽毒的，药剂对他的作用小了些。”
　　　　“好了，既然走到这里，索性去看看情况吧。”王平打断了断臂青年的自我介绍，领头又向前走去，顺便将前面路边两个奸尸的蠢货变成了尸体。
　　　　这些平民平日里死人见过很多，对于路上各种类型的尸体没什么感觉，淘气的小孩子甚至还想跑到跟前去翻看一番，于是队伍里不时传出叫骂声音与挨揍孩子的哭声。前进了不到四百米，正好处于平民区的边缘，小犹太介绍说前面转个弯，是一个十字路口，过去之后，再走差不多四五百米，就到了北门前的那片荒野了。
　　　　转过弯十字路口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上百具尸体！看服饰似乎是个小帮会的全部手下，估计是想撤离新诺里的时候，在这里被商会的人堵上，十字路口有没有掩护，周围的地势又高，没等这个可怜的帮会会长想出突围的办法，他与自己的手下就已经成为了商会攻击梯队的垫脚石。
　　　　平民区里相对的‘安全’让这些人有些放松了警惕，再加上一路走来，王平的枪法确实给这些人增加了不少信心，即使是刚脱离平民区，来到充满各种变数的帮会势力区边缘，所有跟随着王平的平民，却都有些放松，尤其是人人都有缴获的武器，先别管枪支好坏，起码让这些平民的胆子壮了不少。
　　　　一群人几分钟前还信誓旦旦地要追随王平，这一会就因为眼前的利益忘记了长毛男这个刚刚被推举出来的领导者，也没等王平发话，一窝蜂地冲了上去，希望能从尸体中搜寻到有用的东西，根本对‘领导者’的提醒充耳不闻。
　　　　以至于第一颗炮弹落在人群中的时候，王平那声急切的“卧倒！”还在这些见东西眼开的人耳边回荡。
　　　　太岁一把拽起小犹太和雅诗，三步并做两步，跟着王平冲到路边的矮墙下，他们的身后只有一男一女，男的是炸弹背心制造者，而女的则是刚才坦承自己只会抄书的女孩子，太岁看看身后这两个没被诱惑，也因此没受伤的男女，转回头，对着王平很有闲心地问了句：“什么地方打来的？”
　　　　“迫击炮！似乎是黑手党那边，距离起码两公里以上！干！”王平半蹲在墙边，眼睁睁地看着路中心那些受伤死亡的平民，十字路口又多了三十多具尸体，与五个还有气的受伤平民，其余人全都落荒而逃。
　　　　看起来受伤最轻的那个女人，被炮弹碎片削掉了小腿，似乎没有意识到她的伤口再不止血就会死，拖着那条断腿徒劳地在支离破碎地尸体堆里翻找，她的血就如同破裂的自来水管，不停地在地面上泼洒，这个女人似乎被炮弹震聋了耳朵，对于王平的呼喊充耳不闻，仍然在内脏、残肢中搜寻，刚刚用颤抖的手捧起一个半大孩子的身体，第二发炮弹落到她附近，将女人的半个脑袋炸飞，尸体摇晃了两下，这才倒在地上。
　　　　接下来，这条通往北门的路简直成了人间地狱，不断有各种炮弹、火箭弹、炸药包落在路上，刚开始，王平还开冷枪解决了几个用炸药包的家伙，感
　　　　古怪，才想到打开无线电监听各方面的通信，大概弄么这个交通要道会遭到重武器袭击，显然，有人想搅乱商会的进攻计划，在无线电里用明码呼叫新诺里的各方势力，干脆用能找到的地雷、炸药等等重火力，将自己势力周围的道路都炸成烂泥坑，根据他说，这样起码可以阻止商会那些装甲车耀武扬威地在新诺里漫游，只要道路破坏得当，商会的势力就会被分割在新诺里的各个地方，当然，凡是与商会大本营接壤的势力，都会优先照顾身边这个突然翻脸的‘邻居’。
　　　　通讯里还很明确的说，对付这些装甲车，普通的炮弹也没什么作用，不如毁路方便一点，对方最大的威胁进不来，剩余的，就是拼手下素质、拼单兵武器威力的时候了，必须承认，与新诺里这些老油条枪手做对手，是复苏会那些家伙的不幸。
　　　　这招很高明，先不说别的路段，光是十字路口，仅仅是以炸死几十个平民为代价，彻底将通往北门的路变成了车辆陷阱。这里被破坏的同时，新诺里各处似乎也在响应无线电通讯中的那个家伙，各种爆炸声的密集程度，简直如同火星掉在了鞭炮厂里，
　　　　“周围这些窝棚里还有多少人？”太岁与王平已经在密集轰炸到来前躲避到路旁一处相对结实地水泥房中，房屋中间有口填死的水井，估计这里是用来查探地下水水位的，房间不大，与当年那些北美建筑一样，结实耐用，除非使用胡克定律计算出最佳爆炸点，否则挨上几发炮弹都没有问题。
　　　　“有多少人已经不重要了，刚刚的炮击让聚集到这里的平民、枪手、帮会手下都混杂成一大团，这几方都开始胡乱开枪，根本分不出敌友！”王平的口气不好，眼睁睁看着这么多人被炮弹炸成了渣滓，而且就在自己这个刚刚成为他们领头人的面前，心情能好就见鬼了！“奇怪，这种破坏程度，重型卡车或许无法通过，不过对于那些履带车辆似乎没什么影响吧？难道是为了消耗这些傻瓜帮会的重火力？”
　　　　“你就别琢磨这些事情了，清醒一下吧！”太岁在王平旁边忍不住埋怨道：“要是就咱们几个人，早出城了，非要带上那些累赘，需要你的时候，把你当爷爷供着，你看看，咱们一路杀过来，为他们解决了多少障碍，看到一百多尸体，就都眼红了！压根不听劝，冲上去送死，还不如养条狗，多少听话一点！”
　　　　“我知道你说的对，可这不是还有两个人跟在咱们身后吗？”王平对着那对男女一摆头。
　　　　“哼！三十五比一！我会算数学的！没准新诺里就剩下这么两个老实的家伙，算你们两个运气好！”太岁说完，丢下两个摸不到头脑的男女，转身钻出了水泥房。
　　　　“别介意，他有时候就是那个样子，暂时只能躲在这里了，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王平想缓和一下气氛，问道。
　　　　“我叫依莎贝拉。”
　　　　“克莱。”
　　　　“可以问个问题吗？刚才外面炸的那么激烈，现在又是枪声不断，出去的那位先生不会有危险吗？”依莎贝拉刚刚问完，水泥房边上落下颗说不上是炮弹还是火箭弹的东西，爆炸声震耳欲聋，在场所有人除了王平，全都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
　　　　长毛男丝毫不介意地挥手驱赶着房顶被震落的灰尘，等到尘屑散去，刚想回话，旁边的小犹太满脸自豪的插嘴说道：“太岁叔叔十分厉害，这点爆炸算什么……
　　　　小犹太发现王平对他轻轻摇摇头，马上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红着脸低下他的小脑袋。
　　　　依莎贝拉与克莱对视一眼，两个精明的人自然知道不该再追问面前这个基本没有表情，留着暗金色长发，时刻给人充满自信感觉，却看不出年纪的人。
　　　　起码，这个金发男人有种可以让人信赖的感觉。
　　　　太岁在激烈的枪声中施施然地回到水泥屋，顺手丢了点东西给两位新加入的追随者。
　　　　那是两件衣服。
　　　　“穿上，我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还算完整，普通的手枪弹应该还能挨上几发，如果你们被打到脑袋，那只能说你们够倒霉。”太岁的话听起来多少有些口硬心软的味道，而且他还越描越黑地说道：“你们要是死了，别指望我会把你们埋掉。”
第一百三十八章　北门（下）
　　　　当然，你肯定会把他们吃掉的。’王平心中有些好I时间除了需要获取拟态组织的时候随便吃点生物外，只吃他重视的敌人，还真没发现这家伙吃过陌生人。
　　　　依莎贝拉自然知道这种衣服的宝贵，或许对于帮会人员，这样的衣服不难拿到手，但是对于他们这些卑贱的平民，就算运气好弄到一件，也很快会被其他人抢走，因为这种防弹衣服，死上几条人命是很平常的事情。
　　　　两个人惊喜之余还知道礼貌的道谢，然后将衣服上沾上的鼻子、头骨碎片、牙齿与一些脑组织清理干净，迫不及待地穿在身上。
　　　　爆炸早已经停止了，枪声也逐渐稀疏了下去，路面上不但装甲车无法通行，就连正常人也无法行走了，短短几十米的马路上到处是支离破碎的尸体，某些地方已经成为了肉泥混合的沼泽，还冒着丝丝热气与焦糊臭味。
　　　　偶尔会有几声呻吟或者微弱的求救声，有几个不怕死的流浪汉蹒跚地走到街中心，在那些尸体中翻找，时不时将某些说不出是人肉还是肉干的东西塞到嘴里，其中两个看起来关系比较好，两人合力从受伤垂死的人身上扒衣服，却对那人的哀求声置若罔闻。
　　　　还是太岁满足了他的愿望，直接一枪结束了那个倒霉蛋脆弱的生命。
　　　　“刚刚交火的那些人，除了挂掉的，多数都往窝棚区里面走，还是大路安全一些。”王平接着用中文对太岁说道：“过了这个路口，前面那片区域里差不多有两千个生命信号，基本上没有什么移动，可能是一些打算隐藏在城市边缘的平民。奇怪，出城不是更安全吗？”
　　　　“别想那么多，他们不走，咱们走。”太岁刚出水泥房，突然问道：“那些抛弃咱们的家伙呢？，还要带上那些幸存者吗？”
　　　　“如果有人愿意跟上来，我不反对。”王平耸耸肩膀，无所谓地回答道。
　　　　太岁听到这话的时候，脚步没停，突然有些赌气地大喊道：“想活命离开新诺里的跟我走啊！”
　　　　光这一嗓子，又喊来五十多人。
　　　　王平则看着太岁有些孩子气的表情，笑了。
　　　　这些人中真有几个从刚才就跟着王平与太岁的妇女，太岁也没多说什么，为了活下去，别说脸，就是灵魂都能出卖，她们只是不听忠告，出尔反尔，又算的了什么呢？
　　　　走上有些坡度的马路，本来应该很畅通的是路口，却出现了一道临时堆砌的路障，路障前倒下了不下四十具尸体，血流的到处都是，难怪那些平民都老老实实地呆在窝棚区里。
　　　　长毛男停下了脚步，高声喊道：“我们只是路过，想离开这里，没有恶意，躲在屋子里的几位朋友能不能让我们通过？”
　　　　“几个人？位置？”太岁将手枪提在手中，背对着王平，瞄准后方的同时问道。
　　　　“接近五十人，刚刚探测器显示散布在周围的窝棚里，离路口最近的也有三十米，没想到咱们刚靠近，他们似乎早有准备，纷纷围拢过来，看到他们身后那几个厚实的四层楼吗？里面和周围还有二百七十人，本来以为也是平民，看样子估计错误。”王平低声对小犹太和雅诗说道：“一会如果打起来，你们就趴在地上，明白吗？”
　　　　太岁向后高声叫嚷道：“所有人趴在地上，子弹上膛！没有我的命令，谁敢乱开枪，就***毙了他！”
　　　　五十多号人没有一个敢出声的，全都卧倒在地。
　　　　“我是商会的手下，现在这里封路了，你们还是找地方躲躲吧！”马路右侧的窝棚里传出声音。
　　　　“这位先生，我们都是平民，没有恶意，平民区已经十分混乱了！我们只想找个安全的地方！”王平接着喊道。
　　　　“别费劲了，新诺里除了帮会势力外，我们这些介于奴隶与手下之间的平民，是他们最好压榨的对象，这些混蛋清楚，我们这些人不需要象奴隶那样消耗养料，只要给予最低档安全保障，比在荒野中生存容易那么一点点，说白了，只要不杀了我们，就能提供给他们免费的乐趣、免费的出入税、免费的奴隶来源，甚至是免费的粮食。”依莎贝尔悲观地说道：“如果是平时当然没人阻拦，可是现在死了怎么多人，他们在这个时候是不会放咱们走的，如果人死的太多，粮食烧毁的太多，咱们这些人就是上好的活食。”
　　　　“你不能让我们回去送死！城里太乱了！要不这样，你让我们在旁边的窝棚里呆着，等到城里的骚乱结束，如何？”王平接着喊道，太岁则在旁边‘安抚’着地面上那些有些骚动的人。
　　　　“那你们后退五十米，到那片窝棚区
　　　　吧！放心，只要你们不冲过障碍，我们不会开枪！”下同意了，看样子他也不愿意在这些平民身上浪费弹药。
　　　　王平没什么表情，太岁的嘴角却微微上翘，这些手下当然低估了面前这两个人型生物的能力。不用王平发话，一群人如同纷扰的鸭子一样，都躲到窝棚区里，一方面是他们能走到城市边缘，远离交火区已经比较满意了，另一方面，这些人也明白，靠着王平和太岁表面上显露的能力，解决小混混还可以，对付那些明显是帮会手下的人，恐怕没什么希望。
　　　　随便找了个窝棚，两人弯腰钻了进去，小犹太和他意愿中的‘婆娘’自然也跟着钻了进去，后面又跟进来那个断胳膊的青年和翻译女孩，这个窝棚就显露的有些拥挤了。
　　　　窝棚里本来躲藏的三个人，一男一女一个孩子，看起来正是一个家庭，窝棚本来不大，一家三口躲在角落里，也占了将近四分之一的面积。三个人全都是破烂衣衫，以长毛男的眼力，当然能看出这个女人即使满脸涂满污泥，其实姿色还算中上，见到王平等人进来，那个男人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坐在了女人与孩子前面，手里握着一只破烂地M16，，，威慑力。
　　　　王平的表情呆滞，太岁多少还露个笑脸，掏出块老鼠肉递过去，男人的手没有离开枪，而是他身后的女人接的，些，咀嚼后咽了下去，女人等了一会，感觉没问题，才将肉掰成两块，分给自己的男人和孩子吃。
　　　　“有没有能够绕过去的方法？”王平拥有的是生物磁场探测器，不是地形探测器，这个问题还要小犹太来回答。
　　　　“除了这条路，其余那些荒野下都埋了地雷，只要出了窝棚区，不从路上走，就有危险。”小犹太的话彻底堵死了王平的想法。
　　　　“那么大一片面积，都埋上了地雷？”太岁自然有些不相信地质疑道。
　　　　“只有北门这边地势开阔，又没有多少建筑，帮会势力都不愿意照顾这里，索性把早年那些破损的地雷、锈蚀的废旧炮弹什么的都丢在这片荒地上，那些东西无法拆除，留着又危险，丢在这里正好可以当作废物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