蹉跎-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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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雅诗，紧紧地跟在后面。
　　　　“你打算从什么地方出城？”太岁跟王平走到街上，看着街道上已经躺倒的十多具尸体，问道。
　　　　“咱们还要去拿装甲车，当然是北门。”王平抬手开枪，两片血光飞起，路边两个正在玩弄妓女的家伙挣扎着捂住自己的脖子，躺倒在地上抽搐。
　　　　“我就知道，刚刚说的话你根本没听进去。”太岁顺手将第三个负责按住妓女双手的家伙爆头后，埋怨道。
　　　　王平嘿嘿一笑，说道：“顺便而已，咱们不出手，那个妓女就死定了。”
　　　　“你出手她也死定了。”太岁用略带讽刺的语调回敬道。
　　　　两人边说已经边走过刚刚三具尸体横陈的地方，那个妓女已经被扎了不下二十刀，虽说都不是致命的地方，可那毕竟是刀伤，刀刀见血，现在看来，血已经流的差不多了。
　　　　“大路还是小巷？”太岁看着王平那种漫不经心地表情与极其精密地步幅，就知道长毛男看到人类自相残杀的画面，好人之心又开始泛滥了。
　　　　“都可以，大路吧，空旷一些，现在我的探测器上，生命体显示太多，尤其是在小巷里，有许多都从帮会区往平民区聚集，看样子以往依附帮会生存的那些外围手下，遇到复苏会这样相对强大的武力，都很聪明的希望恢复平民身份。”王平简略解释了这几句话，走了十多米，已经将五十米范围内的三拨人干掉了，第一拨两个男人明显趁着骚乱弄了点好药，抽完后正在兴奋地殴打着另外一个年轻人，第二拨是四个男的在努力侵犯从旁边商店中拽出来的幼女，可能是老板的女儿之类的，至于老板，他的尸体倒在门口，手里还握着把五连发猎枪，可能是弹药打空了，破烂的猎枪丢在那里，也没人看一眼，第三拨的三男一女根本就是脑袋有问题，看到王平出手狠辣，不躲不闪，竟然还敢找掩护的同时开枪射击，而且明显瞄准的是小犹太与雅诗，子弹被太岁挡住了，长毛男当然毫不客气地掀掉了对方的头盖骨。
　　　　昨天还是很有‘秩序’的街道，今天就已经冒出了数不清的暴徒，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胆子小的躲在破屋烂棚子里，希望能坚持到局势稳定，胆子大的干脆就是满街乱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和三八市当初的情况是何等的相似！
　　　　长毛男亲眼看见一个男人从小巷里踉踉跄跄地跑出来，后背中了一枪，勉强跑到路边的一间屋子，刚把门打开，一声霰弹枪特有的轰鸣，这个男人立刻被轰出了屋子，躺在街中心，断气了。随后，小巷里又跑出来几个人，先是将这个倒霉男人的脸打成了烂西瓜，然后有个最多十六岁的女孩，歇斯底里地笑了
　　　　顺手摸出颗手雷，丢进了刚刚被男人打开木门的屋子
　　　　屋子里传来的惊恐叫声被手雷爆炸的声音所掩盖了，接着这个女孩子当街就扑到旁边一个岁数也不超过二十的男人身上，连哭带笑，两个人立刻开始人类最原始活塞运动，和她一起的另外两人则在爆炸之后冲进屋子，不一会就扛了几包东西出来，明显是食物一类的，撕开袋子，当街就吃，边吃还边洒，旁边有胆子大的流浪汉，马上围拢过来，争抢着地上的食物。
　　　　疯了，都疯了。
　　　　目睹整个经过的太岁不无感慨地说道：“你说这几个人该死不该死？”
　　　　王平没回答，径直从街的这一边走过，抬腿踢开一个胡言乱语，向雅诗扑去的流浪汉。
　　　　“说他们该死，是因为这几个家伙当街杀人，说他们不该死，这几个家伙抢出来吃的还分给别人。”太岁回头看看小犹太，还有闲心打趣道：“你说呢？”
　　　　“他们不该死，那个男人该死。”小犹太很肯定地回答道：“死的那个男人我知道，靠着他的哥哥在意大利人那里是个小头目，经常将尸首卖给那间加工干肉的作坊，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尸首，他就会找流浪汉或者别的什么人，自己制作。”
　　　　“那就是杀人卖肉的了？”太岁正说着，忽然看见街对面有两个男青年站在某个帮会开的赌场门口，正在小便，然后一人掏出一个燃烧瓶丢进赌场里，两个人就站在旁边哈哈大笑。
　　　　“奇怪，这么做没意义吧？”太岁看到这两个人的作为，有些摸不清头脑地说道。
　　　　小犹太不愧他自称的新诺里万金油的称号，一眼就看出问题所在，回答了太岁的疑问：“他们肯定是吸毒吸过量了，可能是崩塔什么的，吸多了的人最喜欢放火，甚至还有人直接冲到火场里。”
　　　　还真让小犹太说中了，话音未落，那两个人中个子比较矮的，哇哇大叫着就冲了进去，瞬间就让大火吞没。
　　　　长毛男和太岁在大路上明目张胆地走了不到二百米，身后竟然聚集了不下二十人，多数都是妇女和儿童，能活在这个世道里的人，眼光首先就要很准，他们都知道，如果没有防身的家伙，钻到窝棚区深处，那和送死没区别，因为那里视角很小，随时都可能从任何地方冒出个男人抓住他们，然后做他想做的任何事情，相反，躲避在大路两边的那些体面点的房子周围，还有些安全感，因为敢打店铺主意的暴徒，都有明确的目的性，对路边这些衣衫破烂，面黄肌瘦出了新诺里绝对没子弹再进来的家伙不感兴趣。
　　　　看到有两个枪法极好的家伙将那些暴徒挨个干掉，而且他们身后已经跟了两个明显没什么威胁的流浪者，脑袋机灵点的，当然会跟上来。
　　　　等到人数聚集到四十多人的时候，那些疯狂打砸抢的家伙，已经没什么胆量敢凑到王平和太岁的跟前找不自在了，甚至见到这么一伙比暴徒还一无所有，面色阴沉的流浪妇孺在路上走，反而纷纷躲避，等他们过去，再投身到‘伟大’的暴乱事业中。
　　　　王平自然清楚，这些平日里看起来各有各的营生，偷鸡摸狗，打闷棍抢钱，拉皮条卖淫的家伙，敢在城里放肆，就是看准了各个帮会抽不出人手维持秩序，几个人凑在一起，杀个妓女，抢个东西，或者报复一下平日的仇人还是可以的，让他们为了四十多个已经一无所有的流浪妇孺，出头跟两个枪法很准，出手狠辣的枪手拼命，除非喝多了，否则没人愿意自己找死。
　　　　太岁抬手将两个赤身裸体，浑身是血，尖叫着扑上来的疯女人打昏，百忙之中还很有良心地用脚缓冲了她们摔到石头路上的冲劲后问道：“我说，你就这么带着人一路行侠仗义出去？”
　　　　王平刚想说话，突然拉过雅诗与小犹太，闪身离开道路，冲向一个空旷的厂房，踢开半掩地大门，先是扫视了里面贴着墙根或躺或坐的几个流浪汉，走了进去，太岁当然也跟了进来，身后那四十多人，有一部分挨挨挤挤地也跟了进来，还有几个不知道为什么，犹豫了几秒，纷纷四散。
　　　　太岁打量着厂房的环境，低声问道：“刚刚还那么神气地见到不顺眼的就杀，怎么又躲起来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出城（下）
　　　　探测器显示有两队机械装置高速从南北两面开过来，生命信号成片消失了，在没弄清楚对方实力之前，我看还是暂时在这里躲一躲。”王平用中文回答完，转身开始打量着这些跟着他们的人。
　　　　还没等王平说什么，雅诗却开了口，雅诗从清醒到现在，即使是见了满地死尸与鲜血，还是恍惚的，反而是进入厂房后有些清醒了，说出了第一句比较有意识的问话：“我的孩子呢？”
　　　　“你现在意识不清醒，这件事咱们一会再谈，你现在只管和我们走，好吗？”王平边说着，边用眼神咨询太岁，太岁表示同意地略微点头，这时候确实不能刺激到面前这个可怜的女孩。
　　　　街道上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声，还有口哨和尖叫声，接着手榴弹的爆炸声四处响起，夹杂着一些人的大叫。
　　　　“三合会完了！大家去抢东西啊！”
　　　　“意大利人都死光了！想弄点好枪就去他们的地盘上找！”
　　　　“不想死的就别在路上乱窜！都找地方躲着去！不要去帮会的地盘上找死！”
　　　　“干掉商会的走狗！”
　　　　“杀掉你们这群婊子养的！”
　　　　闪身从门缝向外张望的王平低声说道：“这两队人不是一路的，看样子复苏会进展的不顺利，开始煽动平民去哄抢那些帮会的东西，帮会里比较聪明的也派人稳定平民区的局势，估计双方现在是胶着状态。”
　　　　太岁从屁股下面的草堆里抽出一根肋骨，丢在旁边后回答道：“听出来了，暂时别在大路上逞英雄了，让他们狗咬狗去吧，咱们现在绕路走？还有，这些流浪汉你打算怎么处理？”
　　　　“现在这些人太多，跟在咱们身后目标明显，先确定这些人的想法再说，最多带他们到城外，飞艇可带不了这么多人。”王平边说边仔细观察着这些破烂褴褛的流浪者，这些人里有三个肢体残疾的青年人，其余的不是妓女就是小孩子，仔细清点了一下，成年女性二十六人，十五岁以下的孩子八人。
　　　　这些人看到王平苍白木然的面孔与没有丝毫人性的目光，一个个都低下头去，王平干脆放大声音说道：“我和我的朋友打算离开这里，不打算再回到新诺里了，你们跟着我们，有什么目的？”
　　　　这些流浪者面面相窥，却没有人开口说话。
　　　　太岁在旁边接着说道：“人数这么多，很容易暴露目标，不论是进攻新诺里的一方还是帮会势力，都会注意到我们，如果你们想离开城市，那就跟我们走，如果想在城市里找个安全的地方，最好别与我们同路，明白吗？。”
　　　　“你们真的肯带我们走？”太岁一句话，竟然让这些人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沾满泥土的脸上除了惊喜还是惊喜。
　　　　“喂，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太岁这下可蒙了头，转身问小犹太道：“只是带他们走，干什么这么高兴？”
　　　　“在我们这里，象叔叔枪法这么好的人，不是依附某个帮会，就是找个好点地方建立属于自己的城镇，总不能到处流浪吧？刚刚你说肯带他们离开新诺里，只有打算建立镇子的人才到新诺里平民区来找人的，其实，只要找个废弃的，地势好点的小镇子，再拉拢一批人，就可以在短时间内给这些人一个安全的新家，他们能不高兴吗？”小犹太回答道。
　　　　“安全的新家？有那么重要吗？”王平有些怀疑地说道。
　　　　“那个小孩子说的对，在荒野上讨生活很艰难，但是最困难的不是食物、水，这里人不多，只要往南，气候温和的地方，抓点鱼、老鼠什么的，并不困难，最难的是无法保证安全，除了要应付各种变异生物，还要时刻应对那些出镇子抓奴隶的势力，这些人费尽心思进入新诺里，宁可饿死也不离开，怕的就是在荒野上被镇子里的人随意玩弄屠杀，最起码，在新诺里还有机会加入到各个帮会里，在镇子附近溜达，等来的很可能是一颗子弹。”接着回答的人口齿与思路都很清晰，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干瘦女孩子。
　　　　“我们两个也在镇子附近游荡过，也遇到过镇子上的人，怎么没有象你说的那么可怕？”王平皱皱眉头，觉得女孩子说的有些夸张了，可口可乐就没有伤害过王平与太岁。
　　　　“你们穿的是什么衣服？你再看看我们穿的是什么衣服？两位先生，光是你们的衣服所换取的食物，就足够我们这些可怜人中的一个活上一个星期了。”
　　　　话的是个少了半只胳膊的年轻人，如果光看长相，似西哥血统，他的表情充满了痛苦，似乎忘记了自己还是个流浪汉，接着说道：“即使是妓女，也要有帮会的关系才能在街头拉客并保证收到子弹或者食物，不然，就是我旁边的这些女人，能够用身体换取点食品就已经不错了，多数时候，随便来个穿着好点的男人，都可以任意玩弄她们，没办法，我们都是在荒野中活不下去的人，能够来到这里求个相对的安全，已经将我们仅剩的那点财产都交了出去。”
　　　　“你们从什么地方来的我不想知道，先生，我只希望你们能带给我们这些可怜人一个安全的家。”可能是两人的表情始终比较淡漠，让刚刚觉得有机会活下去的这些人又开始忐忑不安，那个干瘦的女孩子从众人身后走出来，接着说道：“我们这些人或许没什么能力，不会打枪，不会杀人，只要给我们机会，我们愿意为了个安全的家，做任何事情。先生，请相信我们。”
　　　　“嗨，小妞，是不是每个来召集人手的家伙，你都会对他这么说？”太岁有些嘲讽地说道：“在这个世道上，看你的身材没办法杀人，看你的样子又不会取悦男人，那你还能做什么？”
　　　　王平知道太岁突然换成这样的语气肯定是有原因的，并没有插话。
　　　　干瘦的女孩子并没有生气，淡然的表情似乎很习惯遭遇这样的对待，她接着说道：“这些人我都不认识，他们能做什么，我不知道，不过，只要你给我一只笔和几张纸，我可以给你写出整本的圣经，在没有被教会驱逐出来之前，我和我已经死去的父亲，一直是教会的抄写员，可惜父亲因为常年抄写，眼睛已经不好，我当年又太小，教会说他们有了足够的圣经，而且多数新教徒并不认识字，他们已经不需要我们了，我和父亲只有来到平民区，靠给探险队翻译些资料为生。”
　　　　“这个年代，确实不需要翻译。”太岁的语气有些缓和，明显他刚才说出那些话，就想摸摸这些的人底，无论是能力，还是心态。
　　　　王平接着说道：“我先说明，我和我的朋友并不打算在这里建立镇子，如果你们有足够的能力在荒野生活，我可以为你们弄到武器，与初期维生的食物、滤水器等等，但是，我要知道你们都会什么，当然，妓女这种能力就不要说了。你们能在平民区活下来，光靠偷窃肯定会饿死，多少会点特殊能力吧？”
　　　　“我在断手之前是个不错的枪手，您知道库克探险队的快枪强尼吗？他善使双枪，而我在霰弹枪上的功夫不比他差。”刚刚说话的那个断臂青年自我介绍道。
　　　　这些人的废话并不多，五分钟之后，除了抄写员、残废的霰弹枪手以及妓女这一热门职业外，王平统计出他面前还有因为赌博，缺少两根大拇指的铁匠一名、人肉厨师一名、令人惊讶的是，有十九个婆娘声称除了取悦男人外，她们的枪法也不错。
　　　　门外的吵闹声逐渐消失，王平的探测器显示，这两伙人火拼一场之后，其中一群显然抵挡不住，纷纷逃散，另外一帮则奋勇追杀去了。
　　　　“好了，一会出门，大家先把那些死人身上的武器拿到手，不准抢，明白吗？”王平当然不会透露自己的能力，接着说道：“衣服能换就换上，然后都跟着我，咱们尽快从北门出去。”
　　　　这群人从厂房出来，路面上躺倒了起码三十具尸体，枪支弹药都还不错，明显这些人在各自的势力中也算是外围的枪手，有王平与太岁压阵，这些人当然是放心地扑上去拣东西，非常时期，还都懂得谦让，忙乱了一会，又跟着长毛男小跑了一段，离火拼现场远了一些，这才放慢脚步。
　　　　王平和太岁依然走在队伍前面，接连将那些趁火打劫又没眼力的家伙解决掉。
　　　　估计那些躲藏在角落里、房屋里的人，也都是看出这些在大路上默默前进的家伙与那些打砸抢的暴徒不同，是平民区的居民打算出城躲避战火，就这么一段路，身后又多出了不下三十人，总人数超过了七十。
　　　　一路走来，王平的探测器显示，短短一个小时，在他的扫描范围内，生物磁场信号就消失了接近一半！
　　　　这效率不比虫子差多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