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月满霜河-第7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薛蘅此时也已赶到,她看了一眼单爷爷,心中大痛,俯身在谢朗耳边叫道:“明远,阵形决不能乱!”
谢朗身躯一震,僵硬地抬头,看清身边正厮杀的千军万马,这才恢复了一丝神智。
此时,羽紫又取了三支利箭,搭在弦上。
谢朗恨极,正要起身攻向羽紫,忽然看清他胯下骏马正是自己的青云驹,便将手指放在唇中,利声嘬呼。
青云驹听到旧主的哨声,马耳陡然竖起,一声长嘶,象发了疯似地往阵中冲来。羽紫猝不及防,险些跌落马鞍,他连声厉喝,试图拉住青云驹,但青云驹听到旧主的哨声,哪还听他的约束,风驰电掣般驰到了阵中。
谢朗放下单爷爷,满目血红,对薛蘅道:“蘅姐,我今天定要杀了他!”
薛蘅点头,“好!”
此时小柱子也领着数百亲兵围了过来。谢朗将毛羽殷红的大白抱起,放在单爷爷身边,向小柱子厉声道:“守好!”说罢握了长枪,与薛蘅并肩向羽紫冲去。
羽紫正竭尽全力想控制住青云驹,抬眼时一枪一剑已攻至面前。他骇然失色,仓惶间不及拔剑,滚落马鞍,这才避过薛谢二人的招式。
可他人离了马鞍,脚却尚在蹬中,不及抽出。青云驹不停蹦跳,他被带得在空中起落,薛蘅手中银光一闪,削下他的军帽及大半头发,谢朗则向空中跃起,丈二银枪如银龙入海,深深地刺入了羽紫的胸膛。
他这一枪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长枪贯胸而过,将羽紫钉在了地上!
谢朗死死地摁住长枪,直到羽紫睁大双眼断了气,才将长枪抽出。鲜血喷溅,染红了他的战袍。他一脚将羽紫的尸首踢开,顾不得自己左肩仍在流血,跃上青云驹,舌绽春雷,喝道:“虎翼营何在?!”
这一喝,他运了十分内力,如同平地起了一声炸雷。
虎翼营早在防御工事后等得心焦,可他们担负的是“七星阵”后以生力军杀出的重任,未听号角不得出战。这刻听到谢朗召唤,齐喝一声,生龙活虎地扑了出来。
谢朗骑在青云驹上,拼力搏杀,顾不得伤口的疼痛,也顾不得心中的悲愤。青云驹重会旧主,仿佛与主人心意相通,谢朗一声轻喝、一个轻叩,青云驹便明白了他的用意,载着他纵横沙场。
而陪伴着这一人一马的,始终是玄甲寒剑的薛蘅。
这一役,殷军以三万人出战,击退丹军十余万大军的轮番攻击。死三千余人,伤五千人。
此役,殷军骁卫将军谢朗负伤,其授业恩师“朔北铁枪”单风阵亡,御封“威武白郎将”为救主人,身负重伤。
此役,丹军“云海十二鹰”三人阵亡,大将结骨重伤,士兵折损无数。
恶战,在接下来的数日,一直在左家堡前上演。但每一场恶战,均以丹军鸣金收兵而告终。左家堡上的大旗,始终屹立在它原来的位置上,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挡住丹军前进的步伐。
这日黄昏,残阳如血,照着左家堡的土墙,也照着防御工事后疲惫不堪的骁卫军。
谢朗倚着长枪,靠坐在土墙下,他的左肩仍然扎着布条,左肋则不停地向外渗出血丝。
薛蘅走过来,跪在他的身边,默默地为他敷上伤药、缠上布条。
谢朗看着她负伤的左臂,柔声道:“疼吗?”
薛蘅默默地摇头。谢朗压下伤口剧痛,远眺夕阳,轻声道:“蘅姐,我们只剩一万人了,明天他们若再发动总攻,也不知能不能挡得住。若是挡不住,你”
薛蘅又摇了摇头,她凝望了他片刻,忽然俯下身子,轻轻地伏在了他的腿上。
谢朗呆了呆,看着她在自己膝头散开的秀发,转而大笑,“好!蘅姐,我们一起”
他没有再说下去,左手温柔地抚上了她的秀发。
金色的斜阳投在他们的身上,照着他的枪尖,照着他血迹斑斑的白袍,也照着他和她宁静的面容。
许久,谢朗喃喃道:“蘅姐,对不起。我又连累你了。”
薛蘅低声答道:“是啊,我每次看到你都会倒霉。谢朗,谢明远,你害得我好苦。”
谢朗心中无限欢悦,咧嘴一笑,“太奶奶说,每个人命里都有自己的冤家对头,不是冤家不聚头。蘅姐,那——我算不算你的冤家呢?”
薛蘅微笑:“是,你是我命里的克星。总是我上辈子欠你的就是了。”
谢朗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低声道:“不,是我欠你的。从今天开始,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要拿来还你,好不好”
薛蘅眼中一热,半响才哽咽着道:“好”
“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好。”
金乌西沉,玉兔东升,浓浓的倦意袭上来,他们的声音慢慢低沉。
“蘅姐”
“嗯?”
“你以后不要穿那件蓝色的衣服了好不好?以后我来替你打扮好不好?”
“好”
淡黄色的月华越过了女儿墙,照着大战前宁静的城堡,照见了他们沉静的睡颜。
番外两则 。。。
*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个番外的名字,是一部电影的名字,拿来一用。 一、求求你,表扬我
谢朗虎虎生风地耍完了一套枪法,潇洒至极地摆了个收势。站在一旁的小武子、小柱子连连鼓掌喝彩。
谢朗得意洋洋,转头向一边的薛蘅抛了个眼风,笑着问道:“蘅姐,我这套枪法怎么样?”
薛蘅点了点头,淡淡道:“还行。”
谢朗的笑容一下子凝住了,嚷道:“又是还行!蘅姐,从你嘴里听到一句好话可真难!”
薛蘅正色道:“明远,武功一途可没有捷径可走。你的招式虽然不错,但换气的时候还不够圆融自如,临阵对敌的时候如果遇到高手,就有可能是个破绽。你还记得当初张大侠替我疗伤时的情景吗?他的武功固然是深不可测,但最重要的是他的呼吸吐纳已经做到了天人莫辩的境地,所以几乎毫无破绽。你应该学学他吐纳的窍门。”
“张大侠张大侠,在你心里他就那么好吗?”谢朗腹诽不已,终于忍不住小声嘀咕了出来。
“你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呢?我说的话你有听吗?”薛蘅微嗔道。
谢朗一见她轻嗔薄怒的样子不禁开始心中荡漾,忙拉着她笑道:“没说什么。蘅姐,你武功那么好,要不你亲自教我吧,以后我就拜你为师。”
薛蘅微微一笑,想了想,道:“这样吧,我娘不是给你传授过一套枪法吗?我天清阁正好有一套心法与之相配,你可以练练。二哥也是练的这套心法。”
谢朗大奇,“怎么?二师叔也会武功?”他想起薛忱那温文尔雅的样子,真想不出他居然也是武功高手。
薛蘅笑道:“当然会。二哥的暗器是一绝,在当今江湖绝对可以排名前五位。不过他轻易不肯出手,所以知道的人很少罢了。可他若出手,那必定是招招中的,估计没几个人能躲得过去。他的内功心法也是炉火纯青的。” 她嘴角含笑,眼神晶亮,悠然神往,显然是想起了少年时与薛忱在孤山学艺的岁月。
谢朗心中酸意腾腾地翻上来,“张大侠是深不可测,二师叔是炉火纯青。那我呢?我有什么值得你敬佩的地方没有?”
薛蘅瞪了他一眼,“你?你有什么值得我敬佩的地方了?”
谢朗不服气地嚷嚷:“没有吗没有吗?那我打仗总比他们好吧?”
薛蘅摇摇头,“你打仗是不错,可也还不算最顶尖的。穆燕山才是兵法奇才呢。当年,他率领疲兵三千”
谢朗不甘心:“我就没有一点好处?”
薛蘅不禁皱起眉头,教训道:“满招损,谦受益。你还没到最高境界呢,就开始骄傲自满,这怎么得了?”
谢朗郁闷至极,心道:“我哪里骄傲自满了?!你说我两句好话又不会死人!”但他又不敢冲薛蘅发脾气,只得独自生闷气。
谢朗闷闷不乐地和裴红菱一起蹲在校场的点将台上,长吁短叹:“她怎么就不赞扬赞扬我呢?我就这么差劲吗?”
裴红菱斜睨了他一眼,见他正托着腮四十五度角望天,一脸的哀怨,便鄙夷道:“你真是吃饱了撑的!薛姐姐说得没错,你有什么地方值得她敬佩的了?论武功,她比你好;论辈分,她比你高;论才华,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天清阁阁主。除了这张脸,你有什么比得过她的了?可是一个男人,脸长得好看又是什么值得显摆的事吗?”
谢朗语塞,他不服气道:“可是、可是她也不能老在我面前赞扬别的男人啊 ,我听了伤自尊!”
裴红菱嘴一撇,“那又怎样?她称赞别人,可她嫁给了你!你多有面子啊,娶了这么厉害的天清阁阁主做老婆的人是你!我要是你,才不会自寻烦恼呢。”
谢朗一听,刚刚高兴了一阵,便又哀叹起来:“可是,她从来就没说过我有什么好啊!她表扬我两句就那么难吗?她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啊?”
裴红菱终于忍无可忍,“让自己老婆夸自己,谢朗,你真好意思!算了,我找大哥去,懒得理你!你自己继续纠结吧。要我说,你就是没事找抽——犯贱。薛二哥说了,你这种呢,嗯,就叫做、叫做对了,冥顽不灵!” 说罢对他翻了个白眼,转身蹬蹬蹬跑开了。
裴红菱一头走,一头洋洋自得地想:“冥顽不灵”,没错了,薛二哥经常对我说的就是这词来着,嘿嘿,这下我也会用了。她这段时间老是往孤山跑,一去就是个把两个月才回来,还真的想大哥了。(这词是薛二哥在什么情况下说的,请大家自行脑补,可怜滴红菱,没文化就是吃亏啊)
一脸明媚忧伤的谢朗只好继续独自无语问苍天。
窗外一弯新月如钩,谢朗拥着薛蘅喁喁细语:“蘅姐,你教我心法吧,我一定好好练习。你放心,我一定会赶上那啥张大胡子,还有二师叔,不会让你失望的。”
薛蘅伏在他怀内,抬起眼睛望着他,摇摇头,轻声道:“什么赶得上赶不上的,我不在乎。我只要你每次上战场都能平平安安、完完整整地回来。刀枪无眼,我不要你每次上阵的时候我都提心吊胆。“
谢朗似灌了蜜糖 ,一颗心喜得扑扑乱跳,连忙拍胸脯表白:“蘅姐,你放心,我保证听你的话,好好练功,再也不让你担心。”
薛蘅微笑,“娘当年就说,你骨骼清奇,本质纯良,是练武的好材料。你人聪明,又勇敢,只是有时贪玩,爱新鲜,缺乏恒心,如果能坚持下来,必能成大器。”
谢朗高兴得要跳起来了,连声道:“真的吗真的吗?你真的觉得我又聪明又勇敢吗?”
薛蘅皱着眉头笑道:“你真是我见过的最爱臭美的人了!连阿定见了你都要甘拜下风。好像一辈子没听过表扬似的,你就那么听到稀罕别人的好话吗?”
谢朗笑道:“别人的我不稀罕。你的我才稀罕。蘅姐,你知道吗,这是你第一次表扬我呢。我、我是奇怪,我武功又不是最高的,毛病又多,你怎么就愿意嫁给我?”
薛蘅想了一下,脸飞红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二哥说,我和你在一起,就变得有生气了那你呢,你又为什么一定要娶我?我又有什么好了?”
谢朗挠挠头,一时间也说不出理由来。诚然,她武功高强,可秋珍珠武功也不错啊;她机警聪慧,可那个柴靖也和她不分伯仲;她心肠好,可柔嘉也心地善良 然而自己并没有爱上她们,心里眼里就只有一个她。莫非这就是太奶奶说的 “不是冤家不聚头”,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就算这人有再多的毛病,再多的缺点,你也不在乎。旁的人再好,你心里眼里也只有她一个。在你心里,她就是千好万好,可别人问起她有什么好处的时候,你偏偏一句也说不出来。
薛蘅见他呆呆无语,不禁抿嘴一笑:“好了,别纠结了。你真是孩子气,世上哪有自己人夸自己人的道理?”
谢朗哈哈大笑,翻身把她覆在身下。他骄傲地想道:别人再好又怎样?她和我,才是“自己人”!
二、醋缸难缠
十一月的燕云关,下了两场鹅毛大雪,这日傍晚,雪终于停了,夕阳斜照,红霞漫天。谢朗正率着小武子小柱子巡营,行至一座营帐前,忽然听到一阵阵哄笑声。谢朗细细一听,认得是骁卫军的几名年轻将官,只听他们在七嘴八舌地谈论什么渔州几大美。
有人说脸蛋长得最好看的是渔州吉庆班的柳云烟,又有人说声音最甜的是妙音馆的清倌儿绣春,有人立马提出樱桃小嘴长得最娇俏的是城西李小寡妇,又有人不服气,说舞姿最出众的是库莫奚部落的纳达儿,还有人说眼睛最销魂的是醉月楼当垆的小胡姬
骁卫军的士兵将领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闲暇无聊时,就爱谈论一下女人。谢朗也体谅他们离家万里为国戍边,年纪轻轻血气正盛,一腔情热无处抛洒,所以只要没有闹出太过火的事情,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得他们去。
这时营帐中正吵得热闹,谢朗笑着驻足听了一阵,正想走开。忽然听得有人笑道:“你们说说看,咱们渔州身材最好的是谁啊?”谢朗认出,这人是骑兵校尉姚郅,自己京中好友姚奂的族兄。
此人对平王忠心耿耿,作战勇猛,打起仗来不要命,可惜就一个毛病,风流成性,当年在京城中就和姚奂并称“大姚小姚,风流双杰”。到了边关还是本性不改,不管是穿州过府的勾栏戏子,还是青楼花魁,或者孀居的风流小寡妇,甚至是草原部落那些热情奔放的胡女,一律来者不拒,隔三差五地就要闹出点风流韵事。好在边地民风开放,胡风颇盛,对男女大妨之类的事情远不如京城那么古板严谨,大家也没太把这当一回事,姚郅于是更加乐不思蜀。本来按他的战功可以擢升进京,但姚郅一想起那位太叔公族长一板正经的长脸就头疼,便死活赖在燕云关,宁愿继续当一个小小的骑兵校尉,继续过他逍遥快活的风流日子。
此时听他这么一问,大家又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有人提名李小寡妇,有人力挺纳达儿,有人又说肯定是吉庆班的舞姬小曼。乱了一阵,只听姚郅嘻嘻一笑,道:“错了错了,你们都错了!”
大家不服气,纷纷道:“那你说是谁?”“对啊,大姚,你万花丛中过的,你的眼光最毒了,你说说看。”“嗯,大姚说的,必定是最好的。”
姚郅 “嗞”地喝了一口小酒,才不慌不忙地说:“你们说的都不对。整个渔州啊,身材最好的女子,当然就是——”
“是谁啊?”“别故弄玄虚,快说!”
营帐外的谢朗也不禁好奇地竖起耳朵。
姚郅压低喉咙,神秘兮兮地说道:“——就是咱们抚远大将军的夫人!”
谢朗不禁俊眉倒竖。
此言一出,营帐中的众人马上鸦雀无声。过了好一阵,才有人怯生生地说了一句:“薛、薛阁主?”
又有人马上低声道:“大姚,你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