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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胴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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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明然心里暖融融的,笑笑说:

  “我也知道不好。习惯了。”

  “还是少抽点。”林雪茵像妻子一样关切地说。

  趁吴明然去洗漱的当儿,林雪茵仔细看了看他们这间小屋子,然后站在书架
前看他的书。

  吴明然搭好毛巾,说:

  “都是很枯燥的东西。”

  林雪茵转过身。吴明然说:

  “坐吧,别站着。”

  “你不吃早饭?”

  “很少吃。”

  “胃会坏的。”林雪茵觉得自己真有点妻子的唠叨了。

  “习惯了。”

  “你有两个坏习惯了。”

  “还有更多的。”

  “什么?”

  吴明然看看林雪茵的眼,那双眼睛是带笑的,但含着暖意。他捋捋头发,摇
摇头。

  林雪茵又说:

  “谁都有坏习惯的。”

  吴明然想,我的坏习惯是男人的坏习惯,只有女人可以改正它。而面前的这
个动人的尤物不也曾经在他的梦中出现过吗?如果他现在狂野起来会怎么样?

  吴明然的沉默让林雪茵产生了奇妙的感觉。女人的本能告诉她:有某种危险
正在向她逼近。而这种危险是什么,她是清楚的,她的皮肤,神经和灵魂都和这
危险短兵相接过,她一度失败了,那么,她这次还会失败吗?她对这结局没有把
握,而现在,她还可以全身而退;或者,她就必须铤而走险!

  第八章

  沉默使两个人的心理急剧地变化;或激或缓,或哀或怨,或勇或怯,或起或
伏。

  吴明然觉着心脏在以一种亡命的速度搏动,过多的血液涌上头部。他知道,
这沉默是一种暗示,甚至可以说是一种默许,一种期待了。他现在所要做的只是
像倒一杯白开水那样,把要说的话说出来,她就是他的了。

  “学雪”,吴明然低着头,就像一个近视的人在地上找一根针那样,
“雪茵,我可以握你的手吗?”

  林雪茵似乎没有听见,她坐着,闭了闭眼睛,觉得有泪水从脸颊上滑了下来。

  她并不激动,也不悲哀,甚至有些讨厌他这样说。

  泪水在皮肤上滚动的感觉那么清晰,有些温热的泪珠慢慢变凉了,在下巴上
驻留了一会儿,轻轻地滴下去,落在腿上,在裤面上一圈一圈洇开。

  我不爱他。她对自己说,看着那个低垂的男人的头颅。

  吴明然的头像一个毫无生机的球体悬在那儿,突然,它活了,猛地扬起来,
和林雪茵的脸近在咫尺。她被他脸上的表情吓了一跳,大概那算作痛苦吧,但男
人表达的形式几乎是狰狞可怖的。

  他的男性的气息扑到她脸上,她有些恶心。

  吴明然看着林雪茵湿漉漉的睫毛和被哀怨充满了的一双眼睛,他听见自己说


  “雪茵,我爱你,一直都在爱你!”

  那两只清澈的眼泉里又蒙上一层更重的水雾,当眼睑轻轻一阖,两粒晶莹的
珠泪就滚了出来。

  吴明然呆了一下,忙不迭口地说:

  “你别哭,别哭!我是说真的,你知道,我真的很爱你,从第一次看见你,
看见你恬静静地笑,恬静地坐在草丛中央。从那时起,你的音容笑貌就一直印在
我的脑海了。”

  林雪茵止住莫名的悲戚,接过吴明然递过来的纸巾揩干了泪迹。吴明然还想
说什么,但看见林雪茵有些厌烦的样子,就明智地住嘴了。

  沉默重新使一切恢复了平静,但已经不同于刚才的沉默了。

  吴明然坐在桌旁,用肘支在桌子上,一副沉思的样子。他觉得好多了,毕竟
要说的都说了,结局如何与他无关。

  林雪茵站起来告辞:

  “我走了。”

  “你”吴明然欲言又止,他觉得这种答复未免太抽象了。

  “我要开会去了。”林雪茵坦然地继续自己的谎话,但已经不像来时那种心
情了。

  吴明然站在那儿,连礼貌地送客都忘了。他看着林雪茵走出门去,然后关上
门,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来,消失了。

  他虽然也曾预料到这种结局,但预料它只是作为一种对思维方式缜密性的证
明,而不是表明他可以接受它。

  这下好了,一切都结束了,包括所有的幻想和美梦。

  吴明然点上烟吸着,想了想刚才的过程,他觉得自己的确是失败了。但值得
骄傲的是:他很有风度,自始至终都很有风度。相反,那个自以为了不起的小女
人可出尽了丑,看看她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样子就行了,没准儿她还动心了那么一
阵子呢。吴明然把烟雾变成一条柱状吐出去,很解气地想:我刚才就应该强奸了
她!

  林雪茵下楼梯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她想踅回去,但还是走了。吴明然居然没
有追出来挽留她,她想,他的确不是适合她的男人。走在街上,她想了想几个留
在成都工作的同学,觉得并没有要见他们的欲望。

  深秋的风吹在身上有些凉意,满地的落叶平添了若干凄楚。林雪茵瑟缩着双
肩漫无目的地在街头踯躅了一阵子,给曹约翰打了电话。

  “你哭过?”曹约翰一见面就问。

  林雪茵点点头,她觉得这才是男人,是女人需要的,可以向他撒娇的那种男
人。

  “谁欺负你?”

  “没有。想哭。”

  “想哭?不对吧?想别的什么东西?”

  “就是想哭,不信我哭给你看。”

  “算了算了,又不是多有意思的事儿,我没那癖好。”

  “我饿了。”林雪茵大大咧咧地坐在他的床上。

  “饿哭了,是饿得哭了吧?”

  “是,是,是!”

  曹约翰说那你坐等着,我去买东西你吃。曹约翰出去了,林雪茵洗了脸,感
觉好些了,开始后悔到这儿来找他。

  曹约翰买回吃的,林雪茵吃了一点不吃了。

  “不像饿的样子呀?你到底怎么了?”

  “别问了,再问我就走了。”

  “好,我不问。”曹约翰把水递给林雪茵:“上次咱们讨论的那价钱能不能
商量一下?”

  “什么价钱?”

  “童男子嘛,你不是?”

  “哼”,林雪茵笑了笑,“可以,你出什么价?”

  曹约翰精神一振:

  “我,我怎么样?”

  “你?我知道是你,但你得有什么长处吧。”

  “当然有”, 曹约翰兴奋地说:“比如说经验。”

  林雪茵脸红了一下,又笑着问:

  “还有呢?”

  “还有就多了,不过那得你自己验货。”

  “呸!”林雪茵推了曹约翰一把。

  曹约翰迅疾地把她的手抓住了:

  “来,别客气!”

  林雪茵挣开他,收起笑: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

  “开玩笑?你开玩笑?我可是当真了啊!”曹约翰不依不饶,又来抓林雪茵
的手。林雪茵站起来,退到一边。

  “我说真的,你再闹我真火了。”

  曹约翰有些扫兴,悻悻地坐下来。

  “你说,两个人结婚是不是真的不需要爱情也行?”

  “想嫁人?”

  “你别管,我请教你呢。”

  “那得看你自己,我是这么想的。娶个老婆放在家里,爱不爱没关系,起码
是个保障。但找情人不一样,那得要爱情。”

  “会幸福吗?我是说没有爱情结婚。”

  “有爱情也不一定就幸福,时间长了两人腻在一起,早晚也会烦!唯一的解
决办法就是你别让自己烦,也就是说,加点儿刺激。”

  “你那是说男人。女人,女人怎么办?”

  “一样!你要结婚了找情人找不着来找我。”

  “你我不想什么情人,我就想嫁给一个男人就行了。”

  “那我没辙了,你就苦撑吧”。

  林雪茵不知道他说得对不对,但她的确毫无把握。男人,是一种抽象的象征,
对女人来说,男人更像是一种命运的归宿。

  第九章

  林雪冰在省城开展生意,要求林雪茵辞职帮她的忙。她说江涛在海南做房地
产生意,跟赌博一样,眼都红了,根本顾不上她的这一摊子。而她在省城人生地
不熟,搞起来很艰难。

  林雪茵说不行,我天天有课,根本就脱不开身。林雪冰不屑地说:

  “上什么课呀?你一月才多少钱?”

  “你一瓶香水钱吧。”

  “就是!就这么几毛钱值得你在这儿扯着嗓子唱吗? 别说给我帮忙,你就
是随便找家夜总会打工干一晚上也比这多。”

  “当歌女舞娘去?我不干!”

  “没让你真干,我是让你帮我忙。”

  “我不是做生意的料,要干我早就干了,用不着你说。”

  “我不用你干别的,接电话会吧?吃饭、说话会吧?”

  “你自己也会。”

  “我不是忙不过来吗?”

  林雪茵执意推辞,林雪冰苦苦恳求。最后,姐妹俩达成协议,等学校放假了,
林雪茵利用假期实习一下,行就行,不行就算了。

  林雪茵还向妹妹推荐了自己在省城工作的同学,想了想,把曹约翰和吴明然
的地址也告诉了林雪冰。

  这所小学的校舍、教学用的四层小楼几乎就建在山脚下面。林雪茵住的房子
是一楼,但比毗邻的另一栋楼的三楼还要高。

  在教学楼和住宅楼之间是一块两个篮球场那么大的平地,充作操场,两个用
简陋的方式做成的篮球架,由于年深日久,风吹雨淋,几乎只剩下孤零零的铁圈。

  冬天来了,北风从山顶上掠过去,丝毫没有给山阳的小城带来影响。这是一
个躺在山的怀抱里安然无扰的小城,离山的另一面的冬天很远,但离生活很近。

  晚上,林雪茵仰望着黑漆漆的山峰,被山的静穆和孤独所感染,回到自己冷
清的房子里,觉得百无聊赖。现在,她的两间屋子里添了沙发和电视机,都是妹
妹林雪冰资助的。

  在这所小学里,只有她是一个闲人,因为音乐课不像其他功课那样对学生们
必不可缺,而且她所教授的东西,有些是孩子们无师自通的,比如像“长城永不
倒”那样的电视插曲,有些则是全民会唱的大众歌,像“东方红,太阳升。”

  闲散的生活对于她是有害的,痛苦的经历和不可预知的茫然的未来不时骚扰
着她。

  她的美丽和她的出身更使她与其他人隔离了,与这个闭塞的小城格格不入。

  她笑起来的含蓄、走路时的优雅、说话时的温柔、衣着上的卓尔不群,都令
这儿的人大开眼界,视为仙子,同时也就把她另眼相看,甚至带有那么一点敌意
和反感。

  小学是和一所中学相邻的,而且几乎就是同属一个机构。小学时的教师和中
学里的教师也就是邻居。

  大凡漂亮女人便要引男人注目。林雪茵以她的姿容和歌声为那些枯坐寒窗的
男教师们的生活注入了活力,其实对于这些被生活和所从事的职业熏陶成小家子
气十足的男人们来说,与其冒险跟林雪茵这样令人眼花缭乱的女子相结识比较起
来,男人们更乐意以一种偷窥的方式来满足一下自己对美丽的渴望。

  但林雪茵的笑容就像春风化雨,对于干旱枯涩得近乎萎顿了的男教师们的心,
就更是所向披靡。当那些搓着一手粉笔灰的男人看见林雪茵盈盈一笑,并附上一
句唱歌一样的“某教师,”时,他们才知道自己所谓的淡泊宁静真是狗屁不是。

  残酷的现实接下来就把他们的美好心情给毁了。两手通红、手指粗大,系着
土布围裙在灶台前跳来跳去的那个脏女人才是现实!

  晚上,在看尽了所有的电视节目之后,夜还很长,但睡意尚未有。于是,磨
磨蹭蹭靠近了女人,试着揽一揽肩头或腰肢,双目微闭,脑海里是那个小美人的
身子,就有了激情。

  女人一面疑惑着男人少有的热情,一面很配合地应邀上了床。男人借着微光
有些醒觉,虽不免有些黯然,所幸男人本性一方面苛求完美,一方面欲火如炽忘
乎所以。

  好事入港。男人挟着风雷之势汹汹而来,女人应和不迭,大喜过望。可怜的
家庭主妇没有想到男人脑子里还有个会唱歌,手指细嫩如春笋的小妖精,反而沾
沾自喜于自己身为人妻的无穷魅力,并庆幸自己慧眼择夫,一生受用。

  精竭力乏的男人翻身而下,激情已去,更觉索然,不理意犹未尽之女人迷迷
登登睡去。一夜乱梦,无不欣然与小歌女缠绵勾连,果然美不胜收。

  翌日,再次与林雪茵在台阶上下错肩而过,就又看一眼笑脸如花,听一声燕
语似歌,心中驰荡,无法收束。

  林雪茵从那些男老师小心翼翼的眼神中看到了自己的魅力,在骄傲的同时,
也不免生出一种悲凉感。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永远是男人眼中的一道风景线,
而这道风景线如何成为她自身的永恒幸福的保障,却是值得怀疑的。更大的悲哀
还在于,她的美会在各种各样的鉴赏者那里成为一种庸俗化了的快感,而不是纯
洁的美感,被欲望和占有淹没了。

  林雪茵为了在这浅俗的现实里生存,她就不得不找到一个平衡点。那就是避
开任何男人,而和女人们建立起友谊。

  事实上,她准备付出友情的时候,不管有意还是无意,她都是处于一种居高
临下的姿态。这种微妙的关系导致了她一方面很容易就赢得了那些被嫉妒折磨着
的女人们的敬意,另一方面,她永远不可能成为她们中的一员。

  虽然如此,林雪茵还是使自己成了一个受欢迎的人物,她的甜蜜的笑容和热
情的问候,以及她大方自然的气质和悦耳的口音,都成了邻居们喜欢她的理由。

  所以,当中学部的校长向小学部的校长提议,让林雪茵转入中学工作时,这
一明显带有势利性的调职要求并没引起善妒的同事们的不满和反对。

  在等待人事部门和教育机构的正式批文时,林雪茵热情地为孩子们上课,并
和即将成为过去的领导们、同事们相处得十分融洽。以至于林雪茵在校长办公室
里用那部唯一的直拨电话给省城打长途电话时,一向甚为节俭的胖校长都未提出
异议,只是略微皱了一下眉毛。

  在电话里,林雪冰对姐姐说,那个叫吴明然的大学讲师人不错,帮了她不少
忙。

  第十章

  元旦节前三天,中学部和小学部的老师们搞了一个联欢晚会。

  林雪茵的歌喉和半拉子手风琴手的独奏掀起了晚会的高潮,有一个中学部教
语文的老师随后表演了二胡独奏《二泉映月》, 另一位用笛子吹奏了流行歌曲
《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

  在年轻人的撺掇下,胖胖的小学校长和董老太太清唱了一段现代京剧《红灯
记》的片段,也博得了大家的叫好声。

  最后一个压轴戏是中学部一个年轻的外语老师给大家表演霹雳舞,为了渲染
效果,有人在日光灯旁边把灯弄得忽明忽灭,虽然缺乏正宗品味,但也足以令人
大饱眼福了。

  刚刚跳完舞的小伙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幸福地受到了林雪茵不加掩饰的称赞,
并令人嫉妒地从林雪茵手中接过一杯热茶。

  “你跳得真好。”林雪茵明亮动人的双眸盯着小伙子红光满面的脸再次称许。

  “业余水准。你的歌才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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