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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孽缘-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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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儿。”全妃走出屏帐,来到那名燕儿的女子身前。她的眼中腾起一丝喜色,掩不住嘴角的笑意,“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
  身旁的女子们不知何时悄然退下,似料到即将发生什么事,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表姐,是什么人?”燕儿不知她喜从何来,不禁满腹狐疑地看着她。
  “在这深宫里,能配得上一睹我们燕儿容颜的人,除了当今圣上,还有什么人。”梅妃看着燕儿那陡然变色的脸,嘴角的笑意更深,深宫里的女人就要拿得起放得下,把皇帝拱手让人对她而言,容易地仿佛只是随便借出了一样东西。
  也许是习惯了吧,与其让一些她容不得的女人与她同分一杯羹,还不如她亲自将皇帝交给她可以容忍的人。反正横竖这些人都逃不开为她所用,舍与不舍又有什么意义。
  “圣上?”燕儿按着她方才的吩咐摆出一副吃惊的模样,“可是,皇上乃是人中之龙,就像是那空中一抹孤寒之月,而我就如同那逐月的飞星,就算穷尽一生逐月追天,也不过是芸芸众人中的一人。我燕儿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皇上天威四方,能蒙得圣恩看圣上一眼已经是三生有幸,既然欲求不得,还不如不见省的我见了以后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如果朕允许你这颗飞星追上朕这孤寒之月呢?” 乾隆忽然从屏帐后走出,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燕儿,眼里隐隐闪着一丝雀跃的星火。
  “臣妾告退。”梅妃见大局已经,也不便多留,她早已将一切都告诉了燕儿,她自己会懂得怎么应付的。
  走出屏帐外,梅妃心中忽然觉得少了什么,自己曾以为心早已在年复一年的忍气吞声中麻木,却没想到,强颜欢笑着将所爱之人毫不留恋地拱手让人是这样痛苦的一件事。都说莫大于心死,怕就怕不肯死心,苦苦等待永远等不到的人。
  隔着屏帐,她隐隐听到了几声畅笑之声,意料中的苦涩之意骤然袭来,伴着这份苦涩,心中陡然明,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明明早已料到这样的结果,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可为什么要完全接受所爱之人名正言顺的背叛还是这样艰难呢。一得必有一失,她只愿自己今日的抉择将来不会让她后悔。
  她能赢得了全妃,赢得了皇后,赢得了整个九重深宫的无上荣耀。但至始至终,她都无法看清究竟她用真情换来的胜利,究竟还能不能算是胜利。
  屏帐中的笑声越来越大,梅妃孤立了许久,一行终忍不住的清泪顺着两颊滑落。
  储秀宫中一片死寂,没有了荣宠的庇护,一阵死亡的阴霾似逃不开的压抑笼罩在整个寝宫之上。
  全妃面色苍白,双目空洞,眼中的希翼正随着几日毫无音讯的等待一点点磨平。
  “娘娘,娘娘,不好了。”一个宫女从门口仓皇跑入。全妃见等待终于有了回音,不禁咬唇轻笑,“皇上他是不是今天会来?”
  只见那宫女面色苍白如纸,薄汗涔涔,她喘了一口气,双目对上全妃眼里满怀的希望,眼中掠过一丝迟疑,“皇上他”
  “皇上他怎么了?”全妃心急如焚,执意要一个答案。
  “皇上他又纳了一个新妃,已经封为燕嫔。”那宫女不敢正眼看全妃,似费劲全身的力气才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什么?”全妃心中一凉,所有的力气顿时耗空。想不到多日的等待尽竟换来这样的绝望,曾以为他待自己与他人不同,现在想想才发觉自己是多么可笑。
  这场两个人的黄粱梦,从来都只有她自己自作多情。
  难道要真的这样认输,一辈子让人踩在脚底之下?
  四周的空气仿佛渐渐稀薄,全妃觉得四周沉默到令她快要窒息。“不,我要去找皇上。”她努力支撑着身子爬下床榻,眼里全是被践踏过后的绝望。
  无力的身子一个不稳,眼看就要摔落,几个宫女立刻上前将她扶住。
  为什么会这样?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她绝望地问自己,眼里氤氲起一道湿气。现在仿佛说什么,做什么都已经无用,大局已定,她不过是另一个跌入深渊粉身碎骨的女子。
  “梅妃娘娘驾到。”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得意的声音,蓄势许久的杀机终于毫无预兆地来了。
  全妃理了理凌乱的发丝,擦净了眼角的泪痕,就算她如今失宠,也决不能让那个女人看不起。
  “哎呀,这里还是储秀宫吗,本宫还以为走错到冷宫去了。”一进门,梅妃便掩不住嘴角的笑意,对着全妃就是一番挖苦。
  “如果你认为这是冷宫的话就请回吧,省得沾了晦气。”就算处于劣势,全妃的口气依旧不肯松懈半分。脸上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只是脸上的憔悴却出卖了她精心的掩饰。
  “本宫看这里不仅像是冷宫,更像是坟场。”眼里闪过一丝不屑的神情,她冷冷地看着失态的全妃,眼中的恨意仿佛欲生生在她身上剜两个洞,“你还记不记的,本宫曾对你说过什么话。”
  “本宫不行需要你来同情。”倔强地将目光转开,全妃即使气短,气势上也决不能低人一等。从来都只有她同情别人,而无需他人借着同情二字羞辱自己。
  她如今虽然圣眷不再,却也不至于失宠,梅妃不过一时小人得志,真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吗。
  “不需要?你以为本宫还有那么好的兴致去同情一个将死之人,你以为本宫看你可怜就会放过你吗?本宫不仅觉得你可笑,更是幼稚。”语气骤然变冷,那波澜不惊的脸上浮起一丝深不可测的情绪,梅妃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暗晦不明,似在看着瓮中之鳖。
  “马有失前蹄,你以为你赢得了本宫一时,赢得了本宫一世吗?”强忍住心底的虚空,全妃只觉得自己的气势越来越不能自控地显得单薄。
  “本宫不必赢你一世,只要赢你这一时就足以了。你连这一时都赢不了,就怕本宫有心对付,你也未必玩得起。如今你恩宠不再,若本宫再在皇上耳边添油加醋几句,只怕你这一世就要永远停留在这一时了。”淡淡吐出几个残忍至极的字,梅妃慢里斯条地扫过她的脸,每一寸都仿佛带着说不尽的傲慢与戾气。
  “你以为你杀得了我吗?”心慌乱到了极点,反而变得冷静。全妃丝毫不为所动,最坏也不过如此,她就不信梅妃敢公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凶。
  “后宫中有所为有所不为,本宫就算想杀你也不用亲自来,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蠢,铲除异己用得着明目张胆地自己动手吗。不过你放心,本宫就算再厌恶你,也不至于这么快便下杀手,皇后娘娘在你身上受得辱还未讨回来,她是东宫之主,想来也只有她来除掉你才是名副其实吧?”梅妃双目微扬,眼里露出一丝戾气,“本宫今天来就是要还你一些东西。”
  说罢,她扬手向毫无招架之力的全妃脸上狠狠扇去。
  “啪”一声脆响,全妃的脸上褪去最后一丝血色,她挣扎地想要起身反击,却被梅妃狠狠推回床上,“我告诉你,在这宫里有的人你可以得罪而有的人你得罪不起,不要以为有几分宠爱就真的能稳坐六宫,本宫今日若是想杀你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若要想滴水成冰,也要看看有没有那个能耐。就你也想凭着一时之宠与本宫作对,简直是是自取其辱。”
  “来人,回宫。”要说话都说完了,梅妃冷笑一声,双目冷冷扫过羞愧难当的全妃,拂袖而去,仿佛多呆一刻都令她觉得是一种耻辱。
  “不,不”全妃语无伦次,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脑门,胸口涌起一阵腥甜之气,全妃咳了几口血,在众人的惊呼中无力倒下。
  储秀宫中,唯一娇艳的,就只能下那窗外的残花。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冷月如勾心如水(1)

  集市上人群攒动,车马塞途,街巷纵横,酒楼林立,各式人群放声叫卖,相互拉客,声声入耳。大道两端皆是高阁广厦,肆坊鳞次,明灯悬梁,孩童们躲在角落中畅游嬉戏,不亦说乎。街道转弯处清溪无声,落花碧水,泊船飘影,两岸翠流凝绿,花红长提,十里春风似一抹桃红,沾渲在万里京都之中。
  “蝶儿,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娘等会儿就回来。”一个衣着古朴,和颜悦色的女子手垮菜篮,对着身旁一脸稚气的少女吩咐道。
  “好的,娘。”七岁的素蝶对着身旁的娘亲点了点头,她稚气未泯,双目澄莹,眉角中隐隐多了几分与年纪不符的懂事。
  母亲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眼中掠过一丝悲哀,常年的辛勤劳作让如今不过三十的她看起来却憔悴万分,仿佛已经走完了半生的路,而余下的日子里也只能在日复一日的艰苦之中耗尽。
  她自己穷苦了一辈子,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的女儿身上,希望她不要重蹈覆辙,再像自己一样逃不开穷困的枷锁。
  素蝶望着母亲饱含深意的双眸,心中腾起一阵莫名的酸楚,只是此时的她太过年幼,看不透那深邃目光中的那一抹伤感。
  她静静地立在原地,望着母亲提着菜篮子走入市集深处。
  母亲说的话就是金科玉律,除了遵从她什么也不懂,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从也许是深受父母的影响,小她就与众不同。自从家中落败,父亲每日出去寻花问柳,肆无忌惮,而母亲就只能终日以泪洗面,双眼通红地望着空无一人的门口,似满心期盼地等待着什么,等来的却是一年比一年更为失落的绝望。起初她的眼里隐隐还有几许期待,期待事情会有转机。但日复一日的失望终于耗尽了她仅有的希望,似被风掐灭的烛光,已经撑不起任何的火光。
  素蝶提着手里的菜篮,独自走到人群偏僻的拐角处,娘说过,不可以给他人造成滋扰,就算是为了自己也不可以。
  “小姑娘,你一个人吗?”忽然,耳边传来一阵陌生的声音。素蝶本能地抬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抚着苍苍白须,笑靥如花地看着她。他坐在一张木椅之上,前方摆着一个摊位,上面铺满了她从未见过的道具。他的身后是一个用麻布制成的招牌,暗暗发黄的麻布上写着几个她看不懂的字,也许是年代久远的关系,那墨迹已经褪去了几分。
  “有什么事吗?”素蝶眼中腾起一丝戒备,娘亲说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决不能跟来历不明的人打交道。
  “你过来一下,让我帮你看看相。”那老者仿佛没有恶意,依旧笑脸盈盈地看着她。
  “我身上没有钱,什么也不能给你。”素蝶没有说谎,他们家早已一贫如洗,全靠娘亲变卖嫁妆来勉强维持生计,连温饱都成了一种问题,哪里还有多余的钱财挥霍。
  “这”那老者迟疑了半分,随后笑了笑,“没关系,我今天不收钱。”
  见老者面色慈祥,没有一丝歹意,素蝶便放下戒心,小心翼翼地走到摊子前。
  “让我看看”那老者仔细端详着素蝶,那深邃的目光含着几分凝重在她身上扫荡,不放过任何的细节,仿佛欲将她看透。
  素蝶忽然觉得浑身一阵不自在,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仿佛浑身的秘密毫无保留地展于人前,被人看的体无完肤。这种感觉就仿佛被人占尽了便宜。
  忽然,那老者的眼神变得异常严肃,他的眉头紧紧靠拢,似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从最初的寻常变成最后的惊讶,神色中竟隐隐透出了几分恐惧。
  “怎么了?”心里涌起一丝不祥之兆,素蝶压低了声调。
  老者的神色中腾起一丝踌躇,神色似浪尖上的浮萍般起伏不定,犹豫了一番,终于缓缓开口,“小姑娘,看你天庭饱满,面堂发亮,将来必定是人中之凤。”
  市外的一个木屋旁,素蝶母女两人提着一篮子的菜,满载而归。
  这里的食物足够给她们供应半个月的食量了,两人心情大好,向木屋的方向走去。
  两人刚走到家门前,只见一个满面胡渣头发蓬松的男子推门而出,他浑身酒气,双目布满血丝,脸色狰狞地望着眼前的两人,眼中露出隐隐杀机。
  “爹”素蝶话音未落,那男子忽然杀气腾腾地看着她,仿佛看着一件比敝履还要脏的东西,咆哮道,“我不是你爹,走开。”
  “你要去哪里?”妇人还未说完,目光忽然落在那男人手里提着的大小包袱,心中不禁一沉,“你难道真的要跟那个女人走”
  “是又怎么样,跟谁都比呆在你身边你好。”那男人没有丝毫留恋之意,夫妻之情仿佛用几个字便彻底斩尽,口气里的坚决早已没了挽回的余地。
  “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妇人还想再做挽留,那男人却早已失去耐心,他粗暴地打断妇人的絮念,咆哮道,“别跟我谈什么夫妻之情,滚开。”
  那妇人心灰意冷,知道事情已经无望挽回,其实在很多年前她就知道一切都早已无法挽回,无论怎样都躲不掉最终的决裂。
  兴许今日的种种,不过是一场迟来的风雨。
  她忽然很想知道,他究竟可以对她们残忍到什么地步。
  她的余光忽然看到那男人手里的包袱,心中一冷,仿佛受了巨大的打击,“这些东西你不可以带走,这些首饰都是我的嫁妆,你拿走了我和蝶儿靠什么活”
  “贱人,滚开。”那男人闻声色变,他面色铁青,似触及到了他的底线,男人最不能容忍的便是女人戳他的软骨。心中顿时来气,他一脚狠狠踹在那妇人的腹部,仿佛眼前之人不是他结发多年的妻子,根本不配与他争论,“爷养了你们两个废物这么多年,难道拿一点报酬你们也有意见。”
  那妇人没想到他会对自己动手,向后踉跄了几步跪倒在地。素蝶立刻上前扶住跪倒在地的娘亲,一行清泪顺着两颊缓缓留下。她虽然小,却并不无知,父亲的每一句话都仿佛是夹着杀气的钝刀,每一句都凌迟着她快沉受不住的心口。 
  对他而言,她们两人是累赘,若是将一切调换身份,不知他还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为何女子永远只能站在男子的背后,在他们的影子下苟存,以他们的荣为荣,以他们的耻为耻。
  “好了没有啊,我快等不及了,再晚我就不等了。”前方传来一个带着撒娇的声音,两人愤恨地抬首看着眼前那个夺走她们一切的女人,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自己头上肆意妄为而无力反击。
  “爷我没功夫陪你们磨蹭,这是一纸休书,从今天起我们两个谁也不欠谁。”那男人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随手丢下一张纸,那是他最后的施舍,成全了她的自由,也掐断了她的妄想。两人之间就仿佛就像欠下的债一样,说到底也只有白纸一张。
  那白纸带着绝望的飘逸在妇人眼前洒落,坠落,一切都不过是一瞬间,隐忍了多年的痛苦,终于在沉默中奔发。她绝望地看着两人扬长而去的身影,眼中的湿气化作奔溃的泪水肆意而出。天地间忽然变得毫无色彩,仿佛四周都是绝望的颜色,她麻木地看着离去的方向,仿佛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仿佛等的人也迟早会回头。
  年幼的素蝶看着父亲离去的方向,脸上的苍白与母亲一样绝望。也许如果没有此刻他的绝情,如果没有这样残缺不堪的过往,也许一切将会改写,也许历史上将不会有乌喇那拉蝶的存在。
  天色越来越暗,四周凉风乍起,寒气肆虐,两人的目光却还停留在离时的方向,仿佛是枯萎的落叶,没有一丝生命。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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