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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有熊猫吗-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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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她闹起来,陶然都要受到母亲的责骂,不问缘由,不听解释。惊动了舅舅,玲玲也免不了受罚,舅妈护着玲玲,就要和舅舅吵,这么一场车轮大战打起来,总是搅得家里好几日都不得安宁。
  姥姥不吭声,只是不住地叹气,每当这时候,陶然都会像小大人一样安慰老人,说姥姥你别难过,等我长大了,就好了。
  在别的女孩沉浸于花季的美丽和雨季的凄迷,忙着追星、早恋、玩叛逆的时候,她的整个青春期就在迫不及待地渴望长大中匆匆过去了。
  可姥姥终究还是没能等到她长大。
  那种遗憾,终生无法释然。
  天亮的时候,风也停了,天被吹得瓦蓝瓦蓝的,一丝云都没有。
  陶然特意买了晚上返程的机票,白天留出时间去看望姥姥。
  墓园坐落在一个小山坡上,虽然天冷,陶然还是在墓碑前站了很久,絮絮地和姥姥说了好半天的话,说起昨天的婚礼,说起舅舅和母亲,又说了说她在上海的工作、生活和朋友,当然少不了琉璃,甚至还说到了陆浥尘。
  想到他,是因为突然想起有一次,大家在一起神聊,陆浥尘很认真地说,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准备一段墓志铭,因为这是你死后唯一可以说话的机会,众人好奇,问,那你打算写什么?他说这得下半辈子慢慢想,琉璃糗他,说你不如写“如果天堂无美女,我就不去了”。浥尘抚掌大笑,连连说好,又问琉璃打算写什么,她不改财迷本色,说,当然要把墓碑做得大大的,上面写“上风上水上好广告位,租金面议”。又是一阵笑声。轮到陶然,她想了半天却答,无话可说。
  是真的无话可说,因为她不知道要说给谁听。
  如果是姥姥,又会留些什么话给她呢?应该是希望她过的好吧。
  所以她绝口不提林醉。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本想收拾行李去机场,舅舅却再三挽留。
  “小然,你看一回来就忙忙乱乱的,一直没空和你好好说说话,不如多待一天,一家人好好吃顿饭,聊聊天。”
  陶然为难,“舅舅我后天约了一个很重要的客户,明天得回去准备一下。”
  “你难得回来一次,跟老板说说,就多待一天嘛,明晚再回去。”
  舅舅看着她,那目光令她不忍拒绝。无奈,陶然打了个电话回公司,让秘书把机票延期,再通知行政部改日接机。
  舅舅很开心,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的菜,拉着陶然问东问西。舅妈倒还是老样子,对她爱理不理的,不过陶然也无所谓,她已经不再是那个要时时看人脸色的小女孩了。
  舅妈不喜欢她,这她一早知道。陶家母女闯入韦家的生活,一住就是十余年,真得是血脉至亲才能甘于付出与承担。外人做不到,谁也没权利责怪,所以陶然尽量忍耐,她不想让舅舅为难。
  这个晚上很愉快,陶然和舅舅定好了,等他退休就到上海去住一阵,如果母亲身体好,还可以一起到周边转转,游游古迹,逛逛园林,享受一下悠闲生活。
  也许是心情好,人也放松下来,晚上躺下不久就睡着了。
  不知是什么时候,一道刺眼的光线把她从睡梦中扰醒,陶然睁开眼,看到桌上的台灯亮着,有个黑乎乎的身影在动。她险些惊叫,定睛一看,却是玲玲。
  “玲玲?”她疑惑地叫她,“你怎么回来了?”
  “嘘——”玲玲转身,冲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说,“轻一点,别把我爸妈吵醒了。”接着又埋头去抽屉里翻找。
  陶然迅速穿好衣服,走过去低声问:“你找什么?”
  “找我的记者证,忘记带到新房去了。”
  陶然知道玲玲在A市的一家报社工作,在本地也算小有名气的美女记者,可今天是她结婚的第二天,按理应在休婚假,难道还有采访任务?
  “怎么这么急?马上用吗?”
  玲玲一边找一边飞快地说:“刚刚收到消息,市孤儿院发生火灾,消防队正在灭火呢,听说伤亡很大,市里领导已经过去了,这是大新闻,不能错过啊,找到了!”她兴奋地叫了一下。
  陶然看看墙上的挂钟,凌晨两点多,心想这丫头魔怔了,深更半夜的就把新婚老公扔在家里,自己跑出来抢新闻。
  她问:“这么晚,你一个人去?”
  “是啊,摄影记者联系不上,照片也得我自己拍。”玲玲揣好记者证,又从抽屉里翻出几节电池塞到相机闪光灯里,急急忙忙要走。
  陶然抓起外套,“我陪你去。”
  “你?”玲玲有些愕然,“你接着睡吧。”
  “太晚了,还是我陪你去。”陶然态度坚决,倒也不是真的怕晚,她是担心到了现场,依玲玲的性子,不管不顾的,一心抓拍镜头,万一有什么危险可不得了。她看玲玲犹豫,接着说:“你又要采访又要拍照,肯定忙不过来。我去了还能帮帮你,你知道我摄影水平不差。”
  这倒说到了点子上,玲玲一甩头,说,那走吧。
  两个人关好灯,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夜晚的街道没什么人,玲玲把车子开得飞快,陶然暗暗捏了把汗。
  路上听玲玲把情况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这所孤儿院位于市郊,火情大概于凌晨1点钟左右被发现,起火原因不明,据现场拨打新闻热线的市民讲,火势不小,而且由于里面有很多儿童,给营救工作带来很大困难。
  说话间就到了现场。两人虽说多少有些心理准备,但还是被现场的情况吓得不轻。
  熊熊大火把夜空映得通红!救护车、消防车的红蓝警示灯闪成一片,警笛嘶鸣。由于车不够用,许多被抢救出来的伤者被临时放在地上,多是孩童,大火留下的灼伤惨不忍睹,很多孩子已经连哭都哭不出。
  玲玲不敢看,把脸别过去,现场一片混乱,也根本做不成采访。陶然最先镇定下来,她抓住玲玲打颤的手使劲握了握,沉着有力地说:“把车开过来,救人要紧!”
  玲玲定住神,扭头就往停车的地方跑。
  趁人们七手八脚抬运伤童,陶然端起相机,飞快地拍了一些镜头。
  在场的人无论认识不认识都主动帮手,只求以最快的速度把伤员送往医院。
  事关生死,姐妹俩忙起来也顾不得害怕了。
  一直到东方泛白,现场营救工作才全部结束。
  把最后一批伤员送进救护室,陶然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这才发觉自己整个后背都已汗湿,两腿发软,头一阵昏眩。她挤出人群,推开电梯旁边的楼道门,一屁股坐在水泥台阶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不一会儿门又开了,玲玲也跟了进来,边走边讲着电话:“好,你放心,采访我今天做,明天一定交稿,那先这样,bye!”
  收了线,她坐到陶然旁边,歪着脑袋问:
  “你还好吧?”
  “还行。”陶然刚刚喘匀气,不禁要羡慕玲玲的好精力,折腾了大半夜还有劲头忙工作。“你找到人采访了?”
  “嗯,刚在外面碰到市里来的救援总指挥,我缠着他要个半小时的专访,他推脱半天总算答应了,让我晚一点再去找他,还说是看在咱见义勇为的份上,原来他刚才在火场早瞅见咱们俩了。”
  “起火原因查出来了吗?”
  “听说是由于电路老化引起的,还需要进一步勘察。”
  陶然沉默片刻,又问:
  “伤亡严重吗?”
  玲玲神情一黯,声音也沉了下去:
  “具体数字还没出来,但你也看到了最惨的是那些孤儿,本来就无依无靠的,现在又碰到这种横祸。我刚刚和主编沟通了一下,打算做一期专版,呼吁市民多关注孤儿院的建设,再配合红十字会发起捐助,希望能多帮帮这些孩子。”
  陶然点点头,说:“需要的话,我可以找人做幅公益广告,登在你们报上,也许宣传效果更好些。”
  “那当然好呀!”玲玲听了有些兴奋,“不过得快,我们这一版大概后天见报,你明天晚上之前能把文件发给我吗?”
  陶然略一思索,道:“我今晚回上海,明天一上班就找人给你做,赶一赶的话应该可以在晚上出稿,但时间紧,可能没办法做得很精致。”
  “没问题!我让编辑先把位置留出来,等你的图一到就填进去。”
  “好,那我一会把现场照片做一份拷贝,可能会用得上。”
  聊完了正事,两人一时也找不到别的话题,空旷的楼道陷入静默。
  事实上,能和玲玲好言好语地聊上这么久,陶然已经觉得很难得。记忆里的韦玲玲总是像个小刺猬似的,每次遇到陶然都会抖起全身的刺。
  最近几年她很少回来,见面的机会少了,人也渐渐长大,玲玲不再对她表现出明显的敌意,但彼此的关系也更加生疏。这次要不是遇上这场火灾,估计她们还是和从前一样,碰个面,说声你好,说声再见,就各走各路了。
  正想着,忽听玲玲开口:
  “呃谢谢你。”
  这三个字冷不丁冒出来,没头没脑的,陶然一怔,等看到玲玲脸上的神色又有点想笑,猜她肯定是憋了半天才把这三个字说出口。
  当然不能笑,她如常回道:
  “不客气,不过是一幅海报,又是公益广告,应该做的。”
  “不只是这个,还谢谢你半夜出来陪我,还有,那天酒席上替我们解围。”
  陶然微笑,“举手之劳。”
  多年来两人头一次相处得这么平和融洽,一个比一个客气。
  老实说都不太习惯。
  玲玲咳了一下,孩子气地鼓了鼓腮帮,扭头又说道:
  “小然姐,你知道的吧,我一直都不喜欢你。”
  陶然苦笑,心想不客气的这么快就来了,连个过渡都没有。
  她突然很想说——真巧,我也不喜欢你。旋即被自己吓了一跳,这种恶作剧的幽默感显然不属于她,一定是给琉璃姐弟传染了。
  回了回神,她谨慎地答:
  “我知道。”
  她也搞不懂玲玲为什么突然挑衅,只能见招拆招。
  却听玲玲接道:
  “因为你虚伪。”
  陶然皱了皱眉,不明白这指控从何而来,可她实在不想争吵,随意地“哦”了一声,心里开始盘算要找什么借口走开。
  玲玲却像突然打开了话匣子,一股脑地抱怨开:
  “你看你就是这样,你也不喜欢我是吧?可你从来不说!还总是装作没这回事的样子。你从小就这么口是心非,总是跟大人说你愿意帮我收拾屋子,你愿意睡窗边的小床,你愿意把好东西让给我,你居然还愿意学习!然后他们就会夸你乖巧懂事,爸爸喜欢你,奶奶也喜欢你,老师喜欢你,连刘东亮都喜欢你,你就为了讨他们喜欢,是不是?你说你为什么不能正常点,愿意就是愿意,不愿意就不愿意呗,最讨厌你处处表现,高大全得像是在演主旋律似的。”说着,玲玲还不以为然地扁了扁嘴。
  陶然被她一连串的指责砸得发懵,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却又无从反驳。
  玲玲说的没有错,她的确常常违背自己的心意去迎合别人的期待,也许在玲玲看来,这是虚伪,于陶然自己,这只是本能。她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生来就被宠爱,对有的人来说,喜欢是讨来的,想要被人喜欢就要讨人喜欢。
  夏虫不可语冰。看着玲玲脸上的不满,陶然把一肚子话咽了回去,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反而问她:“刘东亮是谁?”
  玲玲几乎倒吸一口冷气,“刘东亮啊!咱们中学的刘东亮啊!全校女生都知道的,你怎么可能不记得?你不知道他喜欢你么?”
  哦?陶然在久远的记忆里翻了翻,好像是存在过那么一个高高帅帅的小男生,时不时的出现在她身边,也许是叫刘东亮,可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完全没印象了。
  她有些不解,“他喜欢我?你怎么知道?”
  玲玲差点冲她翻白眼,“瞎子都看出来了。”
  陶然觉出她的激动不寻常,不由笑道:“你不会是喜欢人家吧?”
  玲玲竟真的涨红脸,语无伦次地否认:“什么什么呀!你不要乱讲!”
  陶然知趣地闭上嘴,只是笑。
  上了飞机她还在想,这短短两天的行程真是充满意外,一场大火,一次难得坦诚的交谈,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倾慕者,还有,她终于明白玲玲对她的反感从何而来,这其中缘由同样令她意外。
  意外这东西,无论你喜不喜欢,该来的总归会来。

  第十六章

  “各位乘客,本架飞机预计在15分钟后抵达上海浦东国际机场,地面温度2摄氏度,飞机现在准备下降,请大家系好安全带,谢谢。”
  不知什么缘故,飞机在机场上空盘旋了近半个小时,迟迟不能降落,现在终于听到准备下降的空乘广播,陶然舒了口气,总算是不会误事。
  出了机舱,空气清冷,一阵风吹过,有什么东西打在脸上,冰冰凉凉的。
  下雪了?陶然疑惑地伸出手,果然感觉到细碎的雪花落入掌心,倏忽融化,心里一阵欣喜,能在上海见到雪可不是件太容易的事。夜幕之下,借着停机坪上的一点微光,隐约可以看到地上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雪,应该是下的有些时候了。
  她站在机场大厅里,一边等行李一边琢磨,最近刚好有条广告需要拍摄雪景,但愿这雪能下的久一点,就不用在棚里布景了。
  不知是不是天气缘故,今天这趟航班什么都慢,行李也等了半天才出现在传送带上,陶然知道公司安排了司机来接她,看时间应该早就在外面等了,不免有些急,一拿到行李就赶紧往外走。
  站在出口处东张西望了好一会,也没见到要找的人,正要拨电话,有人忽地从后面揽住她,一个熟悉的声音近在耳边:
  “美女,等人?”
  陶然只楞了0。1秒,头都没回,啪地拍掉肩上的手,嗔道:“Eason,你也不怕我喊非礼。”
  一张帅帅的笑脸转到她面前,可不就是陆浥尘。
  他竟抱怨:“陶陶,你可知道在等你的这段时间里,我差点被多少女人非礼?”说得跟真的似的。
  陶然又好气又好笑,问他:“你怎么过来了?”
  “今晚公司临时有活动,车都抽调走了,我刚好来机场送一个朋友,听美姗说你今天回来,就顺便等等你,接你回去。有没有很感动?”他满怀期待地盯着她。
  “嗯嗯,感动死了。”她煞有介事地道。
  两人不约而同地笑。浥尘接过她的行李往外走。
  外面漫天风雪,比刚下飞机的时候大了许多,雪片也变成了雪粒,又细又密,纷纷扬扬,洒了一天一地。
  陶然不由轻叹出声,难得一见的大雪让她有些兴奋。浥尘倒是没什么感觉,纽约每年都要下上几场雪,相比之下,这点雪花不算什么。他看了看地面,倒是有些担心的说:
  “陶陶,快点上车,我怕路会不好走。”
  陶然只顾着看雪,初时还没怎么把这话当回事,以为顶多就像下雨天一样,车要开得慢一点,若是在市区多半会堵车,但机场路偏僻,车少,又是晚上,堵车的概率几乎为零。
  等车子上了路,她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
  由于地面温度高,再加上车来车往,雪落在路上积不住,没过多久就化了,后面的雪又不停落下来,与路面的雪水混在一起,变成一半是水一半是冰,异常地湿滑。
  浥尘有雪天开车的经验,因此格外谨慎,把车速放得极缓,沿着直线开,轻易不打方向盘。
  陶然坐在他旁边,刚开始还有心情聊上两句,渐渐就没了声音。
  她感觉到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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