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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以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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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良看起来身体并不太好,被甩的踉跄好几步才抓着椅背稳住了,扶了一下眼镜框,跟刑墨雷对视,说:“你真的认错人了。昨天已经有人来找过我,我不姓梁,你看看仔细一点。” 
    刑墨雷压根不信这一套,拖了人就走:“跟我走,当着你儿子的面说!你去看看你把他折腾成什么样儿了!” 
    蒋良一直挣扎着,在证券交易所门口挣脱了,他很生气:“我为什么要跟你走!我已经告诉你我不姓梁!这世上不可能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请你冷静一点!” 
    “我冷静你个鬼!少他妈在我面前装腔作势!”刑墨雷发起火来跟只暴龙没两样。 
    看得出来这个叫做蒋良的男人很斯文,这个年纪了依然保持着良好的教养,像个老教师。他扶了一把眼镜,说:“我再说一遍,我真的不姓梁。如果你再坚持,我就要报警了。你不想把这么荒谬的事闹到警察局去吧?” 
    刑墨雷狠狠皱眉,等反应过来,人早就拂袖走远了。 

    梁悦一下飞机就联系宋文渊,问那电视节目的事。小宋说问过了,就是上礼拜才拍的,在桃源路的永安证券,没有多余的镜头留下来了。 
    挂了电话梁悦就直接让司机开到桃源路,他比前两位都要顺利,几乎是一进交易厅的大门就看到了蒋良。活生生的那么真切,他觉得眼前一阵黑,连忙扶着墙壁,等着眩晕慢慢过去后,才走近了说:“你好。” 
    所幸,他还能镇定的讲话。 
    蒋良侧头看这个陌生的年轻人,下意识说:“我不姓梁。”说完一愣,咳,都是昨天那人给闹的。 
    梁悦问:“你为什么这么说?” 
    蒋良说:“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也是为这个来的?” 
    梁悦说:“是,你长得很像我爸爸,他叫梁宰平。” 
    蒋良不耐烦的说:“他去哪儿了你们直接找他,不要缠着我!我说了我不姓梁!” 
    “他死了。”梁悦控制不住悲哀:“三年前就去世了。” 
    蒋良这才安静下来,看着这个年轻人悲伤的脸庞,他有些后悔之前自己的态度,连忙坐进去一个位置,说:“你坐下说。”这孩子看起来像是随时会晕倒。 
    两个人坐了一会儿,蒋良突然说:“前天和昨天你家人来找过我了,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 
    “我没有家人。” 
    “有一个女的,说是你家的保姆,还有一个男的高高壮壮脾气很差,很固执。” 
    梁悦突然打断,问:“你叫什么名字?” 
    “蒋良。我真的跟你父亲长得很像?” 
    梁悦从口袋里掏出钱包,翻开了递过去,夹层里很醒目的一张父子亲情照,那时他十五岁,梁宰平正年轻。 
    蒋良对着照片摸自己的脸,说:“唔,真的是有点像。” 
    合拢了钱包递还给梁悦,他说:“我跟你爸爸是有点像,可你跟我儿子一点都不像。” 
    梁悦定定看着他:“是吗?” 
    “嗯,我儿子像我,他很高,你却不像你父亲。” 
    “别人都说我们像。” 
    “怎么会呢,光看脸型就不像了,我像国字脸,你有点像瓜子脸,而且你的眉毛也长得好看,鼻头也很小,你和你爸爸根本不像,是不是像你妈妈?” 
    “我没有妈妈。我是爸爸带大的。” 
    蒋良有些吃惊,梁悦说话的时候,几乎是一眼不眨的盯着他的脸,他大概真的是很难过失去父亲。 
    “我能叫你爸爸吗?”梁悦说:“我只是很想叫一声,想有人能答应。” 
    蒋良动了恻隐心,他点了点头。 
    梁悦说:“爸爸,我不生你的气,你也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你回来,回家。我每天晚上都做梦梦到你,爸爸,我很想你,你不要走,原谅我” 
    每一个字他都是哭出来的,他抓着他的衣袖,最后被眼泪哽得说不出话,任凭蒋良像梁宰平那样轻轻拍他的背,把他搂在怀里。 


梁悦问蒋良在哪里工作,得知他是做园林养护工作后,便说自己单位里正好是要一个园艺师,问能不能屈驾。 
    蒋良说不行。他这次过来这个城市,就是因为市政厅的城区规划中有个项目是在市中心偏东做一个省内最大的露天广场,他跟他的同事是应总工程师刘忠良先生的邀请从省会过来帮忙的,不能再接手做其它事。 
    梁悦说,市政厅我会去说,只要你愿意。 
    蒋良看了他半天,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梁悦说:“我从医。” 
    蒋良微忖,问:“那你爸爸呢?” 
    梁悦看着他的眼睛,说:“他是医院院长。” 
    大概真的是因为他跟自己的孩子年龄相仿,蒋良总觉得在他的眼神下自己似乎很难说出不字,可是要他辞职了去一家医院做园艺师,他还是觉得不合适。所以尽管是难拒绝,可他还是委婉的说:“我知道你要我去你那里是想每天能看到我,因为我跟你爸爸长得像。但是这不能长久啊,等这个项目做完了,我要回去的,我的家不在这里。小梁啊,你已经这么大了,自己要学会坚强,人老了,都会走的。别太难过了。” 
    梁悦说:“那你能留多久?” 
    蒋良说:“大概两个月左右。” 
    梁悦说:“真的不考虑来吗,两个月也行的。” 
    蒋良很遗憾的摇了摇头。 
    梁悦不再多说,起身道别,走时问:“能再抱抱我吗?” 
    蒋良只当他是个孩子,给了他一个父亲般的拥抱,梁悦拥紧了他,几乎要把他的胸腔挤碎。 
    “爸爸,我爱你。”他说。 
    蒋良并没有回答他,只是拍了拍他瘦弱的背。 

    司机从观后镜看着整个人都有点哆嗦的院长,这样子好像受了很大刺激,他敢打赌他现在一定手脚冰凉。他做梁家的司机也有些年头了,原来一直在医院给梁宰平开车,好端端的一个人,自己也是做医生的,居然就只能白白躺了几个月等着死,留下这个娇生惯养的孩子一下子承受一切,折腾的跟吸毒似的削瘦,面色青白,眼底还常常有黑眼圈,真造孽。 
    车总不能老在这儿停着,他小声问:“院长?回医院吗?” 
    梁悦茫然看着前面,说:“不,去规划局,找刘忠良。” 

    刘忠良是规划局的局长,他对梁悦的来访十分惊讶,两个人只在市政府官员私人聚会上见过几面,点头之交而已。 
    秘书倒了水进来后,他放下手上的图纸,特意坐到会客的沙发上,端详对面这个小年轻,据说是本市最年轻的医院院长,因为父亲早逝被迫上位的,却也做得有声有色,加以时日,必定也是个人物。 
    他笑着问:“不知何事劳梁院长亲自登门?” 
    梁悦点了个头:“不敢,冒昧叨扰了。刘总您的时间宝贵,我就开门见山吧,您为城东正在建造的福祉广场请的几位园艺师,有个叫蒋良的,您是否有印象?” 
    刘忠良端着茶杯说:“有。怎么梁院长也认识?” 
    梁悦说:“您见过我父亲吗?” 
    “呃,我来此上任时令尊已经仙逝。” 
    “我这么跟您说吧,我见过蒋良了,他应该是我父亲。” 
    刘忠良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拳头抵着嘴巴咳嗽,好一会儿才断续说:“咳,不、不可能!咳咳” 
    梁悦静静等他咳完了说理由。 
    “梁院长,你肯定搞错了,我跟蒋良是小学同学,他有妻子有孩子,也不是本地人,绝对不是令尊,再说,令尊都已经去世三年了!” 
    梁悦说:“你不了解我父亲的为人,如果他想消失,他可以有很多办法。” 
    刘忠良哭笑不得:“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梁悦自嘲的笑了笑,说:“大概是因为我太不争气吧。” 
    刘忠良站起来踱步,说:“除了长相,你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证明蒋良是你父亲?” 
    “如果他愿意,我想跟他做个DNA鉴定,这是最直接最可靠的。” 
    刘忠良沉吟了片刻,说:“好吧,我试试看说服他。” 
    梁悦告辞,司机赶紧把那包厚重的“礼物”放在办公桌上。托人办事,自然是要客气的。刘忠良扫了一眼,并没有表示什么,却因此送到了大门口。 
    梁悦说:“为了这样荒唐的理由来麻烦您,真是过意不去,希望您能看在我为人子一片心,帮帮我。” 
    刘忠良点头说:“我尽力而为。” 
    等目送梁悦的车离开,他才转回来,想了想,摇头笑,这孩子怕是想他爸爸想疯了,权当是卖个人情吧,毕竟是在市里有着强大人际关系网的人,难免日后会接触。 

    孙副见着梁悦出差回来以后整个人就魂不守舍的,忍了又忍,正要上去问究竟。刑墨雷先找上来了,如此这般一说,孙副差点跳脚:“什么?!你怎么不把人带回来!” 
    刑墨雷拿掉嘴上的烟,皱眉低吼:“我怎么带,他说他不是!” 
    “他头上的疤呢?!” 
    “我疯了我上去就揪他头发?!再说,他要真是,那脆玻璃脑袋能随便碰吗?!” 
    孙副横竖一想说:“不行!我得去找他!” 
    刑墨雷拽着他:“回来!你就这么去啊?!他要还不认那怎么办呢?!你跟他说,求求你让我看看你的头?!” 
    孙副也没了主意了,说:“都是你!我说不行不行!那是多大的事儿!能瞒天过海吗?!” 
    刑墨雷抽着烟,说:“行了吧啊,能嚷嚷你当时怎么不跟他直接说啊,敢说个不字,他当场咽气给你看信不信?” 
    孙副说:“那你说怎么办吧?!” 
    刑墨雷说:“他要不是,那什么事儿都没有,他要是,依他的性子,也没我们什么事儿,他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出来溜达,自己早想好怎么应付他那宝贝儿子了,你先歇了,看看他玩什么把戏!” 

    梁悦总算接到了蒋良的电话,那人很恼火,问:“你根本不相信我的话,你跟他们一样认为我是你爸爸!” 
    梁悦压抑着难受说:“爸爸,你别这样。” 
    “我不是你爸爸!” 
    “那你就跟我去做DNA。” 
    “你们这些人,跟个死人较什么劲,他活着的时候你们好好对他的那就成了!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能活在幻想里啊!” 
    “跟我去做DNA。” 
    蒋良沉默了,大概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半响才听到他咬牙说:“好!我跟你去!让你们都死了这条心!别再缠着我了!” 
    梁悦被那头甩电话的声音震得身体一晃,握着电话把脸埋在手臂上,无声哭泣。 


两人定了时间一道去DNA鉴定中心,梁悦说我来接你,蒋良警惕的说不用,梁悦说,爸爸,如果我想知道你现在住在哪里,只需要一个电话。 
    蒋良突然冷冰冰的说:“有你这样的孩子,难怪你父亲走得早。” 
    这话太过伤人,梁悦正握着电话下楼,腿发软踩了空,幸亏只有几格台阶,他摔在地上,第一念头却是掐了电话。如果被爸爸听到,这样大的动静,他一定会很担心的。 
    小的时候梁宰平牵着他在小区散步,他跑在前面不小心摔倒了,邻居看在眼里,对梁宰平说,别去扶啊梁院长,你不能扶他一辈子。可梁宰平还是紧张跑过去把他抱在怀里,察看无恙后对邻居无奈笑说,不行啊,我摔不起。 
    可就是这样的梁宰平,却舍得那么早就撒手离开,走的洒脱无情,根本不管他一个人在后面摔得头破血流。 

    孙副赶到急诊看人,梁悦已经打了石膏坐在小手术室休息了,额头和一侧脸颊都有些擦伤,看起来更加落魄,哪里还有一院之长的气势风度。 
    孙副要推门进去,被骨科主任拉住了,说院长说他想静静。 
    孙副说:“怎么弄的?” 
    骨科主任说:“护工阿姨发现他摔倒在楼梯口,都不知道躺了多久了,身上冰凉的。老孙,他这样子不对啊,我看着怎么跟老院长刚去世那会儿一样了啊,掉了魂似的?” 
    孙副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按下了猜测,问:“伤得严重吗?” 
    “右手腕骨裂,要休息一两个礼拜。我估计也就是三四格台阶踩空了。” 
    孙副没说话,透过玻璃看坐在窗边眼神茫然的梁悦,可怜兮兮的样子好像只猫崽仔。孙副走到暗处给刑墨雷打电话,低声说:“梁悦可能见过你说的那个人了。” 
    刑墨雷正在手术台上,小护士拿着他的手机让他听,他说:“怎么会这么巧?” 
    孙副说:“是不是你不小心透露了风声?” 
    刑墨雷看了一眼对面主刀的佟西言,说:“我在手术室,说话不方便。结束了打给你。” 
    挂了电话他问佟西言:“那天的电视节目,你告诉梁悦了?” 
    佟西言被打断了思路,茫然抬头:“啊?” 
    不用答案了。刑墨雷没多说话,低头继续做事。 

    梁悦这副样子回了家,保姆自然是吓坏了,前后看,小心摸那支打了石膏的手臂的样子,好像石膏也知道疼一样。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老太太那眼泪说下来就下来了。 
    梁悦头疼的厉害,揉着一侧太阳穴说:“一点小伤而已。” 
    保姆突然呜呜哭出声来,梁悦一手倒水喝,觉得不对劲,又走过来问:“你怎么了?” 
    保姆哆嗦着嘴唇死死憋着呜咽,说:“没事,没事。”连忙转身去厨房准备开饭。 
    梁悦在后面问:“你是不是去找过蒋良?” 
    保姆回头慌张说:“没有!” 
    梁悦疲惫的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看向梁宰平的遗照,香炉里半截香袅袅起烟。 
    保姆慌张解释:“小悦,他不是你爸爸。” 
    “他是。”梁悦几乎是斩钉截铁。 
    保姆垂泪:“阿姨也希望他是,可他不是,你别再欺骗自己” 
    梁悦瞪着眼睛,带伤的脸表情有些恐怖,他说:“他是。一个礼拜以后,我会给你看证据。” 

    蒋良本想见到那孩子,一定不要再给什么好脸色看了,他觉得这孩子比前头找他那两个大人都要难对付,丧父之痛对他的打击想必非常之大,他几乎有些走火入魔。 
    梁悦已经等了一刻多钟,见了他,这回倒没有大喜大悲,只是引了去抽血留标本,一道出来时,才在门口挽留他,说是想请他喝杯茶,聊聊天。 
    蒋良说:“对不起,我没有时间。” 
    梁悦微笑:“难道你不想跟我说说你的家庭你的生活以打消我的疑虑吗?” 
    蒋良犹豫了一下,想想也好,这孩子的情绪似乎比上次稳定多了,手上打了石膏,脸上还有些褐色的伤痂,虽然狼狈,动作说话却显得很有修养。看得出来他家境良好,应该是被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公子哥,只是不知道他们父子间到底有什么不能释然的,他要这样纠缠一个只是外貌相像的陌生人。 
    梁悦吩咐司机去文澜阁,下车抬头看了一眼三楼高挂的漆木招牌,边往内走边对蒋良说:“我爸还在的时候,有时会和医院里的几个科主任来这里打麻将,小的时候我经常在旁边捣乱,我爸就会点一盘卤凤爪给我,说啃完了就回家。我就一个人傻乎乎的坐在太师椅里翘着腿啃啊啃啊,呵呵。” 
    蒋良不知道该怎么接口,事实上他没注意听梁悦说话,一旁经过的女服务员端了碟子差点滑到,他伸手扶了一下。 
    “你说什么?”他问梁悦。 
    梁悦回头看了一眼,抿了抿唇,微笑说:“没什么。” 
    两个人上了一壶铁观音,包厢里开头安静的只剩呼噜噜作响的水壶声,梁悦突然的情绪低落,没有主动开口。 
    蒋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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