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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当道-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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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手弹掉他的指尖,扯着脖子爷拍拍胸脯,气势凛然:“那你可知爷是谁?”
  “爷?”怔了片刻,扑扇着大眼将爷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讶然大呼:“你是个男人?”
  鼠目危险的一眯:“你再说一遍。”
  将爷的警告反而当成了挑衅爷的工具,面前这位有点脑残的公子似乎很兴奋终于找到了能让爷恼怒的事情,啪的下打开折扇,悠然自得摇着扇子,故意冲着爷放大声音:“哟,原来你是个男人啊!”
  一句话成功招来了周围无数高热度强亮度的探照灯
  望着正洋洋自得的某人,爷非但没有恼没有怒,目中反而流出悲天悯人的神色,在他惊且疑的神色中,迈着沉重的步子上前,伸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位小兄弟,生的傻不是你的错,可若是屁颠屁颠的跑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是了。”
  刷!探照灯从爷身上转瞬挪到了某人的身上。
  错愕了数秒后一张白皙的小脸刷的下如被烤熟的虾子,羞愤的瞪着美目,一双小拳头握的紧紧地:“你竟敢戏弄我?”
  摸摸下巴,爷挑着眼不以为意的撇嘴:“女人,可是你先戏弄爷的。”
  美目霍得瞪得溜圆,尖叫一声,急乱的抱着双胸如躲瘟疫似的慌忙倒退数步,躲在她家小书童后面,脸露半边声音里含着羞愤:“登徒子!”
  爷的脸登时一拉!
  神经病!
  嘀咕一声,翻翻白眼,扒开围着看热闹的人样,舒展舒展筋骨,如着男装似的扬袍,潇潇洒洒的大步离去
  没了热闹可看,围观的人群一哄而散,留下主仆俩一傻一愣的瞅着逐渐消散于远处那抹大咧咧的身影
  “公主,难道就这般放她走了?”以她家公主有仇必报的秉性,竟能这般轻而易举的放走撞伤她在先,侮辱她在后的人,简直就是比看见了蚂蚁举大象还稀奇!
  转头敲上了身后小书童的脑袋:“不放走她那怎么办?难道要本公主去官府叫上人马大张旗鼓的将她抓起来?笨!要那样咱们岂不是要暴露行踪了!那本公主还玩什么?”
  “可她,”“”
  “本公主报仇,十年不晚。等着瞧吧,迟早有一日,本公主让她十倍百倍的奉还!”盯着那个潇洒背影散去的方向,她哼了声,扭头就走:“巧儿,今个累了,暂且找个客栈住下。”
  “是。”
  
  窝在客栈房里的玉娘还真和那‘老鼠药’三个字记上了仇,坐在床沿上向里扭着身子本来没打算理会推门而入的爷,可待眼角余光挑见了爷身上挂灰,额角挂彩的模样,忍不住开口调侃:“哟,爷你这是手痒出去找人打干架了这是?”
  径直走到桌旁给自己倒杯茶水,一仰头咕噜咕噜进了喉咙。
  “爷手痒也用不着出去找人打干架,玉娘你不就是爷现成的止痒剂吗?”
  俏鼻一牵,哼了声:“玉娘我惜命的很,还不想过早的香消玉殒。”
  “香消玉殒”缓缓咀嚼这几个字,神色开始迷茫,眉头开始渐渐纠结了起来。放下茶杯,摘下挂在墙上的铜镜,几步走向床上的玉娘,一屁股坐下,讨教似的望着她。
  “玉娘,你说若是香消玉殒这词用在爷身上奇不奇怪?”
  捏着针线的手一个哆嗦。
  怪异的眼神上上下下,下下上上,左左右右,右右左左的将爷瞅了个仔细透彻,末了,用柔软的掌心摸上了爷的额头,摇摇头:“没发病啊,怎么竟胡说八道?难道中邪了?”
  爷殷切的看着她:“玉娘,爷是说真的,爷觉得自己有点不正常了。你想想看,同样是女人,为何你会很自然的将香消玉殒用在自个身上,可爷就别扭的要命,总觉得还是英年早逝较为合适”
  “呸呸呸呸!什么香消玉殒英年早逝的,谁喜欢将这些不吉利的词用在自个身上?爷,我说你该不会是在外受了什么刺激了吧?”
  长叹一声,仰面倒在床上,拿着铜镜悲哀的看着铜镜里同样悲哀的人:“总之,一言难尽啊!玉娘,你老实告诉爷,爷是不是贼像个男人?”
  有些摸透了爷的纠结所在了,玉娘和爷并排仰躺着,纤指指向了铜镜里的人:“瞅瞅这柳眉杏眼,这小琼鼻,这樱桃小嘴,若是有人说这是个男人,估计世人会说这个人是傻蛋,是疯子,是爷口中的那什么末梢神经坏死的神经病!可若是这美人一出声,那可就坏了,尤其是配上那一系列彪悍的动作,若是此刻再有人说这是个男人——”玉娘故意拖长了声音,挑着眼瞅着脸侧的爷:“你猜世人会怎么想?”
  “怎么想?”
  “世人会想,哟,原来如今这世道流行男扮女装哦!”
  爷的脸登时黑了一片。
  耳侧传来她咯咯如母鸡般的笑声,爷爪子一伸,毫不留情的直捣她的咯吱窝:“玉娘,既然你这般爱笑,那爷今个就成全你!看招!”
  “呀,饶命啊爷”
  
  日上三竿的时辰,被玉娘从被窝里拧起的爷才迷迷糊糊的苏醒过来,边打着哈欠边懒洋洋的穿戴着,穿戴完毕,就耷拉着耳朵,目光呆滞的瞅着一个地方不动。
  “哟,爷,你这一大早的在练功吗?练习用眼波来杀苍蝇功?”端着洗刷用品的玉娘见爷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瞅着床棱上的一个黑点,忍俊不禁,咯咯笑的前俯后仰。
  经她这么一嗓子吆喝,爷模糊的视线才渐渐趋于清晰,视线直线过去,那老老实实趴在床棱上的小黑点不是苍蝇大爷是什么?
  抬袖子胡噜一下昨夜遗留于唇角的透明物,尚有些神志不清的扭头,看见玉娘,一个忍不住又张口打了个哈欠。
  “我说,玉娘啊,早起的虫子被鸟吃,这大清早的你起来得瑟个什么劲,啊哈——你说说你,你喜欢被鸟吃就罢了,干嘛非得拖着爷呢,这死还要拖个垫背的”
  放下铜盆,捞起盆里的湿手巾,两手反方向用力一拧,叮咚的水声搅乱了室内片刻的宁静。
  摊开手巾抹上了爷的脸,玉娘轻哼了声:“真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还大清早呢,这太阳都照到你的屁股了,还好意思说早起的虫子被鸟吃?”
  “算了,罢了,爷的精神境界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有句古话叫什么来着,什么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爷啊,就是少个这样的知己啊”
  “得了吧你,就知道在玉娘面前卖弄学问。若真喜欢咬文嚼字,舞文弄墨的,干脆凭自己的本事在南陵考个文状元回来!玉娘保证,那个时候,爷你肯定是知己满天下。”
  “得得得,爷还不想英年早逝,哦不,是香消玉殒,香消玉殒,哈哈”
  “德性!”白了爷一眼,玉娘将铜盆端了出去,回来见爷正收拾着包袱,纳闷道:“咱这就要进京了?”
  将最后一件衣服塞进包袱里,爷胡噜下额上的汗,摇摇头:“不,爷不打算去投奔那个三皇子,而是打算找个交通不算便利的旮旯地隐居一阵子”
  玉娘惊讶道:“为什么?”
  目光谨慎的往门外瞅了瞅,走过去将门拉好,拉过玉娘在桌旁坐下,压低声音道:“玉娘你不接触国事,所以别国的事情你就可能有所不知。这南陵三皇子其实也就是挂个皇子名而已,说白了,就是有名无实”
  “爷你的意思是”
  “没有兵权,没有参政的权利,没有自主分配金钱的权利,连自由出府的权利都没有,可以说,他是被他的皇帝老爹给圈禁在府邸中的,终年靠着一点他爹给的那点微薄俸禄过活,在朝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影响力,甚至一个小小的五品官都可以将他揉圆捏扁。七叔让爷去找这样的一个人帮忙,爷想,不是七叔他弄错了人就是他别有用心,想让爷知难而退,逼爷回去老老实实的成亲”想让爷打退堂鼓,嗬,七叔你打错了主意!
  听了爷的话,玉娘则是一脸怔愕:“哪里有爹这么待儿子的?简直就好像不是自己亲生的似的。”
  “呵,还真让玉娘你说对了,他还真不是他这位皇帝老爹的亲生儿子。”
  讶然的用手捂上了唇瓣:“天,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摆弄着发梢,漫不经心道:“这皇家的事最为肮脏,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三皇子司寇殇,他本是个遗腹子,而他亲生老爹则是当年叱咤疆场令大兴闻风丧胆的铁面战神,司寇宇,也就是当今南陵皇帝的八弟。”
  托着下颌沉思着,玉娘渐渐的找到了头绪:“铁面战神的故事玉娘也曾听人提起过,只可惜是英雄短命,那么一个盖世英雄不是战死沙场,却无端病死家中,真是令人扼腕痛惜”
  “是不是病死还很难说得准呢!”爷摇头讽笑着。
  玉娘眸光一诧:“这么说”
  “这都是皇家秘闻,若不是得到探子回报,爷也很难想象那样一个战绩显赫,为南陵立下汗马功劳的男人到头来的下场却是如此凄凉。功高盖主是一部分,可红颜祸水占据的比例也丝毫不能令人小觑。”
  “三皇子的娘?”
  点点头:“八王妃当初可是位绝世美人,一笑倾城,再笑倾国,这样的美人连仙人见了都难免动心,更何况是个好色的男人?”
  “可是八王妃当年不是以死殉夫了吗?”
  “那只是个障眼法,真正的八王妃被人偷梁换木至宫中,当了皇上最宠爱的妃子,生了三皇子,在三皇子八岁的时候,终究郁积累身,郁郁而终。”顿了顿,爷接着道:“三皇子八岁前是皇子皇女中最得宠的一个,八岁后天地一个调换,从云端狠狠地跌落成脚下泥巴,可以任人践踏,任人踩,更成了南陵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无时无刻的不是在想着如何将他给彻底拔除。至于其他人,更是嫉恨他以前的得宠,此刻他摔落了,各个恨不得能多踩两脚,多留个印,以泄昔日之忿他能平安活到现在,爷觉得,真是个奇迹中的奇迹。他活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玉娘你觉得他难道还有能力助我们一臂之力吗?”
  望着桌上的玉台她失神了好久,末了,擦擦眼角,脸上透出一抹悲色:“倒也是个可怜人。”
  拎起包袱,爷起身拍拍她的后背:“先别可怜别人,先可怜可怜咱自个吧!走吧玉娘,咱们要继续流浪去了!”
  谁知爷拎着包袱刚一下楼,某个阴魂不散的声音传入爷的耳膜,爷的两眼登时如两只探照灯,刷的下冲着声源处射了过去——
  “你,你放肆!快放手,休得对我家公子无礼!”
  “无礼?我告诉你们,若是不把这一宿的客房钱加昨晚和今早这两顿的饭钱给足了,我郭老三就不介意告诉你们什么叫做真正的无礼!”
  “你!都告诉你了,先赊着帐,过后我们会十倍百倍的配给你”
  “嗬,赊账啊?我呸!像你们这样吃霸王餐,住霸王店的人我郭老三见得多了!想骗我,门都没有!看你们两个人模狗样的,却不学好,骗人竟骗到我郭老三头上!最后一次问你们,究竟交不交银子?”
  “本公子出生大富大贵之家,还能缺给你这点银子?我告诉你,我家的银子多的可以砸烂一千个一万个像你家这样的破店!本公子亲临你这个破店是给你面子,你可别不识抬举!”
  “是,公子你大驾光临是小店的荣幸,那么敢问这位大富大贵的能用银子砸烂小店的贵公子,您可否将欠小店的银子交上?”
  理直气壮的指指自己空空的锦囊:“你看到了,被人偷空了。”
  “哦,空了——”拖长了语调点点头,满脸横肉的郭老三折身从柜台上霍得抽出一把雪亮的菜刀,举着刀阴笑着冲他们走过来:“既然留不下银子,按照规矩,你们总得留下点什么才行!说吧,是胳膊还是腿?”
  小书童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哆嗦的挡在主子身前,小脸雪白:“你你不要乱来”
  她的主子则是佯装镇定,挺直脊背貌似英勇:“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啊,这杀人可是要坐大牢的!”
  “杀人?我说过要杀你们了吗?我只是要你们胳膊或是腿而已,没说过要你们死啊,是不是?再说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钱,那就用江湖规矩解决,即使到了县太老爷那里,我郭老三也占理!说吧,是胳膊还是腿,趁早决定,待会下刀可就来不及了!”
  主仆俩也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主,听他这么一恐吓,登时吓得六神无主,哇的一声抱成一团,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眼瞅着那熊腰虎背的大汗光着膀子玩转着大菜刀向她们逼近,吓得面如白纸,抖得如风中残叶,连说话都不利索:“你不要杀我们我们身上有什么都给你对,我们有衣服,衣服给你”
  牛眼挑剔的瞅了瞅她们身上的锦缎华服:“料子好是好,可这么小的尺寸,老子也没法子穿啊!说,你们身上还有什么值钱的,拿出来可以放你们一马!”
  两人颤抖的将浑身上下都摸了个遍,硬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没摸到,哭丧着脸摇摇头:“没了”
  “没了?!”凶狠的一瞪眼,菜刀扬了起来:“好哇,既然没钱那就拿你们的胳膊腿来抵!伸出来!”
  狂甩着头,将胳膊腿往墙根缩了又缩。
  “快点!”
  浑身觳觫更甚,往里缩的更是不能再缩。
  “哼,老子倒要看看,是老子的刀快还是你们缩的快!咿呀!!”
  呼喝着,他高高的举起了菜刀,作势就要砍下来,主仆两厉声尖叫着,惨绝人寰的惊叫声简直就能刺破人的耳膜,一路延伸,直捣神经中枢
  “哟,郭掌柜,这大清早的要杀猪呢?那您得记好了,爷最喜欢猪蹄,一只猪四个蹄,两只猪八个蹄,您老可要给爷准备妥当了。哦,对了,有一点掌柜的你务必要记好,这猪蹄啊,一定得洗干净了再下锅,因为爷有那么一点点的洁癖。”
  明明是调侃的戏谑话,却能说的如此正儿八经的,听的郭老三忍俊不禁,满腔怒火也登时烟消云散了。
  转过头,郭老三也接过话头开着玩笑:“客官放心,老郭我会吩咐厨子多加注意的。只是客官,您是喜欢蒸的,煮的,还是红烧的?”
  拧着眉头,爷貌似辗转思考了老半晌:“嗯,爷想来想去,这猪蹄啊还是原汁原味的好。什么烹啊煮的,娇气!咱们老祖宗还不是逮着个猎物拔毛就啃?所以啊,野生态就是一道最好的菜式。郭掌拒,爷知道这道菜贼麻烦,所以呢,爷会多付点定金。”说话间,一锭金子送上了他的手中:“可够?”
  郭老三眉开眼笑,别有深意的看了眼那两人:“够了,够了!多谢客官打赏!”
  “不谢,不谢,应该的。”眼神瞥过墙根处缩成一团的两人,目光下移,移到她们的爪子处,舔舔唇:“八个猪蹄哦。”
  见到她们几个哆嗦又起,哈哈大笑了数声,招招玉娘:“玉娘,咱们走吧!”
  几步赶上,一个粉拳砸向了爷的后背:“缺德。”
  鼻孔冲天一哼,拉着她往外走去:“谁叫她昨天得罪了爷?爷可不是好欺负的。”
  “人家毕竟是个女孩子,面皮薄,你就不能留点口德,给人家留点面子?”
  “哟,玉娘你这话讲得爷可不爱听了!什么叫她们是女孩子,面皮薄,难道爷就不是女孩子了?爷的脸皮就不薄了?”
  嫌弃的挑了爷几眼:“爷,不是玉娘我说你,你看看自个,除了这张面皮,哪里还有个女孩子家的样子?这头发你不梳成女儿家的发式却弄个怪异的马尾托在后头这咱且不说,你自己瞅瞅你的衣服,成什么样子,若是不喜欢穿女装你就直说,何苦将好好地衣裳糟蹋成这样?你瞅瞅,瞅瞅,下摆给剪成什么样子了?嫌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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