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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当道-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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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当即噤了声,先前的嘈杂瞬息归于沉寂,一内侍连滚带爬的过来,磕头连连:“皇上明鉴,真的不关奴才的事”
  一脚将那内侍踢翻,鹰眸厉光一闪,不悦翻滚:“听不懂朕的话吗?朕问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奴才知错,奴才知错,是太子殿下他”
  “你这个贼婆娘,快给本殿下死出来!!”话未讲完就被太子的一声怒喝打断,惊吓的抬眼一瞧,只见他们尊贵的太子殿下此刻正鼓着一双怒眼,挽着袖子点着熊熊怒焰蹭蹭几步上前一把拽下了轿帘,弯了身子直接杀进了轿子,那迫不及待的模样直看得在场众人齐齐傻眼。
  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之下,奢华而郑重的皇室婚礼举行的过程中,当即太子殿下爆粗口不说还失礼的冲进新娘的喜轿中,此等行径作风足矣在全国范围引起人们饭后茶余谈论的风潮。
  司徒绝的冷面已不能用铁青来形容,黑色纹龙袖冷冷一挥,沉怒低喝:“拖出来”
  话一落侍卫们瞬间移到轿旁,一左一右拉过半个身子已经没进轿子中的司徒俊浩,用力往外一扯,扯出一对。
  “死婆娘,你胆大包天敢暗算本太子!你给我说,你是不是前朝余孽,是不是包藏祸心想谋害本太子,祸乱我大兴江山!你快说,你还有什么阴谋,还有没有同党,谁是主谋!快快老实交代,如若不然,本太子并当给你点颜色瞧瞧!”
  死死拉拽着新娘的霞帔,司徒俊浩狰狞着一张漂亮的脸蛋对着被他摇晃的七荤八素的新娘又吼又叫又恐吓,那苦大仇深又仿佛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不杀此人誓不罢休的架势直唬的在场众人阵阵心惊肉跳,他们何曾见过这个向来好说话的小太子如此狰狞可怖的模样?
  直垂鼻尖的水晶珍珠帘剧烈的摇晃,四处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咚声,细碎的光影透过错乱的珠帘盈盈散落新娘那苍白的芙蓉面上,孱弱无力的娇躯被拉扯摇晃的东倒西歪,红盖头早已不知去处,金色凤冠狼狈的倾斜一侧,欲落不落,压抑隐忍的抽泣声若隐若现,泣声哀楚,愈发衬托娇小的新娘楚楚可怜,惹人怜惜。
  “够了太子!你这是当朕死了吗?”
  在冷眼旁观的司徒绝看来,司徒俊浩如此,只不过是他拒婚的把戏。
  司徒俊浩不忿,他的脚不知被何物刺的到此刻都隐隐作痛,还没和这个贼婆娘算账,他怎能就此收手?
  抡起拳头就要冲着那貌似惊惶颤抖的贼婆娘脸蛋砸去,可愤怒的拳头尚未及那张可怜兮兮的脸蛋半分就被一股强大浑厚的劲力生生拉住,逼迫着他不得不就此罢手。
  “父皇!您不知她”
  “喜娘,给太子侧妃收拾妥当,朕要一刻钟内见这婚礼如常进行。”打了个眼色,侍卫点头示意,出手如电点了太子的穴道将他制住,强将不甘愤怒的太子押回了太子府
  婚礼终是如期举行,只可惜,由于新娘受惊过度,最终导致在“二拜高堂,的过程中猝然昏倒,直接不醒人事,好好的婚礼中途二次歇菜,无疑成了举国上下令人啼笑皆非的一场闹剧。
  不过,虽然这婚礼走场未完,但这皇家的媳妇当然不能不算。
  风风光光抬来,惨惨淡淡收场,这太子侧妃可谓是有史以来最倒霉的皇家媳妇。
  太子府最偏僻最破败连鸡都最最不拉屎的角落,无疑是放置弃妃的不二场所。成亲当夜,当来道贺的朝中文武百官战战兢兢走罢,新郎官就冲进喜房,拽过尚在迷糊中的新娘扔进不见天日的旮旯地里,小院大门一锁,贴上条幅——入门者死!简直就不将里头人当人看,大有种看其造化,任其自生自灭之意。
  世间哪有不透风的墙,这小太子虐待侧妃的消息在第二日就不脸而走,朝中百官抱着不是自个家女儿事不关己高高牲起的态度闲事不管,柳太师倒是有过想上奏圣听的念头,怎料这心头刚起了心思前方小太子就幽幽投来一记别有深意的目光,直射的他连连回忆起小太子迎亲时那阴森森怨愤的神色,不由得一缩,州起的念头就如夏日泼在地面的水般瞬间蒸发的干干净净,为了一个冒牌女儿而得罪未来的大兴之王,足矣赔的他们姓柳的一族丧掉身家性命的赔本生意,他是脑袋塞浆糊了才会去做!而高高在上睥睨万物的皇,不动声色的冷眼旁观,既然那些大臣们甚至是身为人父的柳太师都无异议,那他吃饱了撑的才会多管闲事,本来他与浩儿的关系因董瑞而闹的很僵,若连这点小事他也不知趣的横插一棍子,柳太师会不会领情他不知,但他敢肯定的是浩儿定把他这个父皇恨死。也罢,就权当拿那女子给浩儿消消气吧,但愿浩儿走出董瑞的阴影尽早的步入正途”
  一晃三日过去,太子依旧没有下达解禁令,禁院的人在没水没粮的恶劣环境中捱了三日,貌似被世人遗忘,可事实却是任是哪一方也未曾忘记这个被遗弃在旮旯地的人。
  市井——可怜柳家小姐,被囚三日水米未进,不知生否?
  贵族——柳家女儿看来是不成了,不知圣上如何向柳家交代?
  柳家——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没了这女子,替嫁的事就不用担心东窗事发,而且最重要的是太子爷对柳家也不会那么仇视了。
  邗帝(司徒绝)——足足三日,那女子估计是要捱不住了,浩儿也该适可而止了。
  兰苑太子妃主屋——三年来好不容易盼来个要与我同甘共苦的倒霉蛋了,还未来得及与这同病相恰的人一起掬把辛酸泪,可恶的太子怎么能要饿死她呢?
  太子——那个只会装可恰表里不一的贼婆娘活该饿她三日,不知死没死,希望她不要这么早死!恶毒的她不知究竟拿什么鬼东西刺他脚底,虽无伤无痕却连续三日未曾消痛,针刺般难受害他连走路都移步易踉跄,那些废物御医硬是一口咬定无碍!告之他们,那凶悍婆娘企图拿指甲抠瞎他的眼睛,那狗屁御医瞧了他的眼睛再道无碍!别以为本太子没有察觉,他们闪烁的目光分明写满了怀疑——莫不是想以此来栽赃陷害那柳家女子?更可恶的是连英明的父皇都如是认为!棒打千棍都不足矣解他恨的贼婆娘,千万别早死,千万要等着他司徒俊浩的报复!
  各路人马殊不知他们皆认定此刻与死人已相差无几的人,此时正安然无恙的躺在星空下,叼着草根眯着眼儿透过头顶上方错乱的枝桠盯着发亮的小星星想事情,旁边用枝桠支起的木架子下烤着磁磁冒着火星子的红薯,诱人的香味直直勾引出人体内的馋虫,亦勾引的树上本来打算安眠的小家雀们蠢蠢欲动,借着如水的月光扑棱棱着翅膀盘旋在木架子之上,企图趁着主人不注意时偷分杯小羹。
  爷此刻进入了天人交战中,两个决定于脑海中踟蹰不定。
  先前绞尽脑汁费心费力促成了替嫁一事不过是为了成亲当日借机谋害司徒俊浩,屎盆子自然而然就扣在了柳家身上,此一出,柳家要抖出替嫁内幕那就是欺君,咬了牙齿往肚里吞不吐内幕半分那就是叛乱,无论欺君还是叛乱都是九族尽诛之大罪,借以惩罚当初他们柳家卖主求荣之罪!为了凑齐买凶的银两,爷煞费心机甚至连画春宫圄、给富豪下暗毒再打着医者名号行医治病借以猛敲竹杠这种不入流的手段都用上了,好不容易凑够了银两得武林第一杀手组织星辰阁派出的排名前五的杀手相助,只需暗号一响便按照计划谨慎行事,事成后的成功身退x若失败则如何应对以及刺杀的全过程早在来时就已经演练了不下百次,就连突发事件的应对策略都面面俱到,力求做到万无一失。
  毕竟是刺杀一国太子,毫厘之失就足矣将两方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就绪,真可谓万事俱备的连东风不欠分毫。
  可事到临头,爷突然改变了注意,因为在见到司徒绝那刹,爷突然想到,之所以在都城迟迟没有寻得七叔下落,会不会并不是因为情报有误,而是被人囚在了宫里?
  这一念头一起,焦灼的情绪就如开闸的水流止也不止不住,申家与司徒绝是宿敌,爷怎敢想象若他当真落在那铁血冷情的司徒绝手里该会是怎样的情境?
  情绪一乱,方寸也乱了。
  一方是迫在眉睫扳倒柳家的大好时机,一方是尚无任何根据的主观臆测,两方孰轻孰重,舍孰取孰,是先解决眼前还是相信臆测凭自己的感觉走?
  若是选前者,万一臆测为真那该如何是好?
  若是选后者,万一臆测是一场子虚乌有的虚惊,那岂不是要错过置柳家于死地的大好时机?
  这是一个大的难题,因为两方的诱惑都不小。
  柳家,七叔,柳家,七叔
  架子旁的小嘛雀不知人间愁,垂涎欲滴的瞅着已经烤熟的红薯,香味袭鸟诱它胃中馋虫,终于勾引的它不再等待,铤而走险,飞出了罪恶的一步——个小石子准确无误的敲上了它可恰的脑门,眼一翻白,耷拉着翅膀沿着垂线直直奔向了它仰慕已久的红薯,拥抱着红薯用自个的身躯重新点燃了火星子。
  心情不好,还遇上个抢白食的,不是纯粹让人心里犯堵吗?
  这一顿,爷加餐了,一个红薯外加一只烤麻雀
  第四日一大早,敛衽刺五爪龙暗纹金线,明黄锦缎加身,金玉冠束发,镶金嵌玉腰带环绕,宝石蓝流苏垂杜,刺绣龙凤呈祥的皂靴脚蹬,实打实一派华贵公子打扮的司徒俊浩挎着宝剑,带着府中将近一半侍从浩浩荡荡的赶往禁院,那贼婆娘若是没死定会再次向他下毒手,他还不信了,这么多双眼睛瞅着,会没有一人看见那贼婆娘耍的小动作!只要有目击证人在,他就可以证明他的清白,告诉他的父皇乃至天下人,不是他虐待她,而是她居心巨测先对他不利的!
  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在禁院大门开锁的那刹,里面的人噙着笑容神采奕奕的迈着碎步移至太子身前,裙裾曳地随风辗转挽出飞花朵朵,盈盈屈身一拜,横波婉转含情脉脉,软语呢哝如若黄莺出谷:“妾身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
  太子目瞪口呆,因为他无法把此刻眼前眸中含情的娇媚女子与拿异物刺他脚底,以及于轿中凶悍的拿指甲要抠他眼睛的贼婆娘恶婆娘联系到一块!
  其他人的惊诧的是,连续饿了三日,滴水未进,这看似弱不禁风的小女子没有饿死也就算了,怎么还活蹦乱跳活的蛮好?这还真是奇事,怪事!
  不过呆愣过几秒后的司徒俊浩迅速醒了神,继而开始咬牙切齿。
  这个奸诈的贼婆娘肯定又在耍什么花招对付他,别以为现在装着乖巧柔顺的模样他就相信她是真的变乖真的痛改前非了,他可是清楚的记得轿子中她舞着爪子凶神恶煞的要抠他眼睛的凶悍状!
  后来小耗子终于放下心欢欢喜喜的喝了,若是爷耳不背脑袋还算好使的话,爷清楚听得清楚记得当时他边喝边说还喝手艺不错来着,怎知,这厮怎么刚吃完就翻了脸了!
  “这是什么?!你、你给我说,你这个恶毒婆娘到底给本殿下喝了什么!”激动的都直称我了,掀翻了汤盘,手指惊颤着指着散落餐桌上那盘成一圈死不瞑目的东东,凄厉的质问。
  爷的眼角小心翼翼扫了眼那盘成圈的东东,习惯性的打了个寒颤,早闻这玩意美味,虽然爷平生对这玩意怕的要死,但为了达成目的,爷豁上去了,派人秘密弄来了条蚝,连剁都不敢剁,令人弄死后直接甩进了锅里放了调料盖了盖子就开始炖。谁又能知在端来的途中爷的冷汗冒的如何厉害!
  爷这么担惊受怕为他费心费力的,容易吗?他不知感恩就罢了,这吹胡子瞪眼一副吃人模样是作甚?
  “放心,这蛇是没毒的”
  话未讲完,小耗子哇的大吐持吐,直吐得惊天动地,人神共愤
  后来,太子府内上到太子太子妃太子侧妃,下至扫地大妈,生活条件一律飞速直降与和尚一个档次,戒荤食,尚素食,直吃的人人面带菜色”
  后来,太子颁令了府规,府规第一条,严禁太子侧妃进入厨房
  再后来,某人故技重施,端来了看似比较正常的素食——炒面条,可一朝吃了蛇,十年怕面条,小太子扛起桌子声色俱厉要太子侧妃滚远点,奈何某人意志力非常人所能比,舌灿莲花的将手里托着的炒面条说的天花乱坠,简直天上有地上无。可小太子相信了她那么多次,可每每被她整得休无完肤,就算是那记吃不记打的鸡也长了记性了,没道理他堂堂一国太子屡屡没了主心骨,被她巧舌如簧的一忽悠就上了当不是?见某人噙着狼外婆的笑端着可怕的一条条愈走愈近,小太子情急之下,飞出了肩上正扛着的餐桌
  当某人头挂彩的笑着从桌底爬出来时,小太子保持着先前飞桌子的动作愣愣的瞅着人反应不过来,直到一盘炒面条从他头顶哗啦而下时,他才浑身剧烈一震,扶着柱子开始昏天地暗的吐了起来,
  再再后来,某人一脚将正在狂吐的小太子踢得狗啃屎,小太子醒过神后,怒叫一声,骨碌从地上爬起,扭过身就厮杀过去,和某人难解难分的扭打起来”
  这一日,爷将近日来所受的窝囊气全都一股脑的发泄在拳头上,卯足了劲狠揍猛捶,打得那叫一个畅快淋漓。虽多少年没干过干架了,但今日一回温,稍有得意的发现,技艺未生,宝刀未老呵!
  撇过脸吊着乌青的眼角瞅着四仰八叉躺在地板上呼哧喘气的耗子,睨着他五花八门的地目脸,嗤声鄙夷口果真是属鸡的,不长记性的,每每被爷抓花了脸蛋仍旧不长记性的不去采取抵御措施,没药可救了他!
  转过脸盯着房梁,眼神无意飘过一丝一缕明黄丝绦,凄厉哀嚎一声,双手迅速紧紧捂住了眼睛。
  “喂,贼婆娘,你怎么啦?你捂眼睛干什么?我可不记得抠过你的眼睛,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
  争宠怎么就争到干架上来着?谁能不能来告诉爷,是不是爷在做梦?
  “贼婆娘,贼婆娘?你没事吧?”
  司徒俊浩忙爬向正捂着眼满地打滚的某人,脸部器官中唯一能看得过去的凤眸承载了丝丝的担忧,伸手按住不住打滚的人,身子前倾凑近了查探。
  感到捂在眼上的手被人用力握住往外掰开,眸子不由得霍的掀开,一张放大的血痕乌青浮肿处处的放大骇怖面庞悚然印入了毫无准备的瞳仁中,爷两眼翻白,差点死过去。
  “你现在的模样,就算是放入小倌倌楼里也绝对算得上安全。”
  凤眸迷惑的眨了眨后,猝然一瞪,重重推了爷一把,哼了声别过脸,扭了身子坐在地板上,鼓着腮帮子直生闷火。
  “贼婆娘,恶婆娘!你可知殴打太子是何罪”
  “俺没文化,不知,嘿嘿——”
  甩过头恼羞成怒的吼:“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当本殿下是在跟你说笑吗!”
  “其实,你说的这笑话俺听不懂,所以一点都不好笑。”搓搓手,老实巴交的爷实话实说。
  气的差点直接喷出一口血,撑着地一摇三晃的起身,怒焰滚滚的司徒俊浩单腿蹦跶到床前,扯开帷幔后爬上床后开始扔被子扔枕头扔诶子,翻天覆地的找罢一番后,又单腿蹦向木柜,翻箱倒柜扒拉一番后,终于捞出一条白绫兀自笑的得意。
  摇摇手里的物什,他哼哼两声,倨傲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腰带。”你老父驾崩时,恰好给你系着。
  冷飕飕的眼神恨不得能剜死爷。
  抓着白绫直接抛向了房梁,手指翻动将白绫两头打个死结,他边将两手搭在死结处借力悬着身子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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