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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嫣然-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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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老爷听了这句,虽晓得容二爷意思如何,可还是忍不住皱眉,女人家嫉妒也是常事,可因嫉妒就做出这种事来,难以堪当大任。
容二爷见容老爷皱眉,心里不由暗喜,一个不能担当主母的人,她的丈夫,又如何能当家主?
“我”容老爷刚说了一个字,管家就进来道:“老爷,三奶奶领着初兰来了,说初兰要来辞一下老爷。”什么?容二爷差点摔了杯子,容老爷更是失去镇定:“这,不是说初兰已经上吊了,她爹娘都在那哭闹了,怎的这会儿,人又来了?”
“小的也不晓得,不过出来的,的确是初兰姑娘。”初兰在容老爷身边十多年,这家里谁不认识她,就算假冒也冒不了。容二爷的额头不由冒出汗珠,这件事,原来是个套。容二爷急忙道:“虽说都是一家子,可我终究是个男人,伯子和小婶,总不好见的,叔叔,侄儿还是先回避。”
容老爷嗯了声,管家已经道:“还有件蹊跷事,就是初兰说,她也要辞别二爷。”
☆、122 揭破
容二爷额头上的汗;这会儿是真的顺着鬓角就往下流。容二爷这样,容老爷怎不明白;他让管家出去,就对容二爷道:“老二;说吧;初兰和你,到底怎么回事?”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容二爷心中已经不晓得转了多少个念头;跪下道:“叔叔,和初兰有私情的人是侄儿。”
“然后呢?”容老爷虽感惊讶,但这还能受得住,继续问道。
“然后,侄儿见叔叔偏心三弟;就想着让初兰诬陷三弟,好让三弟失了叔叔的心。”既然都说了,总好过被别人告状。容二爷索性全都说出。
啪地一声,容老爷一巴掌打在容二爷脸上,容二爷也不敢伸手去捂脸,依旧道:“叔叔生气,侄儿是明白的。可是叔叔,侄儿和大哥前后脚来到叔叔身边,这十多年来,侄儿从一个小孩子长成大人,叔叔的教导之功必不可少,可是侄儿自己,也付出许多努力。叔叔,侄儿晓得,侄儿不该嫉妒三弟,可侄儿对叔叔,还是难免有怨恨。”
不患寡而患不均,这个道理,容老爷是晓得的,可做生意,若分薄了产业,以后的生意还怎么做?容老爷看着容二爷的声音冷然:“所以你就诬陷老三?老二,不用我提醒你,若不是我,你别说这会儿娶妻生子,娶的还是那大富之家的女儿,只怕连活都活不到今日。”
“叔叔对侄儿的大恩大德,侄儿了然于心,可是叔叔,你既倚重三弟,当年为何又对侄儿说,大哥胆小懦弱,不堪大任,以后这个家,还是要看我。侄儿从来都是靠叔叔这句话才一直这么努力。三弟到您身边,不到五年。”
容二爷已经跪趴于地,大哭起来。容老爷看着他:“原来,你还是在怪我,既然这样,不如早早把你们都分出去吧。”
“叔叔,这会儿把我们分出去,侄儿自然不敢有怨言,可是叔叔,先不说三弟能否掌的住这个家,就说眼前,妹妹还没招赘女婿,到时三弟若有别的念头,岂不辜负叔叔一番美意?”容二爷的话让容老爷沉默了,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等娶妻生子之后,都生了别的心肠,更何况容畦这个十五岁才来到自己身边的人?
“奶奶,您放心,我一定把所有的事都说出。”初兰恭敬地立在那里,面上神色悲喜难分。嫣然瞧着不远处,并没把初兰的话放在心上。自己能将计就计,难道容二爷就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想着嫣然不由叹一口气,偏偏这些事,到现在都还不能结束,瞧着是一家子,可这你死我活的局面,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初兰会错了意,以为嫣然是为了自己,正要再表一下忠心,就见管家从里面走出,初兰还没开口说话,管家就对嫣然道:“三奶奶,您带着初兰姑娘回去吧。老爷说,事情都晓得了,三奶奶的心也晓得了,可总是一家子,有些事,不好说。”
初兰面上有掩盖不住的失望,既知道容二爷对自己不过是利用,那爱已经转为恨,真恨不得狠狠咬他几口,看着他落魄才是。可是现在,这样轻轻一句话,已经把初兰的全部想法给打破了。
“初兰姑娘,老爷说,你总是服侍他一场,让去账房支一百两银子给你,当做你的嫁妆。至于你爹娘那边,当初怎么答应的,也有人会去安置。以后,等初兰姑娘嫁了,就好好过日子吧。”
管家说着容老爷的吩咐,初兰眼里又有了泪,从此就真是见一面而不得。初兰往容老爷屋子方向跪下,恭敬地磕了三个头,接着才站起身,对管家道:“老爷待我的心,我明白了,以后也没什么好补报的。只望老爷的生意做的更好,远离小人,一辈子都平平安安。”
管家应是后,初兰又看一眼,也就转身离去。当离去时,眼里的泪不觉又掉落,从此,就是另一番天地了。
听了初兰让管家转述的话,容老爷嗯了一声就对下面跪着的容二爷道:“听到了吗?远离小人,老二,你说,这个小人指的的谁?”
“自然是侄儿。但侄儿虽使了些手段,也不过是不服,并非是要挖叔叔你的墙角。”容二爷干净利落地回答,容老爷忍不住笑一声才道:“不过是个丫鬟,不过是这么一件事。今日的事,我就饶了你,你许给初兰爹娘的银子,从你自己那里出。以后,若有再犯。”
“那时不用叔叔说,侄儿就带了媳妇孩子,灰溜溜离开容家。”容二爷急忙保证,不管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也只有这样了。容老爷笑了,但心情却不像面上神情那样轻松。若有自己的儿子?接着这个念头就被打消,就算现在生出个儿子,等自己死的时候,儿子还没长成,到那时,寡母弱子,就是被全部吞掉的份。
当初若不这样疼女儿就好了,早早地教她那些怎样做生意的事,接着容老爷又摇头,就算教了又如何,女儿总不是男人,再百伶百俐也要寻个男人靠着。容老爷叹气,年轻时候只晓得赚银子,等老了才发现,还是教孩子最要紧。
初兰爹娘在容家宅子跟前哭闹,眼瞅着都傍晚了,还不见容家人出来,连那些围着看的都走了不少,初兰娘的嗓子都有些哭疼,准备歇一会儿时见门突然打开。初兰娘眼睛一亮,初兰爹就蹦上去:“还我活生生的女儿来,还有你家那个什么三奶奶,她”
话没说完,初兰爹的眼就瞪大,门里走出一个美貌女子,身上穿的料子都是自己不认得的,只晓得十分滑溜。头上戴了金簪,那手上还戴了金戒指。这些,拿到乡里,还不晓得能换多少东西?
难道真把这家的三奶奶给喊出来了,可是不是听说大户人家的少奶奶,都是不肯出门的吗?初兰爹还在迟疑,就听到那女子开口:“爹,十多年不见,你和娘,都老了。”
爹?叫自己爹,这女子,是自己女儿?初兰爹不敢相信地看着,初兰娘已经停下哭泣站起身去看初兰,总是当娘的要记得女儿一些,仔细瞧了瞧,那眉眼虽然已经长开,但还是原来的。见初兰爹还在那迟疑,初兰娘就要扑上去抱女儿:“我的儿,听说你上吊死了,我还以为”
初兰看着十多年没见的爹娘,原本以为会有激动,可这会儿,心里很平静,轻声道:“我没有上吊,不过是他们骗你们。”骗我们?初兰爹立即吼起来:“谁会拿着银子不当数,他们可是给了我们十两银子的,说这先是定金,等”
“不过是些大户人家常见的手段罢了。这会儿也和你们说不清楚。只是你们这么一闹,我在这家里,待不成了,只能和你们回家。”初兰的话让她娘一惊就瞧着女儿,不光是穿戴,瞧那手,跟细葱似的,还有那腕上的绞丝镯子,别说是丫鬟,就算是乡里大户家的少奶奶,都没有自己女儿穿戴的好。离了这样人家,不行不行。
初兰娘立即就道:“女儿,你既然好好的,也就继续在这服侍吧。回到乡里,你可怎么过日子啊?”那样乡下人的日子,自己真的已经过不惯了,初兰接过里面的人递来的包袱,想着以后就道:“娘,这件事,由不得我。”
由不得?初兰爹立即跳上前:“女儿卖给你们家,生死就全是你们家做主,我们爹娘还能管什么呢。这人,我们不要了。”初兰看着那站起来,呆呆瞧着自己的孩子,记得自己被卖进来的时候,娘那时已经怀孕,他们总算生了个儿子。
眼见事情变的这样奇怪,那些已经有些散了的人,又围了上来。初兰把包袱抱紧一些,也不理自己爹娘,就走下台阶一步步往前走。初兰爹见女儿往前走,晓得再不能赖上,急忙追上去,初兰娘牵着儿子的手也跟着追上。
“这件事,就这样了了?”裘氏有些怀疑地问嫣然,嫣然嗯了一声就道:“不这样了,还能怎样了?说起来,也是可怜人。”那个可怜人是谁,裘氏明白嫣然话里所指,摇头道:“若是她能守住性子,哪会这样?不过现在话说开了,他们也会消停一段时间吧?”
消停不消停的,嫣然也不去想,不过是兵来将挡罢了,想着,嫣然感到孩子在肚里踢了自己一脚,不由浅浅一笑。
“婶婶的性子,我很羡慕呢。”裘氏看着嫣然面上的笑容,忍不住开口道。
“大嫂的性子也很好啊。”嫣然抬头对裘氏笑了笑,裘氏摇头:“不一样的,婶婶比我有决断,而且也不怕有些事。”
这话让嫣然微微一怔,刚要说话秋兰就进来道:“三爷回来了,见大奶奶在这,不好进来呢。”
☆、123 秦五
“三弟和三婶婶;可真是恩爱!”既然容畦都回来了;裘氏也就起身告辞;嫣然送她出门;容畦正等在院里,瞧见裘氏出来;容畦忙上前给裘氏行礼。裘氏忍不住打趣一句,容畦的脸微微一红;裘氏也就带人离去。
等回到屋里;容畦这才问:“大嫂这些日子;和你亲近多了。”嫣然嗯了一声:“大嫂是个平和人。”
“大哥也是个宽厚的!”容畦顺口接了这么一句;嫣然不由瞧向自己丈夫:“怎的;难道你就是那样小肚鸡肠的?”容畦明白妻子话里所指的是谁;笑一笑道:“我你还不明白吗?这件事;虽说了了,可这心里,总有些难受。”
虽说他们不是亲兄弟,但在一个家里生活了这么几年,要说一点情分都没有,那不过是哄人的说话。嫣然见丈夫情绪有些低落,也就换了话题:“说起来,大哥是来叔叔身边日子最长的吧,按说,叔叔该倾向于他才对。”
“大哥他为人老实忠厚,叔叔交代他的事,他能认认真真办好,但再要做别的,就不成了。”容家是商人家,未来的家主,定要能在生意场上长袖善舞,把家业发扬光大。可是自己的丈夫,好像也不是那样长袖善舞,嫣然瞧着丈夫,思绪早已飘的很远。
容畦已经换好衣衫坐下来,抬头瞧见嫣然在出神就笑了:“在想什么呢?其实,我也不是那样笨人。”嫣然对丈夫莞尔一笑:“晓得了,你不仅不笨,还很有自己的主意呢,也机灵着呢。”
容畦开头还点头,瞧见嫣然笑容就伸手去呵她胳肢窝:“好啊,你笑话我!”嫣然抿唇一笑:“就是笑话你,怎么了?我是你的妻子,除了我,谁都不许笑话你。”
“霸道!”容畦含笑说了这么一句,嫣然的下巴那么一抬:“那是,我现在怀着孩子呢,不这会儿霸道,什么时候霸道?”容畦眼里的笑更深了,嫣然把容畦换下的衣服挂起来,闻到衣服上传来一股幽香,细细嗅去,才发现是容畦袖口上发出的。
“你从来不用这些香料香饼的,这是从哪沾惹来的香?”嫣然把那衣衫的袖口拉起,这香,还真是沁人心鼻。
“哦,这是”容畦刚要解释,嫣然已经故意把脸一板:“哎,我晓得了,定是你啊,有了自己的主意,去那花楼柳巷谈生意,指不定啊,还给我寻个什么什么人过来,这才沾染到这样的香。不过这香味道这样清幽,定不是那庸脂俗粉用的。方才大嫂还说我们恩爱,这才多大一会儿,就给她打嘴。”
容畦把手摊开:“瞧瞧,我这还没说完呢,你就这么大一篇。这香是这样来的。上回我们不是收了个玉佩吗?后来寻到主人把它送回去,就这样结识了。她们家有钱,动用的东西也精致,常说这用的香也用完了。正好叔叔也想做香料生意,我寻到一饼好香,就想着送到那边去,若她们喜欢,到时多进一些,也好把这生意做起来。那家很欢喜,当时就燃起香来,袖子上这才沾到。”
香料生意,利润大风险小,所以也只有那么几家才能去做。容老爷之前从没说过要做这门生意,怎的现在又动了这个念头?见嫣然皱眉,容畦急忙又道:“四弟不是要娶媳妇了?这家子就是做香料生意的。也不知道叔叔怎么说服了他家,许叔叔开始做起来。”
“四弟他,不是读书不错吗?”容四爷和几个堂哥都不一样,他是因为读书聪明,但苦于家里没多少钱,父亲过世后寡母做些针线供给,没法继续读书。容老爷听的这事,去和容四爷的寡母说了,出钱供容四爷读书,以后容四爷成亲生子寡母衣食甚至寡母死后丧事,一力包了。条件就是,以后容四爷要对自己的女儿多加庇护。
这种事,于容老爷来说,就算容四爷读书不成,不过就是破上千把银子的事。但容四爷一旦读书能成,那就完全不一样了。容四爷的寡母自然连连点头,容四爷也就住进容家。至于他的寡母,因着容老爷好色名声在那里,也不好跟着住进来,而是在容家宅子后头,寻了座小院子,容老爷拨了丫鬟婆子过去服侍,容四爷每五日回去和母亲团聚一天。
容四爷也真是个读书种子,原本就赴过童子试,等有了安身之所,无后顾之忧后,满了父丧就连过县试府试院试,一举进了学,成了秀才。这样人家,秀才都是个稀罕的,中秀才后,容老爷就张罗着给他寻亲事,寻来寻去,挑了现在这家。
“你是不知道那位未来四弟妹。”容畦的话让嫣然惊讶地看着他:“怎的,我都不晓得的事,你会晓得?”容畦捏一下妻子的鼻子:“果真有喜后和原来不一样了。”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你也要哄着!”嫣然的话让容畦又笑了:“当然要哄着,我这辈子,可就这么一个!”
嫣然这才回嗔做喜:“快说,到底怎么不一样。”见妻子只有在自己面前才展现出来的孩子气,容畦觉得心里暖暖的,把妻子的手握一下才开始讲起。
“你那位表妹,一嫁进来,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事。”虽然整件事情以初兰被逐出容家成为终结,但容二爷晓得,容老爷对自己,毕竟还是有了裂痕,再不在意,初兰也曾是容老爷的通房。明公正道地赏了是一回事,和通房背地里不清不楚又是另一回事。
每次一想起那日的情形,容二爷就觉得后背汗涔涔的,能说服了容老爷,简直是侥幸,可这样的事,不能再有第二回了,如果再犯这样的错,那容老爷很可能就会把自己全家赶出去。即便碍于自己的岳家,他也会这样做。
以后,再不能收买容老爷身边的人了。容二爷长长叹气,周氏正待听丈夫讲下去,谁知丈夫只是叹气,周氏未免有些不满:“你到底要说什么?说起来,我表妹和我,原本也相处的好。”
“你那个表妹,虽也是几个哥哥一个独女,可并不像家里这位一样,什么都不懂,被娇宠坏了的,秦五姑娘的名声,那可是”周氏已经有些不高兴地推了容二爷一把:“我那表妹,不过精明能干了些罢了。到时,我们本就是亲戚,可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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