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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婚-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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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吃过没?”
  这话,问得太扯了。都到这个点儿,能没有吃么?
  可她不这么问,问啥?
  男人依旧杵在门口,一直看着她,没有吭半声儿。在一屋子氤氲的灯光下,他颀长的身躯,势态随性又桀骜,目光专注地审视着,脚像生了根一般。
  占色不知道他杵在那儿多久,又听见些什么,只是有些诧异,他今天反常地穿着军装常服,一身从头到脚笔挺有型,可脸上分明带着风尘仆仆的意味儿。一双微拧的眉头,写着他这三天来的日子,好像过得并不如她想像中那么舒心。
  可,那关她啥事儿?
  抿了抿唇,她索性拉上了被子。
  既然他不说话,她也找不到话说了。
  然而,闭上了眼睛,门口那人身上无以伦比的威压,照样儿骇得她肝儿颤。
  怦怦!
  就在她以为气氛陷入死寂的当儿,那个一直盯着他瞧的男人,突然松开了钳住门框上的手,往床的方向大步走了过来,身影蹿得又急又快。
  “唔权少皇!”
  占色惊呼了一声儿——
  男人高大的身躯身上压了过来,压得她脊背僵硬,浑身的血液迅速涌到了脑门儿上。丫又要干嘛?心念到这儿,她刚准备避开他,却发现裹在被子里的身体不方便,哪儿有挣扎的余地?
  神色莫名的盯着他,男人的眸子像蛰伏了两只野兽,绿光闪闪地把她连被子一起纳入了臂弯里,大腿翻上来,死死将她压在身下。
  “占小幺”
  嗅着他身上隐隐传来的酒精味儿,占色皱了皱眉头,嘴里‘唔唔’了两声儿,更觉得汗毛倒竖,呼吸不畅了。恼了恼,她伸出手就狠狠推他。
  “一回来就发疯,你干嘛呀?”
  权少皇不理她的挣扎,手脚并用地压住她,一只好像又粗糙了不少的掌心,在她滑溜溜的小脸儿来回抚弄,重重地摩挲着,那凌厉的手风里,带着极度压抑的渴望,更像恨不得把她揉碎了,捏化了,再融入自己骨血。
  “权少皇!”占色怒了!
  “占小幺,老子想死你了!”男人动作粗蛮得像头牛!
  嗤!好霸道的想念——
  鼻音浓重,占色嗅着他身上的酒味儿,出气都不匀了,拼命地皱着眉头向他表示自个儿的难受。
  “权少皇,再不放开,就要被你弄死了!”
  男人皱了皱眉,像清醒了不少,大手掰着她的小脸儿,好像终于察觉到了她真的不太喜欢自个儿表现出来的‘过分热情’,赶紧地松开了扼住她的手,身体也坐了起来,顺便将她也扶起来坐好。
  “占小幺——”
  又喊了一声儿,他一只野蛮的手才又重新抚上了她滑溜溜,细软软的小脸儿,爱不释手地摩挲着,让自个儿的手舒坦了,才又俯下头去,半眯着一双狭长的眅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又暗哑地重复了一句。
  “想死老子了!”
  终于得以正常呼吸的占色,大口吸着氧气,对他的‘表白’莫名其妙。
  还有,顿时无福消受。
  不过,这也太神奇了
  这个男人在新婚后就丢下她走了几天,现在大半夜地回来,二话不说就来个深情的想念,什么变态节奏?
  “占小幺”又低吟了一声,男人搂紧了她腰,嘴唇无意识地在她脸上胡乱地拱着,那浓重的酒精味儿,让占色终于搞明白了。
  得,归根到底是喝多了酒!每次只要喝多了,他就成了最‘深情’的男人了。或许这时候在他的眼睛里,看见地根本就不是她占色,而是那个让他念念不亡的过世前女友才对。
  心里凛了凛,她什么旖旎心情都没有了。
  撩了撩眼皮儿,见男人温热的唇还在自己脸上流连,占色刹那就想到他不喜吻唇的‘恶习’。一时间,邪念顿起,几乎没有过多考虑,她迅速地偏过头去,对准他两片儿嘴唇就凑了过去——
  当然,她不是吻他。
  而是恶狠狠的一口就咬了上去。
  男人身体一僵,没有动弹。
  占色盯着他的脸,好咬着他的唇角,直到嘴里尝到一阵血腥味儿,才慌忙退开了。
  正想说话,却又愣住了。
  无端端被她突然袭击咬了一口的权四爷,唇角挂着一丝被咬破唇而出来的鲜血,阴沉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那副傻呆的样子,不狡诈,不诡滑,不凉薄,更不狠绝,只是妖靡得犹如风雨残春中一颗诡魅的压架酴醾
  咳!
  见了血,占色多少有点内疚了。
  清了清嗓子,她垂下眼皮儿,“不好意思,我开个玩笑。”
  男人看着她,没有反应。
  一秒!
  二秒!
  三秒!
  十来秒都没有动作,占色心揪起来了。
  丫的,不就是被她咬了一口么?就算是强吻,至于这样?
  心火上来,她正想发作,却见男人的眼睛有活气儿了。
  吁——
  权少皇长舒一口气,终于回过神儿来了。狼狈地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他冷鸷的俊脸上有点儿挂不住。可一瞥头,瞧着占色一副做了坏事不毁灭罪证还倔得不行的小模样儿,恁地添了娇俏媚人,他嘴唇不由抽搐一下,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操!下嘴真狠。”
  说完,目光避开她的眼神儿,放开了揽住她的手,‘咚’的一声儿就栽倒在床上,扯松了军衬衣的领口,将高大的身躯躺得四平八稳,半叹半呻吟地命令着。
  “占小幺,让冷血给我弄点儿醒酒的药来。”
  总算正常了!
  见他这么说话,占色悬着的心脏才算落下去了。
  找了一个大外套披在睡衣的外面,她侧过身来看着男人像是憔悴了不少的脸,小声儿说:“知道喝醉了难受,干嘛还要喝这么多?!”
  权少皇闭着眼睛,声音低沉。
  “应酬!”
  男人在外面应酬喝酒的事儿,占色多少知道点儿。可她觉着,这姓权的要自个儿不想喝,别人谁又能逼了他去?!心下不认同,可毕竟已经是夫妻了,她丈夫喝酒难受了,她做人妻子的能不遵照他的指示去办么?
  只不过,冷血的醒酒药虽然有用,可是药三分毒。看在刚才她咬破了他的唇角,他也没有生气的份儿上,她就做一次‘贤妻’吧。
  出了卧室的房门。
  走廊外面,她碰到了铁桩子般杵在那儿的铁手。
  心下惊了惊,占色拉了拉外套,小声儿问,“手哥,你还没睡?”
  铁手面上没有表情,见到她,目光垂了下去,没有看她。
  “四爷,他没事吧?”
  “他没啥事儿,好像喝多了点?”占色偏了偏头,又上下打量着铁手,“你要没事儿也早些去睡吧,我去给他弄点醒酒的。”
  “哦。”
  铁手老实回答,可人却没有动弹。
  占色走了两秒,见他的目光追随着自己,明显是有话要说了。
  站定了,她回过头来,“手哥,你有话要对我说?”
  铁手清俊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不过声音却不再踌躇了,“四爷,从哈市连夜飞回来的,占老师,他很记挂你。”
  哈市?占色狐疑了,盯着他的脸,“然后呢?”
  被她这么直勾勾地望着,铁手有些窘迫,脸上烫了又烫。那天婚礼上的事儿,他敏感地察觉到了他俩之间好像有点儿小问题。本来他想要告诉她,四爷做完了正事,半分钟都没有歇着就赶回来看她,是希望她理解四爷心里对她的好。
  可被她这么一阵追问,他又觉得自个特别没有立场。
  一念,便惶惑,他急忙忙地别开了脸。
  “没,没有然后了。我去睡了!”
  话还没有落下,他便大步就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那个感觉有点像灰溜溜的?!
  占色有些莫名其妙,这铁手搞什么?最近看见她就像见了鬼,逃得比谁都快。
  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占色慢慢地下了楼,没有惊动任何人,她径直去了锦山墅的大厨房。找了点儿山楂,找了一颗雪梨,又弄点了橘子瓣,将冰箱里的醪糟拿出来,绊在一起和水烧开了,再将用糯米做成了豌豆粒小汤圆一起入了锅。
  待小汤圆起锅时,她在碗里又滴了一点儿白醋。
  热气腾腾,香味儿扑鼻,一碗醒酒小汤圆就完成了。
  放好了醋瓶儿,她拍拍手,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邪念再起,捞过白醋来,又往里面多倒了点儿,尝了尝那酸味儿,心下暗笑着,才端着上了楼。
  “权少皇——”
  唤了他一声儿,她将醒酒的小汤圆放在了床头上,侧过头看过去。
  咦!这男人,竟然睡着了?丫到底是有多累?
  瞅了瞅热气扑鼻的醒酒小汤圆,她心里暗叹了下,伸手就准备替他拉好被子。可看到他连衣服外套都没脱,就那么和衣躺着,心里又不免踌躇了。
  她要不要帮他脱掉外套?
  老实说,两个人从最初帝宫的交织到现在,不管如何也算凑成了对儿,她现在不想再跟他闹什么别扭了。风花雪月的爱情,她没有再幻想过,就想安安静静地过轻松日子。只要他好好地对她,她必定也会尽做好女人的本分。
  现在这情况
  不过思考了一小会,她就想明白了。两个人虽最后没有成事儿,可之前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现代人,没有那么多讲究。要等他这么和衣睡着,又喝了酒,明儿早上生病了,吃亏的不还是她自个儿么?
  于是乎,她不再犹豫,迅速地伸手解开了他军装的外套。
  她手脚放得很轻,就怕把他弄醒了。
  没有想到,这男人睡着了,竟然还能配合,不仅没醒,完全是由着他扒。
  脱下了外套挂在衣架上,她没有打算给他脱衬衣。目光垂下去,一双小手就别扭地伸向了他腰间的皮带第一次替男人干这种事儿,她对男式皮带又没什么研究,干得有点儿手抖。好在皮带扣上的‘八一’字样给她壮了壮胆儿,她平静下来研究了一下,慢慢地就解开了!
  呼!
  皮带松开,她心下长松了一口气,正准备褪下他的裤子。余光扫到头顶上的光线不太对劲儿。条件反射地一抬头,发现男人原本紧闭的一双眼睛睁开着,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占色囧了,飞快地缩回了手。
  “醒了?”
  “继续脱啊!”男人唇角的笑容越发明显。
  占色小脸儿热了热,心里寻思,他这笑容啥意思?
  莫不是,他以为她要吃他豆腐?
  扫了他一眼,她轻咳了一下掩饰自己的尴尬,转过身去,拿起床头柜上还带冒着热气儿的瓷碗儿来,递给他,“来,把这醒酒的喝了再睡。”
  “你喂我——!”权少皇的心情依乎很好,没有为难地询问她刚才‘脱裤子’的举动,唇角依旧噙着若有似无的潋滟笑意,慢慢地坐起来靠在床头,双手往后抱着脑袋,摆足了一个大老爷的模样子。张开嘴巴,就等着她来喂食。
  占色见到他这样儿,就恨得牙根痒痒。
  可想到醒酒汤圆时的‘内容’,她心下的尴尬没了,更懒得跟他计较了。
  一手端着瓷碗儿,一手拿着勺子舀了几颗小汤圆,送到了他的嘴边儿。
  “吃!”
  “乖!”
  对她这么乖巧的服侍,权四爷相当的受用,一口就将勺子里的汤圆含入了口中。
  下一秒,他含着汤圆的表情僵化了,怪异地盯着她,没有往下咽。
  “怎么了,不好吃?”
  占色故意小心翼翼地问着,心里笑得快乐开花了。她当然知道不会太好吃,加了那么多的白醋,而且这个男人向来喜辣不喜酸,吃这一碗下去,就算酸不死他,也能膈应死他了。
  权少皇皱着眉头,没有吭声儿。
  占色神色敛住,嗔怪地抛过一个小眼神儿,说,“放了点白醋,醒酒的效果才会好。”
  男人眉梢抽了抽,凉薄的唇无意识地动了动,接着,‘咕嘟’一下,全部都咽了下去。同时,皱着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
  “我媳妇儿做的东西,当然好吃。”
  好吃?
  占色惊诧了一秒,心里真特么想笑了。明明皱着眉头难以下咽的可怜样儿,转瞬间就可以大言不惭地说好吃。不过么,既然权四爷说好吃,她能扫了他老人家的兴致么?!不动声色地眯着眼儿看着他,她服侍他的热情也空间高涨了起来,再次舀了满满一大勺子,又递到了他的嘴边儿。
  “既然好吃,你再多吃点儿。补脾益肾,醒酒提神,特别有好处!”
  “哦?!”男人明知道这小女人没有安好心,也没有再别扭了,干脆利索地咽了下去。她喂一口,他就吃一口,让那些小汤圆在嘴里连半秒都不停留就被咽了下去。一直似笑非笑的俊脸上,火辣辣的目光边吃边沿着她睡衣下的丰盈,掠过她雪白的脖颈,慢慢又移到她的脸上,来回的扫视着,话里的意味儿更为深长了。
  “占小幺,其实爷的肾,好得很!”
  翻了个大白眼儿,占色盯了盯男人耍流氓的眼神儿,没劲儿再喂他了。
  都说整人,也得对方有被整的痛苦才有意思。
  他就这么吃了,她的乐趣也就没有了。
  一把将碗塞到他的手里,她淡淡地说,“你精神头不错,自己吃吧!”
  权少皇看着她似娇似嗔的不满样子,眉头扬了扬,接过她手里的碗往床头柜上一放,飞快地伸手抓住想走的她,一把拖到了自个怀里,翻身就将她按到了床上,低下头去,额头抵住她的,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占小幺,刚才脱爷的裤子,想干什么坏事儿,嗯?”
  差点儿被他的话给呛住了,占色‘呸’了一声儿,反唇相诘。
  “你说我能干嘛?”
  “想看看爷的镇宅法器?”
  占色的脸‘腾’地通红,伸手就去推他越压越紧的身体,“四爷,你想岔了吧?我不过尽妻子本分,想让你能好好睡个觉,难不成,我还错了?”
  男人目光微微闪动,眸底的笑意更浓了。
  “本分?那敢情好。做人老婆还有什么本分,你该知道吧?”
  一边儿说,他那手一边儿就不规矩地往占色的身上摸了过去。心脏‘怦怦’地跳着,占色又慌乱又有些焦躁,飞快地按住了他的手,皱着眉头冲他摇了摇头,雾蒙蒙的大眼睛,若有所指地盯住他看。
  权少皇愣了愣,想起那事儿来了。
  一念之下,觉得刚咽下去的醒酒汤圆更酸了,酸得他牙齿都快掉了。
  “还没完事儿?”
  撇了撇嘴,占色见他吃瘪的样子,心里无比愉快,再次摇头。
  “哪儿能那么快?”
  “操!”男人低低咒骂着,却没有因为她说不行而放手,手下的动作反而更加地得寸进尺了起来,一只手勾缠着她身前的柔软,俯下头去隔着睡衣就吃得津津有味了起来。直到她两粒小朱果不甘示弱的立起来向他示威,他才一只手箍了一个,恶狠狠地盯着她。
  “都四天了,怎么没流死你?”
  嚓!这句话说得
  占色又好气又好笑,真想拿个东西砸他一头疱。
  “我懒得和醉鬼理论,起开了,早点儿睡。”
  权少皇见她真恼了,手下便松开了,掰过她不耐烦的小脸儿,话锋一转,认真地问她。
  “占小幺,你真那么信任我?”
  哪门子的信任他?
  占色沉默了两秒,才算反应过来了。这么说来,刚才她和章中凯的对话他应该都听见了。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她就事论事说得无比淡定。
  “错了,不是我信任你,而是信任我自己。”
  “嗯?”男人的眉头,再次竖了起来。
  占色见她不爽,心里便爽了。双端自信的眉梢飞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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