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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婚-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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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了?该死!
  权少皇眉头一皱,理智刹那间又回笼了。顾不得自个儿箭在弦上,赶紧松开了捏住她两腮的大手,唇角狼狈地抽了一下,扯过薄被来搭在了她的身上。
  “自己收拾下。”
  说完,他没有敢看她的眼睛,逃命般大步去了卫浴间。
  *
  他离开了,占色总算稍稍松了一口气。
  飞快地坐起身来,她找出孙小姐带过来的卫生用品,将自己身上处理好,找了件儿睡衣穿上,头发也不想吹了,往床间一躺,就将被子拉了过来盖住自己。从头盖到了脚,裹了个严严实实。
  不一会儿,卫浴间里的水流声儿停下来了。
  很快,就在腰间裹了一条浴巾的权少皇出来了。他脸色也不太好看,瞄了一眼裹在被子里变成了鸵鸟的女人,他自顾自在床头上捞过自己的裤子,从里面掏出烟盒来,挑了一根点燃了。
  吸一口。
  又吸一口,再吸了一口。
  平时他心绪不宁的时候,总能用吸烟落下去心里的烦躁。可这会儿怎么吸都不顶用,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儿。她是他的女人,今儿是他俩的新婚之夜,这他妈都搞的什么玩意儿?
  坐在床头,他侧过脸来,看着薄被里玲珑的曲线,眉头皱得更紧了。
  “占小幺,我们谈谈。”
  谈谈?
  被子里裹成了蚕蛹的占色,这会儿泪水早就止住了。她不是爱哭的女人,只觉得又累又烦,再没有了之前想跟他好好谈谈的心思。闷着头想了想,觉得心情太过焦躁,不适合谈问题。
  “我困了。睡了,有事明天再说。”
  将香烟咬在嘴里,权少皇磨了磨牙齿,探出手来,就要去拉她蒙住脸的被子。可手没有落下去,指头稍稍动了动,又停下了。叹息着收回手,他又吸了一口烟,余光瞟着那个完全没有了声息的女人,心下的烦乱搅得他窝火儿。
  吐了一口烟,他用夹烟的指头揉了揉自个的太阳穴,尽量平稳着嗓子。
  “不想谈也行。占小幺,你只需记住,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你现在都是我权少皇的媳妇儿了。这辈子,咱俩就捆在一处,你想怎么作都成,但不能翻出我的手心去,可懂?”
  占色闷不做声,好像压根儿就没有听见。
  权少皇又揉了揉太阳穴,眸色暗得没边儿了。
  好半晌儿,就是他以为她不会再吭声儿的时候,她带着嘲弄的古怪声儿,就从被子里传了出来,闷闷的,好像怨怼,又好像没有情绪。
  “认真说来,咱俩算不得夫妻吧?”
  权少皇心下一怔,没有听清楚,索性一把拉开她蒙脸的被子。
  “占小幺,你说什么?”
  占色染了醉的面颊上,一团粉色的红,哭过的眼眶也通红,可她的神色却比刚才落泪的时候淡定了许多,很明显,那酒意下去了不少,理解也算回笼了。望了望神色阴冷的男人,她嘲弄地勾了勾唇。
  “大概权四爷藐视法律的时候太多了,以至于你忘记了,咱俩没有还领过结婚证。换句话说,没有证儿,受不得法律的保护,又怎么算得上夫妻?婚礼?扯淡!婚礼屁都不是,你说对不对?”
  权少皇夹烟的手指僵了僵,怪异的目光就凉凉地瞟了过来。盯着她,他一直盯着她小小的脸,愤慨的脸儿。过了好半晌儿,他唇角突地抽搐了一下。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他突然地扯开唇角来,失声笑了出来。
  “占小幺,你今儿跟老子别扭,就为了这个?”
  见这个王八蛋莫名其妙地又笑了,还笑得那么爽快,占色皱了皱眉头,却一点都笑不出来了。
  今天的她,真的在别扭么?
  她承认,自从昨天听了艾慕然那句话之后,她确实有点儿小别扭。可这别扭里,有几分是因为‘前女友’,有几分是因为结婚证,又有几分是因为他对自己的不尊重?她自己也闹不太清楚。
  于是,看着他,她不再吭声儿。
  “占小幺——”见她讪讪的样子有些可爱,权少皇挑了挑眉,叼着烟的样子便更邪气了几分。心下忖度着,她真在为了这事儿在跟自个儿闹别扭,而不是像刚才自我领悟的那样瞧不上他,他心里一阵舒坦了,心情又仿佛好了不少。麻利地靠了过去,拉开被子圈住她,将两个人一起裹进暖和的被窝儿里。身体慵懒地靠在床头,懒洋洋地吸一口烟,才笑嬉嬉地问。
  “你跟爷说说,结婚证有啥用?”
  这个男人
  永远都是这样儿,上一秒还怒气冲冲,这一秒又笑靥浅浅。
  占色的心情,无端端惶惑了。
  可,男人温热的身体紧紧贴着,带着沐浴的清香直冲鼻端,那感觉再次让她心乱如麻。之前两个人相处,要么他就在耍流氓,要么他还是在耍流氓,很难得有这么不动手动脚地跟她坐在一处说话的。
  闭了闭眼睛,她深呼吸一口气,稳住心神,索性不再搭理他。
  男人摩挲着她的脸,又低下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却低了下来。
  “还在置气呢?!刚才那事是我错了。我保证,绝没有下次。”
  “”占色冷哼一下,嘲讽地别开脸。
  “占小幺!”将她冷脸儿掰了过来面对自己,权少皇竖着眉头正想发火儿,可磨了磨牙,又不得不压下去了,“你知不知道,欲求不满的男人,心火大,容易暴躁。你他妈就别跟我拧了,行不?”
  占色忿忿然,瞪他,“你以为我想跟你拧?”
  见她又说话了,捏了捏她的脸颊,权少皇又笑了,“对对对!你没拧,是我想给你拧。都是我的错。娘子,饶了我这回吧?下一次,我他妈再那样逼你,我就就”
  “你就怎样?”
  狭长的双眸微眯,男人锐利的目光,柔和了下来,“就让老天罚我,一辈子享受不到我媳妇儿的口活儿!这话,够歹毒了吧?”
  嗤!无耻!
  占色身体往后挪了挪,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准备结束今天晚上的谈话了。
  “行,说话不算话,变猪爬。现在,晚安吧!”
  权少皇低笑一声,长臂带过她的腰,一勾,一拽,就将她捞了过来纳入了自个的怀里,“占小幺,刚才的话你还没回答。结婚证真有那么重要?”
  占色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要问,可为了不再跟他绕来绕去,她想了想,带着嘲讽的腔调,就实论事地睨着他说。
  “结婚证当然有用了,要是有一天你红杏出墙了,我有了结婚证,离婚就能分你的大笔财产。要是有一天你不慎牺牲了,我有了结婚证,才能领取政府的抚恤金。”
  “操,真个心狠的娘们儿!”
  男人狠狠捏了捏她的腰身,可语气已经再不像刚才那阴狠冷漠了。带着轻谩,促狭,调侃,和邪气的权四爷,整个儿变了个人,“占小幺,爷要死了,你不得守寡?”
  “守寡?”冷笑一声,占色偏头扫了他一眼,“我不知道改嫁?”
  “你他妈敢!”
  “我有啥不敢?”
  梗着脖子,抱在一处,坐在床头,这两口子又杠上了。
  末了,斗鸡般的两双眼睛瞪了又瞪,到底还是男人先服了软。侧身过去,他无将手里的烟头摁灭在了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才又转过身来搂住她的腰,将她扯过来压在自个儿的胸口上。垂下眸子,仔细地盯着她,似陈述,似解释,淡淡出声儿。
  “占小幺,ZMI的人,真正的身份信息,都不能进入普通婚姻登记系统。懂吗?”
  还有这样儿的规定?
  这点儿占色没有想到了,不过ZMI除了内勤,大多都是特工,也可以想象得到。
  一时怔了怔,她抬手揉揉酸痛的太阳穴,无所谓地闭上了眼睛,翻转过身去。
  “行了,天不早了,不说话了。睡吧!”
  权少皇喟叹一下,拉了她过来,双手在她的太阳穴上,慢慢地揉了起来,话锋一转,又轻笑了起来。“占小幺,好在老子知道你心眼子多。你要的结婚证,早就准备好了。”
  结婚证准备好了?啥意思?
  若说占色刚才只是稍稍吃惊,那么这会儿,她已经惊得惨绝人寰了。
  “什么时候办的?我怎么不知道?”
  权少皇眉头微挑,搂紧了她软若无骨的身体,往上拉了拉,凑过去轻啃着她软乎乎的小耳珠来,边含,边舔,边啃,边将要说的话飘入她的耳膜。
  “傻东西,你忘了?上次爷拿过你身份证。”
  心里头‘咯噔’一跳,占色猛地抬起头来,惊愕地看着他。
  权少皇以为她不相信,似笑非笑地捏了捏她的鼻头,转过头去拉开了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一个上面映着‘结婚证珍藏’的紫檀木盒子来。冲她扬了扬,慢腾腾地掀开盒儿盖,将里面的两本紫红色结婚证取了出来,塞到她的手心里。
  “本来准备洞房的时候再给你的,可刚才你和老子闹”
  占色看着手里的结婚证,心里五味陈杂,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结婚证上,有双方的姓名,详细的身份信息,还有两个人的合照。可这结婚照片儿她啥时候照过?明显是合成的好不好?一时间,心里像开了一扇窗,思绪慢慢就回拢了。她记得他说过要送自己一件礼物。也说过,一个男人给女人最好的礼物就是结婚证原来那一次他拿了她的身份证去不归还,就是为了干这个事儿?
  很神奇!不过,也太霸道了吧?
  亏她那个时候还完全被他蒙在鼓里,半点儿都不知情。她哪里会知道,其实她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跟他是法律上的夫妻了?心思乱转着,事情来得太过突然,突然得占色目瞪口呆,心下糟乱,不知所措。向来比较认定法律程序的她,问出来的话有点儿牛头不对马嘴了。
  “我没有签字儿也算?”
  “算!”
  “你不是说ZMI机关的人,不能进入普通婚姻系统?”
  “没错。”
  “系统里没有,还不是不算么?”
  “傻逼。只要爷愿意,随时可以进入任何系统。”
  “”
  占色抿抿干涩的唇,看着他,“权少皇,我怎么有一种进入了你网里的感觉?”
  权少皇笑了笑,将她搂着整个人地软趴在他胸前,然后又探入了那个紫檀木盒子里,慢慢从里面取出了那一串久违的软玉十八子。拉过她的手来,轻柔地套在她的手腕上,邪肆的唇角向上扬起,笑容里的意味儿不明。
  “占小幺,新婚快乐。”
  占色抬手看了看,十八子晶莹温润的线条,流淌在她的手腕上,闪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芒,弄得她的心里,像被人堵上了一团水草,生根,发芽,乱了思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愣愣盯着他。
  观察着她的表情,权少皇不轻不重地拨着她还未干的头发。
  “别这么瞅着老子。你不知道,你这样子多勾人?”
  水盈盈的大眼睛眨巴一下,占色想望入他的眸底,看清楚他的意图。可他眸底太过深邃,黑墨般浓重,有着她永远窥测不明的东西动了动嘴皮,她依旧不知道说什么。
  “好了,别发愣!”
  权少皇掐着她的腰,将她的身体往下压了一下,让她感受到自己憋屈得又硬又胀又发疼的权小四,“有时间发愣,不如帮帮你男人?”占色脸臊了臊,身体的挪,就想离开。权少皇本想逗她一下,可她这么一扭,本就只隔着单薄布料的两处互相一挤压,挤得他心尖上麻了麻,难耐地申吟了一下。
  “占小幺,你再拧,老子可不介意闯红灯了?”
  王八蛋!
  刚才说的话就又忘了?占色面色耳赤地瞪着他,身体就倚在他狂妄嚣张的雄风上,哪儿能不知道他心底的邪念?相识时间虽然不长,可她却知道在床第之间,权少皇绝对不是一个好人。她要不赶紧地制住他,指不定接下来他就会想些什么花样儿来收拾她。
  思绪很长,时间很短。几乎就在他话落的下一秒,她就已经飞快地从他身上弹起来,跳下床开始在卧室里乱转,找到电吹风就坐得离他远远地,“我头发还没有干,你先睡吧!”
  “过来!”
  男人撑起身子,目光烁烁看她。
  她轻轻摇了摇头,面色情绪不定,“我还是去外面吹好了,免得影响你休息。”
  “操!老子让你过来!”
  得,权四爷又狂躁了。可他吼了,占色却不理他。无奈之下,他腾地跳下床,直直的挺着他家的权小四,不害臊地大步搂紧了她,夺下她手里的电吹风,就将她的身体安置在了梳妆台前,慢慢地替她吹起了头发来。声音听不去很凶残,可动作却轻柔得仿佛在呵护他的宝贝。
  梳妆镜里,他赤果果的样子,其实是一副又淫又温馨的画面。
  两种完全不搭调的气息混合在一起,却又那么的和谐。
  一瞬的窒息之后,占色就放松了身体,由着他替自己拨着头发,享受着权四爷的贴心服侍,心绪慢慢地宁静了下来。
  占色这个人,是一个极端的墨子理论者——实用主义。
  不管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儿,在当前的情况之下,她都会把握最现实的景况,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应对措施来。之前的不愉快,他道过歉了,这会儿也都暂时过去了。再不舒服,他俩已经是夫妻了,从今往后都要生活在一起,她要什么事儿都往心头搁,还不得早早被他给气死了?
  人的本性,都爱自己。她也不例外。
  权少皇为她编织了一个华丽的笼子,却不肯交付给她真正的心。她不知道他是在惧怕伤害,还是在回避什么。但,他既然已经服软了,她也不会还去跟他硬碰硬。不管什么‘前女友’了,他再深爱,那个女人也已经死了。自欺欺人也好,掩耳盗铃也罢,她半点都不想揪住男人的过往不放。
  每个人心底都有伤,正如她自己。
  如果说她心中有一座坟墓。
  那么,她就当权少皇的心里有一块墓碑好了。
  有的时候,她能感觉得出来这个男人的矛盾。说白了,他们两个人,其实都是心里有残缺的人种,凑和在一块儿过日子,只要他不踩压她的底线,她就可以维持与他的平和。日子平平淡淡,也就差不多了。
  她从来太要求完美。因为太过完美的东西,容易夭折!
  她也从来不会和自己过不去,因为一切都会过去。
  当然,所谓墨家,所谓哲学,说一千道一万,她觉得自个儿还是懒。
  懒得再去折腾,懒得再去思考,懒得再去询问。既然已经结了婚,既然已经是他的妻了,好过歹过,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也好,她还有小十三呢!
  浅浅地眯着眼儿,她不声不响地坐着,眼观鼻,鼻观心,慢慢地想着自个儿的问题,也没有发现男人正目不斜视地盯着她,更没有发现卧室里的鸦雀无声有些怪异。直到权少皇替她吹干了满头的长发,拦腰抱着她再次往大床中间一丢,她才回过神儿来。
  一瞪眼,看着男人高大的身躯压了过来,她惊了一下。
  “你又要干什么?”
  “占小幺——”权少皇嗤笑一下,身体死死压着她,双手也捧着她的面颊不放,“老子还以为你梦游了!”
  男人调侃和戏谑的声音,不似刚才逞凶时的阴冷,可他的手习惯性不太规矩了起来。放开她的脸,双手往下一滑,将她身前丰润的两团儿往里一挤,并拢一块儿,脑袋埋下去就来回叼着两个粉尖儿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占色迷迷瞪瞪的脑子清醒了过来,在他唇和舌的夹裹间,‘嗡’了一下,撑着他的头。
  “权少皇,我累了。”
  这回男人到真乖,抬起头来瞅了瞅她,狭长的眸子眯了眯。尽管心头臊热难消,可,还是侧过身就躺在了她的旁边,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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