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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婚-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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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催眠与记忆这个问题上,她特地咨询过吕教授。因此,她知道,如果被催眠者本人不愿意配合,那基本上很难进行到深度催眠。更不可能深入到置入或者封闭记忆的程度。
  那么,从这一点上可以她能想象得出来。在被人置入记忆之前,唐瑜是愿意配合催眠师的。至少,她不是被人强迫的。
  也就是说,她自愿置入了妹妹的记忆,去抢妹妹的男人。
  那么,这样的姐姐,她又何需动全部的感情?
  唐瑜电话里说,姐妹俩好久不见了,约她见面吃饭。
  看着手里的饭盒,占色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为了方便下午的训练,她们选择了警察学校对街的中餐馆。
  这个地段不是很热闹,中餐馆的生意也不是很好。里面稀松的坐了几桌食客,连空调都没有打开。头顶上,几个吊扇在苟延残喘的转动着,送来一丝闷热的暖风。不过,虽说占色现在的生活品质提高了,但她对于吃穿都不算太讲究,能凑和过去都用。
  唐瑜大概本来就在附近,她进去的时候,她们已经到了。
  除了她,还有一个约摸三十岁左右的女人。
  看见占色,那个女人客气地喊了‘嫂子’,态度很恭谦。
  占色冲她点了点头,微微笑了一下也没有多说什么。她知道,这个女人应该是权少皇派到唐瑜那边的人。那么,今天她与唐瑜的见面,权少皇应该也会知道吧?
  唐瑜打扮得很简单,却很漂亮。
  她很瘦,可该丰满的地方却一点也不含糊。一张白皙的小脸上,五官比上等的瓷器还要精致漂亮。娇媚的身形儿处处与占色相似。不过,占色今儿穿着宽大的训练服,与她相比,气质上就有许多的不同。
  两个大美女,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同时坐在一桌上,那效果还是很惊人的。
  身边儿不时有人窃窃私语,就差引来围观了!
  几个菜上来,占色与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过来之前,她原本以为唐瑜找她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的。可惜,当她们三个人把食物都吃得都差不多了,她除了说一些自己在M国时与母亲的生活,还有询问爸爸的事情,或者问问小十三的情况之外,几乎话里就没有什么重点。
  那感觉,就像真正只为了来闲话家常的一样。
  大概占色的戒心太重,这样的结果,反倒让她觉得不正常。
  “占色,你都不好奇吗?”
  唐瑜莫名其妙的话,让占色挑了挑眉,“我?我好奇什么?”
  “一直都是我在问你,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
  “问什么?”占色挑眉,依旧反问。
  在她这样的态度里,唐瑜抚了抚额,苦笑着说,“占色,你不要对我这样说话行不?我是你的姐姐,亲姐姐,一个肚子里蹦出来的姐姐。我说了这么多,你一直都在敷衍。而你也是知道的,我到京都都这么久了,你为什么从来都没有想到主动关心我一下?为什么从来都没有问过我,我的日子过得怎么样?也没有主动打听一下,母亲现在又怎么样了?”
  母亲?姐姐?
  这两个词儿,说实话,在占色的心里,现在还很陌生。
  她这个人说不上特别淡漠,却也不算对人很热络。至少,对于这个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姐姐,一到京都就差点儿要了她的命,接着又害她流了产,还差点儿把她给气个半死的女人,她很难不设防。
  抿了抿唇角,她声音很轻,说得却是事实。
  “抱歉了!母亲和姐姐这两个角色,在我的生活里缺席得太久了。我一时半会儿的,还没有找到状态。”
  唐瑜放下筷子,瞪住她。
  看得出来,她有些生气。
  可好一会儿,她终究还是拿起了筷子,不再执著于这个话题。
  “算了,你爱怎么想,我也拿你没有办法。”
  占色牵了牵唇角,眉眼弯弯地笑,“其实我也有好奇。不过与你想的不一样,我更好奇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
  唐瑜心头一紧,撇了撇嘴,“占色,我知道你在怨什么。当年的事情,你我都没有选择的权力。但是做为你的姐姐,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有些事情不要太相信自己的判断,事情的发生,有时候并不以你的意志为转移。当然,他也并不能一手遮天毕竟要对付他的人,也不是那么简单”
  占色眉角微挑,嘲弄地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我就是提醒你,多替男人考虑,还有十三”
  她的话里话外,满是对权少皇和十三的关心。或者说,还有提醒。
  或者,也是与权世衡访华这事有关。
  不管她是好意还是恶意,这么听着,占色的心里,总之不是滋味。
  “唐瑜,我的家事,不需要你来插手。我觉得你当务之极,是想明白了,怎么找回你自己的记忆来还有,找到真正属于你记忆里的那个男人,而不是来关心我的男人和我的儿子。可懂?”
  “我记忆里的男人?占色,一个女人能有几个男人?我自己的男人我会不清楚吗?说白了,我跟你之间,不过是‘蚊子血’和‘朱砂痣’的区别。他现在宠着你,是你的幸福。只是我希望,你不要有一天变成了蚊子血,而我,却成了他心里的朱砂痣。”
  看着她略略起伏的胸口,占色眸子扬着笑意。
  “唐瑜,你从来都不是他的红玫瑰。所以,不要妄自菲薄自己变成了蚊子血,更不要枉想有一天变成他的朱砂痣。看在你是我姐,我有一句话送给你。”
  “什么话?”而在她灼灼的盯视下,唐瑜目光黯淡了。
  “你该吃药了!”
  “你”眸子一寒,不知道是占色的话太损了,戳到了她的痛处,还是她觉得占色故意在羞辱她,总之,唐瑜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腾地一下站起了身来,怒目而视。
  “占色,你太不可理喻了。”
  占色不置可否,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唇,轻叩着桌面儿。
  “生气了?那么,我再提醒你一句。唐瑜,变成了一颗棋子,非你本愿,走左或者走右容不得你选择。可是现在,有机会让你选择执棋的人,你又何必抱着一个自己都不信的记忆去苦苦支撑?”
  话说到此次,头顶上突然传来‘咔嚓’的一声响,她还来不及作出反应,头上那个‘嗡嗡’转动的吊扇就脱离了天花板儿,扫弹旋风般直直掉落了下来
  “啊”
  一声尖叫,站着身体的唐瑜,顺势扑过去就推开了她。
  “嘭——”
  沉闷的一声响过,落下的吊扇正好砸在了唐瑜的头顶。
  被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占色,瞪大了双眼,看着唐瑜软倒在她的脚边儿,尖叫着吼了出来。
  “唐瑜”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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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米 小笨蛋!
  “唐瑜”
  被吊扇砸中的瞬间,唐瑜就昏迷过去了。占色尖声喊着,鼻腔酸楚,嗓子眼儿里像堵了一团棉花,出口的声音颤,哑,还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心慌。
  那个坠落在地板上的罪魁祸首已经变了形,蒙了一层灰的吊扇叶上,沾染了一团鲜血。鲜血正是从唐瑜的头上流下来的,她额头上的黑发被鲜血泡湿了,蜿蜒成了两行流淌在脸上,看着煞是惊心。
  出了事儿,店里的人顿时就慌乱了一片。
  跟着唐瑜来的那个叫陈姐的女人,来自zmi军情机关,大概见多了各种突发事件,她比店里的任何人都要来得镇定。一边蹲下身来对唐瑜进行紧急处理,一边儿低声说。
  “快,失血很多,必须马上送医院!”
  事情发生得太快,没有人会想到吊扇会突然坠落。占色更没有想到的是,唐瑜会在那样的生死关头扑过来推开她。这件事情,实在太出乎意料,太震撼她的神经了,以至于到现在,她的在脑还没有转过弯来。
  在陈姐的提醒下,她才回过神儿来。
  来不及想那么多了,现在主要就一件事情——救人要紧。
  吸了吸鼻子,占色点了点头,压抑住心里莫名涌起的慌乱,配合她将浴血的唐瑜抬放到了门外停靠的汽车上。陈姐坐到驾驶室,一脚油门踩到了底,将汽车飙得疯快,送往了就近的医院。
  在整个过程中,唐瑜一直没有醒过来。
  看着她软软地躺在那里,苍白着脸安静的样子,看着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占色眼圈红红的,心里揪揪的,那感觉无法用合适的言词来形容。一颗心,七上八下,像被什么东西给牵动着,生痛,复杂,说不清,道不明,却也始终放松不了。
  汽车内,一直沉默着。
  陈姐开着车,看了她一眼,小声儿安慰。
  “嫂子,不会有事儿的,你不要担心。”
  担心?!
  占色红着眼睛看她,她的样子看起来是在担心么?
  担心这个词儿,会用在唐瑜的身上?
  事情的转折点太快了,她的思绪有些混乱。手指抚了抚额,她冲陈姐一笑,那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嗯。我没事儿。”
  陈姐若有所思的笑笑,不再言语。
  再一次,车厢内静默了。
  在沉默了差不多十来分钟之后,她们就到达了离出事地最近的一家医院。陈姐大声喊着医生,走廊里传来急促而杂乱的腿步声,有人在喊着急救的声音,一个一个‘嗡嗡嗡’地在占色的耳根上响起,一切都那么的真实。可占色觉得每走一步,脚步都又轻又软,好像踩在棉花上。
  做梦一般。
  这事儿,太不真切了!
  医生和护士来得很快,唐瑜被抬上了担保,送入急救室去了。看着她昏迷后毫无生息的样子,占色站在急救室外面,双手来回绞动着,眸底浮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气。
  这个女人,姐姐?
  她的姐姐!
  闭了闭眼睛,她默默地坐在了休息椅上,双手撑着额头,久久说不出话来。
  陈姐坐在她身边儿,好像又在安慰她什么。
  不期然间,她却想到了那一天她去红玺台,与唐瑜测字占卜的事情来。
  “瑜字。一人,一月,一把刀。唐瑜,在一个月内,你也恐怕会有血光之灾”
  这一句话是她亲自说出来的,如果不仔细去回忆,她都已经快忘到脑后根儿去了。
  当然,如果不是今天唐瑜出事儿,她也不会去回想。虽然那测字占卜的方法虽然她从父亲留下来的书里学的,可事实上,作为一个心理学研究生,她本人对测字占卜这种东西的相信程度,并不算太高。甚至于这句话,也有她按字胡诌的成分在里面。
  她有些懵了!
  一语成谶?!竟然还真应了她说的那个‘血光之灾!’
  而且更诡异的是——今天正好是八月的最后一天。
  她说的一个月内,连时间都基本符合了。
  到底是巧合,还是她的占卜术真高到通灵的程度了?
  这么想着,她不由苦笑。
  太扯淡了!
  头仰下来靠在墙上,嗅着医院里的消毒水味道,她脑子激灵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下意识地攥紧了手。
  如果不是她占卜术通灵了,那有没有可能是人为制造的巧合?!
  可她当时说这句话时,除了权少皇的人之外,只有唐瑜自己在现场。
  权少皇不可能料到唐瑜会来救自己,那么风扇的掉落就不可能是他干的,除非他想要她的命。
  那么?
  目光凛了凛,她指甲攥到了手心里。
  不管唐瑜出于什么心,她希望最好不是自己想像的那一种。
  最好,她也不要真出什么事情。她这辈子最害怕欠人情了!
  *
  在把唐瑜送到医院之后,陈姐在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权少皇报备了。不知道男人在那边对她说了些什么,占色只见陈姐面色不变地连声说‘好’应合着,不到一分钟就挂掉了电话。
  占色没有问。
  她想到了自己的岗前培训,头大了。
  默了片刻,她掏出手机来给队里打了个电话,特别不好意思地说明了一下原因。
  “我姐她还在抢救,所以今天下午,我请半天假。”
  对方不仅没有为难她,还特地关切地慰问了几句。
  收了线儿,占色望着天花板,叹了一口气。请假的事情这么顺利,还是托了顾东川的福。在新警培训班里,清楚她真正身份的人不多,可不知道顾东川是怎么交代的,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身体是特殊的,平时要给予方便的。
  接下来的时候,只剩下一个字了——等!
  怔怔地在休息椅上坐了一个多小时,急救室的门儿才打开了。
  一个戴眼镜的圆脸医生走了过来,拉下口罩。
  “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家属!?
  眉头紧拧着,占色抿唇,走近,“我是。医生,她的情况怎么样了?”
  朝她看了一眼,当圆脸医生发现她那张与唐瑜一模一样的脸时,大概觉得自己那一句问话有些多余,随和地笑了笑。
  “你跟我过来一下。”
  见状,占色心里一紧,惶惑了起来。
  “怎么了,很严重吗?”
  摇了摇头,医生抬步往办公室走去,边走边说。
  “还好吊扇垂直坠落,刚好砸中,要是被飞速转动的扇叶削到脑袋”
  医生没有什么表情,就事论事地说着病情。在他描绘时,占色的脑子一直在‘嗡嗡’作响。不过重要的情况她还是听清楚了。唐瑜失血性休克,目前没有生命危险,头皮裂伤,伤口大约6厘米,医生已经为她进行了清仓缝合处理。刚才照了一个脑部CT,等着CT结果才能确诊没有颅骨骨折和脑损伤等情况。
  占色的心,又悬了上去。
  在办公室里,医生为唐瑜做了住院登记,不用占色招呼,陈姐就主动去办好了住院手续。
  从急救室出来的唐瑜,已经被人推到了病房里。
  她人还没有清醒,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受伤部位的头发一大片被剔掉了,脑袋上用沙发缠扎了起来,护士给她换上的病号服,是蓝白条的,没有了血迹,却衬得她整个人白得像纸片儿。
  坐在病床旁,占色看着床上的她,心思沉了又沉。
  她头上的伤口在右颞骨往下两寸,伤口的一端伸到了额头的发际线外。
  也就是说,她好端端的一张脸,已经破相了。
  女人没有不爱美的,唐瑜自然也不会例外。有多少女人为了漂亮不惜对自己的身体下狠手,削脸磨骨打针吃药减肥,无所不用其极?!而主动去破相毁容的女人,那压根儿就不叫女人。
  想到这里,占色之前对唐瑜的怀疑又消失了。
  她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没有女人愿意用自己的容貌去算计别人。更何况,救了她,她又能算计到什么呢?!那么,她之所以会在那时候救她,那完全就是下意识的举动了,出于血源和亲情的潜意识吧?
  头微微垂下,她说服了自己,认同了这种想法。
  不过,还是觉得有些荒谬了。
  唐瑜竟然救了她?
  心绪不宁地坐在病房里,她的眼睛一直盯在唐瑜没有生气的脸上。那种像在照镜子般的感觉,让她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甚至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别扭。
  大约又等了一个小时左右,那个圆脸医生过来了,递给她一张头部CT的片子。
  “颅骨单纯线性骨折。幸好,未伴有颅内实质性损伤。”
  占色松了一口气,看看躺着还没醒的唐瑜,又琢磨了一下‘颅骨单纯性骨折’这个专业术语,她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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