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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天唐-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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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钢须男子很是不屑的扫了众人一眼,随后冷笑道:“文人雅士?风雅墨客?哼!不过是一群浮于其表的妄人罢了!”
“你这黑脸鬼其貌不扬,口气倒是不小,也罢!今日魏某心情大好不愿与你争论这些,你还是带着这老人家离开吧!免得扫了我等众人的雅兴!”魏博通对眼前的这钢须男子很是不屑,说着就要打发此人离开。
这钢须男子似乎毫不领情,反而反唇相讥道:“离去?为何?这里是你魏博通的私产不成?”
“你!”
“既然不是,温某人想何时离去皆有本心而定,就不劳魏公子挂心了!这石壁乃是崇贞观所有,文人墨客皆可留名,莫非魏公子要以势压人不成?”钢须男子神色依旧如常,但是神态却带有一种孤傲。
“这个”钢须刚子的一席话,让围观的一众文人尽皆哑然。
魏博通神色微动,随后仔细打量了对方一番,最后戏虐一笑道:“魏某观兄台也是应举之人”说着便用折扇一指岳孟:“兄台年岁也四十有余,与这位老人家倒是同病相怜,如此年纪却未有金榜题名,又有何颜面自称文人?胸无点墨就无需在此丢人现眼,即使魏某任意涂鸦,也胜过二位辱没这块石壁!”
“你!”
魏博通摇了摇头打断钢须男子的话,又接着道:“不过魏某可以给你二人一个机会,只要二位能在七步之内做出一首诗,且这首诗的意蕴围绕写诗!那魏某就不会为难二位,如何?”
写的诗中蕴含写诗,虽然有些古怪刁钻但也不是不可为,只是这七步成诗着实有些难为人了。在场的众人皆是心中暗笑,心道这七步成诗可不是人人都可以,否则这千百年来七步成诗的为何只有曹植一人呢?额不,当今之世还有更甚前人者,那就是陈浩陈长风。众人想到陈浩这个人,都不禁暗自摇了摇头,这等妖孽之才大唐已经无出其右了。
须发皆白的岳孟凝神思量,最后却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着实是有些为难与他。魏博通见状不禁戏虐一笑:“连一首诗都难以作出,你又谈何应举得中?还是回乡颐养天年吧!”
“一首小诗而已又有何难,温某今日就在魏公子面前随意几首,也让魏公子知道什么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沉默不语的钢须男子,此刻却用沙哑的声音冷喝道。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听在了每个人的耳中,就连不远处的陈浩也听得一清二楚。陈浩心道这魏博通品行不雅实乃不良,但这个长相奇葩的钢须男子,说话的口气倒是不小。因此这个时候的陈浩,对这个姓温的钢须男子很感兴趣。
魏博通初闻此言却是一愣,随后不禁大笑起来:“好!那魏某洗耳恭听便是”虽是笑意盈盈的说话,但是眼中却流露出不屑与冷意。
姓温的钢须男子说着就要走出第一步,却被身后一只玉手拉住,随后众人便看到一个相貌清丽的麻衣女子,却见这女子拉住钢须男子,随后娇声道:“先生何须如此,这等小题,学生尚可作出于一首来呢!”
一名少女的出现,顿时让在场的众人欢闹起来。魏博通双目微眯打量了少女一眼,心中却是极度狂跳,因为眼前的女子生的是太好看了。虽然一身粗布麻衣不施粉黛,但是却掩盖不住美人的娇颜。白皙的俏脸上,两腮红韵尤衬少女清丽动人。坐在大石上陈浩,双眼也是片刻未有离开过这名女子,思忖这女子活脱脱的就是一个瓷娃娃啊,虽然年芳不过十五六岁,但确实少有的美人胚子。陈浩抱着欣赏的态度去观瞧这名少女,但却没有注意到身旁的穆鲁诗雅,已经双目生火秀拳紧攥,似乎游走于暴怒的边缘。一更。by:89|10054430》
第061章 历历银钩指下生
第061章历历银钩指下生
一连串的骨节磨合声,此起彼伏的在陈浩的耳边响起。陈浩此刻心中很是疑惑,这到底是什么声音?循声望去却见穆鲁诗雅的胸前两只玉手,正在大开大合的搓捏着,本就白皙如葱的手指,由于用力过猛显得更加的泛白
陈浩此刻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于是一脸黑线的缓缓将目光上移,待瞅见穆鲁诗雅的俏颜时,一双出火的双眸正狠狠地瞪着他。这种目光陈浩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仿若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于是干咳了两声,岔开话题小声道:“咳咳,那个,秋雨啊,你猜那人的脸为何这么黑?你猜猜?猜对了有奖励哦”
见穆鲁诗雅丝毫不为所动,于是继续装傻充愣道:“就知道你猜不出,我看啊,他家准是烧木炭的,在窑内待得太久给熏黑了”
“哼!黑吗?秋雨却不曾觉得,倒是觉得某人的心是黑的!吃着碗中饭,念着锅中菜!这种人才是黑心人!今日之事暂且放下,回去再与你算账!”
穆鲁诗雅知道在庭广众之下,要给陈浩留个面子,于是便转过过身去不再理会陈浩。而陈浩也知道今日的醋坛子是打破了,于是尴尬的憨笑之后,便将目光转向魏博通等人。
此刻魏博通故施一礼,轻声笑道:“既然小娘子能出口成诗,那魏某就洗耳倾听便是”
在他看来,这少女虽然生得标致,但是若要作诗实在是难以相信。大户人家的千金尚且能识得几字,就已经是很是难得了,能够作诗的就更是凤毛麟角。眼见这名女子不过平民着装,读书识字更是妄谈而已。况且眼前这个黑脸男子,人到中年未有高中也足以见得学识平庸,试问这等师生又能做出什么诗文来呢?所以此刻的魏博文心中很是笃定。
在场的众人与魏博通的想法是一样的,认为这名女子就是故作逞强来凑热闹。文人雅士自古便是男子的天下,何曾由一名女子妄论诗文。但既然魏博通不予反对,众人也不好再多作言语,纷纷抱着看好戏的姿态,轻视着师徒二人。
少女信心十足跃跃欲试,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钢须男子。钢须男子只是微微一下,手捻胡须轻声道:“也好,幼薇,你就替为师作上一首,权当今日考校你的题目!”
“是,先生!”
少女活波的甜美一笑,露出两颗洁白的小虎牙,这份笑容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受。随后少女纤眉大眼忽闪忽闪的眨动着,白嫩俏脸此刻也升起了红晕,回眸观壁上题诗留名,冥思众人写诗之时的春风满面意气风发,于是少女便满怀感慨地轻声道:云峰满月放秋明,历历银钩指下生;自恨罗衣掩诗句,举头空羡榜中名!”
嘶!
随着少女吟完四句诗,不禁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惊愕。这首诗前两句气势雄浑,势吞山河,正抒发了满怀的雄才大志;后两句笔锋一转,却恨自己生为女儿身,空有满腹才情,却无法与须眉男子一争长短,只有无奈空羡!
此诗不但意境深远,而且也紧扣了魏博通的要求。前两句写的是文人石壁镌诗的笔法,犹如云峰陡峻,又如满月抱怀。铁笔银钩在指间而生。后两句就更是提及了诗句,况且科举中诗文是必考科目之一。
在场的众人虽不敢说都是高雅文士,但也都是饱读诗书之人,自然能够品出这诗的优劣。众人自问作不出这等气势的诗句,更何况作诗之人还是一名女子。相比之下众人为之汗颜,因为他们从始至终,就没有想到眼前的这名柔弱女子,会有如此才情与志向。
要说这里最为震惊的自然是魏博通,他还停留在这名少女的美貌上。未有想过这女子的才气丝毫不逊色于他,一切都显得太过突然,一切又觉得无法接受。一位女子当众将了他一军,这是无形的打脸,更是无声的折辱。一向自傲的魏博通心中很是不爽,于是沉着脸一甩衣袖愤恨而去。临走之时愤恨的瞪了一眼钢须男子,眼中露出怨毒之色。
跟随魏博通的一行人,见魏博通已经愤然离去,于是众人也很识时务的尾随其后,离开了观壁石。这时少女蹦蹦跳跳的来到钢须男子的身前,拽着男子的衣袖摇晃,可爱道:“先生,幼薇方才诗句作得是否合您的心意?”
钢须男子正要说话,久在一旁的岳孟却十分汗颜道:“后生可畏啊,老朽苦读诗书数十寒暑,竟不如一个女娃才思敏捷,后生可畏吾衰矣老朽真的老了”
“岳兄此言差矣,学无止境岂可言终?温某只知当年少年奇才陈翰林,曾于扬州诗会之上有言,‘诗词乃是小道,纵使诗篇千万,可敌青史一笔?’,温某每每回思却是感慨良多,况且科举选才并非只考诗篇,岳兄又何必颓丧?”
见岳孟脸上仍有迟疑之色,钢须男子于是又接着说:“岳兄,你我二人也有几次相聚在京城,温某如今已经四十有五,这等年纪若不是因为科考,恐怕已是乡村先生一名!有小弟陪同你应举,您又何必如此自卑呢?”
岳孟听了钢须男子的劝慰,心中的郁结释怀了不少。但是仍旧落寞的感叹道:“岳某乃学识浅薄之人,至今未有高中倒也不怨天尤人。可是温贤弟你可是才高八斗之人,竟然哎”
“哼!以先生之才足可以独占鳌头,只可惜科举猫腻甚多,使得先生明珠落入暗尘!”身旁的少女一听说起科举,就满怀不忿的替先生鸣不平。
少女还要接着往下说,却被钢须男子打断道:“好了幼薇,先生平日里如何教你的?这天下没有公平可言!所谓的公平都是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之上!”
“好!说得好!看来这位兄台对世事看的很是透彻!”钢须男子的话音刚落,陈浩便轻击折扇向石壁走来。
钢须男子此刻一改之前的桀骜,礼数周全的笑道:“温某妄言而已,让公子见笑了!”“温先生句句箴言,在下岂敢见笑!不知兄台尊姓大名?”陈浩对眼前的黑面男子很感兴趣,观其相貌谈吐,陈浩总觉得是在哪里见过。但是一时竟想不起来。一更。by:89|10054431》
第062章 温庭筠
第062章温庭筠
“额我?呵呵哎呀”
陈浩被眼前的小丫头的突然发问,弄得有些发懵。但是随后便欲要以笑容掩饰尴尬,却不料这时腰部传来阵阵的疼痛。陈浩表情丰富的侧过身去,很是无辜的看了穆鲁诗雅一眼,眼中尽是哀求之色。而穆鲁诗雅却是嘴角微微上扬,随后轻哼一声这才将玉手从陈浩的腰间抽离。
呼!陈浩暗自长出了一口气,心道这女人嫉妒起来可真是够狠得,不就是多看了几眼而已,至于在他的腰部狠掐吗?陈浩此刻都觉得回去必须搽药酒,否则这淤青一时半会很难消去。
少女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很是疑惑,于是秀眉紧蹙的问:“你叫艾亚?这名字怎么如此的怪异,莫非你不是汉人?”
噗!陈浩险些笑出声来,随后尴尬拱手道:“在下姓陈,咳咳,可不姓哎”
少女嘟着嘴哦了一声,见钢须男子面露不悦下之色,于是便乖巧的退到了身后。这时钢须男子郑重一礼,拱手道:“原来是陈公子,在下温庭筠有礼了!”
额!
陈浩闻听此言心头不由一怔,他惊愕之余不禁失声道:“阁下就是温岐、温飞卿?”
这一番询问可是将钢须男子,给问得一愣,随后带着惊异的目光问道:“在下正是,陈公子认得温某!”
这钢须男子正是温庭筠,更是晚唐的诗词名家,只是让这位温钟馗疑惑的是,自己的名与字对方是如何得知的。他自问自己没有如此大的名气,使得天下文人皆认识他温庭筠。再说温岐这名字很少有人知道,那是他年少之时的名字,自从改名温庭筠之后,就少有人知了。
陈浩一时激动未有经过思虑,这才失口而出,此刻才发现方才有些失态,于是便郑重道:“呵呵!飞卿兄的诗词陈某可是耳熟能详,陈某对飞卿兄可是崇慕已久啊!”
陈浩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正是后世称为花间诗派的鼻祖。既是诗人又是词人,可以说唐宋由诗转化为词的过程中,温庭筠这等晚唐名家可是做了不少贡献。陈浩对于温庭筠可是早已仰慕已久,曾于后世每每合卷都会感慨温庭筠此人不但文采出众,而且以丑陋之容,竟然能够使得众青楼女子倾心于他。这不得不说是一种人格魅力,较之宋朝那位奉旨填词的刘永也不遑多让。
一想到这里,陈浩突然神色微惊似乎想到了什么,旋即将目光落在了少女的身上。少女被陈浩这种火辣辣的目光,瞧得是浑身不自在,顿时俏脸红韵暗起,旋即低首掩羞的啐了了一口:“登徒子!”
陈浩也意识到了自己失态,于是连忙赔礼歉意道:“误会误会”为了掩饰失态,于是接着说了一句忽悠:“在下年少之时曾学过观相识人之术,可通过对方容貌推算出姓名,家世故此呵呵其实在下是一个好人,不是登徒子”
这番虚掩之词又有谁会相信,温庭筠只是轻捋胡须微微一笑,而穆鲁诗雅却是银牙紧咬鄙夷的瞅着陈浩。而纵使如此,但温庭筠身旁少女却来了兴趣,于是反问道:“哦?既然如此,陈公子可否观出小女子的姓氏以及家世”
穆鲁诗雅本想看着陈浩出丑,因为她可不信陈浩会有这等奇术,更觉得是一种搭讪的伎俩。而就在她准备看陈浩吃瘪时,却见陈浩轻轻掐动手指,老神在在的叨咕了一会,这才郑重道:“你姓鱼,名幼薇,不久前你的先生为你取字为蕙兰”
穆鲁诗雅在背后听着陈浩说的是头头是道,本以为是陈浩胡诌乱语,但是当她看向少女之时,却发现少女已经惊愕在当场,双目不可置信的望着陈浩。穆鲁诗雅心头不由一跳,心道莫非哥哥说的都是对的不成?可是素不相识又是如何知悉的如此清楚呢?难道真的如哥哥方才所言,他懂得观相识人之术?
这一连串的疑惑在穆鲁诗雅的心头萦绕,而这时陈浩有掐动手指接着说:“你父生前乃是一名落魄秀才,终因郁郁不得志而病逝。你母女二人无依无靠,之后多亏遇到你的先生,才得以咳咳,不知在下所言可曾有误?”
陈浩的侃侃而谈,可是将对面的少女惊的是花容失色。她缓缓地转过头去看向先生,见先生惊异的向她摇头,她的心中更是惊诧万分。心中暗忖,既然先生不曾提及,那对面这位公子又是如何知之甚详的呢?
“你”少女凝望着陈浩,眼中尽是不解之色。
对此陈浩只是微微一笑,并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太久,于是便与温庭筠聊起了这观壁石由来。温庭筠此刻神色虽然略显惊愕,但是却依旧心态平和,于是便与陈浩说起了这观壁石。经过了温庭筠的一番讲解,陈浩才知道这崇贞观为何香火鼎盛了。
原来这崇贞观为了吸引香客,于是便传言此处的人观壁石具有灵性,可夜见浮光掠影似有神光。于是众人纷纷前来参拜,之后又有人言,若是将诗文笔墨留于石壁之上,就会登科及第心想事成。又恰逢今年朝廷恩科举士,故而众多举子便来此留名。
鬼神之说自古有之,信与不信皆在一念之间。饱读诗书之人对于鬼神之论即便无百姓那般虔诚,但也不减他们来此附庸风雅的兴致。陈浩听闻了这些不禁摇头无语,又瞧了瞧一旁的岳孟,心道若是留在笔墨就可登科及第,那还要他这个主考做什么?见天色已晚,陈浩又见穆鲁诗雅那双吃人的眼睛,于是便拱手告辞离开崇贞观。
待陈浩二人离去之后,名唤鱼幼薇的少女凝望远方,不由自主的轻语道:“先生,您说他是不是神仙呀?”
一旁的岳孟捋动花白的胡须,浑浊的眼睛望向远方,神色郑重道:“此人真是怪哉,老朽阅人无数,此人的言谈举止定是大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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