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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傲骨嫡女-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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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娄锦低头,却清楚地了解娄蜜此刻的剜肉的恶毒眼神。
  “大小姐,二姨娘来了。”流萤的话适时的响起。
  流翠?
  娄蜜看了眼流翠,双眼险些冒出火来,替娘办事竟然爬到爹爹的床上去了!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流翠进来,一眼就看到娄蜜。她笑着低头,道:“二小姐也过来了。”
  “我以为你没脸到姐姐这里来了,没想到你还真来了。”娄蜜端起一个茶杯,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下午去给我娘敬茶吧,茶都还未敬过,我就不给二姨娘行礼了。”
  流翠咬紧牙,面上依旧笑着。目光明显被屋内一张字画吸引,见落款是三皇子之名,她聪明的眼迅速一转,笑盈盈地朝娄锦看去。
  “大小姐,我想大夫人了。您什么时候去见大夫人一并带了我去。”
  砰!
  娄蜜站了起来,喝声道:“流翠,这府上我娘才是大夫人,休要再提那下堂糟糠。”
  娄锦缓缓站了起来,通顺的空气瞬间凝滞了起来。只听得一声啪,娄蜜捂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娄锦。
  “滚出去。”
  娄蜜清楚地看到她用帕子擦手,然后险恶地将帕子丢出去。
  “你!”
  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房。这戏索性就不演了。
  “你早已是残花败柳,我这手爱干净。”娄锦转过身去,对着瞠目结舌的流萤道:“送客。”
  好大的胆子!
  娄蜜怒气冲冲地扬手欲打,一只手高高地要打下来。
  娄锦转过脸来,目光森冷,嘴角讥诮地笑着,那样子看得娄蜜一震。
  “你说姐姐到哪儿,你也要跟着姐姐到哪儿。姐姐突然好想嫁给武哥哥。”
  娄蜜一震,心头咯噔一跳,她什么意思?
  娄锦冷笑,施施然坐下,目光嘲讽。“武哥哥说了,这辈子非我不娶,也绝不纳妾。我提了要纳你为妾,我们一并过去,他不愿。我是担心妹妹这辈子都难嫁,才会想着让二娘给妹妹找一良婿。”
  “他真这么说?”
  娄蜜话一出,浑身战栗。
  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娄锦。她是不是知道什么?还是这只是一个试探?
  娄锦点了点头,挑眉道:“武哥哥过几日就到府上,不信我们好好问一问。”
  娄蜜倒吸一口气,盯着娄锦信誓旦旦的模样,心头竟是颤巍巍的。武世杰对娄锦的痴念她从不怀疑,尤其此刻爹爹要到边关,她娄蜜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而娄锦,她还是大将军的外孙女,是固伦公主的外孙女。
  她双眼赤红,指尖微微泛颤,那日还被武世杰见到她的狼狈。她本可以求爹爹护着,可爹爹
  她眼中的恨莫名积聚,目光极为幽冷。
  娄锦淡淡地望着她,噔一声,杯子落下,打断了娄蜜的深思。
  流萤接到娄锦的目光,立刻上前来,“大小姐累了。”
  娄蜜拽紧袖口,盯着娄锦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流萤看着大小姐,目光晶莹。
  流翠更是深深望了眼娄锦,心里头一突。告了退后,她心中的天平开始左右摇摆了起来。
  迟宝楼中,大夫提着药箱,进去。
  屋内三人都沉着面色。
  苏嬷嬷皱着眉头,担心地凝视着万宝儿。夫人身上的怪味越来越浓了,现在即便是用香也掩盖不住。
  万宝儿躺在床上,春日里还好些,到夏日越是闷热,汗味一出,更是难闻。有风的日子,这味道能让稍微靠近一点的人都忍不住以为哪里的鱼发臭了。
  “夫人,你这段日子可行了房事?”大夫问道。
  万宝儿一愣,随即才想到两个月前大夫的话,不可行房。可娄阳就要走了啊,再不行房,何时能有男嗣。
  大夫看了她一眼,低叹道:“你这病我只能用药压制,但效果不大。若你未行房事,那即便不甚好,也不会这么严重。”
  万宝儿僵硬着脸,下方几乎痒地她坐立难忍。隐隐有着溃烂的趋势。
  “大夫,你一定要救我。”她不能让这种情势继续下去。
  “我只能开一些药,帮你先压下炎症,但切记莫要行房。注意清理。”大夫提了药箱正要走出去,脚步一顿,他又回头。
  苏嬷嬷和万宝儿愣了下,接着听到他低低的声音。
  “夫人,你的情况越发展下去,可能命都保不住。我的药能让你保命,但,怕是再孕,已是难事。”
  什么?
  万宝儿一震,她不能怀孕了?
  她急得从床上起来,再一次问道:“你说清楚。”
  “宫内受损严重才会如此,若夫人不信,可请太医。”大夫不再多言,朝外走了出去。
  苏嬷嬷急得跳脚,看万宝儿苍白着脸,站不住的样子,她立马扶着她,急急道:“夫人莫急,许是庸医无能,奴婢立马去找太医。”
  万宝儿愣了下,尖叫了起来,“快去,快去!”
  她不能再孕了?
  一种晕眩感袭来,她扶着发疼的额头,颤巍巍地站住。
  半晌阴沉着脸坐在床头,目光极为阴冷。
  一个丫鬟敲了敲门,轻声道:“夫人,您要的银耳莲子汤。”
  砰地一声,只见门开了,万宝儿疯了似的,伸手打掉那莲子汤,对着外头的婆子道:“杖毙!”
  那丫鬟不明所以,却是吓得浑身发颤,拼了命喊救命。
  然而,婆子们面若罗刹,拖着她走向死亡。
  院子里血染一片,那本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
  迟宝楼沉默了。那院子的血在午后一场极为闷热的及时雨后,消失不见了。待落日到西,晚霞绚烂,院子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当太医把同样的话说完,万宝儿瞬间晕了过去。
  而那夜,娄阳住在了福院,洪娘子伺候着娄阳,解开他的衣角,目光潋滟。
  “老爷,夫人今天唤了好几次大夫,是不是身子不适?”
  “能有什么不适?娄府什么时候短她好的了。”娄阳说着,一手揽过洪娘子,调笑着把玩着她新绣的肚兜。
  洪娘子适时的沉默。一个妇人下体痒地厉害是断没有这么快就好的,一旦处理不善,问题将很严重,她可没忘了娄阳与那万氏同房过。这病与那花柳病一样,一传十,十传百。
  “对了,秦氏那可说了什么没有?”
  洪娘子一笑,秦氏得知自己是为万山报仇,竟是笑着要她好好伺候娄阳。秦氏一向带她好,万山死了,秦氏一人过那晚年,婆媳二人同仇敌忾,自不会放过万宝儿。
  她解开娄阳的腰带,笑道:“有样东西可增添情趣,老爷随我来。”
  她早年受过秦氏的调教,又是风韵少妇,一颦一笑均是妖娆。勾地娄阳心头麻痒,两人入了浴桶,洪娘子对着水内滴入两滴极为香氛的东西。
  笑着道:“老爷,这味道可好?”
  “好极了。”
  洪娘子眯起眼,这东西可预防行房之时感染,万宝儿,你的男人我正用的好好的。而这好东西,你这辈子都别想有。
  翌日一早,娄锦娄蜜以及府上多人都去了迟宝楼。
  屋内熏着檀木香,床上的人笑着和众人聊着。丝毫不见一丝疲惫。
  娄锦勾起唇,在场的人似乎都不知道昨天院子里的那场雨。屋内的香味不淡,她靠着床头,似乎也没闻到什么特别的味道。
  窦氏看了眼这屋子,笑道:“嫂子,我上次看你屋子里的丫鬟如月挺好的,正德快回来了,我想从你这屋子里给他选个通房。”
  苏嬷嬷愣了下,随即开口道:“如月那丫鬟昨日里犯了错,已经被杖毙。”
  杖毙?
  窦氏我眯起眼,虽然她那话没有在明面上讲过,可几次也与苏嬷嬷通过话,苏嬷嬷满口答应。这!她脸色黑沉。
  “犯了什么错要杖毙?正德出门之前就说了那丫鬟正好,我不是都和你通过气了吗?你们可真会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苏嬷嬷也惊讶,昨天请了太医回来后,如月那丫头就被杖毙了。她朝万宝儿看了一眼,万宝儿挑眉,冷声道:“她是我院子里的丫鬟,犯了错就要受罚,弟妹做了当家的,就连我院子里的一个小丫鬟都上心了?”
  娄城拉了窦氏,不与那万氏胡搅蛮缠。
  窦氏虽不说,对这万氏越发不满了起来。
  娄世昌嘱咐了起来,“身子不适就好好休息。不过别忘了你相公的事。”这一个月所剩的日子不多了。
  万宝儿沉了脸,她何尝没有努力过,万贵人在皇上面前一提娄阳,皇上的脸色就变了。
  现在娄阳与方芸儿毫无瓜葛,皇上更不会理会。
  想来,娄阳出边关那是势在必行了。
  娄世昌见万宝儿的脸色,也知道这事还是得看娄锦母女。只是方芸儿回将军府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为今之计只有把心思落在娄锦身上。
  娄锦好似并不知娄世昌的目光,一双水眸盈盈地看着万宝儿。
  “锦儿,你爹爹即将出京了,往后怕是一年也难得见上一面,你可否去寻公主为你爹爹说句话。”
  锦儿笑了笑,仰头道:“娘都被爹爹休了,据说外祖母很生气呢,还寻着皇上早些把爹爹送出去。锦儿身在这,不敢再替爹爹多说一句,生怕外祖母以为我舍娘而去,迁怒爹爹。”
  白太姨娘面上一愣,随即恶狠狠地瞪着万宝儿。当初就不应该休了方芸儿,娄锦和娄家这不尴不尬的关系能帮上什么忙?
  万宝儿握紧拳头,那又如何,方芸儿早该离开这地了。只不过,这十二年来她卑躬屈膝地伺候着,这屈辱,她势必要娄锦还的。
  娄蜜若有所思,心头麻乱成团,明日武哥哥就来了。他
  门外听得丫鬟们的声音,“老爷,大姨娘。”
  进来的是娄阳和洪娘子,两人来的迟了。洪娘子脸上红润一片,娇柔的样子看过去身子极为软。娄阳面上带笑,那样子,春风得意!
  万宝儿森冷着脸,唇角抿的紧紧的。朝娄阳看了过去,好一会儿才挤出了笑。
  娄锦温婉地走了过去,朝娄阳施了一礼,才缓缓道:“爹爹,二娘身子不适,早盼着您来了。”
  娄蜜扫了洪娘子一眼,见洪娘子那双精明的眼,心头莫名一跳,一直都是娘和她共同主宰的娄府,怎么突然间异军突起。
  娄阳朝床上面色红润的人看了眼,万宝儿看过去无一分不妥。
  万宝儿极重面子,即便是病了,也要打扮地面若桃李。更何况男人多爱看你花枝招展,不爱你面色惨白。
  她伸出手,笑着搭在娄阳的手上,身子前倾,道:“相公,我有话要说。”
  知道万宝儿这话一出,定是有了一层别的意思。娄阳正了正神色,让娄世昌他们一道出去。
  娄锦双眸一凝,盯了万宝儿一眼,终还是随着众人走了出去。
  流翠看了眼娄锦,也一并走了。
  屋内只剩下娄阳和万宝儿两人。万宝儿低声道:“相公,明面上你和娄锦没一丝一毫的关系,若你为了娄锦受了中伤,你说方芸儿会不会顾念你的好。固伦公主和皇上一定会网开一面的。”
  娄阳双眼一亮,诚然,娄锦是方芸儿的心头肉,这事这么办,倒是能博得好名。
  只是
  这要怎么下手?
  万宝儿眯起眼,这事她自有安排。
  他们的时日却是无多了。
  尤其万宝儿,她决不能让娄阳到边关,否则,她的未来将会摇摇欲坠。
  两日内,府中极为平静。这种平静让娄锦都莫名地燥热了起来。骄阳似火,地窖里撬上来的冰才能让这屋子稍微凉些。
  流萤和两个丫鬟拿了团扇,屋子的窗户都开了,但还是闷热异常。
  娄锦喝下一杯冰镇梅子,樱桃小嘴微微发红,皓白若雪的脸上泛起了红。这天气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流萤见是乌嬷嬷面上带了笑,对着娄锦道:“乌嬷嬷回来了。”
  娄锦站了起来,惊喜地看着乌嬷嬷。“您回来了。快坐。”
  乌嬷嬷笑着走了进来,接过流萤地上的茶,擦干额头的热汗,才道:“大小姐,夫人让我回来帮着你,说放不下心。”
  娄锦点头,急道:“娘怎么样了?可好点了?”
  乌嬷嬷垂下头,好一会儿才道:“好些了,只是最近常发呆。”
  娄锦闻言,沉默了。她来到案前,开始细细描绘了起来。水墨够了出一个清秀的影子。因着执笔久了,鼻端冒出汗来,流萤给她擦干,没一会儿又冒了出来。
  好一会儿过去,上面一个清丽的女子笑着弹琴,目光若水,温柔若春日里的暖阳。这画的是夫人?
  乌嬷嬷一愣,看了娄锦一眼,不知道这为何意。
  “把这东西带给娘,她了解。”
  乌嬷嬷点了点头,收了那画,便问道:“最近府里好像越发平常了。”
  娄锦点了点头,以娄府那些人的性子怎么耐得住。
  尤其这娄阳出京的日子即将来临。
  她抿了口碧螺春,目光不经意扫了眼那床尾的那的字。心里头莫名地好似静了许多。
  丫鬟绿儿走了进来,笑着朝娄锦道:“大小姐,老爷夫人都在府外等您呢。老太爷太姨娘还有二老爷他们都先出发了。”
  出发?娄锦皱了下眉头,陡然想起,娄府一年一度的游河好似就是今天。
  流萤也想了起来,目光一亮,她一直是大小姐身边的二等丫鬟,以往的游河都是流翠陪着一道去的,今儿个也轮上自己了。
  娄府的游河是娄府大事,历年都要向河水祈祷,望风调雨顺,望福气若虹。可,她隐约觉得这次的游河并不是那么简单。
  她朝乌嬷嬷使了一个眼色,迅速地朝桌面一趴,那样子吓得流萤一跳,登时喊道:“大小姐?”
  叫唤了几声,乌嬷嬷道:“怕是中了暑热。我去找大夫。绿儿,你先回了老爷夫人,就说大小姐不舒服,暂就不去了。”
  绿儿眼睛咕噜一转,老爷夫人可说了无论如何都要把大小姐请出来。绿儿本就是个机灵的,她走到娄锦身旁,抬手欲打。
  流萤怒了,“好你个绿儿,敢以下犯上?”
  绿儿笑了笑,“以前我中暑热的时候我娘就这么打我一下,我就醒了。我看看大小姐能不能醒。”
  “哼,你也说你娘了。就算是要打醒也轮不到你这二等丫鬟。”流萤小嘴抬得高高的,鼻息一抽一抽,两只圆眼瞪向绿儿,好似只要绿儿敢动,她就化身母老虎,扑过去。
  绿儿皱眉,见大小姐还趴着,抬手把头上的簪子往自己身上一扎,纵身一倒,推开娄锦的案台,若非娄锦早有准备,怕这一摔,必定头破血流。
  娄锦站在那,眼中毫无睡意,一双水眸瞬间化为冰,幽冷地看着绿儿。
  绿儿笑了笑,腿上出了血,目光却略有些得意。但当娄锦蹲下身子,伸手拔出她那簪子的时候,她的脸色顿时苍白。
  毫无犹豫,那簪子落在绿儿的太阳穴上,绿儿还来不及发出尖叫,瞪圆了眼睛,呼吸却断了。
  流萤噤声不语,她方才差点吓傻了。这绿儿差点伤了大小姐。
  看那绿儿的眼睛,她抖了抖,最终还是过去,盖上她的眼。见大小姐低沉深思的样子,她突然问道:“大小姐,你是不是怕二夫人?”
  这流萤,看过去天真,却一点不傻。
  娄锦不回答,她必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想来,今天的游河是在所难免的。
  “流萤,你们把绿儿丢到湖里。拿这个药把绿儿同房的翠儿带来。
  ”是。“流萤接过药,心头隐隐咚咚做响。大小姐流萤抬眼,正见娄锦凝视的目光,那目光沉着,隐隐中有一丝极为淡的东西,就那样望着她,好似这一刻只有她能帮着大小姐一样。
  流萤深吸一口气,收了药,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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