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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奇事 作者_多云(正文完结+番外3-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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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无殇淡笑着缓缓摇头,“不了,还是由我亲自看护他吧,鸾生将他伤成这样,我理当尽力。”
“舅父,我和你轮换吧,如此你也可以略微休息。”明霄关切地望着卫无殇,此时才发现他的面色也苍青憔悴,与景生如出一辙的星眸中光华黯淡。
“不用了,阿鸾,你今天也很辛苦,快回去休息吧,我正好打坐炼气,修补损耗的功力,每两个时辰一轮。”卫无殇的声音很清淡,却不容反驳。明霄不再坚持,将装有血药的琉璃瓶放在榻几上,“舅父,有事就摇铃,侍仆们就侯在门外。”
明霄带着双福开门离去,身上酸痛不已,耳中更是嗡嗡鸣叫,一想天宝此时正身处险境,明霄就睡意全消,月光似水,照无眠。
眼见着舱门轻轻阖拢,卫无殇复又坐到榻旁,他小心翼翼地抓起衡锦的手贴在胸口上,立刻便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想想阿恒这些年的时光,天天便似在碧火毒中淬炼,一半是冰霜一半是火焰!
卫无殇放下衡锦的手,为他盖好薄衾,便盘膝坐于榻角上凝神调息,呼吸吐纳间渐渐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就在这时,一直昏迷不醒的衡锦倏地睁开双眼,眸光湛湛,清晰而锐利,直扫向在他脚边打坐入定的卫无殇,反复审视着,眼神中含着无限惊疑与思索。
片刻后,衡锦复又闭上双眼,勉力调集残存于丹田中的微弱真气游走周天,试图化解毒质,但真气散乱,捉摸不定,根本无法与冰火双胜的毒素抗衡,多次尝试失败后,衡锦只得拼力将真气收归丹田,檀中,护住心脉,这一番举动已令他难以支撑,神智昏沉恍惚之时,他的脑中又疾风般回旋起卫无殇与明霄的对话:‘——他就是卫恒——他就是卫恒——他就是卫恒——!’
*
翌日黄昏,暮霭初起,暑气挣扎着盘踞在半天,不肯退却,彤云披着微凉的晚风,卷携而来,追赶着呼呼低喘的盛暑,将其逼入遥远的地平线。
重镇忻州,披霞戴锦,屹立在夏日明亮的暮色里。忻州地处夏江与乌水交汇处,是夏江中游商船集中的地方,有十里帆樯依市立,万家灯火彻夜明之美誉,为楚中第一内河码头,货物山积,居民填溢,商贾辐辏,来自大夏及大蜀的各帮客商纷至沓来,形成以盐、典当、米、木材、丝织、药材为主的六大行业,实为南楚内陆最繁盛之地。
黄昏将至,忻州最繁华的通宝大街上依然人流熙攘,各家商行并不忙着打烊,四门大敞,喜迎八方来客。通宝大街的东北角上有家酒楼名曰醉仙居,楼高三层,宣敞气派,是南来北往的富豪商贾们歇脚饮宴之处。
醉仙居二楼临窗处设有一排雅座,桌与桌间只以花鸟纹雕竹屏风隔断,外不设门,客人可以随意观赏二楼散座间游走卖唱的杂艺。此时在一临窗雅座里坐着两位年轻男子,他们的头上虽戴着遮幕斗笠,身上穿着的锦纱缂绣夏袍却透露出他们的豪奢之气。
“三郎,为何要坐雅座而非雅间?”身穿湖色夏袍的男子侧头看看略显嘈杂的散座,不解地问着,他说的竟是北朔语。
“小南,我们还是用俄那契语吧。”身穿宝蓝夏袍的男子并未回答那个问话,而是以俄那契语叮嘱着,那滑如丝缎般的悦耳声音暴露了他的身份,原来这人就是北朔三王爷呼和洵。
“呵呵如此内陆之地还能有人懂北朔话?”身着湖色夏袍的男子正是呼和洵的幕宾丘林南真,他虽对呼和洵的叮嘱不以为然,却还是遵循他的吩咐改说俄那契语。
“你不能小看此地,忻州虽地处内陆,却是九省通衢之地,南来北往的客商多不胜数,很难说没有云州的商贾。我们还是小心为妙。”呼和洵拿起桌上的茶盏,并不饮用,只放在鼻端轻嗅,“夏人的散茶清香四溢,味淡悠长,就像”话到嘴边,呼和洵却止住不说,只举杯缓缓喝下一口香茶,好像喝下了脑中疯狂的渴念。
丘林南真藏在纱幕后的眼睛忽地一闪,眸光登时变得暗淡,“这茶淡而无味,如何能与奶茶媲美,就像这边的人,散而无力,寡淡乏味。”南真赌气般的摘下斗笠仍在桌上,“你还没说为何要坐在这喧闹的二楼呢,三楼明明有雅间。”
“小南——”呼和洵低喝一声,拿起遮幕斗笠欲给南真戴上,想了想,又放弃了,南真并非自己真心关注之人,于是对其言行举止也就不太在意了,“咱们是来察看明华的国情商情的,又不是来宴客密谈,有什么必要坐在密不透风的雅间里?”
南真原是跟他赌气才摘下遮幕斗笠,此时见他对此不问不闻,南真的心里便似吞了一颗乌金,扯着他的心不停地下坠,永无着落,南真的声音变得低沉:“你说此地如何重要,那为何明青鸾却不在此停船,直往莱州去了?”
呼和洵的手指摩挲着细润的青瓷茶盏,脑中想的却是萧鸾那晶莹的肌肤,不觉眸色一暗,华美的声音从唇边滑出:“这正是明青鸾的高明之处,他不锦上添花,他只雪中送炭,忻州的官吏不会觉得被冷落,只会认为自己政绩卓著不需上位者劳心关注,而莱州的官吏则会觉得备受关怀,龙舟竟舍忻州停莱州,这简直是莫大的鼓舞和荣耀。”
呼和洵捏住茶盏圆滑的杯柄,指尖儿轻搓,好像正拿捏着萧鸾那物儿,呼吸不禁变得急促,“也不知是明青鸾的谋划还是华璟?这二人确实不容小觑。”
丘林南真沉浸在自己的失意之中,并未发现呼和洵的异样,此时听到此言,他只不屑地皱起眉头,“三郎,我看你对此是想多了,他不过是急着赶回临州罢了,哪里就有那么多心思,而且”丘林南真捻起桌上盘中的一粒琥珀核桃放进口中,“而且,从那天船队出发时见到的青鸾背影来看,他的姿色只属一般,根本谈不上仙颜神姿,那个华璟也十分普通,大概轮廓还算周正,却禁不起推敲,这就是所谓的天下三美呀?真是徒有虚名,全仗着他们身份尊贵罢了,我看另外那一美可能也不怎么样。”
呼和洵干脆将茶盏双手捧在掌中细细玩味着,听到这话,第一次表示赞同,“原本我还不信,这些天暗中跟着龙舟船队走,偶尔看到明青鸾出舱乘凉,也也确实感觉一般,虽然他一直戴着遮帽,但那通身的仪态气派却是瞒不了人的,怎么会这样?竟还不如”呼和洵再次吞下滑到嘴边的那个名字,——青鸾竟还不如萧鸾!
丘林南真倏地转眸望向呼和洵,“三郎,你是想说青鸾不如萧鸾吧?呵呵呵”南真咯咯地笑了,笑声异常苦涩,“那你还不如回东安去找萧鸾,偏巴巴地跟着青鸾,难道你还想着青鸾的特异之处吗?”南真的指间捏着一粒核桃,此时已被他捏得粉碎,“我现在怀疑那生子之说根本就是假的,也许东安宫中并无龙凤双胎,不然为何青鸾回南楚省亲却不带着孩子同往呢?他怎会轻易放弃在南楚民众间为太子造势的大好机会?”
呼和洵捧着茶盏送到嘴边,嘴唇轻触着杯沿儿,仿佛那是萧鸾的唇瓣,他虽没尝过那滋味,也能猜出必是柔软又清凉的,听到南真不屑的声音,呼和洵随意地抿了口茶,——嗯,确实清香!
“小南,阏氏(单于正妃)重德不重貌,青鸾德行兼备,若是又能诞育子嗣便可姑且一用,是真是假,总要试过才知,那批货已然过关,我们到了临州去会会青鸾,他才是我这次真正要运出关的货物,不知比火器贵重几何!”
呼和洵一言既出,立刻就惊得小南浑身巨震,差点失手打翻面前的茶盏,他虽猜出三郎对青鸾别有用心,却万没想到三郎要将青鸾掠回大漠,“三郎,他他可不是商队或是牛羊,这里也非北朔,没有部署策划,也无接应掩护,如何能劫持明帝?你你还不如去抢那个萧鸾。”
丘林南真忍无可忍,终于将闷在胸中的烦忧宣之于口,就见对坐的呼和洵在掌中把玩儿着青瓷茶盏,不急不徐地缓缓开口,“萧鸾和青鸾我都要,好东西就要抢,难道还等着别人送上门来吗?”
正说着,前方楼梯口忽然传来一把甜脆的声音:“三楼雅间当真没空了吗?”
呼和洵和丘林南真迅速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个声音似曾相识,不禁侧眸望向楼梯口,这时就见一个粉藕色的身影轻盈地走上楼来,他的头上未戴遮帽,一张妩媚瓷白的面孔格外引人注目,特别是那双妖娆的凤目,透出的眸光竟冷若冰霜。
摄魂
小元迈上醉仙居二楼,双眼不耐烦地扫视着嘈嚷的散座,“三楼雅间当真没空了吗?”
“公子爷哎,您多包涵,别说三楼雅间没空了,就是这二楼雅座都没空座了。”店小二抹了一把额上的油汗,睃眼打量着大堂,忽地欢声喜道:“公子爷,那边还有一个空座,要不您将就将就?”
小元顺着店小二抬起的胳膊望过去,倏地皱紧眉头,在大堂正中最扰攘之处摆着一张方桌,桌旁独坐一肥硕汉子,敞着怀,腆着肚,肚子上的肉累累叠叠撑开衣襟,四围几桌客人都明显闪避着他,那汉子也不以为意,远远看到店小二和小元朝他看,突地咧开大嘴呵呵地笑了,露出一嘴黄板儿牙。
“呃咳咳公公子爷”店小二吭吭哧哧地嘴打绊子,偷眼瞄着身侧媚秀绝伦的男人,心里嘀咕:——这男人长得穿得都似画儿上的神仙,偏偏背上背着个细竹大篓,不伦不类的模样。
“公子爷,就那桌还有空座,您别介意,那位是咱东市里的张屠户,每日闭市了都要来咱醉仙居喝上一杯,今儿呃咳咳今儿他和自家娘子闹了点子别扭,来的早了些,哎哎,公子爷,您别生气呀。”店小二还待呱噪,就见身边的男人扭头瞪视着他,也不知怎的,店小二竟被他看得两腿转筋,心里激灵灵地打颤,额上的油汗全变为冷汗了。
“这位公子若不介意,可与我们同坐。”就在店小二六神无主之时,从临窗雅座里忽然传来一道极之优雅的声音,竟如金丝绒般华美,店小二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立刻扭头看去,不觉呆若木鸡,心说:我的妈呀,今儿是什么日子呀,店里竟来了这许多神仙。
小元也扭头看去,心里突地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只犹豫了片刻就缓步走上前去,“如此就打扰了。”他放下背上的竹篓,很自然地在身着宝蓝色衣袍的男人身边坐下,眼角余光扫到对坐的湖衣男子面色一暗。小元在心中冷笑着:——这蓝衣胡人虽俊美无匹,却不是我喜欢的调调儿,顶多闷了玩玩,也当不得真。
呼和洵早在开口招呼之前就摘下了头上的遮幕斗笠,自从惊马事件之后,他就再未想起过此人,如今骤然相遇,才发现那双玲珑的凤目令他记忆犹新。呼和洵不顾南真怪异的目光,一把摘下遮幕斗笠,又鬼使神差般地开口招呼,等那男人坐于身侧,他才悚然而惊,——怎么好像这秀媚的男人能盅惑人心呢?
“上次惊马之事险些伤了你的亲人,我还没有致歉呢,今天又巧遇公子,当真有缘。”呼和洵双目瞋瞋地望着小元,凝聚内力,似要望进他的灵魂,却惊怖的发现那双凤眼犹如巨大的磁场,哗地吸住他的眸光绞住不放,凝聚的内力也渐渐涣散,呼和洵心底大骇,知道今日遇到了劲敌。
“你进了关就水土不服,还是带上斗笠挡挡太阳吧。”丘林南真异常机敏,立刻拿起斗笠戴在呼和洵的头上,半侧头看着小元,却只看向他的嘴唇,避开那双凤眼,“公子也是路过此地吗?”
小元还未回话,就听依然侍立在侧的店小二小心地问着:“这位公子爷想用点什么?酒饭茶馔,小店样样具备。”
小元瞄了一眼桌上现有的几样小食清茶,抬头看向小二,“一壶畹香,一碟素菜包堂吃,一碟三丁包子外带。”
店小二一听就沉下脸,心里撇嘴:——就要一壶清茶两碟包子也敢打听雅间,幸亏雅间没空了。“是,爷,这就到。”
小二咕哝了一声转身跑下楼去。这时小元才收了眸中的精光,随意地靠坐在竹椅上,“我是路过此地,两位可是来自关外?”
小元漫不经心地问着,右手笼在袖中放在腿边,紧紧地攥着竹篓的背带,那篓子里的小娃用了迷药,此时正在昏睡,也是一副高鼻深目的胡人模样,不知这孩子与那人是什么关系?
小元一想起昨夜的一幕,心里倏地激起剧痛,痛楚如火如荼沿着脊梁烧向头顶,立刻就在脑中点燃烈焰,——那人是卫恒还是卫恒的幻卫?自己又是谁?
——自己又是谁?!小元在剧痛中挣扎,心中拼力嘶吼,这辈子,他活到二十一岁,却已然无名无分,也不知自己从何而来,姓氏名谁!他活得既多余又荒谬。
呼和洵和丘林南真都小心地回避着他的双眼,此时听他发问,才隐约地感到他身上的那股勾魂摄魄般的吸力已经淡去,呼和洵迅速地看了他一眼,心里一跳,怎么转瞬的功夫,这男人就变得面色煞白,好像旧伤复发了一般。
丘林南真似乎也感觉到小元的异样,不禁微微淡笑着回答:“是呀,我们都是来自云州的客商,何氏商行,公子可曾听说过?”
小元心不在焉地摇摇头,依然沉浸在自己的烦愁悲苦之中,昨夜他鬼迷心窍般向明霄弹去碧火星,虽被那人及时拦下,他与明霄的仇怨也就再难消解了,小元不在乎与明霄结仇,他甚至不在乎与全世界为敌,但是,他不能失去景生,与明霄正面冲突,也就意味着与景生反目成仇,这是小元无法承受的。
“这位公子,你还好吧?要不要吃点东西?”呼和洵见小元的面色已由煞白转为苍青,不禁关切地问着,本是假意做作,话说出口,似乎也带真心。丘林南真不禁微微蹙眉,厌烦地垂下眼眸,三郎这游戏已玩得出神入化,恐怕连他自己都分不清假意和真情了。
“啊我还好”小元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竟如此分心,真是万分凶险,他勉力镇定心神,薄唇勾起一抹浅笑,“已过了立秋,暑气竟仍未消,两位到了这南地,可还习惯?”
小元随意问着,又想起竹篓里的孩子,——若那人真是卫恒,他怎会携带一名胡人幼儿?小元耳边依稀回响着那孩子凄厉的呼叫:‘——阿爸——阿爸——阿爸——’。这孩子是他儿子吗?难道真是自己搞错了,卫恒怎会有个胡人血统的儿子?
“你们是何氏的大当家?”小元谨慎地问着,他虽对这个何氏商行毫无概念,但看着这两个胡人身上的锦纱缂绣夏袍就能猜出何氏商行必然不同凡响,光这两幅意料就价值不菲,根本不是一般商贾所能穿用的。
“公子也知道何氏?鄙人正是何薰,这位才是何氏商行的大当家林南先生。”呼和洵眼眸一亮,没想到在此内陆之地也有人知道何氏的名号,这个身具异能的美艳男人虽然表现奇怪又神不守舍,却还颇有见识。
“啊,久仰久仰!”小元敷衍地应对着,一边琢磨怎么能从他们口中打听出这孩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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