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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牧何归处-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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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牧驰本就未熟睡,听到声音便睁开眼眸,他看着雅部南休金子咫尺的脸,许久笑道:“是你啊。”
有多久不曾见过陈牧驰笑了?雅部南休自己也不记得,只是呆愣了下,便回以笑容,“你得罪什么人了?”
“不过是一些鼠辈。”陈牧驰不在意的说完,又道,“这几日可能不能去锦绣帮忙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虚弱,听着让人觉得心里堵堵的。
“让我看看你的伤。”陈牧驰无力阻挡,便被雅部南休拉开被子。看着他身上缠绕的绷带以及大大小小的淤青和伤痕,雅部南休的脸沉得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
看着雅部南休的神色,陈牧驰拉过被子,勉强笑道:“过些日子便就没事了。”
“到底是谁,我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咬牙切齿的说完,却见陈牧驰仿似魂游物外般,眼眸失了焦距。
“牧驰。”他忍不住唤道。
陈牧驰回身,淡淡道:“他已让那两人足够的痛苦。”何止是痛苦,那夜的经历真的是如同身处炼狱般的残忍。
第三十八章 复仇之始
“他?”雅部南休疑惑,陈牧驰却不再多言。
雅部南休守在陈牧驰身边,看陈牧驰的伤势严重,便亲自回去带了跟随自己同来明毓的医师给陈牧驰诊治。那医师看过之后,连称陈牧驰命大。肩膀和腿部的刀伤虽然严重,却也不至于伤及性命,但背后那一段刀痕却险些划伤心肺。陈牧驰自己听了并无太大反应,倒是雅部南休感觉一阵后怕。
等人都离开了,只剩下雅部南休与陈牧驰二人,雅部南休不由俯下身半搂着陈牧驰低语:“幸亏你没事。”
心里突然暖暖的,陈牧驰覆上雅部南休撑在他一侧的手轻声道:“南休,谢谢你。”
雅部南休脸上闪过狂喜,他喊一声陈牧驰的名字,低头吻上那依旧苍白的唇。陈牧驰想推开他,却终究放下。如果只是一吻,他如何能推开这个人。
没有情(欲,只是确定彼此存在般的轻柔,也许,早点认识这个人就好了。可惜,他先认识的是唐以青。
风刮起窗户吹进屋子,两双唇分开。在窗外的那双眼眸冰冷而悔恨的注视着屋内的两人,手心慢慢溢出鲜红。看到两人分开,静静对视的双眼,他转身离开,冷风打在那张银色的面具上,泛着无声的寒冷。
看着雅部南休许久,陈牧驰垂眸道:“你是碣曦的君王,我是明毓的子民,我们所能拥有的只是如锦绣伙计与锦绣的主子这一层关系。”
眼中的喜悦褪去,雅部南休难以置信的看着前一秒还愿意被自己亲吻的男人,下一秒便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沉声道:“牧驰,我只是希望你在我身边。”
“可惜我不是先遇到你。”陈牧驰叹息,眼睛看着屋顶,脸上不知是喜是愁,“人心最难控制,我以为我与以青的相遇只是擦肩而过的缘分,却没想到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时常在想我为何会爱上一个男人,为何甘愿放弃男人的尊严被他拥抱。可至今还是没有想明白。我想,或许,这便是感情吧,盲目而没有理性。”
转头看着雅部南休,陈牧驰轻笑,如同以往的风轻云淡,“我不知道我到底有什么地方吸引你,但这或许只是一时错觉”
“错觉?”嘲讽的盯着陈牧驰的眼睛,雅部南休怒道,“不要污蔑我对你的感情。你可不接受,却不能如此无视我的真心。”
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去。
看着雅部南休的背影渐渐消失,陈牧驰闭上眼,脑中却似一团乱麻,纠结无解。他,不值得雅部南休如此。他的心已经给了唐以青,再无力分给别人。雅部南休该得到一份完整的幸福才是。
青山娘看到雅部南休怒气冲冲离开的身影,走进来看着陈牧驰担忧道:“你们怎么了?我看你那位朋友脸色很难看。”
“没什么。”勉强笑着说完,陈牧驰道,“大娘也回去休息吧,我这样,真是麻烦您了。”
青山娘责怪的看着陈牧驰,慈祥的的笑容让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些,“这是说的哪里话,这些年你在这里住着,给了大家多少方便。就青山能有现在的本是,也多亏了牧驰。”
听着青山娘的话,他不由想起初见唐以青时的情景。
那时候的他是如何狼狈,偏偏这一幕被高高在上的他看到。就在她被青山误会,以为避不开那虎虎生风的拳头时,他出现了,单手架住青山的拳头,嘲讽了青山,又语含轻蔑的对他道,“这么久,你连解释的时间都没有,难道还想凭借着所谓的以理服人?”
当时他的确有些懊恼,他心道这人原也是一个粗俗之人。可后来,他却一改冷酷高傲,他浅淡到几乎看不出的笑意在他的眸中映现,他突然有些好奇不知这人笑容灿烂的模样是怎样的。他们言谈,他道出身份,他才惊诧的明白,此人竟是那位传奇将军唐以青?
在那日之前,他从未想过有一日大名鼎鼎的青衣大将会注视着他这样一个小人物,更没有想到他以为的萍水相逢是他们之间一切的开端。
“牧驰,牧驰?”连喊了几声,陈牧驰才回过神,青山娘笑道,“你也累了,好好休息,我晚上再过来看你。”
给他盖好被子,青山娘关好门边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他一人,不知为何他忽然感觉这种静寂、孤独,竟是如此让人恐惧。
雅部南休自那日离开,之后还是每日过来看他,但也只是让医师给他看伤,大多时候,雅部南休甚至不会将视线投向他。陈牧驰有所察觉,便也不主动与他说话,两人之间虽日日见面,却仿似突然疏远了。
其实,在陈牧驰心中,雅部南休便如同一个不可舍弃的好兄弟,可是夹杂在两之间的情感,却让他们的关系变得微妙。尽管有些痛苦,可是,他也只能如此选择。
如前几日,医师给陈牧驰换好药,雅部南休便淡淡道:“好好休息。”然后出门,身影远去。
有些疲惫的闭上眼,安静的屋子让他只能选择以沉睡来麻痹自己日渐敏感的神经。不知从何时,他突然怕极了安静,这样的静寂会让他的大脑忍不住乱想,如脱缰之马,不受控制。而现在,他不想总回忆痛苦的事情。
意识朦朦胧胧,天色不知何时暗下来。陈牧驰紧闭着双眼,门被人从外轻轻推开。
清浅的脚步在床前停下,恍惚中陈牧驰似感觉到自己被一块阴影笼罩。全身沉浸在黑暗中的人坐在床边,借着窗边投进的淡淡月光,手轻轻抚上那人的脸。手指划过眉眼,脸颊,最后停在那双唇畔。细细摩挲许久,终是忍不住低头留下一吻。
“如果你选择他,或许便不会这么痛苦了。”夹杂着痛苦的低喃,轻轻在陈牧驰耳边响起,就似一阵风,转瞬即逝。
陈牧驰仿似听到这个声音,挣扎着想要醒来。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贪恋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人,从窗户越了出去。他身影刚在窗外站定,便听到一声惊慌失措的呼喊传来,“以青,不要走。”
身体僵了下,他站在窗边透过缝隙看着蓦然坐起的人。他茫然的看看屋内,然后鞋也不穿,赤脚走到门前,推开门走了出来。
躲在院子里曾经教授孩子们课业的临时学堂里,男人看着陈牧驰在月色下苍白而悲伤的面容,心底仿似缺了一个口,疼的让人窒息。
陈牧驰摸着唇上那仿似真实的触感,似笑似哭,声音空洞的如同失了灵魂。
他说:“你不在。不在。”
男人等到陈牧驰进屋才慢慢走出,站在角落里看了眼隐在夜色里的破旧小屋跃上墙头,然后似下了决心般跳下去,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里。
在街巷间穿梭,想了一个多时辰,男人在一个普通的商铺停下,一轻二重三疾四缓,如此一共敲了十次,门内有人问:“谁在门外?”
男人道:“蝠霊。”
门从内打开,男人被引到院落深处。那间院子外间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只有进去到了内院转动墙角一处机关,方才能进到真正的屋子。
引路人将他带到一间装饰豪华的屋子门外站定,在外禀报道:“左护法,有携带蝠霊玉的人前来求见。”
里面传来一声笑声,门从内打开,一个身着酱红色衣袍的中年男子从内走了出来,他看着戴面具的男人道:“进来吧。”
走进去取下面具,那张轮廓冷厉的脸便呈现在眼前。中年男子坐在屋内首座,指着身旁的位子和蔼笑道:“坐吧,以青。”
那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正是被误以为已经死去的唐以青!
唐以青漠然看着中年男子,开门见山道:“我要你在皇宫的安排的暗桩。”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急不可耐?你才加入荒芜之渊多久,我又为何要帮你?”中年男子玩味的看着唐以青,语带嘲讽。
冷哼一声,唐以青道:“左荆愁,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当初送我与牧驰蝠霊玉,你们便计划着什么吧?只要能报我唐家血仇,我唐以青哪怕拼尽性命也在所不惜。”
“性命对你这般无所谓?”中年男子,也就是左荆愁问。
“我爷爷不能白死,唐家人不能背着叛国通敌说完骂名遗臭万年。我要让龙宣天那狗贼后悔,是他逼我的。”眼眸闪过血色,唐以青冷冷看着左荆愁,“你若不愿帮我,我会自己想办法。”
左荆愁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浓重杀气的男子,不由想起那一日他与自己女儿在璞玉廊那片废墟所听到的话。他左荆愁一家便是被明毓的贪官污吏所陷害,从而家破人亡。他有幸被荒芜之渊的尊主冢无看中带回了雪域荒原,经过他多年努力终于成为冢无手下左右护法之一,可说是拥有了莫大的地位与荣耀。可是他却从来都不开心,他亲眼看到自己的妻子家人咽下最后一口气,只余下年幼不懂事的女儿跟着自己。他本想报仇的,可是冢无不会无故与朝廷对立,他摄于冢无的威严,便也不敢私下行动。
抬眼,看到那双眼眸中的执着,左荆愁沉吟,“蝠霊玉是我私下赠与你们的,如今你哦该知晓,这蝠霊玉不是普通之物,除非是荒芜之渊的内门弟子,或者是与荒芜之渊关系极为重要的人物才能得到这块玉。”
“我没兴趣知道你是为何赠予我们那块玉,但是我不希望你们用这块玉来伤害牧驰,否则我绝不会饶恕你们。”唐以青想到陈牧驰也拥有一块蝠霊玉不放心道。
左荆愁点头,“这点你可以放心,蝠霊玉只会让他受到保护。”顿了下,他直盯着唐以青的眼前道,“你要借皇宫里那些人干什么我不知道,蝠霊玉也是在你还是大将军的时候我所赠与。拥有蝠霊玉的人不仅会受到荒芜之渊之人的自发保护,同时也可以适当调用门内弟子。”
唐以青眼眸一闪,不动声色问道:“你想借刀杀人?”
左荆愁不置可否,只笑着答道:“尊主的脾气不好,我不想惹他老人家生气。你既然想要报仇,便须付出代价。”
良久,唐以青道:“好,出了事,我自己承担。”
只怕你承担不起,左荆愁冷笑。只是却未将心中所想表现出来。等唐以青要离开了,左荆愁道:“这个送你。”
抓在手心,原是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唐以青回头看着左荆愁,他笑道:“顺便再告诉你个消息,你之前身边那个叫做万钧的人可不是真正的万钧哦。”
目光一冷,唐以青转身出去。
等门关上,左荆愁脸上的笑才淡下来,直至消失。
京都先前王忠财被杀的暗自还没了结,不多日,又在城郊荒野发现两具惨不忍睹的尸体,据说当时发现尸体的人差点没吓晕过去。官差去了后,胆子稍小的便忍不住躲到一旁呕吐。
两只耳朵,鼻子,嘴唇,舌头,四肢皆不完整。血迹干涸,凝固在身周,看起来肮脏惨烈。最后经一番追查,两具尸体的身份尚不明确,但因为是京都发生的事情,龙宣天大怒,下令彻查。下面的官员惶惶不安,最后实在没办法,抓了一个恶名在外的江湖大盗草草了案,这才算平息下来。
陈牧驰听到这些时愣了愣,原来那也所见果然不是幻觉。那么,那个人到底是谁,会是唐以青吗?
过了些日子,陈牧驰身上的伤总算是好了。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去锦绣,一进门便发现多了副生面孔。涟藿看到他对客人说了声抱歉先朝门口走去,在陈牧驰面前站定,她瞧着陈牧驰脸色有些苍白虚弱,到口的抱怨便收了回去。
“你这是怎么了,这么多日不见,脸色怎么这么差?”听着涟藿关心的话语,陈牧驰的眼神也不觉温和了些。只说了是自己身体不适,便不再多言。
雅部南休知道陈牧驰今日会到,不多会儿便也来了。只是意外的是,雅部南休身后还跟着斐源古。陈牧驰看了他一眼便低下头看着手中的账本。
“过几日我可能便要走了,再到明毓却不知是何时了。”雅部南休走到他面前,语气低沉。
“嗯。”陈牧驰淡淡应了声,便没了言语。
“你对我还真是无情。”雅部南休的话让陈牧驰抬头,却也正好看到跟在他身后的斐源古那一瞬间的伤神,他有些疑惑,却终究埋在心下。视线稍转仔细端详起雅部南休,这个人真的有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如果说唐以青是冷漠温柔的,他便是邪魅高傲的。可是当那一层隔阂去除,能真正得到这个人的心,那便是天下间最大的荣幸。他至情至性,是可以长相厮守一辈子的人,只可惜,他陈牧驰却没有那份心力。他累了,没有多余的情感让自己再爱一次。
“你会等到真正独属于你的幸福!”陈牧驰如是回答。
雅部南休听了此话不知为何回头看了眼斐源古,看到他的视线,斐源古轻轻笑了笑,没有奢求没有欲望,剔透的让他一瞬间泛起一丝异样。
有时候不是不懂得放手,只是越是想要松手,便越是觉得不甘,因而才总是徘徊不去。但任性总有个限度,他相信情有独钟,却无法让自己永远困在一个无法走出的圈内止步不前。
所以,这次,他愿意放手。真正的放手。
“以后再见或许便是敌人。”雅部南休的话让陈牧驰意识到,这个男人或许真的不会安稳太久。
斐源古看着陈牧驰对雅部南休道:“那便明日启程吧,时间不容我们耽误。”
“也好,今晚你我三人痛饮一番,也算是饯别如何?”雅部南休的目光扫向陈牧驰。陈牧驰倒也没推辞,相识一场,或许是最后一场相聚,他们的缘分终是近了。
涟藿似是没有料到雅部南休这么快便要离开,锦绣开张时间不长,生意却是不错,这位幕后老板却要在锦绣已经有一个好的前景的境况下便离开,实在让她不解。
“店还是你来打理,我会派手下来协助你的。”言罢,便先行与斐源古离开。
出了店,斐源古道:“如此大张旗鼓的将锦绣暴漏在陈牧驰眼下真的好吗,我们毕竟不是一心。”
“皇兄在担心什么,难道还怕牧驰会向那个狗皇帝告发不成?”冷冷一笑,雅部南休道,“他对唐以青的感情多深便对龙宣天有多恨,此次虽然是来看牧驰,可是临时起意,我又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什么办法?”斐源古好奇的问道。
“晚上你就知道了。”说完,眼神黯了黯。也许是借口,但他真的不想这么做,可是也许如此,陈牧驰便会有活下去的理由,而他自己,也能实现自己的野心。明明是值得高兴的事,他却觉得心里有些沉。
第三十九章 今时云起
一日的时间很快过去,夜幕降临时便有人来接陈牧驰去京都著名的酒楼“醉风楼”。马车哒哒的声音在喧闹的街市中消弭于无形,陈牧驰靠着车壁透过帘子看人来人往的忙碌。收回视线,他闭上眼休息,直到到了醉风楼,赶车的伙计喊他,他才从迷糊中清醒。
下了车,眼中映入的便是“醉风楼”三个朱红大字。赶车的伙计给他带路到二楼的雅间,进去时雅部南休与斐源古皆已在座。
“快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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