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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生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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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深巷笑声一竭,沉脸道:“要不是你因自命才气不凡,不应屈居老四,时时图帮主之志,桑帮主早已知晓了。要不是我压下来,谁瞒得住这桩子的事!”
  牧阳春脸色都变了,赫地退了一步,哑声道:“你你你都知道了?”
  桑小娥只听得恨极。唯铁骨道人冷冷地说:“家师却从未提起过你。”
  辛深巷笑道:“我这样的身份,可谓九死一生,自然是秘密。”
  铁骨道长没有笑,双眼仍盯住他一举一动:“家师早将计划全盘相告,却没有你这一环。”
  辛深巷越听越好笑:“大风道长是什么人!他可会将一切告诉你!我们每一个人,只是他一棋子罢了。”铁骨道人的手,却已按到剑上,冷冷地道:“可是家师却把你当作是敌人的一棋。”
  桑小娥巴不得两人互相斯斗起来,在旁插嘴道:“对!对!快杀了他,他是爹最信任、最忠心的部下!”说到“忠心”二字,真是咬牙切齿。
  辛深巷却依然笑嘻嘻地道:“令师自然待你是手下第一员猛将,只是入侵中原大计,岂能一一相告,那是通敌卖国,满门抄斩的事啊!难怪接待来使,过程都尽版道兄您了?”
  铁骨道人唬了一跳,失声道:“是是辛辛先生都知道了?”
  辛深巷大笑道:“不是大风前辈告诉我的,难道是我老辛凭空乱猜的?”
  桑小娥忍无可忍,突然出手。
  她在悲愤中出手,自是用了全力。
  那任理大一不留神,手中怀剑,已被他夺去。
  任理大以为桑小娥要杀自己,连忙护身而退。
  然而桑小娥却风也似的闪了过去,一剑斩向辛深巷。
  她在悲怒中出手,这一剑尽力而为。
  辛深巷与长风道人在对话中,谁都未会留意,待剑光斩至,铁骨道人陡喝:“小心!”
  伸手一推辛深巷,为时已晚,粟小娥的剑斩不辛深巷的腰,却斩了他的右腿,“嗤”地斩落了一条腿。那怀剑竟是十分锋利,既曾自断任埋大一臂在先,而今又断下了辛深巷辛深巷一条右腿。
  辛深巷吃痛,狂吼一声:“你这妮子!”
  铁骨道人却怕辛深巷盛怒中杀伤了他的美人儿,伸手一推,“砰”地拍得桑小娥跌出去。
  那牧阳春本来心中对辛深巷,早已怒极怨极,他在“长空帮”中,之所以无法迁升,多少都与辛深巷有关,如今“拼得一身刚,便把皇帝拉下马”,背叛“长空帮”,出卖桑书云,仍在这武功不如自己的家伙掌握之下,帮主一职,只怕也是无望,当下冷冷说了一句:
  ““全足孙膑”这回子可真成了“缺足孙膑”啦。”
  尽避辛深巷痛得黄豆般大的汗珠不住酒落,铁骨道人却视若无睹,半笑谨半认真地说:
  “辛先生为公卖力,牺牲惨重,真是功绩炳彰,待明报金主,定追封高官,辛先生用计过人,无腿自比有腿,来得个,来得个名符其实。”
  辛深巷居然也苦笑道:“这妮子出手好辣!幸得道兄相救,”
  桑小娥恨得牙嘶嘶,泪珠儿尽在眼眶里打转,悲声骂道:“辛深巷,你们这些卖官求爵,不得好死!”说楼叶三娘的身,呜呜地哭了起来。 

 
 
  
  
  
   
第六章 苦肉计

 
 
  铁骨道人邪笑道:“你瞧,这妮子有多美”风吹过,桑小娥伏在叶三娘身上豪哭,发梢被吹拂起来,露出雪白无瑕的颈项,刹是美丽,但纯洁无邪,看了令人有一种清扬的感觉。然而铁骨道长此人淫劣至极,竟然出了坏心。
  “是呀。”辛深巷忍痛怒道:“道兄看得上她,是她的福气。”桑小娥一听,几乎气晕了过去。
  抑听辛深巷又道:“不过据我所知,大队人马已在上面搜索,道兄在谷口布防的人手足够么?”
  铁骨道人摇首正色道:“不够。他们根本以为对方找不到,实是太危险了”忽然省起似的,向辛深巷道:“这可不怕,有你辛先生在,可以号令“长空帮”,有什么为难的。”
  辛深巷脸上却显出了危难之色,铁骨道人早已鉴形察色,道:“辛先生如有难处,可以直说。”辛深巷忙道:“不为难,不为难,“长空帮”在下是控制得了,不过来者还有十六大门派”
  铁骨道人开始以为辛深巷没有诚意投诚,要紧关头来一下“吊起来卖”,及闻他说起各大门派,才省悟事情非同小可,沉吟半向,即毅然道:“这妮子先由辛先生照应,我去调兵马埋伏于此,以防未然!”
  铁骨道长目光闪动,又加了一句:“小牧也在这里,照应照应好了。”
  牧阳春应了一声,辛深巷慌忙道:“铁骨兄好好办事,在下这里,一时之刻,尚应付得来。”铁骨道长笑道:“你倒机伶,待扫平了逆党,我禀报师父,有你赏的。”辛深巷长揖到地,拜谢不已。
  桑小娥看了,简直觉得忿恨。铁骨道长去后,桑小娥顿觉心头放下大石,总算暂免遭狼吻之危。但面对辛深巷、牧阳春这等无趾小人,却兀自心寒。
  铁骨道人带领三名手下去后,只剩下牧阳春与辛深巷二人,桑小娥想伺机突围,并不太难,但是铁骨道人伸手把她推跌出去当儿,已封了她“肩府穴”,半生麻痹,动弹不得。
  却听辛深巷向牧阳春道:“牧老四,小心桑小姐逃了。”
  牧阳春冷冷地道:“小心你自己才真。”
  辛深巷一愣,奇道:“你说什么?”
  牧阳春一字一句地道:“我说,小心你自己的狗命才真。”
  辛深巷奇道:“牧老四,你要知道,我们现在是站在同一条阵线上你,你怎可这样说话!”
  牧阳春铁冷脸色,道:“同不同一条阵线,那可难说你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我,桑书云没有你,怎会如此飞黄鸿达?就算假戏真做,也不应如此拼命呀。”
  辛深巷为之气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这几年来,要是没有我维护你,桑帮主他老人家又怎会看不出来,你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牧阳春右手执银笛,不住往左掌敲打,“没有什么意思。只是你在桑书云的帮中,当我的上司;而今在大风道长旗下,仍当我的上级这样的气,我憋不下。”
  辛深巷恍然道:“你是你是妒忌!”
  牧阳春沈声道:“嫉恨!”
  辛深巷顿足唉道:“此刻是生死存亡之际,成败在此一击咱们随大风道长义举,怎可以先乱了阵脚牧老四,万勿如此,这样那里对得起大风道长的苦心筹划!”
  “筹划个头!”牧阳春怒道:“岂有此理!我加入了整整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却连安排了你这样的一个“重兵”在帮里,都不让我知道,我”
  他越说越怒:“我不杀了你,也枉自为人了!”
  两人哑然一阵,又是一阵难堪的缄默。
  桑小娥见二人争执起来,恨不得两人自相残杀起来,自己倒有一线生机。
  辛深巷涩声道;“你你敢背叛大风道长!”
  牧阳春嘴角泛起一丝险恶的笑容,道:“大风道人又不在这里。”
  辛深巷的右腿痛得厉害非凡,咬牙敷上了金创药末,止住了血,牧阳春冷冷地道:“我看你敷药也是多此一举了。”
  辛深巷哑声道:“你你要杀我?”
  牧阳春铁青脸色,一步一步走进来,说:“杀你又怕什么?我杀了你,再奸了这女子,铁骨杂毛来时,我报他个你意图不轨,先奸后杀,所以给我代劳了。”
  牧阳春阴森地咭笑了几声,又说:“我一向斗智不如你,但武功总比你好难得今日你又安重伤,这次不杀你,以后也难有机会了。”
  他残虐地一笑,眯眼,银笛敲在虎口上,居然装作柔声问:“你想我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时机吗?”
  他淫秽地向桑小娥处瞄了一眼又说:“难道我放大美人不要,等这几年,眼巴巴的就等那小杂毛来享受吗?”
  辛深巷脸色渐渐发白,黄豆般大的汗珠不断自额上淌下,也不知是因为痛楚还是恐惧:
  “你真的要要这样做?”
  牧阳春越行越近,冷笑道:“这可怨不了我。”
  桑小娥听得这两人如同禽兽一般的行为,直是深痛恶绝,恨不得死了算了,但又惦念方歌吟,想嚼舌自尽,又没有那末大的勇气。只听辛深巷又说:“大风道人知道,定必宰了你。”
  牧阳春大笑道:“辛深巷,你唬得了别人,唬不了我的。”银笛一晃,左手“嗤、嗤、嗤”三道急风,打出三枚铁棋子,直射辛深巷。
  辛深巷一腿已断,无法走避,双手银戟左封右格,“叮叮”二声,撞开两枚棋子,但因手臂用力,触动腿伤,“哎哟”一声,第三颗棋子竟挡不开去,直射他的胸前!
  就在这时,骤然响起一道急风。
  一块小石子,不偏不倚,半空截中棋身,将棋打歪。落嵌入地。
  牧畅春脸色二变,猛旋身,只见剑光就是一闪!牧阳春百忙中全力将笛一隔,但笛没有格得住那紫电穿云般的攻击,一只右腕,尤握笛子,被斩落船地上。
  牧阳春大惊中忘却了痛苦,捧自已的断手,嘶叫道:“不!不!不!”
  就在这时,剑光又是…闪。
  牧阳春的头颅,“呼”地飞了出来,长空喷落血珠如雨,在地上辛深巷的脸上;那颗人头尤自在惨呼最后一个字:“不!”
  俟音刚断,人头“卜”地落在地上,双目仍睁得老大,恰好跌落在桑小娥附近,吓得桑小娥几乎急叫起来,这一急之下,被封之穴道本就力谨轻,这下气血一冲,倒把“肩府穴”
  冲开了。
  桑小娥身在险境,反而清醒,如身陷绝境,断不能轻举妄动,所以假装穴道仍然被封,俟在地上。
  来人原来便是去而复返的铁骨道长。
  只见铁骨道长神色冷峻,缓缓调转剑尖,收剑入鞘。辛深巷大喜若狂,忙解释,铁骨道长一挥手,淡淡笑道:“不用说了。”
  辛深巷一呆,铁骨道长又道:“你以为我会走远么?”
  淡淡一笑又道:“我从未听师父说过来,所以不放心,留下来观察你,谁知道叛徒是牧阳春,不是你”
  他奸险一笑又说:“武当派想称雄天下,做事不审慎小心,怎能成大事!”
  辛深巷拜服道:“少主真是算无余策。”
  铁骨道人见他称自己为“少主”,显然是心悦诚服,想辛深巷在武林中是以机智出名,而今竟在智谋上不如自己,不禁心生喜悦,大笑道:“好,好,你做得很好,日后成大任,定必好好摘赏你的忠心耿耿。”
  辛深巷垂泪道:“多谢少主眷顾。”
  桑小娥听得咬碎银牙。心忖:自己纵舍得一死,也要手刃这最对不起自己父亲的奸徒!
  于是悄悄蓄势待发,却听铁骨道人狂妄地道:“通报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已遣那三人去了。不一会“金衣会”、“天罗坛”、“七寒谷”的高手都会过来布署”
  桑小娥听得心里大急,因而想起大风道长若跟自己爹爹、方大哥同一洞中,不是如伴豹狼,随时都会有危险?徒弟都如此奸滑,做师父的那还得了?
  辛深卷叹道:“少主真是神机妙算,在下佩服得要死。”桑小娥越听越火,心想:
  这既然“要死”,就先给你去死好了。
  她伸量过后,决定先杀辛深巷,然后自尽,要杀铁骨道人,就算猝而攻杀,也力有未逮,因为对方功力实在太高了,但要杀辛深巷,却大可一并。
  这时铁骨道人笑道:“这牧阳春,我看他也没安什么好心,既能出卖桑书云,也会出卖我们;他放出三颗棋子,终于还是棋差一。”他这番话,是故意说给辛深巷听的,言下之意是,辛深巷会不会也像牧阳春一样,表里不一。
  就在这时,急风忽响。
  怀剑依然在桑小娥手中,她这时全力连人带剑刺出。
  这一剑,是桑小娥全力一击,而且因近日跟方歌吟在一起,剑术上也有所得,这一剑刺出,端的是势度非凡,快若惊鸿。
  铁骨道人乍闻急风,跳避一旁。
  但剑光并非攻向他。
  剑刺辛深巷心房。
  辛深巷因右脚不能支地,连运力、出手部大受阻碍,眼看没法逃过这一剑。
  铁骨道长猝拔剑,身形一俯,后发而先至,长剑往桑小娥的怀剑格去!
  就在这迅若奔雷的刹那间,剧然发生了一件事。
  辛深巷竟然有力动手了!
  他的双戟,如闪电一般,飞快利入铁骨道人左右胁骨之中!
  铁骨道人闷哼,剑势一挫,“叮”地一声,仍把桑小娥怀剑碰歪,不过却震不飞桑小娥的剑,“嗤”地一声,短剑刺入辛深巷左臂之中,对穿而过。
  这一下突变,令桑小娥莫名所以,连剑也不敢抽回,吓得退了七八步。
  铁骨道人惨白脸,微微颤颤,捂胸站了起来,嘶声道:你你!”
  辛深巷惨笑道:“便是我了。你看我像出卖桑帮主的人么?”
  铁骨道人脑中闪过一个恍然,难怪辛深巷虽然表现得忠于自己,但却始终未曾直呼过一声“桑书云”,一直是叫“桑帮主”,铁骨道人此时恨自己为何当时没查觉出来,却已迟了。
  辛深巷:“令师根本没有任命过我我也他根本不知个中隐情我只是打蛇随棍上,让你完全地信任了我,我才能够杀你,才能够救小姐”
  说到这里,两道伤口一齐发作,痛得脸色由白转紫:“牧阳春出卖我们时,先杀叶三娘,叶三娘一残,我和曹极,至多与他可打个平手,加上你和那三人,便全无生机,我死不打紧,而且还有小姐,还有这入口的窍秘,不能如此就算了,所以”又痛得渗出了眼泪,一时说不下去。
  桑小娥悲叫了一声:“辛大叔!”望自己手中沾血的怀剑(这废了辛大叔一手一足的凶器呀!)整个人都茫然了,真想一剑倒刺进自己的心坎里。
  看辛深巷忍痛的神色,桑小娥心如刀割,绞痛不已,辛深巷又道:“铁骨道人,你败在我智谋上,应该没话说,我是“长空帮”的智囊,天下第一大帮的军师,怎会被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哄得下来?”
  他惨笑又道:“你故意匆匆而去,其实匿藏树上,偷窥我们的动静,我早已猜到,便特把牧阳春的私心引出来,让你们去自相残杀一番”
  铁骨道人嘶声道:“你!”
  辛深巷一面笑一面痛得脸肌抽搐,说:“引走三人,骗你怒杀牧阳春,牺牲曹老五,然后藉小姐对我的攻击,引诱你俯身来救,再猝然杀你,这些计谋,你栽得不冤!”
  铁骨道人再也按捺不住,嘶嚎,张牙舞爪,鲜血直流地扑前去,一剑向辛深巷刺下。
  辛深巷宁静冥目,喃喃道:“五弟,我该偿你一命”就在这时,铁骨道人剑势一顿,止住不前,辛深巷并感觉不到有任何伤痛,睁眼一看,只见铁骨道人胸前灰袍,露出了一截剑尖。
  桑小娥及时杀了他。
  铁骨道人怔了半响,终于一松手,“咯当”一声,剑落地上,他的人也轰然倒地。
  出现了本来在他背后满腮泪痕的桑小娥。
  桑小娥哭道:“辛大叔!”楼住辛深巷的脖子,就陶大哭了起来。
  辛深巷老泪纵横,用仅有的一只手,轻抚桑小娥秀肩,呻吟道:“小娥,小娥,只要你不见怪大叔,大叔就安心了,就心安了。”
  桑小娥兀自哭个不休。
  越哭越是伤心。
  辛深巷苦笑道:“小娥,辛大叔又没事,你伤心什么?”桑小娥哭得梨花俏雨:“大叔,大叔,我误会了你,我伤了你,我伤了你哪。”
  辛深巷笑道:“我的命都是桑帮主的,你才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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