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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袁大头-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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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时由于剧烈的晃动,地支门上方的土墙出现了明显的下沉,我们从断面上看更加明显直观。也就是说,这门后的通道已然被从上方掉落的山体给堵上了,我们最近的出路被彻底封死。
这时候,再去开锁,已经没什么用了。
第一百六十五节 原路返回
这时候,再去开锁,已经没什么用了。
“快开啊!…开啊!”后面船哥会的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见整座山都发生了震动,更加害怕,也相信了我们关于有炸药的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催促着。
殷骞苦着脸跟他们大概解释了一下,人群顿时开了锅,有哭的,有骂的,就跟真活不成了似的。
“好了!!!”我懒得听他们吆喝,爆喝了一声道:“还没到必死无疑的时候!急什么?赶着去投胎啊?!我问你们!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对啊!还有路!还有…走!”
“快走!”
这群人显然早已被吓昏了头脑,想到这里,又不顾一切地开始往回跑。不用问,他们进来的路线应该和殷骞我俩一个样。
刚跑了几步,山洞内顿时又传来一阵晃动,“哗啦哗啦”的声音由远及近,但空间内烟尘弥漫,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
“啊!~”跑在最前面的几人突然发出绝望的叫喊,而且似乎以很快的速度远去。我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儿,只听那些人又开始往回跑,边跑边喊道:“塌…塌啦!都塌啦!”
我拨开前面的几个人,往前走了两步,这才发现,整个中间这层已经几乎完全塌了下去,那些木头的器械一个不剩地也都跟着掉到了下面。
而地下刑天库的那道照明沟火也早已熄灭,我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下面到处有红色的光点在晃动,想必是那刑天头上的“眼睛”。
不行了!必须马上离开!整座山的根基已经被完全破坏,随时都有彻底坍塌的可能!我回头看了看,虽然正中间都已经没了,但沿着墙壁的边上还有几尺的空地,这些地方相对坚固些,也许就能沿着一路过去,找到我们昨晚从上层下来的那木头楼梯。
“跟我走!”看准了侧面的一截断墙,我拽着殷骞和秋天就朝那里跑去。这时候也顾不得管其他人了,要不然谁都别想活!
经过地支门时,殷骞伸手将上面的那枚兔钥匙抠了下来,揣进怀中。他要不拿,我还真就忘了,这会儿只顾逃命,谁还记得我们来这儿的目的?
本来我还在为没有叫那些船哥会的人感到有些良心不安,但好在他们看见了我仨沿着墙壁旁还没有坍塌的那一截朝深处走去,也都赶忙跟了过来。那些碍事的猎枪什么该扔都扔了,反正留着也没用,这时候凡是阻碍逃命的东西,一概都得说“再见”!
这一路倒还算顺利,最宽的地方有一两米,窄的也能容下一个人侧身通过,只要一直都有路走,我们就还是有希望的。
不过这面墙走到头,转过弯来不多远,难关还是出现了,只见这截墙上非但没有剩余的路面,而且跟着塌下去了好大一块,我们一直沿着走的路面,硬生生断开了一个三米多长的口子。
看来这里必须要跳过去了。秋天因为相对较轻,一直走在前面,这里我本想和她换一下,我先跳过去试试,毕竟对面是否能够经得住一个人的分量还很难说。但这丫头缺轻轻推了我一下,示意后退,只垫了一步,就腾空而起,落在了对面的断面上。
又踩了两脚,确定足够结实,秋天这才示意可以过去了。
我也紧跟着跳了过去,轮到殷骞,这伙计犯愁了,但他不敢耽误,后退一点,嘴里念念有词,助跑了大约两三米,一发狠,跳了过来。
其实这截断开的地方真不算宽,只不过下面的情况,给人的心理造成了严重的障碍。如果是在平地上画一条线让蹦,再多出去一米,殷骞也不在话下。
但他显然考虑得太多了,我眼见这家伙的腾跃幅度不够,赶忙伸手拉住了他,趁着身子还在半空中,硬生生地顺势又将他往前扯了半米,方才安全跳到了这边。
为了还刚才的债,我又在这边接住了跳过来的两名船哥会成员,让他们帮忙照看着后面的人,这才转身朝前方的秋天他俩追去。
终于,在又行进了二百米不到,跳过两个不大不小的断面后,墙壁上约两米多高的一个洞出现在我们前方,我清楚地记得,这就是我和殷骞昨天下来的地方!
只不过木头楼梯显然也掉了下去。殷骞无奈地瞧了瞧,叹了口气道:“我在下面撑着,你俩先爬上去,然后再拉我。”这当然是最合理的办法,不然我俩总不能先费劲八叉地把他举上去。
三个人上得洞内,我又拽上来两个后面的人,这才继续向上。由于古长老死在了这儿,秋天把责任都归在了白舍年和这些船哥会的人身上,见我伸手帮他们很不待见,于是几乎不怎么等我,到了就走,根本就不在乎后面的人死活。
我倒是觉得这些人本身并没什么特别大的过错,只不过是跟错了老大。单从他们并不是都急于逃命,前面的人过来后还知道拉后面的人一把这点,就不应该丢下他们不管。
在随时都有可能坍塌的山体内,逃命的同时还不忘关心一下同伴,这可不是谁都做得到的,已经极为难能可贵了。
顺着旋转的台阶上来,暗门早已打开。秋天和殷骞正在外面焦急地等着我,见我出来,殷骞赶忙问道:“下面怎么走?不会顺原路出去还是死路吧?”
第一百六十六节 哪里黄土不埋人
此时我已经明白了这里的运转结构和原理,想要算出来哪里是出口也不难,但需要一个精确的时间。
最上层这里的形式也不怎么好,到处烟尘飞舞,高高立起的油灯只剩下几盏还在忽闪忽闪地亮着,时不时还有小面积塌方,那些巨大的猴面毒蛾都在上空盘旋飞舞着。我也总算知道为什么高唐不让清泉寺再往这里埋人了……下面本来就是空的,再埋几年,不用炸也会塌!
没办法,我只得拉着一个个爬出来的船哥会成员问,总算找到了个戴手表的,一瞧,中午一点刚过,未时初刻。按方位推算,现在生门应该是停在了巽位上,如果当初建造时古人没有刻意反着来,那巽位就一定可以出去!
可是…我们此时身处山体内部,根本无从辨别方向,让我到哪里去找巽位?
没办法,时间不等人,鬼知道这最上面一层什么时候会塌,我们只能争分夺秒地想办法跑出去,想不到办法,那就挨个找!总之不能呆在这里干想!
也许…到入口那里,可能会发现一些有用的信息也说不定!想到此处,我见上来的人也差不多了,一挥手道:“走!先找个出口!”说完,朝昨天我俩来时的路跑去。
头顶的土方显然有越落越厉害的趋势,跑着跑着,身后又传来惨叫,扭头一瞧,是有一块土方掉落时,刚好砸在了上空盘旋的一只猴面毒蛾身上,然后这家伙跟着土方一起掉下来,又看好落在一个船哥会成员身上。这猴面毒蛾可能是受了惊吓,不由分说就是一口,眼看着那人的脸色一瞬间就变成了青紫,叫了一声后就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浑身抽搐不止。
猴面毒蛾古长老也提到过,是专门养来为木材授粉、提纯、改善品种的一群家伙,每日里都会定时定点放它们出来授粉。
船哥会的人第一次经过这里时,显然要比我和殷骞幸运,没赶上它们出来“放风”,因为从这些人惊恐的神色上就可以看得出来。
不知是发现了下面有人,还是被那声惨叫所吸引,上面乱飞着的毒蛾开始逐渐下降,意图攻击我们。
我和殷骞见识过了,这些家伙沾着就是个死。赶忙把衣服往上一扯,遮着脑袋,拉起秋天就往前跑。
船哥会的人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相对集中,目标大,猴面毒蛾很快就聚集在了他们上空,开始了攻击。
顿时惨叫声和零星的枪声四起。我回头喊了一句“快跑”,但听见的没几个,想上去帮他们,却有几个人刚才没把枪丢掉,这会儿毫无目的地乱放。要知道他们拿的可都是装了钢珠和铁砂的散弹枪,误伤是绝对少不了的,我也只好放弃了靠近的打算。
“快走吧!别管他们了!”殷骞跑出去十几米,见我还想去救他们,连忙回身嚷着:“这会儿谁都别管谁!自己活下来才是正事儿!”
没办法,我最后看了一眼那几个已经被包围的可怜人,只得咬咬牙,转身追其他人去了。
这边虽然毒蛾相对较少,但也不是没有。就在我马上要撵上殷骞和秋天的时候,头顶一阵翅膀扑腾的声音,抬头就见一只毒蛾箭一般地朝殷骞冲去。
“老胖当心!”我手里没有任何家伙,也不敢拦它,只得高声提醒殷骞注意。
这家伙惊闻喊叫声,一扭脸,正看到一副猴子的狰狞面容,吓得不轻,脚下也没了步伐,一绊就失去了重心,向前摔去。
不过得亏他摔倒了,恰巧躲过了这只毒蛾的攻击。可是摔倒的地方不太好,我们此刻就在那条石油小河前,多跑几步殷骞就能上桥,这家伙却一下扑倒在了河边。
一个东西也随着他的摔倒,从怀中飞了出来,“噗通”一声掉进了河中央。
我赶上前要拽殷骞起来,可这家伙像是丢了什么宝贝,也不管那粘粘的石油,伸手在里面不停地捞着。
“掉了…掉进去了…”边捞他还边懊恼着说着。
“哎呀!别找了!什么时候了!丢了就丢了吧!”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总之不能让这家伙再耽搁下去,一些地方已经有了明显的塌陷。整座山体的倒塌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兔…兔子掉进去了!”殷骞哭丧着脸,就是不肯起来。
原来是那枚齿寒铁做的兔钥匙。但是现在逃命要紧,别命都没保住,要个那玩意儿还有个什么用?于是我不由分说,拽起殷骞就推着他赶快向前冲。刚过了河,就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上面掉下一大片土方,将小桥给拦腰砸了个稀烂。
终于跑到我们进来时的门口,果然这里是一堵土墙,通往外面的路此刻并未打开,说明这里不是巽位。
…我找了半天也不知道这里是哪个方位,抬头想看看附近还有没有其他的口,这时山洞内开始了最为强烈的一次晃动。顿时空间内到处都是尘土,什么都看不到了,耳边也都是轰隆隆的声音。
看来大山终于坚持不住,要塌了。
此刻没人敢再乱跑,全都老老实实地贴着墙边站得笔直,寄希望于身后这堵墙能够提供一个可以活下来的空间。
由于都是烟尘,没人敢睁眼,过了大概有一分多钟,轰鸣声逐渐变小,我轻轻地把眼睁开一条缝,虽然到处飘的都是灰,但竟然发现周围变得大亮。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想必应该是山体已经坍塌了一部分,露出了外面的天,所以才会突然有这么强烈的光线。
而我们,只能说命大,山体并没有塌到这里,暂时捡回了一条命。
有了太阳,方向就好判定地多了,待到烟尘稍微落下了些,我立刻就判断出巽位应该就在右手方不远的地方,于是拍了拍身边的人,让大家排成一队,后面人拽着前面人的衣角,沿着墙根慢慢往右手边走去。
秋天刚好又在最前面,走了大约四五百步,她突然喊道:“我摸到了!前面是空的!应该有路!”
人们顿时疯狂了,连推带踹地争先恐后顺着那条道往外跑。
两分钟后,我们总算逃出了高唐的祖坟山,顺着船哥会事先架好的梯子,从“黄泉路”下到了实地上。
从地支门开始的夺命逃亡之路,由最初的二十多人,到现在真正跑出来的,加上我们仨,还不足十人。
多少人因为白舍年的一己私利,把命丢在了这里,永远永远地埋进了祖坟山。
船哥会的人有的瘫坐在地上,享受着“劫后余生”的阳光,有的除了后怕,更多的则是失去朋友亲人的悲痛。
而我们仨的损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至少都逃出来了,秋天看着我俩一头一脸的黄土,还没意识到她自己也是那样,捂着嘴“咯咯”直笑。
而我和殷骞却知道,白狄峁走的这一遭,可说是先喜后悲、无功而返。齿寒铁近在眼前,更是不止一块,且数次被我们拿在手中,却又一次次失之交臂。
这也许真的是命。那些东西就该属于白狄峁,属于那些一千多年前的“超级工匠”们,属于这惊世骇俗的浩大工程,属于护卫着先祖的高唐人,也属于古长老。
刑天,这个无法估计战力的庞大军队,其实早已超出了那个时代所能接受的范畴,也可以说,它们既不属于过去,也不属于现在,更不属于将来。
既然从未出现过,那就干脆让其从未存在过吧!
休息了一会儿,又听见轰隆声传来,这次是整个祖坟山全都塌了,千万甚至上亿吨的黄土夹着石块埋下去,纵然那些刑天拥有再多我们想象不到的本事,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呆在下面继续睡他们的大头觉了。
刑天,一个多么霸气,充满着神话色彩的名字。还是继续当它的神话好了。
第二部陕北白狄峁完
共计二十九万五千余字。
第三部《龟兹古国探迷》
第一节
高唐我们是不打算再回去了,两地的纷争在白舍年死后应该会有所缓和。
正巧这些船哥会的人来时还带着几匹马,驮的都是水和干粮,看来是准备打持久战的。我和殷骞趁他们瞧着坍塌后的山头发呆,偷偷顺了一些东西出来,然后就拉上秋天,借着漫天飞舞的烟尘,往清泉寺的方向摸去。
傍晚的时候,我们特意绕过清泉寺镇,在公路旁拦了个到神木的长途车,总算逃离了这噩梦一般的地方。
车上,我突然想起来一事,赶忙摇醒了刚睡着的殷骞。
由于这次我们出来的借口是收古董,结果到现在所有东西几乎丢了个干干静静不说,还什么也没搞到。要是真的空手回去,这家伙铁定要被他老爹给召回去不可!
殷骞显然并不在乎此事,朝我神秘一笑,从裤兜里摸出一串叮当乱响的东西,我接过一瞧,顿时也把心放了下来。
这玩意儿不是别的,正是我俩在高唐被关押时,捆手用的“神仙扣”,没想到这家伙自己解开后竟然随手塞进了兜里!
据殷骞讲,这种东西虽然史书上有记载,但制作工艺早就失传了,可谓是国宝级文物!只不过它的历史研究价值要明显高于收藏价值。
但有这玩意儿已经足够了。不然殷老爷子真把他给押回去,不单我心里会空落落的,可能就连秋天也会跟着“失业”。
说到这丫头,上车后可算逮着了个“审问”我们的机会。也不管一车厢的人都在看,拳打脚踢,严刑逼供,什么拧耳朵捏鼻子撕嘴巴掐胳膊,反正能用的都用上了。我俩实在是意志丧失跆尽,没一会儿就先后举手投降,把这次来白狄峁的真实意图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听完后,秋天皱眉瞧了我俩半天,突然双手攥住了殷骞的胳膊,装作要“拧麻花”,进一步逼问道:“不是骗我吧?说!还有什么?!”
“没了!真没了!都是实话!~姑奶奶您就饶了我们吧!”殷骞哭丧着脸道:“让我们歇会儿成么?您在高唐可是好吃好喝伺候着,我们俩是死玩命还饿肚子加没睡觉。”
秋天知道这是实情,撇着嘴放开殷骞道:“谁让你们瞎跑的!走哪不好非往人家祖坟山里钻?!再说了,就这点儿破事儿啊?有什么不敢说的?说了我还能到处吆喝不成?你们啊~就是该!活该!”说着,还使劲用指头戳了殷骞两下。
“好了别闹了!”我又有点看不下去,适时地坐直了道:“事情就是这么个事请,你也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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