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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袁大头-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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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录我们口供的人该怎么向上面报告,那就不碍我什么事儿了。而且医院那里也会出具一份有力的证据,就是被初步断定为植物人的车祸伤者,我俩一去就突然好得跟没事儿人似的,也不由得他们不信。
 天亮后,我才被放了出来,由于苏晨牵扯到一周前的肇事逃逸案,还需要进一步配合调查。听从现场回来的人讲,经过半夜打捞,鱼塘中果然捞出了尸体,但不是一具,而是一男一女两具。女的自然是那位受害人,男的身份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其实我不用猜就知道,那男的恐怕就是将拾荒女撞倒逃逸的第一位司机。
 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有时候办错了事儿,不要以为躲过法律的制裁就没事儿了,往往被制裁的方式并不只有一种,而法律,看起来倒是最轻的了。
 作为报案人,我临走前被特准见了苏晨一面,这孩子在另一间审讯室,待遇倒也不错,看到我,苦笑着说道:“今晚可以睡个好觉咯!”
 “呵呵,你不怕好觉会挪到看守所里?”我吓唬他道。
 “好觉,好的不是地方,是心态!”苏晨说完,看着我道:“我是真没瞧出来,你有这么神奇的本事!等我没事儿了,教教我好不好?”
 我往旁边的椅背上一靠,开玩笑道:“可以啊!不过按我们这行的规矩,你可是要拜师的!从今往后管我叫师父,我才能教你!说点正事儿吧,我一直没来得及问,你这只蛤蟆是哪来的?”说着,我掏出了那个招风蟾蜍。
 第八十七节 鬼在心中
 “那是…我伙计的,也就是医院里那位…”苏晨先是不太好意思,这才娓娓道出实情。原来,在那天逃逸后,刚开始两天苏晨的那位朋友也比较害怕,整天在家呆着,说什么都不出去。可到了第三天,这孩子不知道是突然想开了还是想到什么解决办法,突然就变得无所顾忌,该吃吃、该玩玩、该飙车飙车。直到苏晨问他,他才神秘地说,一位高人竟然在第三天一早找到他家,说这孩子近日里或会有灾祸,还白给了他这个蛤蟆,说只要带着,百鬼不得近身。
 苏晨本来也想让他伙计帮忙求一个,可那高人来无影去无踪,长什么样他伙计都没记住。倒是昨天去看他时,见这蛤蟆竟然栓在他伙计的夹克上,于是就悄悄给取了下来,想着能保佑一下自己…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这家伙都不动脑子想想,如果真是高人送的护身符,都把人送到重症监护室了,那能会是好东西么?!只是我始终搞不明白,为何会专门送他一个招怨气的东西,这可是明摆着要害人。
 如果没这个玩意儿,即便他们轧了那个拾荒妇,怨气也不会找到他们头上。
 没想明白,我又继续问苏晨道:“你知不知道你伙计具体什么时候遇到的那高人?高人长相一点儿就记不清了?”
 苏晨摇了摇头道:“我也问过他,但这家伙根本说不清楚,他就不是那种上心的人!
 我看着手中的蛤蟆,这种玩意儿虽然工艺早已失传,但也不是稀罕物件,而且许多异术师会根据自己的喜好打造成不同的造型,不一定非得是蛤蟆,所以我依然认为是志豪的,但是从那个所谓高人将其给苏晨伙计的时间来看,那人显然是至少从面相上推断出来他有事发生,所以才给了这个。而这种相面知事的本领,就连舅爷有时候也看不准,对于志豪就更不可能了。所以,蛤蟆是志豪的应该无疑,但送蛤蟆的人是不是志豪,还有待商榷,很有可能是他后来变卖了也说不定,这东西放在懂的人手里,还是多少值点钱的。
 虽然我很想搞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但此时显然不是时候,而且给蛤蟆的人明显是包藏祸心,所以一定也不会留下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不过想到志豪竟然把当年舅爷送的收徒礼变卖,我心中也颇不是滋味儿。
 于是我叮嘱苏晨好好配合调查,又讲明了这个蛤蟆的情况,他听后连连摆手道:“你赶快拿走!赶快拿走!我不要了!”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站起来转身打算离开。
 “朝阳!”苏晨在我推门正要出去的时候,突然严肃地叫了一声,紧跟着问道:“别的不说,你能不能告诉我,昨晚看到的那些东西,究竟是真的还是幻象?这个世上真的有鬼么?”
 我想了想,把脸扭回去一点点,用眼角瞟着他道:“魔由心生,当你的心不再纯洁,就会看到一些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而往往正是这些东西,引导着你一步步走向深渊,走向灭亡。人心里既然有了鬼,会看不到鬼么?”说完,我推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真是太累了,从昨天下到那罗刹鬼市后,就没休息过,各种超负荷的体力和脑力劳动接踵而至。这次可算逮着个机会,我回到寝室把被子一蒙,倒头就睡,连吃饭也不去,什么时候睡醒什么时候再说。
 这一觉睡得也真够瓷实,整个一对时,从周六上午一口气睡到了周日早上,得亏还是被饿醒的,如果吃饱了睡,我都不知道等自己再睁开眼是什么年月了?
 刘夷他们见我头一天回来脸色黑青,也不敢问,此时立马围了上来,东一句西一句的问着。但是牵扯的事情太多,何况这是苏晨的事儿,不是我的,要说也得他来说。
 正和他们七嘴八舌地缠搅着,宿舍里电话响了,是殷骞打来找我的。接过一听,这家伙就直接嘻嘻哈哈地道:“嘿嘿,我说伙计,歇够了吧?歇够了该吃饭啦!中午来我这儿,请你吃正宗的羊羯子!”
 我可不认为他有那么好心,这家伙是做生意的,无利不起早,于是问道:“你昨天才崴着,今天就乱跑?省省吧!有什么事儿就搁电话里说得了!”
 “唉?你这是什么意思?”殷骞一听就不乐意了:“敢情我请你吃饭,你小子还跟我这儿摆谱儿?!”
 “得了吧!”我揭他的短道:“谁不知道你呀?以前在老家上学,吃你块巧克力,都得帮着写作业。指望你发善心那是不可能的!说吧,什么事儿?!”
 “嘿嘿~…”殷骞见被我揭穿,也没不好意思,继续厚脸皮道:“你甭管什么事儿,咱俩吃饭慢慢聊,行不?放心!我保证不让你出什么劳力,纯粹的脑力劳动,这总可以吧?!”
 “…说吧!时间,地点!”我反正也愁中午没饭吃,既然那家伙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不扎他一顿,那就实在是不给面子了!
 中午十一点半,我准时来到了离御宝斋只有一街之隔的一个小饭馆儿,殷骞选了个较为隐蔽的座位,点了东西,早已在那儿等候多时。
 第八十八节 头等大事
 中午十一点半,我准时来到了离御宝斋只有一街之隔的一个小饭馆儿,殷骞选了个较为隐蔽的座位,点了东西,早已在那儿等候多时。
 我这人就一点好处,有些话,如果你不想说,或者欲言又止,我绝对不会主动问。于是坐下来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没半个小时,那一大锅羊羯子有半数以上都进了我的肚子。
 殷骞估计是憋不住了,当我又捞起一大块时,赶忙阻止道:“我的哥,等会等会!你先听我说!”
 “终于想说了?说吧!”我其实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往后面一靠,等着殷骞发话。
 “…好嘛!得亏我手快,要不然你还不吃饱了就窜啊!我到时候撵都撵不上!”殷骞假装抹了一把汗,接着皱眉道:“明天就去神木,我说你也不急?!”
 “这…有什么好急的?”我被他问懵了,不就是出个远门么?我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可着急的。
 “秋天啊!~”殷骞指着窗户外御宝斋的方向道:“那丫头跟着,你说咱俩怎么办事儿?”
 “这有什么不能办的?咱们办咱们的,让她跟着看热闹不就行了?”我越听越迷糊。
 “你可别忘了,我昨天是怎么跟李伯交代的?”殷骞提醒我道:“要是让这丫头一路跟着,还不都得露馅儿啊?等她回来跟李伯一学,李伯再跟我们家老爷子一学…哥哥,我这条自由的人生路,就算走到头儿了!”
 …哦~!我有点儿明白了,殷骞昨天骗李伯说,我们俩去神木县收大件儿来着,其实是去找齿寒铁的下落。如果被秋天发现,回来跟她“干爹”一学,敢再添点儿油加点儿醋,他老爷子可能直接就把这家伙给遣返回去了。
 搞了半天原来是因为这个!其实这事情要说难也不难,关键看打算怎么办了。于是我问殷骞道:“那你什么意思呢?”
 “你出马!先恐吓秋天,那丫头怕你,再搞定李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总之就是别让那丫头跟着咱们,就OK了!”看来殷骞早就盘算好了,我这边话音刚落,他想都没想就给出了个解决办法。
 “你怎么不自己去?”我喝了口啤酒,问道:“你好歹也是少东家,不用搞得这么可怜兮兮吧?”
 “我说伙计,还看不清形式么?!”殷骞苦着脸道:“我在这儿是皇上不假,问题是上面还有个老佛爷,身边跟着个李莲英,整个一傀儡政权啊!我去说?我越说李伯就越觉得咱俩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你压根就不让他知道有这马子事儿还好,让他知道了,又不告诉他,老头儿现在天天没事儿干,就剩动脑子了,我不敢干的他都敢想!到时候让他在我爸面前胡说八道,那还了得啊!?”
 “那就实话实说呗!~”我也开始皱眉了,看来这人啊,不自食其力就是不自由!
 殷骞白了我一眼道:“实话实说,谁信哪?你告诉我,除了我这个二傻子信你,别人谁还信?秋天都不会信你!什么盛阳体质,什么阴阳眼,什么齿寒铁…大哥,拜托,二十一世纪了,咱们能不能有些与时俱进的借口?!”
 “盛阳眼,不是阴阳眼。”我纠正他道。
 “我管你狗屁什么眼!”殷骞不耐烦地挥手道:“反正这事儿绝对绝对不能漏!实话跟你说了吧,我爸下周要来视察,以确定我能不能在西安常驻。昨晚李伯已经把咱们要下去收东西的消息放出去了,老爷子期望很高,所以,这次不但要帮你找到齿寒铁,还得能拿东西回来交差,要不然我可真得回去了!”
 “哎呦~”我听着是觉得怎么都不行,拍着脑袋道:“要不然啊,你和秋天都别去了!我自己去就行,你在家好好呆着,应付你们老爷子吧!”
 “那怎么行?!!!”殷骞突然高了八度,朝我瞪大眼嚷道:“我就知道你得这么说!定好了的,这是咱俩的事儿!撇下我自己去,你想都别想!才跟你转悠了一次,就发现了传说中的不禅寺。我估计啊,这次去陕北,还会有更大的发现!等我老了,万一没钱,出本回忆录什么的,把咱们的历险记一讲,怎么着不能再捞一笔?”
 事实证明,这事儿还真让他给不幸言中了。
 “那你究竟想怎么样?!”我都快被他烦得不愿动脑子了,拍桌子问道。
 “还是刚才说的,你去搞定李伯和秋天,不让她跟着去,就咱俩,到时候回来甭管什么结果,至少能统一口径,老爷子就算猜到了我骗他,也找不到证据。”殷骞盯着我,一字一顿道。
 “…我没那本事,这个方法劝你还是尽早放弃吧!”我想了想,李伯暂且不论,夏秋天那丫头一向都是和我对着干的,越不要她干什么,她偏要干,能劝得动才怪!
 “要不…”殷骞也不气馁,眼珠子一转,凑近小声说道:“咱们提前出发,一会儿吃完饭就走!谁也不说!等他们发现,你和我早就到神木了!怎么样?”
 “不行!”我坚决地反对道:“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等于在说,我们要去干的事,你们不能知道,所以不带!再者,我明天上午还有课呢,是不能请假的!”
 “哎呦!~”殷骞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痛苦地揪着头发:“李渊的金印啊!早知道我昨天不给那个混小子了!带回来给我爸,你说现在咱俩还用得着愁这个?”
 第八十九节 直捣神木
 “哎呦!~”殷骞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痛苦地揪着头发:“李渊的金印啊!早知道我昨天不给那个混小子了!带回来给我爸,你说现在咱俩还用得着愁这个?”
 “我说啊~你也别愁!秋天跟着去,未必就是坏事儿!”我想了想,劝殷骞道:“秋天看似是李伯安排进来的眼线,但她是谁?是竹道人的孙女儿!那些事儿要她相信,也不是不可能,她比李伯好蒙多了,说不定回来还能帮着咱们俩说话呢!再者她的证词,可比咱们俩的供词要有力得多!所以,这丫头既能是李伯的卧底,也能是咱们俩的掩护,关键就看你能不能抓得住了!”
 殷骞被我说得一愣一愣的,呆了半天道:“那要是抓不住呢?”
 “鸡飞蛋打,我还回去上我的学。你呀,该去哪去哪儿!”我摊开手道:“反正只要能拿回来一两件像样的东西,你爸就不会太为难你么?这就叫结果比过程重要!”
 “靠!废话!”殷骞回我道:“谁不知道啊!我就怕拿不着东西,这本来就是个幌子,你当乡下遍地国宝级的古董,让咱们随便挑啊?早不是二十年前了!…实在不行,到时候只能随便找个勉强像样子的来挡一下,也算是有个交代。得了得了!走一步说一步吧!反正你想撇下我自己去,别动那心思啊,门都没有!”这家伙的思维显然已经崩溃,挥手停止了讨论。
 我竖起大拇指,夸他道:“嗯!是条汉子!有子如此,何愁家业不败?!”
 “靠!滚蛋!…”
 直到吃完饭,我俩也没能计划出个什么,看来只有到时候随机应变了。殷骞无奈地一瘸一拐回了御宝斋,而我,反正闲着也没事儿,进去和他们打了一下午扑克,又蹭了顿晚饭,这才坐公交回学校去了。
 第二天中饭后,我准时来到火车站,等了没一会儿,就看到一脸兴奋的秋天拽着一脸黑青的殷骞,从大老远走过来。
 我想坐火车去,稳当还不误点,神木县虽然也在陕西,但这一路都是黄土高坡,除了钻山洞就是走盘山路,算起来竟有五六百公里,没十来个小时根本到不了,而且火车坐累了至少还能活动活动。
 可是他俩居然难得地口径一致……非要坐长途汽车!秋天可能是上次来的时候坐火车坐怕了,说什么也不坐,殷骞则是图汽车快,不用一站一停或是绕远路。
 争了半天,我拗不过他俩,只得来到隔壁的汽车站,刚好两点左右就有一班,买了三张票,又去旁边的超市置办了些路上吃的,我们总算是踏上了去往神木的大巴。
 神木,位于陕西省北端,属榆林市的管辖范围,地处黄河中游,长城沿线。北接内蒙,离鄂尔多斯只有一百多公里,东跨黄河入山西,西越榆林、定边直通宁夏,是晋陕蒙三省交界地带的中心,地理位置优越。
 神木县历史悠久,四五千年前就有人类居住,建制始于秦汉,而后或郡或县相沿,明英宗正统八年(1453年)称神木至今,素有“严疆要塞”之称,为“南卫关中,北屏河套,左扼晋阳之险,右持灵夏之冲”,自古乃兵家必争之地,名垂青史的杨家将即源于此,也是著名的革命老区。
 说起神木,最有意思的当属这里的酒文化。在榆林市神木县,城里街街有酒店,乡间村村有酒房。老年人年轻人,男人女人,人人喜欢饮酒。可以说,酒是神木人不可缺少的饮料。这里也有“一人不饮酒,两人不猜拳,三人不出令”的说法,聚会时,人越多,大家就喝得越起劲儿、越高兴。
 现在的陕西神木县,是国家能源重化工基地的重要组成部分。这里的地下蕴藏着数十种丰富的矿产资源,特别是煤炭,已探明的储量就高达500亿吨,是全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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