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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袁大头-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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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他呢!有没有用试试就知道了。我也不敢肯定如果现在自己伸手去触碰那里,究竟是思维碰上了还是身体实际碰上了,只管将右手从套袖中抽了出来,伸进衣服,慢慢摸索到那块甲片上,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里后,用力按了一下。
 “嘶~~~~”甲片果然在大力按压下陷入少许,但这一下的感觉超奇怪,身子瞬间全部麻痹了。我刚呲着牙吸上一口气,就好像是大坝开闸放水一样,麻痹过后,热流以心脏为中心,瞬间涌至四肢百骸。
 随之而来的,则是心脏的狂跳,以及牛皮衣内瞬间污浊的空气,还有我大汗淋漓加酸沉不已的身体。
 感觉一经恢复,腿上立刻没了劲儿,我跌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却感觉氧气已经极为稀少。
 跌坐的利索劲儿告诉我现在一定是在陆地上,于是我艰难地掏出那柄小刀,找到前胸刚刚缝上的开口处,割了十几下,总算是捅出两寸来长的小缝,阳关随即照了进来。
 我赶忙将嘴凑上去,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少卿,恢复了少许的劲力,我用小刀一点点割开那条口子,挣扎着从里面爬了出来。
 头刚钻出,映入我眼帘的却是一幅谁也想不到的画面……跟着呼斯楞来的十几人,包括殷骞秋天黄博雅他们几个,或躺或趴,大部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个别的甚至还时不时抽搐一下。
 倒是还有两三个人尚未躺倒,但看样子也快了,因为他们无一例外,都闭着眼咧着嘴在原地不停地手舞足蹈,完全不在乎汗早已把衣服塌湿,随时都有虚脱的可能。
 上半身钻出来,我赶忙看向另一边,却发现志豪的牛皮衣落在距我们大约一百多米远的地方,胸前的缝隙大开,这家伙果然跑了!
 而和他一起不见的,还有呼斯楞跟托娅。
 待查看了众人的情况之后,发现基本上都是因为力竭而导致的短暂昏阙,通过休息,他们大约一个小时左右就会转醒。
 放下心来,我爬上山脊,想要找找志豪他们仨去了哪里。可一到上面却发现远处乌兰绍荣山下的部落里面浓烟滚滚,竟好像是遭受了攻击的样子!
 我哪还敢犹豫,就近牵过来一匹马,立刻下山朝部落的方向狂奔而去。
 路上,我仔细将昨天到今早的事情做了一通梳理,发现果然和我们所预判的一样,志豪他根本就没有能力驱散瘟疫,只不过是以此为借口跳出包围、拖延时间,最后趁我们都被志豪吸引走的情况下,沈万楼带着黑衣人趁看守不备,终成功逃脱。
 眼见此时黑烟直冒,恐怕他们和牧湖部落已经起了较为激烈的冲突。
 至于今天上午的一切,我现在想来,应该是志豪借着除瘟疫之名特意策划好了的。而其中最关键的一点恐怕就是那罐子他调制的“防腐蚀膏体”,据我推测其应该是种易挥发且作用极快的迷幻剂,通过发散,气体能影响到人的神经中枢,从而让思维意识产生幻觉和行为混乱。
 志豪则肯定通过特殊办法,使自己并不受这种幻剂的影响,趁我们中毒之后,他从容离开。也就是说,什么下水、走了好远,其实压根就没有发生,大概我俩的衣服刚密封好,幻剂就已经开始起作用了。
 好在呼斯楞和托娅师徒均有一定的道行,很快发现了这点,成功使自己恢复意识,追志豪去了。
 而我想到志豪先前的话,也觉得自己太好骗了,他说骗过我一次,想来想去,恐怕指的就是这次,他说他真的可以驱散瘟疫,其实并不能。
 但就算我们不信,可呼斯楞信,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此时只希望双方能多耗一会儿,等我赶过去。
 快马加鞭近一个小时,我总算回到部落。这里显然是经过了一场恶战,许多帐篷都着火,地上每隔不远都躺着一些受伤的人,但几乎都是部落一方,甚至还有妇女和儿童。
 我扶起一位腿部中弹的汉子,连说带比划也没能搞明白他想说什么,最后可能没办法了,他指了个方向给我,示意赶紧过去。我扭头一瞧,正是沈万楼他们的营地所在。
 此时还能听到零星的枪响,我不敢耽搁,在地上捡了把猎枪,扛起来就往那里赶去。
 第一百四十一节
 就在快要跑出部落范围的时候,我路过一座蒙古包,忽听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掀开帘子一瞧,里面竟围了一圈人,大多是妇女儿童。帐篷中间地上躺着一人,蹲着一人,正是呼斯楞和托娅。
 见一个汉人打扮的男子进来,妇女们一片惊呼。托娅扭头瞧见是我,满脸泪水地朝我喊道:“大哥哥!快来救救我师父!”
 我赶忙走过去蹲下,发现地上的呼斯楞此刻已是出气多进气少,嘴中时不时溢出鲜血,胸口也是一片血水。掀开衣服一瞧,三个弹孔分布在左右两边,看位置当是没救了。
 我叹了口气,咬着牙问托娅道:“谢志豪呢?!”
 “呜呜…”小姑娘早已六神无主,一边抱着她师父一边哭道:“他跑了!我师父醒得最早,他救醒我后发现那人不在了,就立刻追了回来。可是他那帮子人都跑了出来。我们部落的人想要阻止,结果两边就打上了。呜呜…我师父…我师父见他们的枪厉害,我们很吃亏,就想施法迷惑他们,可刚一露面,就被对面人开的枪给击中了。呜呜…那枚银币也被他们抢走了!”
 我听到这一连串的打击,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虽然想到了志豪根本不会驱散瘟疫,想到了他一定会找机会逃跑,想到了沈万楼不愿坐以待毙,但最终还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只是为了一枚袁大头,竟然血洗这个多灾多难的部落,甚至连妇孺都不放过!
 正在心中诅咒沈万楼千百遍的时候,远处隐约传来马达转动的轰鸣声,我示意托娅先看好她师父,站起来出了帐篷,看到部落的人们正分别找掩体躲避,而那个声音渐渐变大、靠近,我才听出竟是直升机螺旋桨在转动!
 转瞬间,螺旋桨带动的劲风从山脚那边刮了过来,搞得尘土飞扬。我眯着眼一瞧,只见一架老式的俄制直升机从山脚后拐过来,打算从我们头顶约二十米的高度飞过,里面装了至少十来个人,想必沈万楼和志豪都在上面。
 愤怒让我顾不得那么多,取下肩上的枪就朝他们瞄准打去,可是连扣了数下扳机,才发现枪膛里面的子弹早已打光。
 眼瞅着直升机越飞越远,越升越高。我颓然叹了口气,将猎枪扔在地上,转身重又回到帐篷。
 托娅依然抱着呼斯楞,眼神有些呆滞。我刚蹲下,这老人却突然睁开了眼,看了看托娅,又看向我,眼中尽是伤心和悔恨。
 他悔恨的是自己如此一个草率的决定,却给本就沉重的部落带来更加严重的打击;而伤心,恐怕还是依然无法摆脱部落寻湖而居的命运。
 这是一位可怜的老人,他的一生都在为自己的部落努力谋求新生。他相信志豪和沈万楼其实并没有错,因为他们太需要解脱了,以至于这种渴望令其失去了对人的判断。
 只是这样的两个人,实在不值得他信。
 看着我,老人的瞳孔渐渐放大。他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抬起紧握的拳头,似乎想要用一挥来驱散这伴随其一生的重压。
 但他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扬起的拳头终还是跟着最后一口气的呼出坠落在地。手松开后,从掌心滚出了两枚银光闪闪的硬币。
 我心中一振,赶忙将硬币拾起来,只见硬币上都画着一模一样的袁世凯侧面像,中间一抹金色优雅地斜穿而过。
 “袁…袁大头?!”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
 这十几分钟里,我始终想着一个问题:为什么会有两枚袁大头呢?还是一模一样的两枚。这正是托娅外祖母的那枚,两枚一样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当我想通过感知齿寒铁来分辨真伪时,却发现在痴梦甲的作用下,我的阴阳配比渐渐趋于正常,随之而来的副作用就是再也不能清晰感知物体的阴阳流动了。
 待托娅心情逐渐平复,安排了人整理呼斯楞的遗容,她终于红着眼圈走出帐篷。见我站在外面呆呆地拿着两枚袁大头发愣,上前接过来,扔进我俩旁边的一个小水罐内,对我道:“我要跟你们一起去,杀了他们俩,替师父报仇!”
 我拍了拍她的臂膀道:“我很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算账的事情还是让我们来做吧。你能不能离开部落这么远尚不好说,现在族人遭此大难,你作为新的呼斯楞,更重要的任务是带领人民重建部落,尽快恢复元气,步入正轨。”
 “我根本就不想当这个呼斯楞!”托娅神情激动地大喊道。
 我盯着她,慢慢地摇了摇头,想起了昨天司寇允老爷子最后的话,道:“不要再孩子气了。托娅,你就是新任的大祭司,承载了部落和数十万信众的憧憬。什么该做,什么能做,心中必须要有数。”
 托娅深呼吸了片刻,似乎是接受了这个现实。弯腰从水罐中捞起两枚银币,重又交到我手上,喃喃地道:“看来师傅最后时刻还是耍了手段的。那姓沈的拿走的只不过是他老人家变的一枚假钱,真的我现在给你了。大哥哥,一定要阻止他们!为我们报仇!”
 我摊开手掌,只见经过清水的浸泡,原先的两枚袁大头真假已辩,其中一枚显露出了原来的样子,只是一块圆形铁片。
 而真的这枚,正在我手中散发出别样的光芒。
 第四部之《内蒙母子湖》完
 本部共约21万4千余字。
 沈万楼和谢志豪到底还是跑了,但那枚真正的袁大头最终却落到了我们的手上,他们下一步该如何行动呢?还有秋天身上的咒术,究竟要怎么开解?
 也许,当下次见面,就是两派人们的终极交锋,鹿死谁手?志豪到底打算干什么?袁大头究竟将马三炮的宝藏指向何处?
 敬请在农历新年后关注最后一部《阿尔山胡子沟》。
 第五部《阿尔山胡子沟》
 第一章
 两天后,我们把老呼斯楞的遗体运上了乌兰绍荣山。我的本意是想将司寇允老爷子的遗体再运下来择地安葬,毕竟这里只是埋葬历任呼斯楞。但托娅却不建议我们这么做,老爷子能伴友而眠是他的福气,更何况他对牧湖部落也算有大恩,所以托娅决定以后每当祭拜日,都会连带司寇允一起祭拜,以纪念这位品格高尚的老爷子。
 下得山回到部落,人们见到托娅,纷纷凑到近前对她伏地膜拜。也就是说,从此刻起,托亚正式成为了第四十六任呼斯楞大祭司。
 消息传递出去,部落还要在圣母子湖分开前再在这里逗留几日,以便接受一部分草原信众的膜拜。
 但我们却不能再等了,沈万楼早晚会发现他抢走的那枚袁大头是假货,留在这里,只会给他充足的时间回来骚扰我们。
 走的前一晚,我们几人和托娅在呼斯楞的蒙古包里面长谈作别。
 托娅第一次正式地帮秋天看了看她的八脉锁神咒,却一脸无奈地冲我们道:“对不起,以我目前的本事,还不足以将其开解…”
 秋天听了她的话,什么也没说,站起来慢慢走出了蒙古包。
 因为还有话要和托娅讲,我朝殷蓦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去哄一下。
 待他俩一前一后出了帐篷,我安慰托娅道:“这件事你不要太责怪自己。你现在是呼斯楞了,凡事都要把你们族人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对于今后有什么想法么?”
 托娅摇看头叹道:“唉…还能怎样?继续过看寻湖而居的日子呗、也不知道我这一辈子能不能帮助部落跳出诅咒的命运。”随后她看看我道:“说实话,大哥哥,真的很不希望你们就这么走掉,我没有信心啊!”
 我笑了笑,正待说话,黄博雅却突然问严克道:“严大哥,你是不是接待过一个全球最先进的深海探测设备的制造商?”
 “嗯?”严克没想到她突然问了个八竿子打不看的事儿,愣了一下才道:“好像是有…你是要…哦! 对了!咱们怎么就把这茬儿给忘了呢!”
 我见他俩时而兴奋时而皱眉,也听不明白在说些什么,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黄博雅笑看冲我道:“我刚才恍然间想起来,之前那么多年解除不了圣母子湖的瘟疫,最关键的一点是那些时代的科学技术还不够发达。但现在不一样了,高性能的超硬合金都已经诞生,无论是深海探测器还是航天飞机,完全可以适应各种条件下的航行。我想,如果咱们能够按照圣母子湖的实地情况,找来一家制作水下探测器的公司,为其量身打造一个可以在这种高腐蚀性水下航行的机器,那样一来,离化解瘟疫还远么?”
 我和托娅听看,眼睛逐渐亮了起来。是啊,这湖水就算启蚀性再强,它也没有把湖底烧穿个大洞不是?以现今的科技条件,可以说只要引入,那解除诅咒就是早早晚晚的事情。
 回到现实中,托娅还是很快就又没了生气,道:“可是那需要很多钱吧?我们部落很本出不起啊…”
 “呵呵,你没有,你大哥哥可是有哇!”黄大小姐走上前,扶看托娅肩膀道:“你大哥哥现在手里面可是捏看个巨大的宝藏呢!”
 “对!”我激动得站起来道:“托娅你就只管去研究圣母子湖中的瘟疫该如何消除。至于怎么进去,就交给我们了!”
 黄博雅也同时对严克道:“严大哥,麻烦你回去后先联系一下那家公司,让他们派人来实地考察一番,根据实际情况给出一个设计方案。前期的这些费用,暂时由黄鼎集团垫资。”
 托娅见我们如此不遗余力地帮她,小姑娘感动地泪水直在眼眶中打转,想说话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末了,喜极而泣,抱看黄博雅大哭起来。
 所有事情计划妥当,我想起秋天,这才走出帐篷找他们二人去了。
 两人就坐在离帐篷不远山脚下的一块大石头上。殷蓦老远就瞧见我,于是起身迎过来道:“我是不成了,你去开导开导她吧。我刚开始以为这丫头是担心自己身上的咒,可说了半天,她只回了我一句,说她想的根本不是这个。我再问,她就不说了。”
 我自然知道这丫头在想些什么,只不过目前唯一被蒙在鼓里的就是殷蓦了,究竟要不要告诉他呢?
 思忖了片刻,我决定一改之前的做法,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殷蓦。
 听看我的叙述,殷蓦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花了两分钟把事情讲完,我稍有不安地对殷蓦道:“我真的不是有意瞒你,只是这件事…我…我始终不知该如何开口。”
 其实我潜意识里是怕再发生和志豪一样的事情出来,但是这一点连我自己都不敢去面对。
 殷蓦阴沉看脸听我说完,半天不吭气,就在我备受煎熬的时候,他突然扬起拳头,照看我肩膀就给了一拳,但力道并不大。
 看看我错愕的表情,殷蓦长吁一口气道:“知道我为什么打你么?不是因为你和秋天什么调阴济阳的事。我打你是因为这件事你们都知道,就我一人傻看脸不知道!我问你,贺朝阳,你还拿不拿我当朋友?有对朋友这个样子的么?我告诉你!敢他妈再有下次,老子非暴揍你一顿不可!”说完,他自己当先忍不住咧嘴笑了。
 我也笑了,而且我终于明白,其实人生许多事情往往自己看似头疼,但如果和身边的人一起分担,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你越是自己一个人憋看,就越觉得无法周旋。  “好了!”殷蓦打完我并未缩回手,又拍了拍肩膀道:“去看看秋天吧。你把人家一小姑娘给弄得一点面子和自尊也没了,这事儿我看要治也非你不可。”
 我无奈地朝他笑了笑,示意殷蓦先回去等信儿,然后心里面一边打草稿一边向秋天走去。
 来到近前,小丫头坐在石头上将双膝环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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