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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香门第-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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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被掰开,二夫人却是手背一转拢进了袖中。
萧延亦看也不看她,大步朝外走:“疯子!”半句话也不想多说。
二夫人看着他的背影,变态说不出话来。
这还是她认识的,深爱的萧延亦么,何时变这样冷漠无情?
心思转过她又笑了起来,他对她何时又有情过,她跌坐在地上,手就碰到方嬷嬷送来的信,她紧紧绞住手指,站起来对外面喊道:“紫鹃!”紫鹃应声进来,二夫人吩咐道:“去看看侯爷去了哪里。”
“侯爷去了外院。”紫鹃想也不想就回道:“奴婢亲眼看到侯爷去了外院。”
子夫人眼睛一眯对紫鹃道:“给我更衣!”
“夫人,您这是?”二夫人可是三个月没有出门了,今儿怎么会想要出去,侯爷和太夫人虽没有派人守在院子门口,可到底还是下了禁足令,她甚至连二夫人能不能出院子都不知道。
“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二夫人斥道。
紫鹃不再说什么,而是服侍了二夫人穿了衣裳,二夫人扶着紫鹃在三个月后第一次出了门。
月牙挂在树梢,院子里守着门的一干婆子丫头皆是瞠目结舌的看着她,如见了夜叉鬼魅一般没有人敢出声询问阻止,二夫人就扶着紫鹃头也不回昂首阔步的出了门,有婆子飞快的拐出门去给太夫人报信。
二夫人脚步飞快的朝凌波馆而去。
历代侯府的印章都锁在凌波馆中,凌波馆四周暗中都有侍卫把守,想要暗地里闯入那是不可能的,便是身怀武艺的高手也不定能闯进去,她原想让萧延亦写休书而将私章拿出来,可刚刚萧延亦根本连说话都不愿和她说,她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正大光明的从凌波馆门口进去。
“夫人。”紫鹃仿佛知道了二夫人的目的,紧张的连腿都在抖:“外面许多守卫,不会让我们进去的。”
二夫人冷眼瞪她:“闭嘴!”说着,看着幽暗的只有院外挂着一盏灯笼的凌波馆,冷笑道:“我自有办法!”
太夫人让人直接去通知萧延亦,二夫人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他们都有些摸不着脉路,好好的为什么要去凌波馆?
萧延亦却是以为二夫人依旧是扯住刚才的话题不放,带着人直接朝凌波馆而去。
紫鹃见到萧延亦便跪在了一边。
萧延亦站在凌波馆的门口,看着守门的侍卫道:“二夫人呢?”侍卫低头应道:“在里面。”
萧延亦面色就是一变,侍卫仿佛感受到他的不悦,立刻回道:“二夫人手持了侯爷的令牌。”萧延亦冷了脸手便在腰间摸了摸,果然他的令牌已不在。
承宁,她到底想干什么!
萧延亦大步走进了凌波馆内。
等他进了书房,便在门口愣了一愣,原本整齐的书桌被翻一片凌乱,书架上摆着的书也明显被翻动过,墙上挂着的几副画都歪在了一边,书桌的墙上原挂着的疆域图,更是被撕扯着挂在一边,摇摇晃晃的只钉了一角,露出疆域图里面的美人图,正巧笑倩兮的看着他。
“承宁!”萧延亦怒喝一声走了进去,才看见坐在地上的二夫人,她瞪着眼睛呆呆的看着墙上的美人图,嘴角上还挂着笑容,嘲讽的笑容。
萧延亦三两步过去,看也不看二夫人,伸手便将墙上的画摘下来,卷在手中才喝道:“来人,将二夫人送回去!”
“萧延亦!”二夫人忽然尖叫一声,见到门口进来的侍卫便怒喝道:“滚,没有我的命令你们谁也不准进来!”
侍卫依旧停在门口,看向萧延亦,萧延亦看着歇斯底里的二夫人亦觉得他们要谈一谈,至少要知道她无缘无故偷了他的令牌到书房来目的为何!
他挥挥手,侍卫应是退了出去。
二夫人逼近了萧延亦,歪着头笑着看着他手中的那幅画:“这是谁,嗯?侯爷,您告诉妾身你手里的画画的是谁?”
萧延亦没有说话,却将画抓的紧了紧。
“是佟析秋是不是?是你的好弟妹是不是?是不是?”二夫人指着他,表情近乎有些癫狂的样子:“你果然心里的人是她,你果然爱的人是她。”
她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声高亢:“当初藤秋娘连死前和我说,说你心里有人,我便猜测是她,只是一直没有证据,我总想着侯爷素来公私分的很清楚,绝不会存有这样的心思,今天”她点了点头,指着画道:“今天终于证实,终于证实了!”
“萧延亦你自诩君子,竟然对你的弟妹动心,竟然和你的同胞兄弟喜欢一个女子。”她笑声不断,说的话亦是一字一句仿佛从齿缝里蹦出来的:“你堂堂宣宁侯爷,你竟做出这样龌龊的事情,将弟妹的画像挂在房中,你要做什么,睹物思人还是以解相思?”
说着又仿佛想起来什么:“原来侯爷日日宿在凌波馆中,放着房里的诸多妾室不闻不问是因为有它相伴是不是?”二夫人昂头看着萧延亦:“呵呵你是不是很伤心,天天看着那个贱人和自己的弟弟在一起,你是不是很伤心很绝望,所以日日宿在此处,慰藉相思之情?”
“够了!”萧延亦喝道:“她并不知道,你不需要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说着顿了顿又道:“我问你,你为何偷我令牌,你来凌波馆做什么?!”
二夫人根本不听他的问题,笑着道:“她不知道。呵呵她不知道侯爷说的真是可笑,她不知道,她怎么会不知道!”她抓住萧延亦的衣襟,苍白的手指上青筋毕露:“侯爷这样冷清的人,若非她勾引你,你又怎么会对这样一个女人动心?哦,对了,我忘记了侯爷爱她,自然不舍得别人诋毁她的名誉,可是我偏要说,偏要说!”
“她不知廉耻,下贱,便是那烟花柳巷的妓子都要比她干净一百倍!”
萧延亦听着想也未想,一挥手将抓着他衣襟的二夫人甩了出去,二夫人一个趔趄站不稳,额头便撞了桌角上,顿时红肿了一片,她眼前一黑瘫坐在地上!
萧延亦拂袖道:“你休要无理取闹顾左右而言他,我问你,你来我书房到底做什么?”
二夫人捂住额头,这才睁开了眼睛,她看着萧延亦冷冷笑着道:“我顾左右而言他?这话应该是我和你说吧,侯爷拿着弟妹的画像反而来指责别人,你怎么不想想,若是这件事被四弟知道,你说你们兄弟为了一个女人闹僵出去,恐怕明日就成了满京城津津乐道的美谈了。”说着呵呵笑着:“人人都说萧家男人是多情郎,原来传闻到是真的,大哥爱着弟妹,果然是多情郎!”又指着萧延亦:“我后悔,真的是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会看上了你,我不顾身份下嫁与你做继室,你呢,却是心里想着自己的弟妹,萧延亦,你龌龊,我看着你就觉得恶心!”
“来人!”萧延亦已失去耐心:“承宁,我与你说过,你若安安分分待在院子里,就永远是我的正妻,如今也休怪我无情。”他转头对进门的侍卫吩咐道:“将二夫人绑了关在后院之中,自今日起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她离开半步!”
侍卫面无表情的上前,二夫人疯了一般:“萧延亦你是要杀人灭口是不是,好,你若是有胆子就将我杀了,否则我告诉你,只要我不死我定要让你们成为天下人的笑话。”
二夫人的嘴被堵住,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架着她就往外拖,二夫人死死的瞪着眼睛看着他,满脸的不甘心。
萧延亦面无表情,根本连看也不看她,让人找来婆子去搜二夫人的身。
第二日。
析秋诧异的看着太夫人问道:“太后娘娘召您入宫?”太夫人沉脸,由吴妈妈和紫薇帮她穿戴品服大装,看着析秋安慰道:“你不用担心,不过是聊天而已。”
析秋自然能想象的到,太后娘娘召太夫人所谓何事,定然和二夫人被禁足的事脱不了干系。
若是以前她还担心太后会对宣宁侯府发难,那么现在她却是不再担心,有荣郡王在,相比起多两个敌人自是笼络为自己人更加重要。
所以,她倒不怕太后对太夫人怎么样!
“娘。”析秋上去帮忙:“您年纪这么大了,来回也是折腾,能不能递了折子进去,就说您病了避一避?”
太夫人轻笑着,眼底有让人看不清的复杂情绪,大夫人也匆匆赶了过来,一进门便问道:“娘,太后召您去宫中?”
“你来了。”太夫人让扶正了珠冠:“你们都别紧张,我去去就来!”说着看向大夫人道:“现在朝中什么形式我心中有数,不会有事的。”大夫人点了点头,和析秋一人一边扶着太夫人往外走:“就是担心你的身体,进宫便是三跪九叩的,来来去去也是一番折腾。”
析秋也正是这个意思。
太夫人摆着手道:“这么多年进进出出的宫里,也都习惯了,虽说是老了,可这样的事还是能撑得住的。”说着三个人已经出了院子,太夫人松了两个人的手:“都回去吧!”
析秋和大夫人就站在门口,看着太夫人上了滑竿越行越远。
两人站了许久,大夫人转目看向析秋,道:“我先回去了。”析秋应是,目送大夫人离开。
等大夫人离开,碧梧从小道跑过来,在析秋耳边道:“昨晚二夫人出了院子去了凌波馆,直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析秋听着一愣,二夫人去了凌波馆待了一夜还没有出来?萧延亦一早上已经去了衙门了,若侯爷不在,凌波馆里是不可留人在里面的,难道二夫人出了什么事?
可萧延亦素来温和,便是鑫哥儿出事时,他也不过禁足了二夫人并未做出出格的事情,更何况是现在事情过去了这么久,想必他就更加不会做出什么来吧?
难道两人和好了?
她歪着头脑中不停的胡思乱想,又转头看向碧梧:“紫鹃呢,紫鹃是随着二夫人的,还是在院子里?”
碧梧应道:“奴婢没有看到紫鹃,想必也在凌波馆里。”说着顿了顿又道:“奴婢特意去桦树林里远远的朝里面瞧了几眼,院子守的严严实实的,根本没有人在里面走动。”
析秋越发的疑惑。
想不通二夫人和萧延亦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二夫人又去了哪里。
析秋回到房里,各处的婆子来回事,她忙了一上午府里的事,又去后院看刚冒出头的三七,和春柳碧槐浇了水,中午敏哥儿和鑫哥儿晟哥儿回来一起吃了午饭,直到下午太夫人才珊珊从宫中回来。
萧四郎和萧延亦一起从宫中回来的。
紫薇请了析秋和大夫人到太夫人房里,她进去时大夫人和萧延亦以及萧四郎已经在房里,太夫人换了家常的袍子,几个人脸色沉沉的,析秋进去朝太夫人见了礼,太夫人指了指身边的椅子道:“你也坐下来听听。”
析秋依言坐下,就听太夫人道:“太后的意思,是要将承宁接回王府疗养!”说着顿了顿道:“旁的到是没有去提!”
析秋听着拧了拧眉头,没想到太后这样直接,二夫人不管什么身份嫁到侯府来就是侯府的二夫人的,太后要接她回娘家养病本也无可厚非,可毕竟二夫人犯错被婆母相公禁足在先,太后这样说未免有些以势压人之嫌。
不过这也正说明了太后的态度。
萧延亦和萧四郎没有什么反应,仿佛在预料之中,大夫人道:“太后娘娘是在暗示我们,二弟妹不管犯了什么错,也总是郡王府的承宁郡主罢!”
让他们有所顾忌!
“正是如此。”太夫人点了点头,看向萧延亦和萧四郎道:“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萧四郎没有说话,萧延亦道:“这件事娘看着办吧,若是要送回去也无妨!”言下之意根本不用顾忌郡王府和太后娘娘。
析秋就朝萧延亦看了一眼。
太夫人听着又朝萧四郎看去,萧四郎点头道:“若是她执意要带走二嫂,我们也不用强拦着。”说着顿了顿:“想必,她也只是说说而已,若是二嫂真的从府里大门出去,不出三日和离的圣旨就有可能送去郡王府也未可知。”
众人的反应皆是平静的,显然大家都想到了这层,有多少人在等着宣宁侯府和郡王府决裂,没有宣宁侯和萧四郎这层连襟的关系,损失最大的可是郡王府。
既然他们递了把柄给人家,想必旁的人也不会客气的。
所以,即便太后娘娘态度强硬说出这样的话,也不过是敲打敲打太夫人,若真的要将二夫人送回郡王府,恐怕第一个不同意的就是她。
“太后娘娘虽不是圣上生母,可毕竟是太后,我们也不可做的太过强硬。”太夫人淡淡说着:“依我看,不如将承宁送去东山的别院,这样两全其美。”
还在侯府,可又不用担心侯府的人对二夫人不利,既维护了侯府的权益,在太后面前又做了退步。
萧四郎和萧延亦都没有反对,太夫人顿了顿就定了:“那这样,等过了中秋就将承宁送去京郊的别院里,”
这件事就这样定了,太后端了查喝了一口,凝眉陷入沉思的样子。
房间里静悄悄的,每个人都在想着各自的心思。
萧四郎转头对萧延亦道:“这两日滑县大堤溃塌,灾情严重,圣上要寻一位善于治水的能人异士,我记得你身边有位姓鲍的幕僚像是善于此道,此人可还在府中?”
“在!”萧延亦点了点头,看向萧四郎就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举荐鲍先生去滑县治水?”
“嗯,滑县每年到梅雨季节河堤必定溃塌,如今工部人人自危,怕圣上一日降责,若此人真有实才,工部必定大力举荐,将来必堪大用。”萧四郎缓缓回道。
萧延亦沉思了片刻,回道:“我先与鲍先生谈一谈,若他有意,我便写一封举荐信递于陈大人。”
萧四郎点了点头,便没了话。
析秋听出萧四郎的意思,如今侯府虽有萧延亦和萧四郎,但若一朝太后和荣郡王得势发难,如此幕僚在各处,也是帮扶之一,人际网络不怕大只怕没有!
官场便是如此,有时候比的不是你的实力,而是你的人脉。
太夫人和大夫人没有说话,萧四郎和析秋站了起来辞了太夫人,大夫人也出了门,太夫人留了萧延亦说话:“你将承宁关在了凌波馆?”
“嗯。”萧延亦点了点了,将昨晚事情大概的经过说了一遍:“在她身上什么也没有搜到,不知她目的到底为何,我便扣了她。”
太夫人听着也眯了眯眼睛,对萧延亦的做法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却依旧叹道:“如此关着也不是长事,她身子不好若真在侯府出事,到时候太后那边还不知会闹僵出什么事来,你先把她放了派人看管在院子里,让连翘和沈姨娘先搬去梅园住,院子只留服侍的人,没有要事所有人不得进出。”
萧延亦点了回道:“嗯。这件事娘看着办吧。”
析秋回到房里,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晚饭,析秋将二夫人的事和萧四郎说了一遍,萧四郎听了以后拧了眉头道:“书房中侯府与各处来往的信件皆在里面。”说着顿了顿喝了茶道:“既然大哥没有提,想必她也没有得手,只是她的目的”萧四郎静静坐在那里眯着眼睛仿佛在深思,不过瞬间他面色一松轻笑了一声,析秋问道:“四爷想到了什么?”
萧四郎放了茶盅,指了指桌上的菜。
析秋恍然明白,脸色顿时变的很难看,荣郡王和太后娘娘真是好手段,若是盐矿的事真的将萧延亦牵扯进去,那么两府可就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不论萧延亦真正的立场是什么,只要握住了这个把柄,还怕萧延亦和萧四郎不为荣郡王所用!
“大哥做事一向心中有数,又怎么会轻易让二嫂找到。”凌波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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