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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香门第-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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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道道上有规规规矩。”
高个子脸色一变,抬手就捶了那人一下:“闭嘴!”说完,他又看向析秋满眼里的挣扎,析秋暗暗心焦,她在赌这四个人手段纯熟,想必是混迹江湖已久,说不定小有名气,正如结巴所说,对他们来说是规矩重要还是钱重要!
只是,时间已经不多了,若是庙里巡视的婆子们见到火光赶过来,她便是再有本事,只怕今天也会死在这里了。
高个子依旧在挣扎,析秋皱着眉头,就在这时
明亮的房间中,有高大的身影步履矫健的走了进来,他负手踱步显得从容不迫,气定神闲,通身的气息让人观之便是生出惬意,析秋看到他便是眼睛一亮。
“规矩?就凭你们也讲规矩?!”直到他说话,那四个人才惊觉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人,他们面色大惊,手中刀光闪动如临大敌的看着来人:“你什么人!?”
萧四郎满脸的嘲讽:“你们不配知道!”说完看也不看他们,视线就落在靠墙站着的析秋身上,眼里的明亮在看她脖颈处一道血红时,瞬间便暗了下来,原本漫不经心的样子,此刻便露着一丝让人心惊胆战的杀意。
四个人一见来人面色微变,知道今日难逃一战,就想也不想举到刀便冲了过去,房间里刀锋嗡鸣,四人搏命的围着萧四郎去攻!
析秋看着就赶忙找了柜子挡住自己,她不能帮忙,总不能拖了后退,却又因为担心萧四郎,而睁着眼睛伸出头来去看。
只是这一躲一藏不过眨眼的功夫,她再去看时,那四个人却俱已经趴在地上无法动弹了,析秋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情景,露出不敢置信的样子。
萧四郎就冷眼看着她,面容上有着一丝不悦:“过来!”析秋没有能力自保和救人她便顺从的从柜子后面走了出来,大眼中依旧残留着刚刚的震惊。
“我看看。”萧四郎伸出手,析秋本能往后退,萧四郎便是长臂一伸,将她捞了过来,析秋不明白他的意思,就用手臂撑着彼此间的距离:“什么?”萧四郎皱了皱眉,手已经落在她的脖子上,却并没有多做停留,继而目光微微一黯后,他便从怀里拿出随身携带的伤药,黑漆漆的瓶子,上面贴着“外伤”两个字,析秋看着熟悉,就皱着眉道:“不用了养几天就好了。”
萧四郎什么话也没有说,就拨开盖子,倒在手里要去给她抹伤口,析秋则看着窗台上的火,已经从窗台烧到她睡着的炕上,身后火焰炙热,脚下躺着的是四个不知死活的黑衣蒙面人,析秋就指了指身后的火和脚下的人:“四爷,稍等等我自己抹!”萧四郎目光动了动,却依旧固执的将药瓶举着,用眼神去暗示析秋:是我帮你,还是你自己上药?
析秋自知无法和他说道理,就认命的接过瓶子,在手里倒了些粉末,胡乱的抹在脖子,又将药瓶塞在萧四郎的手中,提着裙子便朝外走,又惊觉萧四郎没有动,回头去喊他:“四爷,这里危险!”
萧四郎看着她,目光中就闪过一丝笑意,微微点头道:“你先出去吧。”析秋一愣,忽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目光微微一动,就回身朝萧四郎蹲身行礼:“多谢四爷!”
萧四郎没有说话,析秋深看他一眼,提着裙子便去了外间,她跑到春雁和春柳面前,幸好两人只是被人迷晕了,便没有受伤,她松了口气回头看了眼内间,萧四郎依旧目光暗暗的看着她,她微微点头就依次扶着春雁和春柳出去,将两人靠坐在墙根出,直到此刻庙里的人才发现这里的火光朝这里跑了过来,普宁师太满脸的担忧,一看到析秋就拉着她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着火了?你可受伤了。”她说完,目光又落在析秋的脖子上:“这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
析秋看着她微微摇头道:“我没事,给师太添麻烦了劳烦师太安排人救火!”
师太看了她一眼,目光一闪不再追问下去,回头吩咐身后的小尼和粗使婆子:“快去救火!”婆子们就纷纷提着水桶去泼水救火,又有人冲进房里,随后泼了水又跑出来提水,进去之人脸上并无异色
析秋知道,萧四郎已经将那四人都带走了。
直到此刻她才心有余悸的松了口气,她回头暗中四处去找,他带着四个人定是不会走远,可是四周暗的伸手不见五指她没有发现,但心中却是生出感激之意,今晚若非萧四郎,她很有可能就已经成了刀下亡魂若非不是萧四郎,她便是逃出来了,她房中出现这么多的男人,便是她再无辜再是受害者,自此以后她的名声也彻底毁了,她就是百张口也难辩清白。
她眼睛微微眯起,眼底里满是凛凛的冷意。
这时春雁和春柳双双醒了过来,一脸迷蒙的看着眼前的情景,随即满脸惊恐的四处去找析秋,终于在人群中寻到她,两人则看到析秋脖子上上了药的伤口,就紧张的拉着她:“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怎么会受伤,又怎么会好好的失火了?”
“先不要说这些,你们若是无事就帮着一起去救火吧,注意安全!”春柳和春雁一看身后的火势,吓了一跳急忙提了水桶去泼水,都是木墙结构,师太知道着火一时是难以扑灭,只能控制火势,她想到析秋的东西还在里面,就让人进去将析秋的几个箱笼抢了出来,所幸的事虽是析秋住的这个院子烧了,但相连的几个院子却是安然无事!
天亮时分,大火终于扑灭了,师太让人重新安排了院子,春雁和春柳将剩下的箱笼搬进去,普宁师太的目光就落在析秋的身上,析秋垂着脸,她知道这样的情况,她莫名其妙的伤口,无缘无故的着火瞒的住别人,却是瞒不住普宁师太。
“随我来!”这段时间相处,析秋已经把她当做长辈敬着,普宁师太喜爱她之余要求也颇为严格,常常早课后拉着她解说佛法,虽不希望她成为信徒,但是却因为了解佟府的情况,希望析秋心中不要留有仇恨,她希望夏姨娘的孩子,能快快乐乐的过着属于她的人生。
“是!”析秋垂着脸跟在普宁师太身后,随着她进了禅房,普宁师太关了门脸色就沉了下来,回头目光沉沉的看着她,问道:“六小姐,到底怎么回事?”析秋拧着眉头将晚上的事情,从头至尾的告诉他,却隐去了萧四郎的身份,只道是同样一位蒙面的侠士救了她,并未留下姓名。
“阿弥陀佛。”普宁师太脸色很难看,她一直知道佟府内宅矛盾暗藏,危机四伏,却没有想到如今已经演变到这个地步,她拉着析秋的手,露出悲悯之色:“六小姐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
析秋叹了口气,看着普宁师太满脸的坚毅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普宁师太面色微微一动后,便侧开脸叹道:“阿弥陀佛。”她又回头看着析秋满脸长辈的慈爱,道:“贫尼虽不赞同,可是也无话为劝,只望你和佩蓉能平平安安。”析秋笑着朝她行了礼,两人坐在房中各有心事,变态无语!
析秋回了房间,去找萧四郎留在她这里的和田玉簪,她以为落在了火海,所幸的事春雁存放的那个箱笼,被人抢救了出来,她拿着簪子微微出神,不知道萧四郎昨晚是如何走的,那些人他又会怎么处置,他这样来雾影去无踪的,会不会因为这件事给他惹上麻烦。
析秋心里有许多疑问,可问题的关键人便是她想找,也找不到!
她看着手中的簪子就叹了口气希望他能平安不被连累才好!
春雁和春柳一边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对昨晚的事满腹疑问,再看析秋此刻拿着发簪出神,更是困惑不已。
沉默半晌,析秋抬起脸来去看春柳:“过些日子父亲他们就该到了,你和春雁把我给大老爷做的衣裳鞋袜收拾好,稍后你再下山一趟,帮我抓一些药回来。”收拾大老爷的衣物春柳明白,可是析秋抓药做什么?
“小姐,您可是病了,还是昨晚哪里受了伤?”析秋就咬着头道:“没有,你别多问去抓了就是,稍后我写了方子给你。”析秋如此春柳顿时联想到昨晚的事,可是她满心的疑问却不敢再去问析秋,析秋却是一顿,又补充道:“再带些烈酒回来。”春柳就喃喃的点点头。
普济寺着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流传了几日并未引起多少的关注,佟府里得知析秋的遭遇,佟慎之当天中午便赶了过来,佟析砚也跟着来了,两人一见到析秋就大大的松了口气,佟析砚更是哭着道:“我真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怎么好好的就着火了呢。”
析秋朝她笑着,抬手理了理脖子围着的兔绒长毛围巾:“没事,不过虚惊一场。”她的动作随意,可佟析砚却随着她的动作,视线便落在她的脖子上,自围巾中若隐若现显露出半寸长的伤口上,她满脸的惊恐,伸手就拉开围巾震惊道:“虚惊?虚惊又怎么会有伤口?!你是不是瞒着我的,到底怎么回事?”
佟慎之也是脸色一怔,六妹妹身上这伤,分明就是利器所伤,她好好的在庙里怎么会受了这样的伤,而且旁的院子没事,偏偏她住的房里就着了火这太蹊跷了。
“意外而已。”析秋又赶忙把围巾系上:“真的没事,不用担心我!”佟析砚满脸的疼惜,眼泪就流了出来,佟慎之看着眼色微眯,若只是歹徒闯入,寺庙也该有所动静才是,可是去佟府通知的小尼,只说是意外起火,烧了许多东西,但六小姐并无受伤。
她为什么要瞒着受伤的事?难道?
析秋感觉到两人的变化,就笑着站起来:“既然来了,就在这里用了斋饭再走吧。”说着她又去喊春雁,随即眼睛一黑,身体就晃了晃,佟析砚眼捷手快一把抱住析秋道:“六妹妹,你怎么了?”
佟慎之也紧张的走了过来,析秋就势扶着她的胳膊,撑着额头道:“我没事,就晕了一下。”不再提身体的状况:“我让春雁去备斋饭,你们吃了再走。”
佟析砚就回头看着佟慎之,满脸的恳求。
佟慎之皱着眉头,略一沉吟后他道:“六妹妹,你今天就随我们回府吧!”岂料析秋却是坚决摇着头道:“眼见大姐的忌日就要到了,我便是不能守三年,可这一年却是要守完!”
佟慎之没有说话,他看着析秋半晌,终于点头道:“那就依你,只是待父亲回来,你定要随我回府!”析秋就笑着朝佟慎之福了福:“多谢大哥哥。”这边又拉着佟析砚的手:“普济寺新推了一种素鸡,味道很不错,我陪你去吃!”
佟析砚见她执意如此,连佟慎之都没有说服她,只能叹了口气跟着析秋出门。
待佟析砚和佟慎之离开,这边侯府也听到消息,派了婆子来问情况,析秋依旧说是意外走了水,旁的都未曾多说,婆子不疑有他便回去复命,太夫人又让人送了些补品过来,萧延筝单独也送了一些,析秋收了又让婆子带了普济寺的斋菜和糕点去。
析秋所抄的《地藏经》没有在火中救出来,她便在佟析华的忌日前,日夜赶着将经文抄出来,以便在忌日时在佛祖前烧了,中间佟慎之又来看了过她一次,析秋的脸色一日比一日难看,很奇怪的她脖子上的伤口也不知是因为身体虚弱,还是药物用的不对,竟是大半个月过去却没有半分好转的迹象,他心里担忧便隔一日来一次看她,带了各种的外伤用药,却依旧没有任何作用,析秋一日比一日瘦,脸色越发的惨白,甚至透着丝青黑色,伤口只要一动,便能渗出丝丝血丝。
他劝了几次,析秋却一直固执的留在普济寺,大太太那边也吩咐了妈妈来接析秋,析秋却以经文未抄完,佟析华忌日未到为由,留在了普济寺,又有普宁师太挽留,大太太满脸怒意,拍着桌子道:“这个死丫头,便就会玩这样的花样!”
房妈妈也是皱着眉头,大老爷眼见就要回来,听大少爷描述六小姐仿佛是病的很是严重,若她只是留在庙中守孝抄经文便也罢了,可她如今病成这样,若是大太太依旧不管她死活留她在庙里,大老爷回来便是六丫头什么话也不说,也定会心中怪责大太太。
况且,六丫头身上的伤她不由去看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的姨太太,面有埋怨之色!
大太太也是怒容满脸,指着姨太太道:“你看看做的好事,便是要动手也该干脆利落一些,如今倒好人没死却还留了疤给她作证据,成了个天大的隐患。”
姨太太满脸的不屑,她捂住帕子咳嗽了半天,喘着气去看大太太:“姐姐,你想多了,她的伤口在不在和我有什么关系,她无凭无证的,怎么能来指证说是我动的手!”
其实姨太太心里也是暗暗恼怒,那几个废物,花了那么多银子,事情却又给他们办砸了,一个小丫头而已竟也斗不过,还逃的无影无踪,真是可恶!
大太太怒看着姨太太,恨铁不成钢道:“便是她没有证据,指证不了你,可是她怎么去的寺庙,难道你就没有责任,如今天青把证据都烧了,两个丫头也都死了,便是你我去追究六丫头和天青私相授受,难道又有证据不成?!”
姨太太不服气,她风箱一样的喘着气:“分明就是六丫头自己要去寺庙为华儿守孝,如今责任怎么又落在我身上了,姐姐你不要如惊弓之鸟一样,便是六丫头今天死在庙里,大老爷也追究不到你我半分的责任!”
大太太就眯着眼睛恨恨的不去看姨太太,她怎么就信了她的话,做出这样的蠢事来,她当初怎么就鬼迷了心窍让六丫头去庙里,守孝,守孝如今演变成这样,去年大老爷走时心中便对她生了怨,如今又有夏姨娘和佟敏之跋涉千里去寻他,六丫头又在庙里病倒,这件事便是没有她的责任,大老爷也不会轻易揭过去的。
况且,还有侯府的婚事她想一想,便也能预见到大老爷见到他时的脸色。
姨太太见大太太这样,也是满脸的不悦,她想到徐天青如今生死未卜,而佟析秋不过是在庙里生了些小病,没有人去关心她的儿子,却人人在意那个死丫头的死活,她此刻恨不得她立刻去死,她即便是吃了她的血扒了她的骨头都无法解她心头只恨。
这样没有完,若是徐天青没事方好,若真是出了事,她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放过这个小贱人的。
大太太已经懒得和姨太太说话,她皱着眉头去道:“你回去休息吧,身子不好又何必日日强撑着起来。”姨太太想了想,便也站了起来,去看大太太:“姐姐,你在佟府这么多年,为他教养庶子庶女,打理府邸又管着田庄店铺,满府里的事哪一件不是你矜矜业业的操持着,他不敢拿你怎么样,你根本不用担心这些!”
“不用说了。你去吧!”大太太说完,便低着头去喝茶,房妈妈看着怕他们姐妹间嫌隙越大,就笑着去扶姨太太:“我送您。”姨太太心底冷哼一声,朝大太太福了半礼,转了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待房妈妈出去,钱妈妈便掀了帘子进来,她凑在大太太面前说话:“庄子里刘管事来说,三小姐派了人去看望了王姨娘,还带了大夫去瞧了病,留下许多药材。”钱妈妈说着小心翼翼的看着大太太的脸色说话:“刘管事不敢做主,就派了他儿子进府来征求大太太的意思那药是留还是不留?”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三小姐做的也太明显了!
大太太将被子狠摔在炕桌上,怒道:“全给我丢了,告诉他下一次除了我的意思,其他人去看她,一律给我轰出去,若不然就让他收拾包袱,滚回保定去!”她说着不解恨,又道:“哼!以为嫁到伯公府去,就能高出人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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