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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牧云录-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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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
  张牧云微笑着对哀伤的美鱼妖说道:
  “你叫我‘仙师’,听着舒服,却不像是在叫我。也不知仙师二字从何说起,不过万物皆有缘法,既然你两次三番与我亲近,不论有意还是无心,便算是缘分。”
  恐怕被眼前之人“仙师”“仙师”地叫多了,本来未必有多少气度的罗州少年在辛绿漪面前,却总是显得气魄不凡,谈吐说话间竟真地带上些“仙气”,还很自然,仿佛内心流露。他脸上泛着高人才有的温和之光,说话的声音清朗而醇厚,抑扬顿挫之间宛然就是传说中的大宗师传经说道。只听他说的是:
  “姑娘,没多少天前,我也偶然习得一些小法术,今日我便将少许心得教与你,也不知有没有用。”
  “有用的有用的!”
  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听得张仙师之言美鱼妖差点喜极而泣,赶紧忙不迭地连声称是!
  “哦”
  看着辛绿漪这番欣喜模样,张牧云倒有些犯了嘀咕。他心说,自己那个习自无字天书、悟自洞庭水天的溟海水神之法,可得管用;否则不管眼前之人是人是妖,总归是个小姑娘,让小姑娘失望总是很无良的。
  心中惴惴,张牧云不免倾囊相授,顷刻便把自己悟得的水之真法挑些要点跟辛绿漪娓娓道出。
  大道无形,要言不烦,虽然所授法理甚为渊深,若只提纲挈领只说关窍,却也不过片刻功夫。张牧云还在心里暗自担心会不会让妖女觉得自己所说无奇时,那边厢辛绿漪却欣喜若狂,高兴得差点手舞足蹈蹦起来!
  “无上仙法、无上仙法!”
  天人五召之术独步宇内,张牧云自然无从比较,不知其珍贵。但那辛绿漪却是出身第三小洞天衡山九女峰,修炼七百余年,乃是天生地养的灵物。在洞天福地吸取日精月华修炼至今,又是深谙水性的精灵,如何不知张牧云说出的溟海水神要诀乃是无上珍贵的至理?虽则只是只言片语,却也够这衡山灵妖受用无穷了!
  所授要诀越是珍贵,辛绿漪看向张牧云的眼神便越是仰慕。只是最末听那少年说道:
  “些许心得,未知有用。总之今日交代与你,往后不可再来纠缠。”
  “仙师”
  此时美鱼妖一双剪水秋瞳中崇拜思慕的眼波,已经快能积成两汪深潭水了。
  “姑娘,既然你称我仙师,那便请听我此言——”
  心中决心已定,张牧云看着眼前女妖留恋不舍的情状,此时说话几乎可以称得上声色俱厉了。他道:
  “辛绿漪,你我缘分已尽。我张牧云还有自己许多事要做,以后你若再纠缠,休怪我刀兵相见!”
  听此决绝之言,才聆至道的鱼妖如丧考妣。忍一忍,一个没忍住,那两行珠泪自美目奔溢而出,转眼泪流满面。
  悲痛欲绝之时,却听那狠心少年慌张叫了几声“别哭”之后,忽又严肃说道:
  “我还有个问题。”
  “请问”
  辛绿漪哭声忽小,抽抽搭搭地应答,毕恭毕敬。
  “我问你,碧奴儿,是不是因为你是妖精,所以才这么美呀?”
  “啊?”
  闻听此言,辛绿漪一阵心旌摇动,好不容易稳住眩晕的身形,于泪眼朦胧中抬起头来,却见眼前人影杳然,灯影摇红下那少年仙师已寂然不见。
  斯人已去,灯火摇曳,花萼浮楼上纵然金碧辉煌,却也显得颇为寥寂。惆怅无限之时,再想起少年最后那一句话,于是悲恸失望的心中,竟也感觉到一丝丝的暖意。
第七卷『江南兵气冲星斗』第十五章 幽鹭青鸾,何处割断尘缘
   是夜,回到袭梦轩中,因为回来路上张牧云已把经过叙说一遍,到了客栈众人无话,稍微洗漱便各安歇。不过等幽萝睡下,和她同屋的月婵却和衣走出,来到隔壁张牧云所宿的地字二号房,神神秘秘地将他约出。
  不似月婵兴致高涨,经得白天这些事情,张牧云真有些困顿了。一路打着哈欠,跟着月婵走到袭梦轩的后花园里,等二人都在梨花树下立下,张牧云便有些奇怪地问她:
  “妹子,这深更半夜正宜睡觉,却把我叫到花园里来,究竟为了何事?”
  说出此言,睁了睁眼,少年恰见到皎洁月光下,那临风微伫的俏丽少女头顶上正是满树的梨花似雪。月光如水,花影缤纷,有人俏立如玉,张牧云心有所感,不免忽然便暗暗有些红脸。
  青涩的少年,聪明地探问:
  “有什么话不能明日说么?”
  “等不及明日了!”
  出乎意料,近来颇为骄矜的少女此时竟出奇地大方!听她这句话,张牧云胸膛里那颗心砰砰砰地剧烈跳动起来。
  “牧云,”却听少女说道,“今晚你竟能拒绝那样姿色的妖女,实在很出乎我意料呢。”
  “哦?我张牧云平生不二色嘛!”
  “是么?这便是我急着找你出来说话的原因呀!”
  “啊”
  “牧云,”
  月光中,月婵的双眸十分明亮,一双大眼睛盯着张牧云,话到了嘴边,忽然又有些吞吞吐吐,直等定了定神她才从容说道:
  “恕我直言,那几番纠缠的妖女相貌倾国倾城。彼之姿容,便连我这样姑娘家见到,也不免惊心动魄心动神摇。”
  “有那么好看?”
  “有!”
  “那又怎样?”
  “小妹担心正在于此。想那妖女妙丽无俦,牧云你也是血气方刚,却几次将她拒绝,我思忖良久,莫非你”
  “月婵,姑娘家不得多想!”
  听月婵竟挑起这话题,张牧云也不知想到哪儿去了,愤愤不平之余,这颗心也跳得更急了。
  “我怎么能不多想呢?”
  没想到这少艾之龄的纯美少女还接下这话茬。梨花院落溶溶月色里,少女的嗓音有如夜莺脆鸣:
  “牧云,我知道你定是心有所属,才几次三番都破了那妖女媚术。只是——”
  也不知月婵心里转的什么念头,这时忽然正色跟张牧云说道:
  “只是有些时,阴差阳错,纵是有些缘分,到头来恐怕也是镜花水月,不得遂意。”
  “哦原是如此!”
  听此之言,刚才还呼吸急促的张牧云,这时忽然坦荡起来。看着眼前苦口婆心提醒自己的少女,张牧云心中略一思索,便知何意。于是他哈哈一笑,朗声说道:
  “妹子,不劳你担心。你哥哥虽愚笨,却也能察言观色,如何不知事理。先谢过妹子诚恳谏言,再跟妹子说一句肺腑之语。”
  “哥哥,你说”
  张牧云忽然这般爽朗,刚才一心只想提醒的天香公主,这时却有些慌张起来。自恢复记忆后,她几乎没怎么再叫张牧云为哥哥;但这次答话时,她却不自觉怯怯叫了声“哥哥”。便听张牧云道:
  “妹妹,我们家乡有句俗话,‘听锣听音,听话听声’,妹妹方才虽然说得委婉,哥哥心中却如明镜也似。”
  张牧云笑道:
  “只是傻妹子,这些事又何须你提醒?今晚拒绝妖女,完全出自哥哥本心。想我张牧云堂堂正正好男儿,又久受佛法道理熏陶,岂能和妖女同行同止!而你所担忧,虽然好心,却也无必要。你不知哥哥自小便在凡尘中打滚,见微知著的眼力劲儿还有。”
  着看着眼前花树下的少女,张牧云气势凌然地微笑说道:
  “比如月婵妹子你,虽然落难罗州,平日又多帮我做些琐碎活计,但玉埋石中光腾霄宇,一个人的气质岂能这般轻易藏掩。依大哥浅见,月婵你原本不仅是人间富贵之花,甚至还可能是钟鸣鼎食之家的金枝玉叶!”
  这一番话张牧云已憋在心中良久,此时月色下滔滔不绝地说来,自是无比畅快。到这时候刚才还理直气壮的少女,已是俛首无语。而牧云的话语还在继续:
  “妹子还不晓得哥哥么?哥哥我安贫乐道,别的没有,自小到大,有得最多的便是自知之明。比如妹子和我,何啻霄壤之别?凤困荒村,总有一日凤凰羽腾霄汉,翩舞九天,又何须担心往日烟尘缀羽。”
  “牧云你不要这么讲”
  少女无心,本来按着常理提醒一些事;没想到被少年的滔滔话语一激,却让她如醍醐灌顶,觉得自己根本没有想清楚这些事。于是她变得更加慌张,有些惶急地说道:
  “牧云你实在不须这么想。以前你不说过么?英雄不问出处,缘分之事也不问出处。两情若是相悦,确不须想得那么多!”
  “呵呵!”
  张牧云闻言呵呵一笑。此时正有一阵清风徐来,吹得庭园里枝摇影动,落英缤纷。片片梨花的花瓣在月光中飞舞,如轻盈的雪山精灵翩然地落在二人的肩头。见眼前少女惶惑之下,如此剖明心迹,张牧云想了想,却只是温和地笑笑,淡淡说道:
  “月婵,夜深了,起风了,女孩儿家久吹夜风不宜,我们还是各自回房歇息吧。”
  “好”
  梨园宵语,恐惹半夜未眠。到得第二日清晨,天亮不久,那个与月婵同塌而眠的小丫头幽萝,便因昨晚早睡今日便早起。这会儿她已穿上小衣,草草洗漱后便跑出去在客栈庭院中玩耍。
  被她起床折腾的声音吵醒,那月婵过不多少时也揉着朦胧的睡眼穿衣而起。和漫不经心打扮的小丫头不同,月婵起来后便坐到窗前梳妆台边,专心地打扮梳洗。
  此时辰光还早,除了幽萝的跑跳,客栈中一片安宁。在这样的安静里,月婵对着菱花铜镜精心贴着额前的花黄。谁知就在这时,冥冥中月婵忽然感应到什么,便是一皱眉头。
  “谁?”
  月婵猛一回头,却见屋中已多了两个女子!
  熹微晨光里,月婵看得分明,这两位不速之客自一坠地,便五体投地匍匐在自己的面前。晨光中,二女婀娜的身形雕丽的甲裙正呈现出一种奇特的半透明,半隐半现跟自己行着三叩九拜的大礼。
  一边行礼,二女口中一边说道:
  “青鸾、幽鹭二使,叩见公主殿下!”
第七卷『江南兵气冲星斗』第十六章 沧海珠还,自知水暖水寒
   “青鸾、幽鹭?”
  月婵一见是这二女,讶道:
  “你等怎么寻来?是父皇命你们来的么?且起来说话。”
  “是!”
  二女使翻身而起,其中身着青碧战裙的青鸾使合手禀道:
  “回公主,自您凤驾杳于巫峡,奴婢二人听闻心急如焚,曾婉转求人禀告陛下,欲速速来寻找殿下。只是陛下圣裁,口谕奴婢,说公主殿下此番遨游江湖必有收获,令我等天香宫之人不必着急来寻。直到一月之前,陛下挂念公主,便着人给奴婢宣了圣喻,命婢子与幽鹭等公主帐下百雀使齐到民间寻找公主凤驾。全赖圣恩,此番幸被婢子寻着,恳请公主带婢子一起回宫见驾。”
  “原是如此。”
  听得原是父皇命人来寻,月婵原本冷若冰霜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柔和神色。看着眼前两名秉手恭立的百雀使,她想了想,便问道:
  “青鸾儿,想你姐妹二人,在本宫百雀使之中并非最慧,怎么便第一个寻到本宫?”
  “公主明鉴,我姐妹二人确实愚钝,只不过碰了运气,偶然得了消息。”
  清灵如画的青鸾使恭声回答,不过心里却有些嘀咕:
  “怎么今日公主说话变得这么委婉?‘并非最慧’,应该是‘最是蠢笨’才对吧?奇怪也!”
  心中狐疑,口中禀报却不敢停下,青鸾使继续说道:
  “婢子得了圣喻,便和幽鹭使辗转来到川鄂,沿长江而下,几番周折,最后寻到洞庭湖畔。一日到了罗州县城,婢子便直去了县令府邸,跟县官儿描绘了一下公主天颜。”
  “不敢隐瞒公主,本来婢子讯问县官,只是例行公事,不指望这等小官儿有什么线索。孰料这县官儿愣了一会儿,竟又问了一回我们所寻之人的气质特征,沉吟了一时,竟说我们所寻之人很可能在罗州出现过!”
  “哦?他又怎会知晓。”
  月婵闻言,心中略惊。
  “是啊!”
  青鸾使道:
  “我也是半信半疑。口说无凭,幽鹭妹子当即便道:‘无图无真相’——谁知那罗州县官儿,当即便命人去后宅取来此图。”
  说到此处,不用青鸾使吩咐,那天香宫定国公主座下幽鹭使,已从背囊中取出一卷画轴来,双手恭敬呈上。
  接过画轴,月婵打开一看,却见画卷中正用淡墨描着几枝疏柳,柳中一只春燕飞过,柳下坐着一个女子,虽只是背影,看装束正是自己当时在张家的惯常妆扮。
  “这”
  目睹此图,月婵微一沉吟,马上便想起这应是自己哪回陪牧云去罗州城东湖集贩卖瓜果野味,坐下湖滨柳树下看摊时被人画下。心中记起,口中却道:
  “哦,这也是被你二人撞着。不知那罗州令从哪儿得来此画,画中人并非是我,却也有几分相似神韵。”
  “婢子惭愧。”
  听得公主之言,青鸾使心中虽有疑虑,却不敢反驳,只得含糊说道:
  “那是自然,婢子看也不似。不过公主天颜,纵然画卷只是略有神似,也不得流落民间,当即婢子便将画轴没收了。只是看在他答话诚恳的份上,这才赏了他百两纹银,一路慢慢寻来杭州了。”
  “很好!”
  月婵顺手就把这画卷收了,搁在一旁,然后跟二使蔼声说道:
  “青鸾,幽鹭,想来你二人寻到本宫住处,其间也颇历艰辛吧。也罢,等日后我回宫了,一定好好赏赐你二人。”
  “啊?!”
  一听此言,那青鸾、幽鹭二人却忽然神色大惧,“咕咚”一声齐齐软瘫在地,旋即叩头如捣蒜,恸哭哀求,只道“饶命”!
  “咦?!”
  月婵初时讶异,俄而便明白。见这二人惧怕如此,她忽然也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红脸,嗔道:
  “你们呀!是真的赏赐,都想哪儿去了?都别哭了,起来!”
  “哦!”
  只不过一声叱喝,刚才还哭天喊地的二人立即收声,一骨碌齐齐爬起,垂手而立,俏靥之上犹带泪痕,恭听公主训示:
  “青鸾,幽鹭,好好说与你们听。你二人费心找来,既是奉父皇之命,我本该立即返回。只是你等不知,本宫此来杭州,并非为了游山玩水,却还为了朋友一事。此事早已说好,本宫不能失信。这样吧,你们先回去,便跟父皇说,月瑶儿等此间事了,不出半年,必能回宫。嗯,也跟其他百雀使说一下,叫她们别费神寻了。”
  “朋友?!”
  “半年?!”
  “呃”
  听得公主之言,青鸾、幽鹭对望了一眼,各露惊异之色。二女心中不约而同想到:
  “公主她竟然有了‘朋友’!等等,难道是昨晚院里说话那少年?还说要等半年咱威慑百官的主人究竟发生何事?什么时候竟变得这般为他人着想?”
  青鸾、幽鹭二使十分震惊。惊疑之余,她们倒也暗暗佩服陛下圣明。青鸾使心想道:
  “果然还是陛下英明神武,早知公主可能悍然赖着不还宫,便嘱咐下这样话儿。”
  当即,口才颇好的青鸾女使,脸上神色忽然便变得有些沉重。她禀道:
  “公主忠人之事,婢子十分佩服。只是公主恐怕不知,婢子临行前,陛下他龙体已染小恙。正因这样我等天香宫百雀使才来民间寻找公主早日还宫。”
  “啊”
  月婵闻言,颇为动容,低头半晌无语。
  “会是父皇又使诈诳我么?”
  对青鸾使之言,月婵心中未必没有一丝怀疑,不过父女天性使然,这样话说出来,由不得不信。当即她便有些着急,左思右想沉吟了半晌,方才抬头说道:
  “此事我已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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