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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万户侯-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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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忠嗣摆了摆手,“不说这个了,喝酒险些误了我的大事。”他从怀中取出一本薄薄的册子,递给李清道:“这是我十几年行军作战心得,我一共抄了三本,一本在朔方给了李光弼,一本在陇右给了哥舒翰,这一本便送给你吧!”
李清随手翻开册子,只见里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作战、行军、吐蕃及契丹军的排阵特点,一一详细叙述,他抬头诧异地望着王忠嗣,“难道使君希望我重新返回西域不成?”
“是!我希望你回西域。”王忠嗣肯定地地点了点头,“三年前我曾对皇上说过,将你调回朝廷是我西域边防的一大损失,皇上也答应过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将你调回边军,可这一晃就过了三年,想必他早已忘记当年之约,但我却没有忘记,几次想找他面谈,可又见你忙于财政变革,朝廷确实也离不开你,遂罢了此念,可现在我是看透了,自从他封杨氏为贵妃,我大唐朝政便开始走向堕落,奸相专权、小人得志,再听不到早朝的鼓声,再看不见勤奋的官吏,懒散、敷衍充斥朝堂,再没有忧国忧民之官,每个人都只为保住自己的官职而削尖了脑袋。”
说到此,王忠嗣情绪异常激动,他咳嗽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但他依然按住心口,无比激愤地继续道:“他夜夜笙歌,日日布筵,一次就耗钱千贯,他可以将数十万贯钱毫不眨眼地赏赐给杨氏家族,却舍不得拿出一点点抚慰边关将士,上位者穷奢极欲,下面焉能不效仿,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长此以往,我朝非出大乱子不可。”
李清见王忠嗣眼睛充血、满脸赤红,胸膛鼓胀得几乎要爆炸一般,急忙端来一杯水放在他面前,“使君冷静一下,有话慢慢说。”
王忠嗣端起水杯一饮而尽,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他将水杯放到桌上,看着李清一字一句道:“所以必须要有一个收拾烂摊子的人,这个人既要会领兵征战四方、又要能为相操持民生,而这个人就是你。”
王忠嗣又从身旁的包裹里取出一柄剑,郑重递给李清道:“这柄剑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从我十七岁征战沙场时便跟随于我,从未离身,我的旧部都认识它,现在送给你,将来你去西域,它会助你一臂之力。”
李清却摇摇头不接,“不瞒使君,我也萌生了去意,我们可谓不谋而合,但我希望使君能随我一同去西域,那里才是你施展才干的舞台,又何必在这浔阳小县等死!”
“等死!”王忠嗣傲然一笑,“你说得不错,我是在等死,但死有何惧,我要堂堂正正而死,我不能让他李隆基抓住我有异心的把柄,苍天怜我,让我今天有机会将后事安排好了,如此,我就可以安安心心在浔阳县等彻底了结的那一天。”
他将剑往李清面前一推,起身仰天大笑而去,李清望着这位中唐第一名将蹒跚的背影,心中对他肃然起敬,渐渐地,王忠嗣的身影消失了,江面上还留下他尚未消散的高吟:
“生有何欢,死又何惧;唯有青史,留吾英名!”
次年,王忠嗣在浔阳‘忧郁’而死。
十天后,李清的座船在渭水缓缓靠岸,简单办完交接后,
十亲信的簇拥下骑马向长安城驰去,长安城繁华依旧耸的城墙,宽阔的春明大街,肤色各异的各国商人,在街上操着蹩脚的汉语互致问候,永远都是热闹喧阗的酒楼,人流如织、挥汗如雨。
只离开不到两月,李清便有恍若隔世之感,一切是那么熟悉,却又是那么陌生。
“东市就在旁边,咱们从里面绕走吧!”
他不仅是户部侍郎,同时也兼任太府寺卿,东西两市正是归太府寺所管辖,一行人进了东市大门,里面比春明大街更是热闹,一辆辆运货的马车擦身而过,随处可听见讨价还价之声,此时已到仲春,满街的梨花开得正盛,缤纷雪白,空气中洋溢着浓郁的花香。
忽然,从东市珠宝肆的铺子里传来裘掌柜惊惶的叫声,“杨爷,这些可是天竺金刚石,少说也值千贯,你怎么只给百两银子。”
随即一个恶声恶气的声音道:“现在银贵钱贱,百两银少说也值五百贯,你再让点利,不就可以了吗?”
“百两银哪里值五百贯?柜坊的官价是百两银兑两百贯,银子你拿去,我不卖!”
“狗屁柜坊,老子是皇亲,今天你若不卖,老子就说你勾结吐蕃,将你下大理寺剥皮抽筋。”。
李清勒住了缰绳,对方的出言不逊使他脸色一沉,向荔非守瑜使了个眼色,后者跳下马,带了几个从人向店里大步走去。
珠宝肆里,一个粗壮的黑脸汉子正揪着细弱的裘掌柜满口喷沫,“你这个天杀的黑店主,这些金刚石是要上贡给贵妃娘娘的,给你钱已经是恩典,你再敢放屁一句,老子就拖你去大理寺。”
荔非守瑜见此人长得虽粗鄙,但身着却是五品的官服,尤其在他腰间的革带上还挂着一只紫金鱼袋,份外显眼。
“这位朝官,嘴巴放干净点,被御史听见可是要弹劾你的。”
这黑脸汉子瞥了一眼荔非守瑜,见他虽然身着军服,但品阶却低,且身后只跟了三个士兵,和自己的十几人相差甚远,不由嘴一撇道:“哪来的狗在这里乱叫,想讨打吗?”
荔非守瑜心中勃然大怒,但他是个谨慎之人,对方既然姓杨,又是皇亲,极可能是杨氏家族之人,便忍住火冷冷道:“你既然敢说是皇亲,有本事你报上名来。”
“滚一边去!”那人白眼一翻,不再理会荔非守瑜,他旁边的一个随从却嗤笑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听我家老爷的大名?”
荔非守瑜气得浑身发抖,他再也忍不住,刚要发作,李清却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是杨家一条狗,不会说人话,理他做甚。”
李清认得此人叫杨琦,也是杨玉环的一个族兄,也是杨家升天的鸡犬之一,现任大理正,已报批吏部,到四月时升大理寺少卿。
杨琦也认识李清,若在二个月前,他不敢惹,可现在章仇兼琼已死,李清的后台没了,杨琦也不再将他放在眼里。
“李侍郎把我们杨家比作狗,这可是在亵渎贵妃。”
杨琦眯着眼睛,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你若不给我解释清楚,我可要告诉皇上。”
说完,他双手交叉在胸前,得意地等着李清的道歉。
“我们走!”李清拉着荔非守瑜,大步向外走去,这时门口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东市的署正远远躲在一旁不敢露面,他既想上前拜见上司,又害怕杨琦不敢惹李清而拿他开刀。
“李侍郎,你莫不是离家太久,想娘子了吧!这般猴急要走。”杨琦见李清示弱,以为他不敢得罪自己,他一边得意大笑,一边跟出来尽情奚落。
“你错了,我只是嫌里面太窄了。”李清微微冷笑,数十名彪悍的亲信早将杨琦和他的十几个随从团团围住。
“你、你不要乱来,我可是贵妃的族兄。”发出的冲天杀气所慑,尤其是荔非守瑜手挽巨弓,一支冷冰冰的狼牙箭笔直地对准了他的面门,“李侍郎,刚才在下只是开个玩笑。”
若是在两个月前,李清绝不会当面对付他,而是抓住他的把柄弹劾他,让他升官的美梦破灭,可现在,他若一味退让只会被对方视作软弱好欺,他需要用强硬的态度直接向杨国忠宣战。
“打断他的两条腿!”李清背着手淡淡一笑,“再将此人送万年县衙,治他冒充皇亲之罪。”
第二百七十五章 角力开始
琦被打断腿之事象长了翅膀一般瞬间便传遍了长安,有记者天赋的好事者渲染之下,这件事竟出现了N个版本,有李清当街救美,美女感恩戴德欲以身相许;有杨琦欺恶良善,被李清撞见而出手惩治;更有消息灵通人事联想到苏州柜坊,称这是蓄谋已久的政治阴谋云云,有人欢喜,有人深思,当然,也有人如临大敌。
但对李林甫而言,他却由此事得知李清返回了长安,此刻,李林甫的书房门关得严严实实,窗帘也拉得密不透光,天尚未黑尽,房间里的灯已经点燃,灯苗突突地跳,将李林甫影子拉长又缩短。
这几天李林甫的心绪颇不宁静,章仇兼琼的突然亡故既让他高兴,可也使他担忧,欢喜是自己的政敌消失,由原太子党为根基组建的章仇党正式烟消云散,他的相国党也由此得到壮大;可让他忧虑是章仇兼琼死后形成的权力真空大半被裴党填补,尤其是杨国忠竟取代杨慎衿做了权位最重的吏部侍郎,自己从前的猜测开始一步步变成现实,李隆基果然想扶持杨国忠来取代自己,强烈的失落使李林甫对章仇兼琼之死竟生出一丝兔死狐悲之感。
正如李隆基眷念皇位一般,李林甫也舍不下他坐了十几年的相位,况且,他的失势也就意味他的末日到来。
“决不能让李隆基的计划得以实现。”李林甫拉长了鼻槽,显得异常阴冷,太子废了,章仇兼琼死了,李林甫与杨国忠的矛盾便直接摆上了台面,一向横行长安的杨琦竟被李清打断双腿,这让李林甫既惊讶,又暗暗欢喜。
他瞥了一眼坐在客椅上的吉温,冰冷的眼睛里又立刻浮上一层笑意,“七郎,此事你怎么看?”
吉温从进李林甫的书房起,脸上卑谦的笑容就没有变过,他年纪约四十余岁,身材瘦小,他的话不多,但每一句话都恰到好处,使人听了舒心。
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吉温一直保持低调,直到被李林甫看上并渐渐引为心腹后,他才开始显露头角,升为大理寺少卿,凡进过大理寺之人,都无法忘记他残酷的手段。
去年,大理寺卿崔翘调任他职,吉温又上一步,出任大理寺卿,被打断双腿的杨琦正是他的属下,他刚刚得到消息,便立刻赶来向李林甫汇报。
见相国问话,吉温站起身毕恭毕敬道:“属下个人以为,此时章仇党人心涣散,李清一进长安便高调行事,此举和他这几年的行事风格不符,似乎是想重新凝聚章仇党人心,但现在时机已晚,非但没有效果,反而引火烧身,得罪杨氏一门,实不明智也!”
吉温说完偷偷看了李林甫一眼,见他冷笑不止,似乎并不赞同自己的观点,立刻又道:“属下看不透此事,还请相国指点。”
“你不是看不透,而是太小看他了,”
李林甫轻轻摸着自己的大鼻子,摇摇头道:“你们都忘了天宝三年的东宫案吗?老夫被他打得灰头土脸,天宝五年韦坚案,谁是最后得益者?还扬州盐案、科举案,你们似乎都忘了,好好想一想吧!他是那般鲁莽之人?他会做引火烧身之事吗?”
“可是今天杨国忠去万年县衙领杨琦时放出了狠话,要李清好看!”
“杨国忠算个屁!”“他以为自己是谁,以为皇上临幸他府第、封他为吏部侍郎,他便可以一手遮天吗?告诉你,李清非但不会为此事被惩罚,皇上还会很快赶回来召见他,嘉奖他的苏州之行。”
“相国是说章仇兼琼?”
“不错,正是为了章仇兼琼。”
李林甫慢慢坐回自己的旧藤椅,仰天望着天花板,用一种近乎嫉妒的声音道:“章仇死得不明不白,他的益州旧部、章仇党人、那些朝廷元老,张筠、席豫之流都在眼巴巴望着,皇上却躲到温泉宫去,明显是想不了了之,所以李清此举正是在创造一个契机,逼皇上表态,哼!引火烧身,你想的太简单了。”
吉温的脸微微有些赤红,他向李林甫深施一礼,慨然叹道:“相国老辣,属下受益非浅!”
这时,门轻轻敲了敲,管家在门外道:“老爷,永王殿下来了。”
吉温闻言立刻起身道:“相国,那我先走一步。”
李林甫点点头,“也好,你先去吧!”忽然他又叫住吉温,“这次机会你要抓住,将杨琦升大理少卿之事向后延,最好不了了之,明白了吗?”
“是!属下明白。”。
“相国可知今天李清之事?真让人痛快!”永王李璘还未完全进门,他的声音却先一步进来,声调里带着一丝兴奋甚至是激动。
“殿下可是想收此人为己用?”
李璘见李林甫
淡,丝毫不为自己的话所动,不觉一怔,但他立刻便,李林甫嫉贤妒能的老毛病又犯了,他心中微微有些不满,便拉长了声调道:“不错,我是有这个想法,难道相国认为不妥吗?”
“殿下请坐,先听老夫之言。”李林甫似乎知道李璘的心思,心中暗暗一叹,自己和李清斗了这么多年,想收他之心早就死了,就算李清答应效忠永王,但自己呢?章仇兼琼之死便注定了他们之间的仇恨无法调解,可是李璘又是一个极固执且自负之人,他一但认准之事,想改都改不了,李林甫左右为难,但现在他知道,绝不能在此事上将永王得罪了。
“殿下,如今李清和杨家闹翻不假,但这并不等于他就会倾向我们,现在形势尚不明朗,老夫以为他必有后着,不妨再等等看,只要时机成熟,老夫绝不反对殿下收他。”
“相国当我是因为他和杨家闹翻才想拉拢他吗?”
李璘慢慢地摇了摇头,异常得意地笑道:“相国可知道他在苏州将谁抓住了,李琮之子李俅,想不到吧!自作孽、不可活,这下李琮完了。”
李璘的话让李林甫大吃一惊,他知道苏州长史郭虚平被刺,但不知道李竟被抓住了,他急忙问道:“殿下如何得知?”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消息来源之处。”
说到此,李璘霍然起身盯着李林甫道:“现在的关键是决不能让此事出半点差错,我们必须在皇上回来之前防止李琮狗急跳墙!”。
入夜,朱雀大街上行人如织,热闹更胜白天,巡逻的士兵已经陆续归衙,值勤的士兵少了,安保重点也就转到兴庆宫一带,为谋生计的小摊贩便利用这个空挡在朱雀大街上摆起了地摊,开始只有寥寥数家,后来越来越多,到现在已经延绵数里,一盏盏油灯如天上的星星,连成长长一串,一眼望不见头,十分壮观,渐渐地它成为了长安的一大夜景。
地摊上的商品琳琅满目,大多是低档货,从西域的手工艺到粮食、小吃,应有尽有,价格也相对低廉,所以颇受底层的市民欢迎。
马车在人流之中穿行,车两旁有三十几个骑士严密地护卫着,李清靠在车窗前默默地看着一盏盏微弱的灯光,望着小商贩们无奈而又麻木的脸庞,他仿佛回到了一千多年后的那个时代,曾经在下岗风潮最盛时,大街上也同样出现过这样的小摊,这是一种经济衰退的先兆,国力的衰弱往往会最先被底层的百姓所感受到。
大唐户部侍郎,握有大唐财政大权的高官,对此情景竟也无能为力,这不是采取一两项措施所能解决,这是体制上的弊端,宗室权贵、朝廷官宦,只要掌握权力,也就控制了财富的源头,正是这种不平等的制度造成了财富分配的不公,贫者越贫,富者越富。
李清无奈地摇了摇头,拉上了车帘,他不由想起了章仇兼琼,恩师正是发现问题的严重性,才决心进行土地改革,可惜他仅仅振臂一呼,还来不及行动,便倒下了。
李清刚刚拜祭完章仇兼琼,正在返家的路上,他心乱如麻,临别时师母忍不住说出的一番话让他震惊不已。
“你师父其实已经稳定下来,可御医走后,他的伤势立刻恶化,很快就不行了。
‘御医、恶化。’
李清的眼中充满了冷笑,事情再明白不过,章仇兼琼是死于谋杀,他的改革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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