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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日春秋-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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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群猎,少年们都整夜、整夜不睡。临时司学官不许孩子们到处走动,不许孩子们点灯,更不许孩子们到别人的帐篷里去玩。派出巡营的大人出来抓人,抓到轮值大帐,逼着孩子们睡觉。飞鸟离开龙妙妙的帐篷时不知到了几更。只知道还有人声。
他使劲揩着被龙妙妙她们擦花的脸,抱包胭脂油低头回去,怕见到人却偏偏见到人,还恰恰是巡营的大人。这些大人见飞鸟脸颊嫣红,红唇似火,几乎不敢认,他们都弯腰爬在脸上瞅,好奇地问:“阿鸟宝特。你咋学起女人来了?!”说完,偷偷乐着先走。
飞鸟也知道逮上要去轮值大帐,只好跟在他们身后走。
他有觉就睡,有猎就打,很少进轮值大帐,更不像某些小孩,心照不宣地让人逮,去到大帐赖一起玩。这下被逮,只觉得更加困乏。眼看就要快到轮值大帐了,里面人声汹汹。飞鸟突然醒悟到什么,连忙落到几个大人的后面,打雪地里抓把雪擦脸。
他这脸涂的是油,用冷水、冰雪自然是越洗越娇艳。
大人已经打帐门口回身唤他的名字。他没有办法,只好抱着胭脂小跑两步,顶头往里进。
此刻,轮值大帐早已人满为患,个个带着游戏用具。龙琉姝、她的几个女伴也在,她们各坐毡毯,坐在男同窗对面甩骨牌,不时抿嘴娇笑。狄阿鸟初进来没有刚过多人注意。但从几个人到全部人的过程也只在那一刹那,旋即,他们的惊叹汇集成齐齐的“哦”和几声尖锐的口哨。飞鸟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实,“啪、啪”踩着小马靴,打他们的目光中若无其事地穿过,把胭脂奉送到龙琉姝面前,说:“阿姐。我送你的胭脂!”
龙琉姝早已面红耳赤,恨不得有条地缝可以钻下去。她心里又急又气地嚷:“我将来要嫁一个这涂胭脂抹粉的小丑?真是没脸见人啦。”于是干脆装作没转脸,从而当是没看到,并以一个大个子的身影打掩护。她极希望无人注意自己,好让自己找个机会溜回去睡觉。着实想不到,飞鸟进来就找上她,当众温柔体贴地送去胭脂。
对龙琉姝来说,这种的表现更像是母天鹅正在天鹅面前展示,湖中爬上一只癞蛤蟆,告诉所有的天鹅说:其实你们前面这位高贵而美丽的小姐是我蛤蟆的女人。
她陡然恼羞成怒,“噌”地站起来,甩手打了飞鸟一记耳光,并夺下胭脂油摔在地上。
飞鸟一脚略向前踩,双手平伸上交,转眼间就保持成这个姿势木木怔怔,旋即“嗖”地被脸麻耳响的感觉带回宴后追撵场面,再“嗖”地站回来面对这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一巴掌。他连忙弯腰去找那包胭脂油,在人屁股下爬来爬去地说:“我把胭脂油送阿姐,就是为了不让阿姐生气。你的脸都裂啦。咦。胭脂油呢。”
龙琉姝不知怎么的,脑子“轰”地一炸,拿脚踹向飞鸟的背。飞鸟“嗯”地疼呼,虽及时连滚带爬地跑到一边,仍挨了好几脚。他大声说:“阿姐。阿姐。你消消气我再给你说话!”说完,退步摆手。
他转过身,倒也觉得当众挨打没面子,一边往对面走,一边靠“唏、唏”地口哨声挽回尊严。龙琉姝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教训到该人,怒气更胜,冲他的背影大喝:“你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要不是靠上你阿姐我,人家早就打改了你!”
飞鸟因而跟大伙嚷嚷说:“阿姐大旗不该阿弟扛么?没办法呀。”
他尽管心里很难过,还是以为龙琉姝会为这句话高兴,忘掉自己无意中的错事,可刚一回头,就听得龙琉姝大吼:“你给我滚得远远的,别让我看到。”
飞鸟见她说完路也不看,哭着往外趟,不等她的女伴起身就往外追,却被声色俱厉的大人拦住训斥。此时,连一干捧星追月般围绕在龙琉姝身边的少年也莫名其妙地走到前面嚷:“把你阿姐气哭了吧?”他们大大小小把飞鸟挡到背后,自己往外赶。飞鸟出不了门,只好自后大吼:“关你们什么鸟事?”
这几个月和龙琉姝走得最近的少年叫叶赫蒙完臣。他站到飞鸟身边就用指头点戳,以护花使者的身份嚷:“你要是再敢惹你阿姐生气。我就收拾你。”飞鸟受不了他越俎代庖的嘴脸,恶狠狠地说:“就凭你?”两人三句话没说完就斗上肝火。叶赫蒙完臣甩手打脸。飞鸟则按上了他的胸口,提着他往地下摔。
众人在大人的帮助下七手八脚地拉阵架,说了飞鸟好一通。
飞鸟胸口都憋酸了,回去找到自己的胭脂油,冷冷地往外闯。一个大人突然不再让走,说:“你不能再出去。”飞鸟记得前头走了的好几个,说:“他们怎么出去了?”那大人说:“他们不是替你去安慰琉姝贝格(和宝特相对应的贵族少女称呼)了?”飞鸟憋了一肚子火,着实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倒要替自己去劝,便说:“我也去?”那大人不肯,按自己的想法说:“都走这么大会了,你还去干嘛?”
飞鸟没办法,回来想找个角落儿先睡一觉,可坐哪都乱哄哄的,心里就烦闷开了,暗说:“轮值大帐是让到处乱跑的人睡觉的。可结果呢?倒成了大伙专门来玩的地方。这些大人守门严实,守着让人玩,不玩不行。”
气归气,吵归吵,觉还是要睡。
他平息了一下义愤,不管三七二十一只管睡,却也辛辛苦苦地睡了去。
天快亮时,大人们开始赶人回去穿戴、准备。冬天夜长,飞鸟倒也睡了个差不多。他听人叫“冷”,知道他们熬夜熬的,心里却为自己运睡着了高兴,就大摇大摆地回自己班的营帐作出发的准备。回到营帐喊同窗起完床,王本要他一起喝大人专门煮的热肉汤。他应付了几句,却喊上花落开,哼哼着歌儿架木头,吊头盔煮开水。
花落开倒想喝大人煮的,告诉他说:“那汤里有肉呢。”
飞鸟当即满足他的需要,把盾牌一覆,拿出刀子切割出十数块熟肉,下到汤里。可从心理上说,汤还是人家的好喝,还是大人煮的让人舒服。花落开仍有点儿不情愿。他盼来盼去,不见同窗回来,只看来了牵着马的狄阿孝,听狄阿孝在那嘲笑说:“老哥。我都吃完啦!”连忙问:“汤里肉多不多?”
狄阿孝没回答。飞鸟不经意地替他,说:“问他等于白问。他也是自己煮的,只是手艺比我差得太远。那盐一放就放多,一边喝一边往里面扔雪团团和石头,往往喝两口,回回火,还没等喝完,肚子就水多发撑!”
花落开见他煮成这样还不肯随大伙去喝汤,万分奇怪地问:“那你怎么不去他们那喝?”飞孝瞅了瞅他,粗声大气地嚷:“巴特尔都是自力更生。我习惯啦。”花落开立刻以敬畏的表情看住飞孝,只听得飞鸟“哧”地一笑,告诉说:“你别听他的。大人煮的汤容易凉。”
汤很快就好了。飞鸟分给花落开一半,自己撕了饼子填到汤里。他吃了一会,感觉汤要凉了,就从火盆里拔出石头,给花落开添一块,自己要一块。花落开听得兹拉一声,以为这是他烧出来的好吃的,用棍拔露头了咬,碰了碰才知道是石头疙瘩。
狄阿孝哈哈大笑,连忙奚落说:“表哥。好吃不好吃?”飞鸟则耐心解释给花落开知道:“加石头就是为了不让你吃冰块汤。”他吃得很快,吃完用布蘸雪擦拭,说:“帽子丢了!等会儿包包头。戴头盔。”他抬起头盔,迎着太阳观察,突然看到王本一人小跑,大吃一惊,连忙说:“表哥。快吃。这尖鼻子小胖可是冲着味来的。”
他这次可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王本远远高喊:“狄阿鸟。龙岭让我喊你吃早饭。”飞鸟回答说:“你回去说一声,我都吃好啦。”王本喊道:“你还是自己去吧。他还要看看你脸上的胭脂呢。”飞鸟只好起身,自己跑一趟。
他赶往龙青云的帐篷,龙青云已等了他好一阵子。他眼看热气腾腾的食物,连忙把吃过饭的说法掐灭,乐呵呵地跑过留在龙琉姝对面的小案子后坐下。他以食物掩饰,偷偷看看龙琉姝,发觉龙琉姝只管大口、大口的吃饭,好像没有看到自己来一样,心里顿时空荡荡的。
龙妙妙则看着他呼呼喝汤,最终还是按捺不住,笑嘻嘻地说:“阿爸也用了你的胭脂油啦。”飞鸟大吃一惊,连忙朝龙青云看,这才知道是龙妙妙口误,把油膏说成胭脂油。龙青云笑道:“你也该给琉姝一些嘛。”龙琉姝连忙抬头,欲盖弥彰地解释说:“他还没见着我呢。”飞鸟也不得不替她圆谎,说:“我还没见着她呢。”
刀花马浪(修改版) 第三卷 二十九节
更新时间:2009…5…2 0:40:54 本章字数:4775
第三卷意气牧人思藩业,驻马衔环持杆节
二十九节
龙青云看着大口吃喝的狄阿鸟,嘴角逐渐露出微笑,忽而似是极不经意地询问:“阿鸟。你来给我做少值官好吗?”飞鸟随口道:“好。”他苦思片刻,问:“少值官是干什么的呀?”龙青云说:“我听说大朝王宫内有郎中令一职,掌守宫掖,日夜轮番进值。你年龄小,就为我当少值官,好不好?”
龙琉姝打鼻孔里喷出一团热气,找到阿爸的眼睛看了一回。
龙妙妙也想不到狄阿鸟会在阿爸这里混个官当,连忙问:“郎中令是百户还是千户?”飞鸟觉得保持住官爵的神秘感才会让龙妙妙摸不到虚实,故意诘问:“你连光禄勋都不知道吗?”龙妙妙受不了这种轻视的语气,打肿脸充胖子说:“噢,原来是光禄勋呀,快当吧。”
飞鸟转眼成什么少值官,连龙沙獾和司学官都才是副手,顿时来了狐假虎威的神气。
等他踢着马靴出门,龙妙妙私下问阿爸:“什么是光禄勋呀?”龙琉姝对这些不感兴趣,想出去和狄阿鸟说两句话,急急忙忙起身。正要走,龙青云叫住她说:“你不想知道?!”龙琉姝随口搪塞说:“先生教过。”
龙青云最喜欢戳人谎话,笑着问:“你说九卿大呢,还是郎中令大?”龙琉姝倒常听说“三公九卿”,不容置疑地回答:“九卿大。”龙青云“嗤”地冷笑,说:“等回去以后,你把教你九卿大的先生请到咱家来啊?”
龙琉姝头也不回地应了声“好”,掀开一耷拉厚帘,强行溜出大帐。
外面的营地已要开拔。
虽然收罗辎重的工作主要在一部分人马走后,被奴隶承担,但必不可少的准备还是要做。龙琉姝在来去碰头地忙碌中找不到狄阿鸟的踪迹,只好四下里张望,却看到几个让龙青云批准行猎路线的将领。他们快步走来,向龙琉姝行礼。
龙琉姝抱着厚袍上掖,略一点头,从他们身旁走过。她经过几座小包,左扭头看看,右扭头打量两眼,看到狄阿鸟和龙沙獾迎面走得飞快,眼前突然一亮,便赶前一步说:“狄阿鸟。你快过来。”飞鸟正拱在龙沙獾的后背加快速度,不自觉地往一旁绕,连声说:“我们有急事呢!”龙琉姝怕他还在记仇,撵上拖住嚷:“我不再打你啦,你怕什么。”
龙沙獾说自己进去就能把事办好,把狄阿鸟留给龙琉姝。
龙琉姝就拉着缩头挣身的该人,大惊小怪地说:“我不就是打你两下吗?还记仇。看看你哦。把自己的头缠得跟大萝卜一样。”接着,她恶狠狠地问:“昨晚叶赫蒙完臣打你,你还手了没有?”飞鸟被问出几分屈辱,无奈地说:“你到底怎么啦?越来越……”
他没往下说。这就是态度好。龙琉姝喜欢,没好气地叮嘱:“我阿爸让你当少值官是哄你玩的,要是你把尾巴翘上天,乱捣蛋,人家还不知道要怎么笑话你……”飞鸟不知道她为什么叮嘱这些,凡事说“好”,却结尾说:“你再乱发脾气,我也发脾气。我阿爸也害怕我的大脾气——”他交叉自己的手掌,吓唬说:“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龙琉姝咯咯娇笑,突然记起自己阿爸的刁难,耐心地说:“阿鸟。要是我阿爸考你,问你郎中令大还是九卿大?你要说郎中令大?”飞鸟表情古怪地问:“为什么?”龙琉姝“哎”了一声说:“他不是问我了嘛?我说九卿大,说错了,他再问你,你就说郎中令大——”
飞鸟不由得长吁短叹,说:“你真笨呀。郎中令就是九卿之一。”
“啊?”龙琉姝用葱指拍拍自己的嘴唇,自己也笑得前俯后仰,却突而生出更可笑的念头,连声说,“阿爸可能以为郎中令比九卿大?”飞鸟怪她小看,反驳说:“不可能。”龙琉姝说:“他不读书,字都爱写错……”她用手扯扯飞鸟的脸庞,约定说:“今儿一起去打猎,你帮我拾猎物……只要你听话,阿姐准把你教成一条好汉。”
飞鸟怏怏地说:“我怎么打猎呀?”
龙琉姝一抬下巴,快颠颠地往回走,扬声大嚷:“你以后是我的奴隶……”她以为飞鸟会跟上来,却发觉飞鸟停留在原地,横过来、倒过来看自己的背,只好回头扯住他的胳膊,挣在身后。飞鸟幽幽地“哎”一声,低下头跟着。
※※※
出发走在路上,龙琉姝跟龙妙妙争执黄羊和麝哪一个跑得更快,当即派钱串串去后面的队伍聚集人手,在打猎时见分晓。飞鸟一早推来龙沙獾就是为分散各班作出打算,让各班分别跟上游哨四下出动,此时想插几嘴都被打断,只好为了拿出不偏不倚的态度,绕在一旁的马车边,懒洋洋地等她们争完出发。不出所料,钱串串去了一会儿回来,愁眉苦脸地嚷:“人都被撵跑啦。”龙琉姝大为恼火,把出这个主张的人糟蹋十几遍。
钱串串也还不知道是狄阿鸟的主意,把责任一推,推到龙沙獾身上。狄阿鸟是背后的罪魁祸首,主动承担说:“阿姐,不关龙沙獾的事,我想让他们夜里好好睡觉……”他发觉龙琉姝火气很大,瞪着自己的眼睛全是要咬人两口的恶劲,连忙赔笑说:“阿姐。天气这么好。我们赶快去打猎吧?我给你拾猎物……”
拾猎物是奴隶做的活,龙妙妙嘘地一声把狄阿鸟的本质看透,嘟囔说:“卑躬屈膝!”
龙琉姝稍微消气,并过去拍打飞鸟的头,大声埋怨说:“人都没有啦,还去打什么猎?”飞鸟心里委屈,连忙把自己的理由讲出来说:“不管打围还是打仗,少不了分散合聚,要是他们连这些都做不到,以后怎么和敌人作战?再说啦,大队人马行军慢,能给他们到处去玩的机会,还能让那些夜里没睡好觉的藏到马车里睡觉。像这样下去,还不如让他们放假回家,好好地玩。”
龙琉姝自己就不好好睡觉,怒不打一处地发火:“谁夜里不睡觉?”她早就觉得飞鸟会干什么出格的事,吐着长长的哈气说:“就知道你要无事生非,让你瞎闹腾?连个打猎的人都找不着……要打猎,你一个人去吧。”飞鸟见她口气冷淡,没敢要去。龙琉姝就再三督促:“去呀。谁不让你去了吗?”
飞鸟见她的脾气越来越乖张,只好缩着头听她喊嚷。钱串串添油加醋地在一旁解释,连连说:“找不到人多没意思?”飞鸟恼她乱插嘴,反唇相讥说:“没有人跟你一块吃饭,你就不吃饭啦?”钱串串想不明白和吃饭有什么关系,只是说:“本来就没意思。”龙妙妙带着自己的人坐山观虎斗,不分左右。几个人越吵越恼。飞鸟坚定自己的想法,哼哼说:“我还要整顿轮值大帐,逼他们自己烧饭吃!”说完,在自己的马屁股上加一鞭边,骑马往马队前头走。龙琉姝只好冲着他的背影嚷:“让他一个人去。不知道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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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下忽闪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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