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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日春秋-第5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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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阿鸟见他今天又这一付模样,自后面瞅着,怎么看怎么觉得不舒服。淡淡地说:“阿孝。
你还不下马吗?!”
狄阿孝“唉”了一声,嚷了一声:“阿哥。”
他按着马背下来,踢着闪亮的雕花靴往里面走,顺手把长剑解下提上,轻便地垂到腿侧,稳重矫健数步上了台阶,进到里面,看到赵过几个人俯案,看什么东西,走到头面一看是张地图。当即拔出寒光闪闪的宝剑,从上空中往下一钉。发出“噌”地一声。
赵过几乎是一蹦而起,回头看是他,说:“你把地图钉坏掉,看你阿哥不骂你。”
狄阿鸟虽有些粗鲁,却不自觉。
他倒觉得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阿弟都像一个大字不识的武夫。想想宗室王爷,肯定会瞅不上眼,发愁地一捂脑门,往一旁坐下,略作迟疑,没好气地往外一指:“勃勃。去。把老谢先生给我追回来,这个事非他莫属。”
狄阿孝笑了笑,坐去对面,外摆膝盖,用一只手摁着。无礼地嚷嚷:“阿哥。我口渴。”狄阿鸟苦着脸回头看一看,头疼地说:“阿哥去给你要些茶水。”赵过却早一步跨到外面喊。行馆里的丫环也知道他这一大帮子人面似凶恶,其实很好伺候,其中一个,知道陈绍武是个百夫长。还跟他看对了眼。
她们知道这阵子,人要走个差不多,也抽点空,正为自家的事儿忙忙碌碌,好一大阵子才送了些凉茶来,到了一看有客人。生怕茶凉招是非。提着茶壶就准备回去,烧热地。赵过一眼看到狄阿孝拔了自己宝剑,只当吓着人家了,撵到门边,拔着门边大喊:“哎。哎。你们跑什么?!”
两个侍女提着水回来,很不自然地放下茶壶。
狄阿孝试了试温,一把抓住,拔掉盖子,仰头往喉咙里倒,咕嘟、咕嘟喝一气,转手递给旁边的大汉,那大汉也倒了一气。
狄阿鸟两眼涣散地看着,无奈地说:“我怎么有你这样的阿弟,阿哥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有一些好形象,一下被你丢了个干净。”他看来看去,觉得自己一定要在上门前,把狄阿孝打扮成一个书生,让文气和武气调和调和,说不定能给人文武双全的印象,就说:“阿孝。把你的宝剑给我,这两天你不许带剑出门,衣裳也要换一换,我有几件好衣裳,都给你穿,还有……棒头,棒头,来,帮个忙,给梳个头,扎个发巾。”
谢先令回来,狄阿孝已经焕然一心,正执着两只大袖,扭脸往自己的身后看。
狄阿鸟让谢先令参谋、参谋,顺便把谢先令也看上了,自屁股后看一看,说:“不错。我们这些人里头,就你像个长辈,你看什么时候,带着阿孝去见他岳父。本来想靠个靠山,现在爵位变动,国王不给宗室好脸色,一样没有什么分量了,备一份大礼,你们就登门。”
谢先令说:“还是按纳彩、问名、纳吉、纳徵、请期、迎亲来,先找个媒婆上门。”
狄阿鸟没了主心骨,连连点头,说:“对。对。拜托给你了。”
他回头看一看,发觉狄阿孝经过群策群力,已光彩照人,倒也有了信心,说:“既然还要那什么彩,咱们去太学读一上午书,快。快。”
谢先令以为狄阿孝和他这些弟兄差不多,临时抱佛脚,去经过一上午、二上午的熏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狄阿鸟是要让他观摩、观摩别人的言行,也没问谢先令为什么笑,着急地扯了狄阿孝走。
狄阿孝挣了几挣,气急败坏:“有用吗?!”
狄阿鸟还是扯了他就走,走到大街上,四处留意那些公子哥儿。
他先是注意到几个腰间挂着玉佩的,连忙找一个地方买。
他现在手头还是不大宽裕,只好买上四个假货,自己挂一个,路勃勃挂一个,狄阿孝挂俩,又见不少人都系着二尺宽的素色腰带,再寻个,地方买三条,一人拴一条,接着,见着把玩精致小扇地,也买了三把素扇,一人一把,全别到脑袋后面,等着先到褚怡家,让褚怡画上好看花鸟虫鱼……
他们两个还好,一路打扮过去,只是有点儿花花公子模样,路勃勃则不同,拴着不怎么合时的腰带,头戴青色两耳耷拉帽,两腿中间放下一条五光十色地缎带,脑后别一根马鞭,手中撑小扇,走路不看路,只是翻来覆去玩扇子,打开,合上,合上,打开,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注意力。
三人到了太学,先去褚放鹤家。
褚怡的母亲也好掺合事,为他们参谋半天,告诉说:“这书生呀,要收不释卷,我那时候,他父亲上门,腰带里就别了一本书。”
狄阿鸟觉得有道理,把扇子丢了褚怡,要出门买一本书别别看。
褚怡不肯立刻作画,急着要走,说:“道林先生今天到太学讲学,好些做官的都来听讲,我得去听一听,顺便卖卖画。”
狄阿鸟一听就走神了,想去听一听,却怕谢道林见着自己,追杀自己,但想一想,还是觉得自己混在人堆里,他不容易看到,就要带着狄阿孝一起去。
褚怡正愁没有伴,答应下来,带他们就走,她母亲喊都喊不住。
到了地方,已有学生聚集。几个人找了好地方等待,后面再赶来的数不胜数,远远看不到边,想是讲什么他们那些站在外面的人也听不到。
玄坛上面搭了青盖遮阳。道林先生一时还不见露面,四周谈天说地,人声不免吵嚷。
褚怡一开始还因为一个陌生地高大少年在一旁,不大爱开口,后来彻底忘了,高一声低一声地问狄阿鸟地图事儿,老说自己的功劳不少,继而问他地图怎么卖,能不能赚钱。
狄阿孝和路勃勃时不时插嘴,褚怡比较三人的谈吐,不经意地说:“你这一个弟弟肯定读不少书,比你有学问多了。”
狄阿鸟不敢相信自己给人的感觉竟然比不过狄阿孝,不敢相信的眼睛溜溜几转,觉得褚怡借此打击自己,发愁地说:“他要有我的一半学问,我也不愁了——”路勃勃最心虚,旁若无人,故意背几句刚刚学过一些书。
几个人说了一会儿话,道林先生就出来了,衣袖宽得可以垂地,两个小童奉着香炉,一名俊美的弟子走在前面,一名弟子走在后面,捧着一把古琴。
狄阿鸟看他如临深渊,如履山梁,却是平稳有力,来到中央,旷世绝尘,忍不住给狄阿孝传授,说:“看到了吧,走路就要这样走,回去我就得好好传授你。”
狄阿孝虽不好争执,也忍不住反唇相讥:“你走路能走这样?!你都是挺着自己的肚子……”
四周慢慢安静,褚怡忍不住说:“别说话了,还是听讲吧。”
狄阿鸟也兴趣大增,虔诚地想:“他要讲一些什么,要是阿婉知道我偷偷蹲在这儿,听她父亲说书,不高兴死才怪。嗨,我的马还在他那儿,倒不知道他是用来拉车,还是用来乘骑,要是已经宰了,烧一大锅水煮了吃,就惨了。”
第二部 击壤奋歌 第三十一章 九五之尊践宝座,兵势失利遣疆臣(32)
更新时间:2009…5…2 14:12:39 本章字数:3650
随着弟子先席蒲团坐,琴挣暗调,道临先生站在台上,朗朗道:“山人受国子监荀卿所请,逾言兴废之事,然实出自林野,不堪大雅之堂,承蒙厚爱,饶以嚼舌,幸之,幸甚。”他说完,这才退到后面,放了简,卧于一几后,说:“莘莘学子,人人思有所树立,日研经典,想也乏味,山人另辟一蹊,谈及幽玄大道,是以博暇。”
褚怡生怕身边三人听不懂,用极小极小的声音说:“他说他不讲经典,谈一谈虚无缥缈的大道,供大伙放松、放松。”
狄阿鸟立刻点了点头,说:“没错。我是要放松,放松。”
言毕,他往上看去,一投入精力,忘了衣裳,盘腿坐下。谢道临往坛下稍视,说:“时君子常言:琴固虽小技,芶竭其心智,皆能通乎神明……言外之意,举凡通琴者,得了道,一通而百通,知诸事,然否?!”
狄阿鸟想不到他竟然要谈琴说道,叙述一些说不清的玄理,顿时索然,身子一下塌了下去。
谢道临却不知道有人失望,陡然一转,说:“琴——之妙,在于抚弦鸯指,或可透意怀古,或可怡心养性,或可旷世而传,然若言及神明,则缪大了。试问诸生,何人曾日弹不休,不耕不作,而知百草,善事农耕?!”
他一停顿,下面就开始交头接耳,他作一个“请”的姿态,一手轻扬,拈一兰花指,一手挽袖,微笑说:“更有人说曲之道,暗合于兵,有谁半生操琴。一朝为将,已能洞悉敌策,足以决胜千里之外?!琴之技艺止于琴,善琴者无以通及万物诸事,谈何概言论道?!”
众人不知所云,一个博士发言,说:“先生所言极是,术与道,自然有很大的区分,比如这个琴。其中的道理却是君由臣辅,虚实相间。知道了这些,才能通晓节气变化的道理,从而精于农作,排兵布阵。”
路勃勃听不懂,在地上抠蚂蚁,狄阿孝和褚怡却听得津津有味。两眼圆溜溜。
狄阿鸟一个劲儿想溜走,往旁边看一看,碰了碰狄阿孝,问:“好听吗?!”
他等狄阿孝扭过头来,说:“乐和兵的道理,都不知道风月先生讲多少回了,我还有好些事儿要办,一起爬走吧。”
褚怡还是觉得他听着吃力,说:“他说,靠弹琴学会事农没门。
还说一个弹半辈子琴的人突然做将军,仍然不会排兵布阵,决策于帷幄间,你好好听呀,讲得很精彩。”
狄阿鸟木然。只好再一次坐好,虚眯两只眼。
博士已经说完了话,微笑着往别人那儿点一点头。
他正要坐下去,谢先令没赞同他地话,问:“那你所说的道是什么呢?!”
博士说:“万物都要遵循的道理。”
谢道临问:“一个人知道万物遵循的道理之后,以前不会弹琴。以后就精通琴技了吗?!”
博士“这”了一声。不太肯定地道:“应该是吧?!”
谢道临问众人:“诸生觉得呢?!”
狄阿鸟趁机再问狄阿孝:“要不你跟褚怡呆在这儿听他讲,我办完事。去褚怡家找你!”
狄阿孝犹豫了一下,说:“算了,不听了。”
狄阿鸟连忙看向褚怡,褚怡考虑再三,说:“你陪我听好不好?!你们走了,我一个人没意思……”
她看三个人已经动身,也只好附和说:“好。好。你等我一下,咱们一起走。”
狄阿鸟把自己的最后一眼投过去,默默地告别:“阿婉。我不是不愿意捧你阿爸的场,只是讨厌这些言之无物的清谈,见了就烦。”
在他的注视下,似乎谢道临看了过来。
他连忙把头低下去,却听到谢道临娓娓道:“了解一些万物运行的道理,当真可以从不会弹琴变成会弹琴?!知道怎么画画,就能把没有见过的人和物画下来?!道乃事物普遍至理,然事物与事物之所以不同,是各有奇特处,譬如诸位和我,皆人耳,不同于山猴野鹿,然诸位和我,完全一样吗?!靠读圣人地书,懂得事物运行的道理,知道纲常礼仪,知道尚书官体,是不是就能有所作为呢?!上古时候,诸法初定,春夏秋冬四官已可运转,今朝廷设百官,各司其职,尔等可以知春夏秋冬各官职定,便可主掌诸事?!是以道可通术,求道须以诸术来证,若无诸般不同,何以求同,无以求同,何为道?!而知道了万事万物地道理,却也不能偏废术,有了同,而不知异,岂不看牛和马一个模样,看你和我并无区分,未免过于糊涂?!”
狄阿鸟心中震动,连忙又坐下了。
褚怡和狄阿孝都被他喊动,准备走,见他坐下,连忙说:“你不是要走吗?!走呀。”
狄阿鸟一改主意,厚着脸皮说:“再听一会儿。”
谢道临说:“今之人常崇古,行文做事要引经据典,品质兼优称之有古风,凡萌发一新物,未知用途而不敢费求,欲先恶之,岂不怪哉?!从上古至今日,莽莽不知几千百载,昔百姓亢衣可著,或赤身露体,或裹树皮、树叶,吃生物,居无所,因有一人作巢,使火,是成圣人,而今诸生衣丝绸,住广屋,吃熟食,生火驱寒,仍为圣人乎?!”
人群大乱,狄阿鸟几乎都要大喊一声,让他们住嘴。
狄阿孝看看周围,无心再听,说:“阿鸟。走吧。”
狄阿鸟说什么也不肯,连忙说:“还是陪褚怡听下去吧,反正现在也没有事。噢。刚才说的事呀,听完再办也行。”
人群提出疑问:“上古有三皇五帝这样的圣人,有《三坟》、《五典》、《八索》、《九丘》,格子曰:庖牺、神农、高阳(相当于黄帝)之书,谓之《三坟》,言大道也。少昊、颛顼、高辛、唐、虞之书,谓之《五典》。言常道也。其后设教不伦,雅诰奥义,其归一揆,是故历代宝之,以为大训。八卦之说,谓之《八索》,求其义也。九州之志,谓之《九丘》;言九州所有,土地所生,风气所宜。诸般事理。
皆出其中。”
谢道临一下起身,仰天大笑。说:“诸生见过三坟、见过五典,见过八索,九丘,以山人看来,三坟,以土堆为书;五典。巫之作也;八索,结绳记事也;九丘,以鼎书文也。尔等岂不知,上古造字,造字,从少到多,而后方成句读,呈以书文?!”
几个博士连忙走到他身边,应该是劝他慎言。
谢道临这就改口,说:“是非已难论断。且不提,山人此次来京的目的不想隐瞒,无非是想求得重用,一则为国家御外敌,一则能得朝廷调拨。研制利器。陛下不信山人。一再搪塞,山人实在缺钱,诸位皆是明理之人,或募捐一二,或欲求大道,随我上山。试想倘若我花山得造利器。朝廷驱除鞑虏,纵横大陆。指日可待?!”
褚怡一下把这位偶像看扁了,失望透顶地说:“原来是来求财的,无聊。”
狄阿鸟听谢小婉说过,现在,手里还有一把喷火筒,谁知道这花山得了钱,日后能造出什么稀奇古怪地东西,他地心怦怦直跳,使劲地拔过起哄的前排。褚怡拽住他的胳膊,使劲地拖,连声说:“阿鸟。这是个骗子,他肯定还会拿几样别人没有见过的东西,让人相信他。”
谢道临举起胳膊,舒展袖子,让大伙安静,旋即一招手,果然让人捧来一个圆筒,他把这个圆筒拿到手里,要求说:“哪一位学子愿意上来看一看这筒千里镜?!”
狄阿鸟想也没有想,连忙推狄阿孝和路勃勃,说:“那是千里眼,你们快替我去看看。”已经有好奇的学子先一步跳上去。
谢道临就站在他的一侧,扶住千里镜让他往远处看,还不停地拧动镜筒,伸出一截屁股,越来越长。那个太学的学生“嗷”一声叫起来了,喊道:“塔,一座塔。”谢道临拿过来到另外一个学子,一连换了好几个学子,说:“此镜若用于军事,用来观察敌人动向,岂不是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惜的是,这种琉璃镜片实在难造,花费太巨,而且易碎。”刚刚说完,争先的蜂拥者一挤,扛到他地胳膊,就有人说:“碎了。碎了。”
狄阿鸟远远地看着,叹气说:“怎么造地呢?!难道真能看到千里以外的地方,那样真太可怕了,为什么金留真有这千里眼,竟败在拓跋巍巍手里?!”
他看一看图新鲜地学子被维持秩序的博士挡退,抓了抓脑袋,恋恋不舍地说:“我们走吧。”
几个人悄无声息地出来,相互看来看去。
褚怡见他失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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