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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日春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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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珠就喜欢在放羊的时候睡觉。我要吓吓她。”狄阿鸟掩饰说,接着他奇怪地看着背地刚说他是“小偷”的女孩子,见她嘴巴里还在嚼东西,问,“阿姐。你在吃什么呢?发吃的了吗?还是趁没人偷嘴。在哪,能给我说说不?!”
女孩子听不惯个“偷”字,一时口结要翻脸发怒,但马上就被龙琉姝搡动了一下,只好说:“我阿爸给我送的。想吃不?!”
龙沙獾一听此话就发愁。果然,狄阿鸟连连点头,说:“想吃。不会不给我吃吧?!带水的东西一放就坏,硬东西一放就跟石头一样。你分给大伙,大伙以后也会分给你的,可以永远不坏不硬。”
女孩子被他有道理的话撞呆了,又记得不能让他知道,一时茫然不知道怎么做好,只好把求助的眼神放到别人那。
龙琉姝立刻给她解围,摸出一块硬梆梆的饼子,说:“这个好吧。你要不要?”
狄阿鸟接在手里,“咯叭、咯叭”就咬,看得大伙心寒。众人一致相信他是贪吃狼神转世,不然不会逮住这么硬的东西都啃如无物,立刻在他藏东西的目的里加上一条:“贪吃!”
龙沙獾边搂过狄阿鸟就往山下走,边羡慕地问:“你的牙能咬石头不?”
“我快换牙了。阿爸说换了牙差不多。你别拉我,我要先把羊藏起来,不让巴珠找到。”狄阿鸟扛着身子往上走,嘴巴里却依然不忘吹牛,“其实我已经换过一次牙了。听我家的阿奶说,我生下来的时候就有六颗牙齿,上面三个,下面三个,后来都换了。我阿爸常常用酒,棉花,软木和青盐给我擦牙,要给我磨快了,去吃骨头。”
“我阿妈说我生下来有七颗牙。”龙沙獾停下来,不甘示弱地说,“上面四个,下面四个。就是一直没磨。”狄阿鸟把雄羊的绳子扣在拇指下面,还没得及给他更正,旁边就有人大叫:“上面四个,下面四个,那不是八颗牙吗?”
龙沙獾傻眼了,一掰手指头就是,这就说:“我阿妈不会数数。她是我阿爸打仗的时候找回家的,一定是她数错了!”
不知不觉,一大伙人争论不休,忘了方向,都决定跟他一起,先去把羊藏起来。狄阿鸟本是打算开溜的,此时为没法摆脱他们而急得发毛,可心里自个一怪,却怪自己贪吃一块饼子,就边狠狠地咬,边大步往上走。
他们拴好了羊,狄阿鸟又找借口回了趟土屋。众人紧紧地跟着他,又偷笑又怕发现,见他有意无意晃自己的革筒,几乎都忍不住了。
龙琉姝装傻,问他:“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石头。”狄阿鸟撒谎说,说完就抱起来,在龙琉姝耳朵边晃几晃,让她听听里面的响。龙琉姝忍不住就往外跑,跑到外面笑。
狄阿鸟赖在屋子里,很快为大伙不走犯愁。他眼睛一转,计上心头,就说:“既然咱们都在这里,不如一起去打猎吧。我近来一直都练习弓箭,都比过倩儿阿姨了。谁要是能赢了我,我就把我的秘密告诉你们!”
两个不感兴趣的女孩子见众人上心,也想知道狄阿鸟要说的秘密是不是他藏了一大堆吃的,都等着看笑话,也爽快地答应。她们记得龙琉姝的箭发好,立刻要为她做跟班。
众人夸一夸往常最厉害的,蔑视过往常最脓包的,分头去准备。狄阿鸟则趁此时机,飞快地把自己上路要带的东西一一准备,然后喊上哈达达,假意最先出发。
※※※
绕了片刻,他警醒地跑了回来,见土屋左右只有一个患了痴呆的老女奴,便一溜烟跑到屋子里。在地上写了自己的秘密后,就把准备的干粮,盛水的竹筒,用具一股脑背上。可他背上后才发觉自己要带的东西有多重,本来还兴奋的面庞顿时被愁云代替。
马上就到中午了,即使打猎的孩子不回来看看,其它孩子也会回来。他再愁也知道情况紧急,撑开孩子发现、却并不太在意的小画——实际上那是一副只有他自己能看懂的地图,温习逃跑路线,好避开在不同地点忙碌的弟子和女奴。
他嫌一路赶山羊很慢,早早骑上公山羊,用自己的草绳鞭使劲地打山羊的屁股蛋子,呼狗驱羊地往外走,在两个奴仆面前经过时并没在意,只是浑身冒汗地往有壁画的山阴那边跑,只等跑到那,再沿着下面的山沟子往西南走。
两个莫名其妙的奴仆见他带着有分量的皮桶,打仗一样左喝右赶,时而从驯服的雄山羊上下来,狠狠地揍不听话的母羊,眼睛有点失神。一个端着食盆的女奴发觉他不太对,遥遥跑动,喊问:“那小主。你在干什么?”
狄阿鸟回头,见只有一个女仆,顾虑大减,回头笑喊:“回家!”
“别去前面玩,那里有妖怪。”
女奴以为是变着法的打闹,放心不少地喊。可她再一抬头,就见狄阿鸟再也不管不跑的母羊了,敲着公羊在乱石堆里乱走,不禁大吃一惊,跨步去撵。
刀花马浪(修改版) 第一卷 十八节
更新时间:2009…5…2 0:40:26 本章字数:4964
第一卷点石成金寻常事,丈夫出世立功名
十八节
山羊本来就喜欢在石头,崖头乱走,可是驮了人物之后,那是一个劲地往好走的路上去,怎么也不肯往常走的老路去。狄阿鸟一回头,就见女奴沿路跑截,大步如飞,只好再次击打公羊稍尖的屁股,大声叫唤伸着舌头的“哈达达”。公羊虽被他训练多日,如今被他猛敲猛捶下,也是猛跳猛摇。眼看它突一甩身,把狄阿鸟扔在乱石堆上,女奴大惊,生怕摔出了哪点不好,飞快地往跟前跑。
狄阿鸟猛地爬起,情急乱投,眼看不远处一处略陡的坡地,当即果断赶过山羊往下,自己则三下五除二地解下一盘破绳子胡乱一分,握着两端往下猛行,在中途打上活扣,跿行而去。大狗“哈达达”犹豫了一阵,在前后两人的叫唤中使劲打尾巴,但最终还是决定往陡坡下冲去。
狗、羊的重心低,又都是四条腿走路,下山比人容易。
那女奴冲到跟前,就见狄阿鸟已经在半坡上,只好身子后倾,慢慢向下走。
狄阿鸟检查一下东西,发现除了自己小箭掉得只剩两,胳膊上擦伤不少,头上起了个包,手也被绳子起了血痕,气得踢打山羊不休。“哈达达”也跟着他的举动冲山羊吼。
可不管怎么说,追来的仆人一时还到不了,倒是离逃遁不远。他一边喘口气,一边倒掉一半的粮食,扔去部分过份武装的装束,轻装前进。
由于心里太急,他丝毫也没在意最后的几声是“哗啦啦”的石头响,只是用自己的小皮靴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踩,心说:阿爸不会背着我找花阿妈,真不要我了吧。要是他真那样,见我回去叫他去救一个更好的媳妇,一定又气又急又惭愧。一转念,他踯躅:可他要是不惭愧呢?我要不要去给龙琉姝做阿弟?
他心酸疼一下,又想:不去。我就做一匹小狼好了。听说小狼最爱吃老鼠。昨天我射了两只呢,肯定饿不死。对了,连那个阿妹也骗走,大不了分她一只老鼠吃。
等他再问阿雪会不会吃老鼠的时候,他们人、羊、狗已经转了个山沟,逃到南侧的山麓里来了。
往后看看,追自己的女奴早不知去向,他心中大乐,滚倒在一片草地上哈哈大笑。这时,他多少觉得有点饿,就塌着鼻子闭着眼睛摸出一块吃的。
想到对自己忠心耿耿的阿狗“哈达达”,他并没有先吃,而是扔去狗脚下。扔后,他继续摸,想摸块长条形的肉,正摸也摸不到,发觉阿狗没有欢迎地呜呜,奇怪地抬眼,见“哈达达”在失望地看着自己,心中一愣。随即,他在地上找那块干粮不着,不满地念叨说:“阿哈。你不会这么饿吧。一口吞了一块干粮?!咽得下呢,要不要喝水?”
接着,他又摸出一块,这才放到手掌里看,惊呆了。
“石头?!我的干粮呢?”狄阿鸟大惊失色,立刻把里面的东西倒个一干二净。
除了两块窝窝头,两块饼子和一小袋青稞,其余都是大大小小的木头和石头。他皱眉,深思,辨认,变换姿势趴下来看,揉了眼睛又揉眼睛,倏地想起自己欺骗别人的话,嘴唇不由自主地上下伸缩,把食指点到下巴上,喃喃地问:“难道是骗人骗多了,干粮也会变石头。”
他苦思不解,终于拾起一块石头,投出去就吼:“我的干粮呢!”
“哈达达”舌头一伸,看准他扔的石头,箭一样窜出去。而他也无心怪这个笨蛋,只是有气无力地坐卧在山坡之上,摊开自己的褂子,边歇气边捏过青稞往嘴里送。山空人寂,风坡子上又只有凉风无太阳,不啻于最好的催眠曲。他心里毛躁一阵,眼皮不知不觉被睡意袭过。
就在他和山神相会之时,龟山婆婆那儿大大小小的人儿都已得晓这一讯,有的慌成一团,有的说野孩子就像狼崽子,喂也喂不熟,而偷换他干粮的孩子围绕他常去的地方找一圈不见,则一溜色地坐到几片石头上。
“怪不得他又喂狗又牵羊,连山羊都骑。”一个孩子这刻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恍然,喷着吐沫星子,一遍一遍地给伙伴们讲。
龙沙獾嚷道:“别说了。这家伙都不肯给我说一声。早知道不让你们偷吃他的东西了。”
见他此刻还气不平地责怪,龙琉姝不禁生气,白了他一眼说:“我们能知道吗?!他还骗了我,看我逮到他以后怎么教训他!”
“那也得把他逮回来呀。说不定他早跑远了,到那个不想要他的阿爸身边去了。”又一个女孩子觉得龙琉姝有点不切实际,就给她指正。
龙沙獾对这个不太感兴趣,碰了碰旁边一个比自己还大的孩子,说:“咱们骑马出去,在路上等他吧?”
他说得声音给打雷一样,一下让土玉听到了。土玉正怕被阿婆责怪,便过来问他们都知道些什么。她虽安慰说:“他发现没有干粮了,准回来。”但心中却觉得龙沙獾给了一个非常好的建议,不声不响地回过头,和其它大龄弟子及女奴商量,之后拉了匹马往镇上的路上奔。
剩下的孩子们歇息商量完,也凑到一块,在山坡山谷上又找又喊,最后汇合有追踪经验的弟子,在最先发现狄阿鸟逃走的女奴带领下,沿着痕迹前进。他们一开始都气鼓鼓的,要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小阿弟,发誓把他和“哈达达”一起找到,拴起来看羊圈,但随着越走越远的路,担心也渐渐加剧。
领路的女奴对阿鸟佩服得五体投地,经过山坡上的小树时让人看狄阿鸟打的绳扣,后来又站在狄阿鸟抛弃零碎和部分干粮石头的地方,一遍一遍地嚷:“主人说的没错。这孩子真是长生天给的灵性,看看他走的路,寻常的孩子敢这样下山吗?磕也磕死。”
龙沙獾对狄阿鸟最熟悉,时不时地在她停歇的时候插嘴,讲狄阿鸟多么可笑地去做准备,从而灌输自己对狄阿鸟的看法和见解,害得大伙都在磨牙齿,为自己没有提前发觉而后悔。
走了半路,就见一只山羊应呼而回,身上还带了少许的伤,一看就知道和野狼遭遇过。众人非常吃惊,怕狄阿鸟已经是狼嘴里的肉,纷纷加快速度,硬扯这头山羊去找。山羊接受不了追踪的命令,被逼迫急了,跳来跳去地领众人空转,反害得能稍能看到的痕迹在追踪中断。
而狄阿鸟仍然在那片山坡睡觉。睡得香甜中把什么都忘了。迷迷糊糊中听到“哈达达”大叫,刚想睁眼,就觉得它摁了自己亲热,爪子刺得自己疼极了,便对准狗嘴使着劲挄上一巴掌。
“呜”地一声响起。狄阿鸟一下睁开眼睛,毛都乍了。原来,他和“哈达达”已经被两只狼当成了猎物。这是两只狡猾的小型土狼,通常只活动在林中山区,但一样地狡猾。
他们经过观察,定出非常有效的策略,便是以体型略大的去拖公山羊,远远引去“哈达达”,并死死的缠住它,而以身体较小的同伴攻击它们判断为没有防御能力的狄阿鸟。但意外的是,看来一动不动的狄阿鸟陡然的一巴掌奏效,一时吓到对方。
此时,情形依然危急。
尽管哈达达之所以被狄阿鸟挑中,自非一般牧羊犬可比——那是以巨大的体型和凶悍的个性赢得人人夸奖过的,但它挂念狄阿鸟,总是在搏斗中把后背卖给敌人,远远落于下风,根本没法去救狄阿鸟的。
狄阿鸟面前的狼相对于同伴弱小,体格也非自己所能比,森盈盈的眼睛还因狄阿鸟的一巴掌跳动不休。
狄阿鸟见不少狼皮,狼却是第一次见,却也不甚害怕,一时来不及明白自己的处境就扔出哈达达啃了一半的窝窝头,然后飞快地捏了自己的小刀在手,一骨碌起身。土狼吓退数步,但依然定定地看住狄阿鸟不放,旋即冲回来咬,但旋即又被嘶叫喘气的狄阿鸟吓退。
它此时肯定在想:难道这家伙和判断中的情形不符,不管他是不是小了点,可也是个人呀。但它还是再次回来,慎重地用有力的前腿死死扒住地面,嘴巴里呜呜直叫。
但看它身上斑驳的夏毛抖绽,狄阿鸟心中就钻了寒意。他想到自己一旁的小弓,斜眼瞅到,边弯腰去拿边另一只手里的晃动刀子,吼叫恐吓。
这未必是流露破绽,但那条狼已在一瞬的对垒中就坚定心神。它自知同伴给自己制造的机会一分分消失,那条讨厌的大狗且战且退,很快就滚到身旁,再不敢怠慢,扛身蹿扑,用森森的两只前抓搂上。
非常低的扑姿,脚离地面不过一寸,可以直中喉咙。非常快的速度,在它腰力激速收缩时还打了一条三卷的弧,自下而起,自中而转,接着又稍微落低。
这些动作迅猛如电地连贯到一起,一下就能将狄阿鸟这样的身体射倒,掠出去,再一嘴咬掉。但它失算了,眼前一黑,风一样顶过一身小褂,掠空到一旁。
原来,狄阿鸟要抓的原本就是自己的衣服,而后是弓箭,见它一扑,就用褂子包了狼头。本来他是想往下按的,但被狼爪刺到,就没有去抱狼头。土狼又慌乱又暴躁地往头上抓,缩成一团,毫无目的地乱咬,连自己的皮肉没有放过,却既抓不到敌人,又看不到敌人,只好哭嚎惨叫。
它的同伴闻声不妙,悲声撤退。哈达达也不穷追,咆哮着回来撕那头傻狼,因见它浑身蜷缩护头,便自后腚猛咬。狄阿鸟业已准备好自己的小弓,顾不得擦汗就瞄准,不光彩地偷袭。片刻,他的两只小箭全定到这条蠢狼的背上,让哈达达省了很多劲。
在面对一条死狼后,狄阿鸟本来懈怠的豪气狂涌。他干脆用刀子割过大小块的生肉,塞回自己的食物囊,穿上烂条褂,提上割断的狼尾巴上路。
这时,日头已经偏西,气象渐渐森穆,夜间觅食的肉食动物们渐渐开始计划夜晚的活动。
但这放到连狼都能打死的人身上算得了什么呢?狄阿鸟边走边剥狼尾巴上的皮,最后把它到脖子上去,不忘记得回家后让阿鸟,阿妹,阿爸,亲戚,邻居都看看:自己是多么的了不起,连狼都能打得到。
自然,自这一刻起,他已打算连哈达达的那些功劳都剥夺去。
在他走后很久,后面的大小人等都追踪过来,却只看到一堆蝇子盘绕的骨架——后来动物处理过后的零碎。
众人担心过后再一看,旁边有刀子剖过的狼皮,自然很难相信会是小孩所为,以致让尸体这般破碎。他们面面相觑,相互问:是阿鸟和哈达达的猎物吗?如果不是,哪里能找到不要猎物的猎人?难道是妖怪,可妖怪能把狼皮截成金属划割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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