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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婚聘-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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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些羞窘,她不是第一次,却比第一次时更加窘迫,因为原本两个人成亲只是一纸契约,各需所需,没想到将头深深地埋在他的怀里,她捂着烧红的双颊,沉浸在他阳刚的体味里,不知是羞窘得不愿意抬头,还是眷恋得不愿意离开。
  他环住她,紧紧地抱住,让她紧贴着自己,满足地喟叹。
  窗外,明月高悬,那高高的围墙上,一个一身火红的男子,孤寂地挺立,神色黯然地看着那屋里的烛光越来越暗,最终熄灭,一下子跌入黑暗,然后,那些轻吟低唱就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
  双拳握紧,骨节咯吱作响。
  一狠心,红衣男子毅然转身离去,脚尖点着屋顶,很快消失在远方的浓浓夜色里。
  月光下,一个抱着婴孩的女子,一身单薄,痴痴地看着红衣男子离开的方向,久久都未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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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着了又被凤崇闹醒,闹着闹着又在欢愉和疲累中睡去,如此反反复复、睡睡醒醒的,等到祝兰台彻底地清醒过来时,揉揉眼睛,下意识地朝窗外看去,见到的只是一抹残霞。
  有点困惑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睡这么久,祝兰台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刹那间,昨夜的那些事一幕一幕地浮现在眼前,让她瞬间烧红了脸颊。
  到底是怎么发生的,祝兰台现在还是一点也想不明白。她跟凤崇不过是各取所需的契约的关系,那昨夜的事该怎么解释?她以后该怎么怎么面对凤崇?该怎么面对自己目前的身份?
  祝兰台挣扎徘徊,她是该大方地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还是该跟凤崇重新拟定一下约定?
  在无数的日后跟凤崇相处的方法从脑海中掠过之后,祝兰台猛地想到,她睡到这会儿才起来,那大家是不是都知道她和凤崇的事了?
  摸向身边那早已冷了位置,祝兰台有点清醒,幸好凤崇先一步离开了,不然两个人一起窝在房间里几乎一天一夜,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呢然而,庆幸之后,一股陌生的失落感慢慢地由心底涌出,迅速地向四肢百骸蔓延,下一刻,祝兰台就沉浸在那种莫名的悲伤之中。
  祝兰台看过,房间里并没有凤崇留下的只字片言,也就是说,在发生那样亲密的事之后,凤崇竟然没有任何交代地就离开了那凤崇究竟将她当成了什么?
  愤怒瞬间取代失落,快速地穿上衣服,祝兰台打算去找凤崇说个清楚,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让凤崇占了便宜。
  刚穿好衣服,祝兰台就听见有脚步声逐渐接近,正在梳发的动作一顿,接着就听见春屏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主母,您起床了吗?我现在进去伺候方便吧?”
  吞了吞口水,祝兰台深吸一口气,神色如常地开口道:“进来吧。”
  门被春屏嘎吱一声推开了,接着,春屏带着来喜和来福,端着盥洗的东西和吃食走了进来。
  就在祝兰台努力地强迫自己平静地应对春屏、来喜和来福暧昧的眼神和话语时,刚进来的三个人竟然跟往常一样,没有丝毫的不自然地忙活起来:春屏负责帮祝兰台梳洗,来喜去铺床叠被,来福则在摆碗筷。
  眨了眨眼睛,过于平静的状况让祝兰台有些不解。
  张张口,想要说些什么,祝兰台这才发觉自己的嗓子有些发干,便放弃了。
  坐在桌边吃饭的时候,祝兰台先喝了口汤,见桌子上的饭菜比平日丰富,便开口问:“怎么今天的饭菜多了好几样?”
  春屏很自然地接过碗,一边帮祝兰台布菜,一边说:“是主公说主母您最近太累了,昨天又忙着张罗舜儿小少爷的抓周宴,接过还碰到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又累又气的。所以主公特意嘱咐我们,一定要让主母睡到自然醒,谁都不要来打扰;还说要多准备一些可口的饭菜,让主母好好地补一补。”
  祝兰台拿着筷子往嘴里送饭的动作一顿,瞬间,那些熟悉的画面滑过脑海:想当初她刚跟凤崇成亲的第一天,凤崇也是这么吩咐春屏的,然后因为春屏转述的这些话还惹恼了凤九仪,十二岁的孩子因为失去了哥哥全心全意的关注而跟她大闹一场;而春屏在替凤崇转述那些话的时候,一脸暧昧地看着她,像是她新婚之夜不是独守空房,而是跟凤崇发生什么让人害羞脸红、心跳加快的事一般。
  这一次,她真的跟凤崇这样又那样了,谁知春屏竟然一脸的平静,像是她真的如凤崇所说的一般,只是因为家事而累着了,所以起晚了,还需要大补一下?
  祝兰台不禁感慨,这世上的事,还真是“妙不可言”啊“对了,你家主公呢?”祝兰台努力地表现出正常的样子,一边吃饭,一边问春屏。
  春屏忙着帮祝兰台盛汤,也没注意看祝兰台的表情,极其自然地开口答道:“天还没亮的时候,主公就派凤博来告知我这些。还有,凤博还说主公大约是接到了什么紧急的通知,说是跟文家的生意上有了一点小摩擦,他大早地就赶去文家了。”
  “哦”祝兰台难得用了省略号,心中涌出一股她也说不清道不明复杂心绪。
  见祝兰台有些失魂落魄,春屏心思一转,嘻嘻笑道:“我说主母,您这么地魂不守舍,该不会是想主公了吧?所以胃口大减,以致于茶不思,饭不想的,只想着蒙头大睡?”
  “谁说的”蓦地出声反驳,祝兰台欲盖弥彰地使劲儿地往嘴里塞饭。
  春屏见状,笑得更加开怀,还故意逗祝兰台说:“说真的,主母跟主公成亲也有好几年了,听说常家的那一对表少爷又要做父亲了,怎么主母的肚子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呢?难道是主公每夜不够努力?”
  “呸呸呸”祝兰台连着啐了春屏好几口,小脸爆红地教训道:“一个还没出嫁的姑娘家,不知道从哪里听来这些事,成日地把这些事挂在嘴上,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祝兰台这下才算明白春屏、来喜和来福没有对她起得这么晚怀疑的原因,原来除了她和凤崇之外,所有的人都以为她和凤崇是真夫妻,几乎日日夜夜在一起生活已经将近有四年的工夫了。这偶尔的一次晚起,又有了凤崇事先找的借口,自然不会惹人怀疑了。
  不过,祝兰台想,在她跟凤崇已经发生那样的亲密的关系之后,她还能坦然地说,她跟凤崇只是一纸契约的关系吗?假夫妻,应该不会做那些只有真夫妻才会做的事吧“嘿嘿,我哪里也不要去,也不要嫁人,要一辈子地伺候主母您”春屏嘻嘻哈哈,还不忘了捎带来喜和来福一起闹祝兰台:“来喜来福,你们俩说是吧?”
  来喜和来福相视一眼,也笑起来:“是啊是啊咱们要一辈子跟主母在一起”
  “你们啊”祝兰台无奈地看着三个笑嘻嘻的人,叹息地笑道。
  不过,内心里祝兰台却在想,确实应该给春屏找个婆家了。如今的春屏已经二十出头了,再不找婆家,只怕会白白地给耽误了。
  想到就做,祝兰台想她并不熟识跟春屏身份家世都差不多相配的人,这种事还是找祝文怡帮忙比较好。

  第一卷 重生 第一章 为君分忧


  “什么?你要帮春屏找个像样的婆家?”祝文怡有些惊讶,她一直觉得祝兰台待在凤家有点应付的嫌疑,谁知道祝兰台如今竟然如此关心凤家的一个小丫鬟不管怎么样,祝文怡都觉得这是个好兆头,所以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那就多谢姑妈了。”祝兰台真心地感谢道,又不忘记体贴地嘱咐祝文怡:“姑妈,春屏毕竟是个姑娘家的,在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之前,还希望姑妈对春屏保密,免得她害臊。”
  “这个我自然是省得。”祝文怡连连点头,想了想又疑惑地问:“为什么不从凤家的下人们中间挑个好的?知根知底的不是更方便?还有,听说春屏是你婆婆以前的贴身丫鬟,你要给春屏找婆家,应该要知会她一声吧。”
  祝兰台点点头,说:“昨日我已经写信告知婆婆这件事了,要是快的话,估计四五天就能到达。至于为什么不在凤家的下人们给春屏挑一个夫婿,那是因为我不想春屏一辈子都是奴籍,更不想以后春屏的孩子也是奴籍。
  说句实话,虽然春屏每个月都要偷偷地寄一封信给她以前的主子,但是也并没有做出对我不利的事来。而且,当初初到凤府,人生地不熟的,要不是春屏的帮衬,我也难熬得到今天。所以,既然要给春屏找婆家,我就希望找个好的,让她嫁过去之后大小也做个夫人,让别人来伺候她。”
  祝文怡闻言点头,她也见过春屏不少次,确实是个知道替祝兰台打算的好丫头。
  “这事包在姑妈身上,你放心”祝文怡笑道。
  祝兰台又再次表达了自己对祝文怡的感谢,这才状似不经意地随口问道:“表嫂在吗?”
  “在。最近你表嫂身子重,大多在房里歇着。”祝文怡很自然地答道,随口问:“要姑妈陪你去吗,兰妞?”
  祝兰台摇摇头,一脸平静如常地微笑道:“那姑妈您先仔细地想想,有没有给春屏当婆家的合适人选,我去跟表嫂说会儿话。”
  祝文怡不疑有他,点点头,亲自送祝兰台到了前院与后院连通的月洞门,这才折回身去。
  见祝文怡离开,祝兰台蓦地松了一口气,耷下双肩。
  其实,今天拜托祝文怡帮春屏找个好婆家自然是事实,但是祝兰台来常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目的,那便是找文小冰说和文家和凤家生意上的事。
  祝兰台早上离开的时候特地打听过,凤崇昨天天未明就赶出去处理,一夜未归,今早仍然没有处理好的凤家跟文家的生意上的摩擦,而凤家和文家闹不合的根源,在于凤海天的夺权。
  据回来帮凤崇拿所需物品的凤博说,凤海天在积极对海运一项拢权的同时,也开始努力地想要插足凤家在洛阳这个大本营的生意,除了祝兰台名下的药材生意因为凤海天看不上而免去遭劫之外,凤海天对凤家在洛阳的其他生意都指手画脚,其中力度最大的便是对凤家发家生意,也是最大的经济支柱丝绸业的强势介入。
  文家是凤家常年以来稳定的合作伙伴,负责凤家大约四分之一的蚕种和蚕户的供养。多年来,凤家和文家相处融洽,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生意上的摩擦,尤其是文小冰嫁给常伽蓝之后,因为多了一层亲戚关系,两家相处得更是融洽,生意上的交往也进一步加深。
  谁知道,在预定下一年的蚕种和养殖蚕户时,凤海天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了一个新的合作伙伴来,对方地开价明显地比文家低上很多。以差价让凤家盈利更多为由,凤海天直接决定舍弃文家。
  表面上看,听取凤海天的建议对凤家很是有利,但是实质上,这不过凤海天对洛阳丝绸业夺权的一个试水行动,若是这一次让凤海天得逞了,只怕他日凤海天还会生出更多的事来。
  另一方面,文家看在和凤家多年的情分上,以及新进添得一层亲戚关系上,最初得知这个情况时并没有立即发作,想着或许凤海天只是一时心急,等到凤崇知情后插手,早晚会改回来的。
  谁知,文家这一等就是好几个月,而等到的消息也不是他们预期的模样——凤海天强硬地指出,若是文家不降低价钱,那他就找别的蚕户合作,彻底地舍弃文家这个合作伙伴。
  文墨怒了,一个斯文秀气的书生似的商人难得大发雷霆,不顾多年的友情和亲戚情谊,直接要求撤销跟凤家的合作,并要求足够的赔偿。而直到此时,凤崇才得到消息,可见凤海天的保密工作做得有多好眼见着凤崇去文府找文墨谈事,一天一夜未归,祝兰台便坐不住了,想着正好她也要到常宅请祝文怡给春屏找个好婆家,便想趁机找文小冰从中调和。
  深吸一口气,握紧双拳,吐气,微笑,祝兰台神色如常地走向文小冰和常伽蓝夫妇的房间。
  走到文小冰房间的时候,肚子已经微凸的文小冰斜靠在软榻上,正在逗弄常平和常安两兄弟,微笑着教他们背《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养不教,父之过”
  见祝兰台挑帘进来,文小冰便停下来,朝祝兰台招招手,亲切地问候:“表妹来啦,快请坐。”
  虽然祝兰台虚长文小冰一岁,但是文小冰嫁给了常伽蓝,便一样地称呼祝兰台为表妹。
  “表嫂,在忙啊?”祝兰台笑眯眯地进去,坐在软榻旁边的矮凳上,甚至自然地捏了捏常平和常安两个小家伙粉嫩的脸颊,惹得两个孩子咯咯直笑,半天也没有止住。
  “没有。”文小冰略微坐直了身子,说:“不过是闲着没事,教他们两个学点东西来打发时间。”
  祝兰台了然,常家除了她之外,在洛阳并没有什么亲近的亲戚,文小冰日子过得自然是有些孤单的。幸而有了常平和常安梁兄,不然祝兰台还真不知道文小冰每次怎么度过孕妇的忧郁敏感期。
  “表哥呢?”祝兰台随口问道:“还在努力地译介佛经吗?”
  文小冰摇摇头,有些赧然地说:“我今儿不知道怎么回事,很想吃洛阳城的那些风味小吃,比如桂花糕、驴肉火烧、千层酥之类的,你表哥便一大早地出去帮我张罗了。这算时间,估摸着也快要回来了。”
  说着,文小冰的双颊便渐渐地红了起来,恰似她跟常伽蓝成亲那年绽放的桃花。
  祝兰台见此,一颗心不禁沉了一下,不觉地就想起自己的遭遇,尤其是凤崇跟她发生了那样亲密的关系之后,竟然抛下她直接入住文家商谈合作,这让她多多少少有些生气和不满,甚至有上门捉人或是包袱款款地走人的冲动。
  祝兰台很羡慕文小冰和常伽蓝之间的融洽和和美,羡慕到甚至有些妒忌。祝兰台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每一次遇见的那个人都不如别人的好?为什么她在感情和婚姻路上走得磕磕绊绊?
  有时候,祝兰台会想起常伽蓝曾经对自己的真切关怀,也会忍不住问,若是当初跟她成亲的是常伽蓝,那她如今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然而,这样的念头不过是一瞬,眨眼间的工夫便被祝兰台否定了,她可以接受几乎完全陌生的凤崇作为名义上的丈夫,却不能接受自己视作哥哥的常伽蓝的心意。
  原本正在各自玩耍的常平和常安两兄弟,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软榻,都努力地想要趴在文小冰桃花似的脸上啃一口。怕两个没有轻重的小家伙弄伤肚子里的那个,文小冰便喊来丫鬟,让她带着常平和常安到外面玩耍去。
  见屋子里就剩下了自己和文小冰,还有文小冰肚子里的那小小的一只,祝兰台犹豫了一会儿,便决定还是开门见山。
  “表嫂,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来,是有要事想要请你帮忙。”祝兰台恳切地说。
  文小冰一怔,显然是没有想到祝兰台会来请她帮忙,或者说她不知道自己能帮祝兰台什么忙更确切。自从嫁给常伽蓝之后,文小冰便一心一意过起了相夫教子的日子,很少跟外界接触,所以也不觉得她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得上祝兰台的。
  “咱们之前还需要什么客套。”文小冰说起话来跟祝文怡一样地豪爽,微笑地问:“只是,我不知道我能帮上你什么。”
  嘴里这样说,心底文小冰却已经明白了八九分,估计是十有八九跟文家有关吧,不然的话祝兰台不会想着请她帮忙。
  “我这里先行谢过表嫂了。”祝兰台感激地道了谢,这才将前些日子凤家和文家的生意上的摩擦告诉文小冰。
  说完后,祝兰台便静待文小冰的回复。
  祝兰台以为文小冰会回答“好”,或者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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