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补给-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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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白变得欲欲寡欢，总爱把脑袋搭在查非的肩上，默默无语，不时虚叹。
　　　　这会，董白又轻声道：“非哥，你去过苏州吗？”
　　　　“去……”查非没多想，差点就说去过，不过马上改口：“没去过。”现代苏州和古代苏州能一样么？
　　　　董白像是自语道：“那里的风景很不错，闲的时候便可到太湖上乘船游览一番，浩荡湖面，百鸟纷飞，哎……”
　　　　“有所耳闻，可惜了！”查非强装笑道，轻轻拍了一下董白的玉背，以示安慰。
　　　　董白忽然偏过小脑袋，盯着查非，很认真道：“非哥有空的时候可以过来玩的啊，我会非常欢迎你的！”
　　　　“哎！”查非叹了一声。
　　　　“不能来吗？”董白幽幽道。
　　　　查非忍不住摸了摸那颗特粘人，而又特让人心疼的小脑袋。
　　　　“小宛，我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这次能够意外邂逅小宛，便是非哥莫大的荣幸，开心几日就够，不敢再想太多。古今离别多愁恨，如此罢了。”既是安慰，也表明了自己的明确态度。
　　　　董白闻声伏了下来，哽咽道：“非哥，我会想你的。”
　　　　“小宛，我也会想你的。不过，我不能再来看你了，得回那个家乡……”
　　　　“我也不能去看你吗？”
　　　　查非摇了摇头，继续徒叹。
　　　　“我会一生一世记得非哥的！”真情告白。
　　　　“我会很内疚的！”狗血回答。
　　　　“不用的，是我自愿。”董白喃喃道。
　　　　“小宛，你好傻。”查非抱紧了几分。
　　　　“呜呜……”董白轻声抽泣起来，查非拍了又拍，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此时无声胜有声！
　　　　芜湖客运码头，几艘六七十尺长的大型客船，正停在长江边上。这些客船都有四五层楼高，饶是壮观无比（依古代的情况来说），以大型人力遥控桨和风帆双重驱动。
　　　　雨暂停了，不过空中仍是灰蒙蒙一片，江面上亦有较大雾气，难得见到千尺之外。
　　　　码头边上站满了送行的人们，不时挥着手，向沿着狭窄“码桥”走上客船的亲人或朋友们告别，诸多感伤，不言而喻，甚少有开心的。
　　　　查非和董白仍抱在一起，默默无声，李颜冰和小月则站在几尺以外，故意看向另一侧，坚决不当讨嫌的电灯泡。
　　　　去苏州的那艘大客船，很快便要到开船的时间，而相应的“码桥”上，此时已经几乎没有行走的旅客。
　　　　客船上一个大概是“卖票”的男人，见这边几人拖拖拉拉，已经大声催促了好几次，不过均被小月的泼辣大嗓门给顶了回去，继续耐心等待着。
　　　　又过一会，李颜冰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董白的背，叹道：“小宛，我们上船吧。”瞪了查非一眼，个中意味无数，不满肯定不少。
　　　　“哦！”董白挣开那个温暖的将永远成为回忆的怀抱，哽咽道：“非哥，要记得小宛哦。”
　　　　查非摸了摸她的脑袋，脸上坚毅无比。
　　　　“非哥一定会记得小宛的，去吧！”
　　　　董白一边抽泣，一边从手腕上迅速摘下那支翡翠玉镯，往查非手里一塞，“非哥，拿着！”转身掩面小跑而去。
　　　　查非愣了一下，马上追了上去。
　　　　“小宛，等一下。”
　　　　“非哥？”董白闻声迅速定住脚步，回过头来，似有几分惊喜，亦有几分不解。
　　　　查非跑到她的身边，果断从腰间拔出手枪，并从包袱里抓出刚“买”没多久的一大把子弹，全往董白包袱里塞去。
　　　　“小宛，你的玉镯非哥收下了。这支枪送给你，留做纪念吧，记得可要节约子弹哦！”又摸了摸那颗脑袋。
　　　　“我不要！”董白把手伸进包袱，猛摇头道：“非哥自己留着防身吧，我一个薄命女子，用不着的。”
　　　　“小宛！”查非果断按住了她的小手，认真道：“拿着，听话，要不非哥会生气的。”
　　　　“嗯！”董白又扑进查非怀里哽咽一番，喃喃道：“我一定会节约子弹的，要是哪天子弹打光了，我还想打枪的话，非哥一定会出现在我面前的。”
　　　　三人终于离去，站在大客船的舷侧，董白当中，在李颜冰和小月的搀扶下，仍是站立不稳。
　　　　查非站在岸边，默默看着，手一直轻轻挥个不停。
　　　　客船终于启动了，没有熟悉的汽笛声，只有熟悉的无尽伤感。
　　　　船开出百余尺时，董白擦了一把眼泪，顿时坚毅不少，双手放成喇叭状，对着查非方向大声喊道：“非哥，小宛会等你一生一世！”
　　　　渐行远去。
　　　　查非没有回话，只是继续挥着手，喃喃不止。
　　　　“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尽期。”
　　　　大客船终于消失在了东方的江雾之中。
　　　　天还是那般阴沉。
　　　　小心地把那支玉镯戴在手上，查非毅然登上了另一艘西进武昌的大客船。
　　　　屹立在船尾，扶栏继续眺望那艘早已不知在何方的客船，感慨万千。
　　　　“小宛，永别了！”
　　　　继续沉浸在伤感中。
　　　　良久，一名英武不凡的青年男子走了过来，靠在查非一侧，扶在栏杆上，一样望着远方。
　　　　好一会后，青年男子终于友好地拍了拍查非的背，安慰道：“这位公子，人既已去，何必再生感慨？”
　　　　查非转过头来，但见一双殷切的眼睛，连带脸上的淡淡友好笑容，不由回笑一下，摇了摇头，叹道：“世间万物皆有理，惟独一个情字，无理可寻。”
　　　　青年男子不解道：“有此等贤淑且才艺皆通的绝色女子钟情于你，为何还要弃她而去？”显然他先前见到了岸边那段感人的离别之情，并且还认出了董白。
　　　　“很多事情，不是自己想怎样，便能怎样的。”查非感慨道：“如果有两位妻子，同时掉进水中，而你又只能救其中一位，你当如何去做？”
　　　　青年男子沉默了一会，像是在沉思，最后拍了拍查非的肩膀，煞有介事叹出一声。
　　　　“哎！”
　　　　查非定了定神，终于恢复一些，可一想起董白最后的那句坚定告白，仍很是不舒服。丫的，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要不就不回现代社会了……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青年男子忽然作了一揖，自我介绍道：“我姓荆，单名一个轲字。”
　　　　（PS：本章带点言**彩，个别而已！）'）；
　　　　＇　　＇
第013章　勇士荆轲
　　　　“荆轲？”查非惊道。我靠！
　　　　荆轲淡淡笑道：“正是在下。”
　　　　“久仰、久仰！”查非作揖客气一番，“我姓查，单名一个非字。”又对荆轲仔细打量了一番，但见其额头上青筋突起，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散出十足精光，确实威武不凡，不过衣裳却和自己一样――粗布长衫，似乎混得不怎么样。至于查非的作揖动作，在董白先前手把手的经常教导下，现在已是十足熟练，饶是正规，不禁又是一番感叹。
　　　　“不敢当、不敢当！”荆轲继续作揖客气，“不知查兄贵庚？荆某正好二十！”对于那位大美女的情郎，他还是有几分兴趣的。
　　　　“双十一。”查非习惯性回道，又想起那位喜欢问为什么的小姐，哎，没在身边问问题，还真是很不习惯啊？
　　　　“双十一？”荆轲一愣，马上哈哈大笑：“查兄真有意思。”
　　　　“荆兄见笑了，你这是去哪里？”
　　　　“去京城办点事情。”
　　　　“正好，我也去那里，可以顺一趟路。”
　　　　荆轲又拍了一下查非的肩膀，“查兄，我们去喝几杯吧，一醉方休，管他人间万千风光。”
　　　　“好！”
　　　　两人迅速走到船舱中的餐厅，荆轲正好带有一大葫劣质的高度白酒，便拿了出来，就着他的两根乌黑的烤狗腿，两人对面而坐，一杯一杯往下灌，愁绪均是不少。而以查非并不专心的观察来看，这位荆兄穿的是粗布长衫，再看这酒的档次，以及明显是摸来的狗，在野外烧烤而成，混得着实有些落魄。
　　　　很快，两人便已面色通红。
　　　　查非这时已有**分醉，对面的荆轲早就变成了两个，而且越来越模糊，却仍举一只刚满上的中号酒杯，豪气万千：“荆兄，干！”
　　　　荆轲也有五六分醉，不过神智比查非可要清醒多了，见到查非喝的量几乎是自己的两倍，不禁有些担心：“查兄，你喝太多啦，先回房间睡觉，下次再喝了。”这酒的威力他是清楚得很，便宜能有好货么？同时伸手去夺那只查非正准备一次倒入口中的酒杯。
　　　　查非迷迷糊糊推了一把，仰头一饮而尽，醉道：“我没事，高兴啊。哈哈哈……”头一歪，摔到地上变成了死猪。醉酒的人一向特喜欢说“我没事”，实为古往今来皆通的经典醉语。
　　　　荆轲摇头笑了笑，把死猪般的查非抗回了他的上等船舱――单人间，小心关上门，走回了自己的“大排挡”客舱――好几排长长的木制硬凳，连靠背都没有，挨得密密麻麻，实在是“高级”硬座，当然价格也很公道，座无虚席。为了好好睡觉，荆轲干脆拿着他的行李，摇摇晃晃走上了船尾的露天甲板，往地上一倒，酣然入睡。
　　　　次日晨，船出芜湖府，进入铜陵府地界。由于是逆江而上，船速甚慢，而先前依查非的粗略估计，时速不过五公里。
　　　　一夜“死猪”之后，睁开眼睛，查非仍觉太阳**隐隐作痛，显然是酒力所留下的短暂后遗症。至于思念之情，倒是淡化一点。
　　　　“砰、砰、砰！”一阵猛烈的敲门声，伴随着荆轲的焦急声：““查兄，有江盗！快开门！”
　　　　查非一个鲤鱼打挺，迅速冲到门边，一把拧开，但见荆轲脸上严肃无比，手上则拿着一把连手柄不到一尺长的锋利匕首，寒光甚是吓人，不解道：“江盗？”
　　　　荆轲急忙拉着查非，直往甲板奔去，一边解释道：“就是专门乘小型快船，抢劫客船或货船的江上劫匪。”
　　　　“操！”查非反应过来，不禁骂出一声，原来是变相的“海盗”？
　　　　两人迅速走到后舱甲板，这时天气已经大为转好，江上一点薄雾也没有，甚至可看清几十公里以外大山的轮廓，大概是九华山吧？自然是熟知地理的查非的判断。而大约在七八百尺以外，十几艘小船正从四个方向上飞快逼近，每艘船上各有十来人，均操鬼头大刀，此外每艘船上似乎还放有两三副梯子，应该是攀登大船专用。
　　　　见此情形，查非忍不住骂道：“妈的，这些天怎么这么邪门，老碰到强盗？”又习惯性摸了一下裤腰，方才想起那支手枪已经送给了董大小姐，不禁苦笑一番。
　　　　“哎！”荆轲感叹道：“这几年的社会治安每况愈下，朝廷是越来越软弱啊！”就好象他打从娘肚子里出来便开始闯天下一样。
　　　　我靠，你才二十岁吧？查非觉得自己的年龄较大，见识自应更广，随口吐出一句“名言”：“靠朝廷不如靠自己！”
　　　　“查兄说的非常对！”荆轲点点头，安慰道：“有我在，查兄不用怕的。别看我手上的这把匕首很不起眼，其实它的威力很大。”说的同时操着匕首随手挥了一个圈圈，以此证明他的战斗力。
　　　　查非点头附和道：“这种匕首挥舞最是灵活，尤其适合狭窄空间内的近距离格斗。”对于诸如古代十八般兵器，查非虽然不精通，但至少还略知一二，对现代的几百般兵器则要精通得多。
　　　　“查兄真有见地！”
　　　　查非马上又开始挠头，暗暗自语道：“妈的，我弄个什么武器好呢？身上就三百块呢？”
　　　　沉吟一小会后，查非默念起口诀来：“无限补给――我要一把古罗马短剑！”根据过去对古代兵器动量与灵活性的研究，查非特殊欣赏这种大重量而短小的古罗马短剑――剑身仅长一尺，非常沉重，无论劈与刺，威力均非常惊人，比如在劈砍的时候，其比专用的剁骨刀还要强得多。兵器必须有足够的重量，才能实现大动量的劈刺，但重量大时兵器灵活性将相对锐减，这时只有大幅缩短兵器长度，才能弥补其所丧失的灵活性，而这正是古罗马短剑的精华理论。
　　　　悦耳的声音，却一点也不动听：“此货属于文物，你目前的资金远远不够。”
　　　　我靠！查非马上又默念道：“无限补给――我要山寨版的古罗马短剑，越便宜越好！”
　　　　“本次交易金额共计三百元，目前你暂时不再有资金支配，请于一天以后再使用口诀。山寨版古罗马短剑已在你的包袱里。”
　　　　“我靠，就不能给老子打一把便宜一点的么？一把破铁剑能抵几个钱？奸商！”查非忍不住暗骂一通，从包里掏出了那把山寨版的无敌小铁剑，连个剑鞘都没有，其上锈迹斑斑，黑麻麻一片，甚是难看，不过握在手里倒是很有沉重感，随手挥了几下，还算顺手，总算没再骂个没停。
　　　　荆轲盯着这把奇怪武器，不解道：“查兄，这是……”
　　　　“哦……”查非停止挥舞，笑着解释道：“这是我的防身武器，你别看它很难看，威力却很惊人，劈、刺都非常有力，为近身决战兵器，你拿拿看。”伸手递了过去。
　　　　荆轲收起匕首，拿过短剑轻轻挥了几下，脸上迅速现出诧异之色，赞道：“好剑，若能在战争中使用，价值很大啊！”又递了回来。
　　　　查非接过，解释道：“这本来就军用武器，专门贴身决战劈刺的，随便一剁便能剁下敌人的脑袋，比剁骨刀还要厉害许多。”夸夸其谈，秀了一下他的“深奥”武器知识。
　　　　“查兄见识高深，荆某佩服不已！”荆轲称赞一番，又看了一眼江盗的小快船，已然不足三百尺，马上说道：“查兄，我们准备迎敌！杀他几个，死也罢了，绝不当俘虏。”目光中忽然透出决然之色，视死如归，没有半点水分，实有“风潇潇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强烈视觉冲击。
　　　　查非也没打马虎眼，非常豪爽道：“好！干他个球！”不过他的心里可是郁闷死了，妈的，不会就这样完蛋了吧？江盗不过劫钱而已，用得着拼死拼活的么？只是见到荆轲那般豪气，实在不好掉链子，做男人的，面子是第一位的！其实荆轲也是这么想的，他现在同样很后悔，刚才为什么要那么冲动呢？这会见到查非的英勇无畏，他也不好再打退堂鼓了。
　　　　于是两个死要面子的怕死鬼，顿时结成了决死同盟。
　　　　客船上的旅客们，争相告知，均已得知江盗来袭，这时正带着贵重物品，拥挤在甲板上，哄哄闹闹，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而据查非的观察，这里面至少有一百多号足以打一场大规模群架的适龄爷们。
　　　　江盗的快船群越来越近，客船上人们的恐慌情绪渐渐达到了顶点，颤抖不止。而查非和荆轲两个死要面子的家伙，这会则特意呆在集中的人群以外，背靠栏杆，悠哉乐哉谈笑风生中，显然，他们都是装的，心里又何尝不紧张呢？
　　　　正在这时，从船下层传来一阵吆喝声，马上又跑上一群拿着木棍的壮实水手，足足三四十号，一个个皮肤黝黑，肌肉健美，而且勇气十足，看来是准备进行决死抵抗，以保卫这艘贵重的大客船，可能是他们的东家放出了人为财死的“诱惑”――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吧？
　　　　惊慌的人们见到有人充当出头鸟，饶是淡定不少，没再那么恐慌了。这时，人群中的一名眉清目秀，一脸儒雅之相的青年男子，在深呼几口长气之后，终于果断站了出来，双手挥了挥，大声喊道：“大家都不要慌，马上拿起所有能够使用的武器，比如棍子、扁担、锄头之类，和我一起英勇迎敌。”末了还还挥了挥拳头，慷慨激昂宣称：“团结就是力量！”言语颇具感染力，人们则变得更加淡定，响应号召迅速跑去找“武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