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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在深夜里微笑?-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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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她开了门。她看了看我,就出了门。就在我要关门的一刹那,她回头对我说:“明天你的父母到了,就给我打电话。”
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你不是说”
“只是帮忙,对吧?”她微笑着说。
“嗯,是这样。”我低声说。
“那就没有问题了。”说完,她就走了。
真是怪事,她爽快地答应了,我却不是很高兴。
次日,父亲母亲如期而至。
母亲看见我的住处一片狼藉,又忍不住掉眼泪。父亲则生气地说:“哭什么哭,这么大了,还这样混日子!该哭的是他自己!我们还照顾得了几年!”
“我和你爸也照顾不了几年,你以后怎么办,我的傻儿子?”母亲抹了一把鼻涕。
我暗笑,我要你们照顾什么,你们不来逼我结婚,我就谢天谢地了。
“对,你说你谈了女朋友,人呢?”母亲问。
我知道,他们前面说了那么多,就是为这句话作铺垫的。我就理直气壮地说:“我都三十岁了,你们还不相信啊?人家上课去了,马上回来!”
父亲的眼睛放出异样的光彩,不知是惊讶,是喜悦,还是佩服;母亲则念念有词:“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你们也别大惊小怪的,”我教训他们,“你儿子找个女朋友,也不是一件难事,你们这样,未免太夸张了吧!”
“不是我们不相信你,你说你,谈了那么多,有那个成了事?”父亲说。
“你们就不要用老眼光看人了。这次,一定成!”
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没有说话。
他们还是不相信我,怎么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我心里说。
傍晚,一个穿黄色风衣的窈窕女子飘然而至,把我的父母惊呆了。
在等待了半天,还没有见到他们儿子的女朋友之后,两位老人几乎绝望了。父亲躺在床上叹气,母亲则一个人看电视。我却胸有成竹地在上网。我知道,樯燕一定会来的,因为她是一个讲义气的人!
现在,她如期而至了!
我父亲一骨碌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相信这是六十多岁的人的身手;我母亲,则呆呆地坐在那里傻笑。我暗笑。
“呆着干啥?还不倒水姑娘喝?”我父亲边提裤子边喝道。
我母亲忙去倒水。
“大妈大妈,不用不用。你们来了,是客人,我自己来。”樯燕表演起来非常自然。
我母亲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尽管她在乡下以贤惠能干著称,但此刻也是手足无措了,只是拿求援的眼光看着她的儿子。我说:“不用倒,都是自己人,搞得那样生分干什么?”
“对对对,都是自己人。”父亲立即赞和。在我的记忆里,这种无条件支持我的观点的次数,是很少的。
母亲就用袖子揩眼泪。这就是喜极而泣吧!
“还发什么楞?做饭呀!”父亲今天对母亲的态度一点也不好,就不怕回去挨骂?
“好的好的,你来帮我呀!”母亲也不计较他的恶劣态度了。
他们两个就到厨房去了。
我们两坐在房子里,却感到很尴尬。
“你受委屈了。”过了好一会儿,我讷讷地说。
“不受委屈啊,还可以蹭饭吃,说不定很丰盛的。”她笑着说。
“我明天就叫他们回去,省得时间长了,出乱子。”
“不要紧,他们总不会拿着喇叭到处嚷,说凌樯燕是元无雨的老婆吧!”
“要是那样喊,倒是好事。”我开玩笑道。
“你你你,你违背了规则。”她生气了,好像是真的。
我就不开玩笑了。
“我告诉你,他们是农村来的,有些言行你可能看不惯,请多包涵。”我郑重其事地说。
“总不会让我今晚就嫁给你吧!”
晕,我不开玩笑,她却开起了玩笑。
“不会不会,农村里娶一个媳妇,程序是很复杂的。如果有机会,你可以到农村去调查一下。”
“呵呵,是吗?我干脆去体验一下算了。”
“如果真是这样,我愿意帮忙。”她敢开玩笑,我的胆子就大了。
“想得美。”
正在这时,母亲在厨房里喊:“无雨,你过来一下。”
我只好向樯燕说了声抱歉,就到厨房去了。
“你告诉我,这个姑娘真是你朋友?”母亲问。
父亲则没有说话,不过停止了切菜,拿着菜刀树起耳朵听。
“你问的好怪,不是我女朋友跑到这里干什么?”
“菩萨保佑,这个比以前那几个都强多了!”母亲感慨万分地说。
“找朋友又不是做买卖,什么强不强的!”我不高兴地说。我不希望贬低朝烟。
“你懂个啥,我的傻儿子?这个姑娘身材又高,模样又俊,知书达理,真是打着灯笼难找啊!”
“去吧,去吧,去陪你媳妇。”父亲挥了挥菜刀,似乎面试已经合格了。
我忙跑回书房。
樯烟正在上网,看见我回来,就问:“你们一家在商量什么?”
“没有商量什么,只不过对你很怀疑。”
“什么意思?怀疑我什么?”她“啪”地按了一下鼠标,站来哦起来。
“不是不是,是对我怀疑,不相信我能找到你这样好的媳妇!”
“这才差不多,”她立即高兴起来,凑到我身边说,“他们的眼光还真准哪!”
“去去去,你不要太得意,想当年”我突然觉得不妥,忙打住了。
“想当年怎么了?”她可不是傻子。
“好了好了,好汉不提当年勇。你也别问了。”
“你不说,我现在就走,把你的把戏戳穿。”她站了起来。
我忙拉住她:“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你可是说好了的,说话要算数啊!”
“这件事本事就是一个骗局,我中途离开不算违约;再说,对你这种人来说,不必探讨什么是非概念。”
“求你了,行不行?等他们回去了,我再讲给你听,可以吗?”我只好投降了。
“说话算数?”
“算数。”
说完这两个字,我心里平添了一些烦恼――我不想让人知道那些啊!
正烦着,我母亲又喜颠颠地出来了,从我父亲的包里掏出一个大红包,递给樯燕:“姑娘,初次见面,这是我们两个老人的一点心意。你别嫌少。”
这下,我和樯燕都有些吃惊了。
“不要不要,大妈我不能要!”她连连摆手。
“姑娘,这是我们乡下的规矩,你就收下吧!”母亲还往她面前递。
“不要不要,真的不能要,大妈!”
母亲喊道:“敬宗,这姑娘不收,你来说说吧!”
我父亲边用围裙擦手边出来了。
“姑娘,你就收下吧,我们乡下就是这个风俗啊!”
樯燕就用求援的眼光看着我。我知道,再推辞下去,就露馅了。
我就把她拉到隔壁屋里,轻声说:“你收下再说。”
“什么再说,收下了,就是我的了。”
“可以可以。”我忙说,我知道她不会要一个退休老教师的生活费。
我们回到了,我接过沉甸甸的红包,笑着说:“我帮你收下吧!”
“那可不行!”父亲拿过红包,塞进了樯燕风衣的口袋。樯燕也没有拒绝。
我的父母就胜利似地笑了。
我忽然感到很悲哀,不知是为了谁。
他们两个如释重负地回到厨房去了。
我们两个面面相觑。
“怎么办?”过了好一会儿,她问。
“先过了这一关再说吧。”我也无奈地说。
“但是,如果他们以后问起,你怎么办?”她忧心忡忡地问。
是啊,怎么办?
我奇怪了,我没有想到的,她怎么想到了?
第六十七节温暖的秋夜我的父母总算回去了。
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好睡一觉。他们在的时候,我简直睡不好。那天晚上,樯燕回去以后,我父亲就拐弯抹角地问我们到了什么程度。大概我和朝烟的事迹给他们留下了深刻印象。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们,最后不耐烦地说:“我住的这房子,就是她家的,你们说到了什么程度?”
“啊―――”我父亲的嘴张大到了极限,半天合不拢。我这句话给了他极大的想象空间。
“她今晚,不住这里?”他还在问。
“死老头子,问这些干什么?”母亲不满地说。
“怎么不能问,又不是外人?再说,在一起了,吃亏的又不是咱无雨!”父亲理直气壮。
我几乎要晕过去了!
如果樯烟知道了这话,恐怕要骂死他了。人老了,怎么就开始无聊了呢?
所以,送他们上了车,我就回来睡觉,反正上午也没有课。
刚刚躺下,就见一个人闯了进来,气乎乎的。仔细一看,是樯烟!
她把黄风衣往床上一扔,大声道:“没想到你这么卑鄙!”
我是晕头转向,坐了起来:“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你自己不清楚?跟我装什么蒜?”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这个卑鄙的小人!”她还在骂。
我掀掉被子,站来哦起来:“我虽然不是正人君子,也不是小人!”
“好,我问你,江上云怎么知道这件事?”
我一时哑口无言了。
“哈,没有话说了吧?那天晚上,我就猜出来了,只是没想到他比你更无聊!”
我跑进厕所,气急败坏地拨通了江上云的电话。
“是元无雨吗?这两天很艳福吧?”他在那边嬉皮笑脸的。
“笑NM的头!我问你,你是怎么和樯烟说的?”我恨不得一口吞了他。
“没有说什么,只不过刚才见了她,开了一句玩笑,问婆婆对她好不好啊!”
“江上云,如果还有第四个人知道这件事,我就割了你的××!”
“兄弟,别发这么大的火呀!”他还在笑。
“笑个××,老子说到做到!”我对着手机喊。
“好好好,我保证不说了―――如果是你们说出去的,可不能赖在我头上!”
“我们不可能!”说完,我关了手机。
大概她听见了我在厕所里的声音,所以,我出来以后,发现她的脸色平和了一些。
“你也别过分责怪他了,他这个人就是这样,马大哈一个,心肠也不是特别坏。”她竟这样说。
“我只是让他嘴巴闭紧一点,不要破坏了你的形象。”
“我有什么形象?还不是一个老女人!”
晕!
我半天才回过神来,道:“那我不是老男人吗?”
“我只是说我自己,你是不是老男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能这样伤害我嘛!我活着需要勇气!”我戏谑道。
“对呀,你前天答应我的话,现在该兑现了!”
我怀疑这是她来这儿的真实目的。
“怎么说呢?”我挠了挠脑壳,“我说了,你可别笑话我!”
“有什么好笑的!都是人的生活嘛!”
“那你坐好,听我慢慢将来。”
“要讲到什么时候?”她有些紧张。
“你想听到什么时候?”
“你随便讲,今天没有讲完,下次接着讲。”
呵呵,还想听长篇连载呢!
于是,我讲了这篇小说前六十节的内容,不过人名地名校名一律省略。
她是一个忠实的听众,没有插一句话,也没有提任何问题,只是给我倒了一杯水。
讲完了,我问:“精彩吗?”
她没有回答,大概还沉浸在故事之中。这也难怪,用第一人称所叙述的故事,总是很生动的。
“你说的,都是,真的?”她缓缓抬起头,问我。
我居然看见她的眼里有泪水,很奇怪,我的故事,你伤心个啥?
“我没有必要编故事你听,那样多伤脑子。”
她就不说话了,默默地坐在那里。
我也不说话,只是上网。
我本想说几句,却不知从哪里开始。
“我走了,你也早点休息。”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叮嘱我,我心里微微发热。
“好的,我知道,你路上小心。”我也投桃报李。
她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却回过头,犹豫了一下,说:“你不能送送我吗?”
“这个,当然可以。”我在犹豫了百分之一秒之后,立即爽快地答应了。
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出了门,我才感觉深秋之夜也有一些寒气。这山区的小城,的确比我原来生活的城市要冷一些。
“你回去加一件衣服吧,我看你打哆嗦呢!”她竟然这样体贴。晕!
我上去套了一件夹克,下来了,却见她在那里发呆,就笑问:“想什么?”
她吃了一惊,随即笑道:“不能告诉你。”
我们就并肩走着。小城的秋夜,很冷清,街上没有什么人,只有几家店铺还在执着地亮着灯火,其他人呢,估计都在看电视了。
“平常的夜晚,你都做什么?”她轻轻地问。
“上上网,看看书。”
“网友,多吗?”
“这个啊,不好说。”我淡然一笑。
“不说,是吗?”
我还是一笑。
“你笑什么笑,老是笑,有什么好笑的?”她停了下来。
“呵呵,没有笑啊,我不好意思的时候,就笑。”
“是这样啊。”她又开始走动了。
“我听了你的故事,你不想听我的故事吗?”她忽然说。
我心里一颤,我也想听啊,但是,这样不好吧!
“嗯,想是想,就是”
“你们这些人,想听隐私,又想保持面子,真是可恶!”她高声说。
“呵呵,你知道就好。你讲啊,我很想听。”我只好请求了。
“讲讲我和你那个老乡吧,他也是A 县人。”
“你们的故事,很精彩吧?”
“你怎么知道?”
“我们A 县男人,都是精彩故事里的男一号。”我打趣道。
“我和他是在网上认识的。那时我读大三,刚刚失恋―――这个男生我就不说了,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还是说你那个老乡吧。我刚刚失恋,非常无聊,就在网吧里混日子,每次注册一个QQ,专门骂人;骂完了,第二次又换一个。出了网吧,谁也不认识我。我专门找男孩子――至少表面是这样的。有一天,有一个叫玄武湖怪兽的,被我逮住了。我骂了他一个小时,他居然没有关QQ。 这是我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人;其他的,骂了不到十分钟就关了,或者和我对骂。我感到奇怪,就问他为什么不关QQ,或者不反击。他说,我就喜欢挨骂。还说,我今天上班很忙,明天还要听你骂。我很高兴,因为我可以不重新注册了。第二天,在相同的时间里,我到网吧,在QQ上轻而易举地找到他,又开始骂了。”
“你好厉害。”我笑道。
“你别插话―――我接着讲。我又骂了一个小时,把我知道的骂人的话都用完了。这时候,我有黔驴技穷的感觉,因为我以前每次骂人,只是重复上一次的;而这次,还要不断地动脑筋。所以,我越发恨他,就想了很多脏话骂他;但是,他仍然没有关掉QQ,也没有反击。我就愤怒了,问他,你为什么不说话?他回答道,我在上班,等会儿骂你。我几乎气晕了,因为,他也许没有看见我骂他的话,就说,我再不骂你了。他问,为什么?我说,我白骂了。他说,你知道就好,你骂任何人都是白骂的,只是你自己受痛苦罢了。我一想,有道理,但是口里并不承认。”
“后来呢?”我饶有兴趣地问。
“后来,后来,我们就天天网上见。我知道他是一个工程师,华中科技大学毕业的,搞网络的,在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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