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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在深夜里微笑?-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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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我想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咱们的凌大美人。”
    “谁呀?我也认识不了几个人!”
    “就是和你一起去走访的凌樯燕女士啊!你和她混了一个多星期,一点收获都没有吗?”
    “什么收获?你说她如何摆平这件事?”
    “校长是她舅舅。”
    “哦,是这样。”我应了一声,但并没有说要她帮忙摆平。我毕竟要留自己一点面子嘛!
    第二天下午,我就没有打球,而是在校门口“邂逅”了凌樯燕。
    当时她正骑着电动自行车往外驶,我故意拿着一本书往里走,边走边看书;而且,“差点”被她撞了。
    “我说你怎么这样用功啊?命都不要了!”紧急刹车之后,她埋怨道。
    我装着吃了一惊的样子:“啊,是你呀,对不起,对不起!”
    “不是对不对得起的问题,如果把你撞伤了,我可负不了责!”
    我想,我怎么会让你撞了呢!
    “那是没有错,谁叫你无证驾驶呢!”我笑着说。
    “这个车子不要驾照。”她认真地说。
    “不要驾照也不能乱开呀!”
    “那你要我怎么办?”
    “这样吧,为了安慰我,你请我吃饭。怎么样?”我合上书,半真不假地说。
    她将我从上到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说:“你是不是撞猴子啊?”
    我笑:“就是要撞你这个猴子!”
    “呵呵,吃了你一顿饭,还脱不了干系。好,今天我请客!”她也半真半假地说。
    “这么说,我的晚饭有着落了?”我笑嘻嘻地说。
    “可以这样说吧!上来!”
    “就你这车,坐两个人?”我看了看她那苗条的电动自行车,疑惑地说。
    “将就一点吧!我只有这样的车子!”
    “我来骑,怎么样?”我小心地建议。
    “那样更好。”
    我很别扭地骑上她的车子,问:“去哪里?”
    “你说啊,我请你嘛!”
    “这么客气,上次那个地方怎么样?”
    “吃烧鸽子?”
    “对对对。”
    “好,吃鸽子去。”
    但是,对于我们两个人来说,她的宝贝车子太单薄了,骑了不到100 米,我就下来了,把车子还给她,说:“你骑吧,我步行。”
    “怎么,怕我丢你的脸?”她笑着说。
    “怕我丢你的脸。”我回击道。
    “既然这样,咱们都丢脸,彼此不错,就一起走吧!”
    我就接过车子,说:“我来推吧!”
    我们就并排走在大街上,车子是我们的媒介。
    我觉得我是从沙场回来的将士,牵着战马,与一个女人相会,一个和自己有一点关系的女人相会。当然,这个女人不是堂?诘诃德梦中的那个丑姑娘。
    “告诉你一件事,上次我们去走访的那个李爱国,就在我们班。”她忽然对我说。
    “这倒是巧,用范伟的话,就是,缘分哪!”我模仿范伟傻傻的口气说。
    “去,谁和你傻?”她也乐了。
    这是我看见她为数不多的高兴样子。
    “他成绩怎么样?”我装着正经的样子问。
    “当然是顶呱呱了。这孩子真不错,成绩好,又懂事。他那老子,怎么这样?”看来,她对那天的事还耿耿于怀。
    “所以,这个地方是革命老区嘛!”
    “你是什么意思?”
    “老百姓都不是好惹的。就这意思。”
    她想了一下,说:“你说的还很有道理呢!”
    “开玩笑,你可别当真,这关系到党性原则。”
    她忍俊不禁了,道:“你这个人,油腔滑调的,迷住了不少女人吧?”
    “你看我,身边有几个女人?”
    “你们这种人,什么时候真正把感情放在女人身上过?女人,就像你们人生的驿站,住过了就忘。”
    “这真是天大的冤枉。恰好相反,我才是女人的驿站。算了,不说了。”我忙打住。
    “那你,就是驿站站长了。”她还在趁胜追击。
    “不要落井下石啊!”
    “这不是落井下石,是佩服。你想,你这个驿站站长,该和多少旅客有故事啊!”
    晕,原来是设圈套给我钻。
    “我才不信呢!”她高声说道。
    我就沉默了,想起了那三个女子:谢红叶,朝烟,石榴青。她们,算不算我驿站的旅客呢?我认为,前两位,可以算旅客,因为,我不仅为她们遮蔽了风雨,而且还给予了慰藉。但是,石榴青,就不大好说了,因为她似乎没有正是住过我的驿站;至多,只是在里面喝了一杯茶,并没有住下来过。然而,我最牵挂的,却是她。难道是,我没有尽站长之责,现在还很内疚?
    “在想什么?是你的旅客吧?”她笑道。
    我吓了一跳:这个女人,真厉害!
    就难堪地笑了。
    “不要笑话我们这些老同志了,这样不礼貌。”我自我解嘲道。
    “不是笑话,是尊敬。”
    “这个,也值得尊敬吗?”说完,我又后悔了,这等于承认自己是女人驿站的站长啊!
    还好,她没有深入下去,只是若有所思地说:“如果你没有伤害过旅客,就是可敬的。”
    我伤害过她们没有?我自省,好像没有啊!我的最大过错,就是没有钱;但是,我没有伤害过谁。
    “我认为我还是敬业的。”我肯定地说。
    “嗯,可能吧。不过,以后就知道了。快走,我饿了!”
    从小餐馆出来,我才想起今天约要办的事情还没有办,就小心地说:“我听说校长是你舅舅。”
    “是啊,大家都知道。”
    “说实话,我很感谢他,我和他素昧平生,他只凭别人一句话,就把我调了进来。”
    “你可以感谢他啊,送点烟酒,或者红包什么的。”她挖苦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也不知如何跟她说撞车的事,结结巴巴了半天,才说,“我和他有一点小误会。”
    “什么误会?”
    “是这样的。你知道我喜欢打篮球,是吧?”
    “好像知道。”
    “打了球,喝点酒,不过分吧!”
    “这和校长有什么关系?”
    “有啊,我昨天打球后,喝多了一点,在大街上,和校长,也就是尊舅舅,发生了,发生了肢体接触。”
    “打架?”她睁大了眼睛。
    “没有那么严重,我撞了他一下。”我轻声说。
    “哈哈哈!”她大声笑了起来。
    “笑什么?”
    “你让我想起了契诃夫的《一个公务员之死》。”
    “我就那么委琐吗?”我委屈地说。
    “偶尔和校长碰撞了,就这么紧张啊!”她还在笑。
    “只是想解释一下,免得他对我印象不好。”
    “你也这样婆婆妈妈啊!”她不屑地说。
    “哪像你,有人罩着?我们这些外来户,整天战战兢兢的 。”我怨恨地说。
    “哟,好可怜哪!谁欺负你了?”
    “还没有。”
    “这样就可以呀!你也别怕校长,他能吃了你?那个和你打球的江上云,还拍过他的桌子骂娘呢!”
    “真有这回事?”我还以为他小子是吹牛呢!
    “他和你说过?”
    “说过。”
    “这小子,来了一个新教师,就要吹一次他的光辉历史。”她笑着说。
    “呵呵。”
    “所以,你要向他学习,不要怕这怕那的。我看你,胆子只有绿豆那么小!”
    “好,我以后就向他学习。”
    “不过,要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她补充道。
    “这个自然―――只是,哪些是他的善者,哪些是他的不善者呢?”
    “你自己慢慢观察吧,我可不能说别人的坏话,呵呵。”
    不知不觉,我们走到了我租住的房子下。我犹豫了一下,说:“我就住在上面。”
    “真的?”她的眉毛扬了一下。
    “是啊,这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吗?”
    “不奇怪,不奇怪。我可以上去看看吗?”
    “当然欢迎――不过里面很乱。”
    “如果很整洁,我倒奇怪呢。”
    我们爬上楼,进了我的蜗居。
    我很后悔,不该邀请她上来,因为里面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电脑边的快餐面水还没有倒,几只苍蝇正在上面做游戏;床上的被子就像绵延的群山;昨天换的衣服还扔在墙角。
    她嘴角有一丝笑意,好像很鄙视。
    我明白她的意思了好像,我在这里设置一个陷阱,引诱她上楼,然后像蹩足的电视剧那样,女人说,怎么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就义无反顾地干起来。最后,两人成了睡一个被窝的人。
    老天在上,我元无雨没有这个意图;而且,我很鄙视那样做的人,也鄙视拍那种电视剧的导演,一点创新都没有。
    “你收拾一下吧,不要把人家的房子弄脏了。我走了。”
    她撂下这句话,就走了。
    呵,好拽哟!
    第六十四节我当了樯燕的“师傅”
    谁知,没有过几天,她自己又找上门来了。
    市里举行举行青年教师优质课比赛,她这个大MM代表N 县参赛。不知她从哪里知道我会做课件,而且还有一点讲课比赛的经验,就不耻下问了。
    “是谁让你来的?”我也拿班做势地问。
    “又没有人拦着,我为什么就不能进来?”她倒反客为主了。
    “嗬,你还有理了!”我扭头说道。
    “当然,你知道这是谁的房子吗?”
    “房东的。”
    “我告诉你,本房东就在你面前!”
    我从椅子上掉了下来。
    “不可能,不可能,我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怎么一次也没有看见你?”我爬起来道。
    “你没有听说过狡兔三窟的故事吗?”她站了起来,在屋里走了一圈,接着说,“这间屋子,我还住过――――在上大学之前!嗯,这个,是我写的,还在!”她指了指墙上,我一看,差点笑了,上面写着:“考不上大学,就从天堂山跳下去!”
    “难怪你不敢上天堂山,呵呵!”我挖苦道。
    “因为用不着。怎么连水也不倒一杯!”
    “你是房东嘛!”
    “这里,你是主人!”
    “对不起,我没有烧开水――房东不许用电热壶,说电线太细,负荷不起。”
    “那你喝什么?”
    “到办公室喝,回来不喝水。这样也好,节约能源嘛!”
    “是啊,这样可以节约能源。好吧,我不喝水了。你住了我家的房子,总得帮我的忙吧!”
    “我交了房租啊!”
    “是啊,你交了房租;但是,你上那儿找我这样的房东去,让你把房子糟蹋成这样,而没有赶你出门!”
    “呵呵,我是和你家老房东定了合同的,你不能随便赶我走滴!”我得意地说。
    “在我们这里,合同是没有约束力的―――你到底帮不帮?”她快失去了耐心。
    “要我帮忙,可以,”我说,“得了奖,可别说课件是我做的。”
    “什么意思?”
    “我怕以后别人竞赛,也会找我。”
    “你自我感觉不错哇!人家都会做。我是不愿动脑。好了,我答应!”
    我不仅帮她做课件,还替她出谋划策,几乎是这堂课的总设计师,研究教材,教案撰写,过程设计连板书也是我设计的。
    我其实顶讨厌做这种事,因为这就像拍电影,写剧本啊,排练啊,再修改啊,最后的比赛,就是演出了,想起来都恶心。但是,有些人就认这个,你要在教育界混出名堂,还真必须在讲课比赛中拿到名次!
    而且,校长非常重视这件事,竟然委派我负责全程服务,也就是说,我是凌樯燕的教练了。她现在也称我为“师傅”了。当了许多年的教师,总算开始带徒弟了。呵呵,多年的媳妇熬成了婆!
    做了师傅,就有师傅的架子。首先,我的早餐再也用不着自己下楼了,她每天会给我送上来;其次,房间的卫生,也大为改观了。
    如果她有意见,我就说:“你不知道,这个课件可不好做,我昨晚熬了一个通宵,就是做这个flash。让你收拾一下屋子,你还闹情绪。你来做这个flash ,我打扫卫生,怎么样?”她哪里会做,只好忍气吞声地打扫卫生。我就暗笑。我昨晚熬通宵是事实,不过不是做动画,而是发帖子,灌水。我发现,没有了朝烟和石榴青之后,我发帖子、灌水的本事高了不少。
    国庆节过后,比赛就开始了。要命的是,比赛在全市最著名的高中B 市一中进行。也就是说,我得带着凌樯烟回原来的学校比赛!我本来不想去,但是,不好意思让凌樯烟失望;再说,也不能让校长生气呀,这次比赛,也是让校长知道我手段的机会嘛!
    所以,我怀着复杂的心情,带着凌樯燕回到了B 市一中。我估计,B 市一中好多老师看见我之后,都去换了镜片―――大跌眼镜哪!
    我可是一本正经的,因为我现在是N 县一中的教师,各为其主嘛!不过几个光棍看见凌樯燕之后,都自作聪明地对我说,他们明白了我去N 县一中的原因。我也不好意思解释,就装糊涂。男人嘛,谁不爱一张脸!凌樯燕呢,自然也明白,但是因为有求于我,也索性装糊涂,做个人情,让我风光几天。我估计,回去之后,秋后算帐,是少不了的。管他呢,过了今天,再考虑明天。
    三天后,比赛结束了。凌樯燕获得了一等奖,高兴得要命,一公布名次,就给她的校长舅舅打电话,又笑又跳。我看了,暗笑。
    晚上,B 市一中的几个老同事请我吃饭。比赛之前,为了避免嫌疑,都没有请。
    我问凌樯燕:“你去不去?”
    “当然去啊,我是你的徒弟嘛!”她说的滴水不漏。
    “好。”我笑了笑。
    出发之前,我对她说:“我回去换件衣服。”
    “回去?回N 县去?”她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把鼻子都快挤没了。
    “你不知道,我原来在哪里教书吗?”我反问。
    “B 市一中啊!”
    “我就是去那里。”
    “那里有房子,你为什么住宾馆呢?”她的鼻子又受了一次无情的挤压。
    “反正是学校出钱,不住白不住嘛!”
    “哦。”停了一下,她轻轻地问,“我可以去看看你房子吗?”
    我想了想,说:“可以。不过,你不怕误会吗?”
    “误会?什么误会?”她好像不知道我的意思。
    “我是一个单身汉。”
    “我知道,但你是我师傅。”
    “B 市一中的人不知道啊!”
    “他们又不认识我。”她说。
    “但是,他们认识我啊!”
    “我都不怕,你还怕什么?”她有点生气了。
    我想,也是的,她都不怕,我还怕什么?
    战战兢兢地开了门,和凌樯燕进了屋,连忙关上门。在关门的一刹那,她似乎紧张了一下。我忙安慰她:“你等一下,我换了衣服就走。”
    她就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
    我进了卧室,看见了那张床,突然想起了那上面曾经躺过的女人,谢红叶和朝烟,忍不住潸然泪下。尤其是朝烟,她的声音仿佛还没有完全消失。每次亲热之后,她都娇羞无力地说:“傻瓜,我要喝水。”或者,“我要吃香蕉。”而现在,这张带给我无限快乐的双人床,空空如也;而且,不知要空到什么时候。在上面躺过的认,在哪里呢?
    我想起了沙发上的凌樯烟,揩干了眼泪,找出那套很少穿的西服,套在了身上。因为泪痕还没有擦干净,所以在通过客厅到卫生间的时候,我别着脸,怕她看见。
    在卫生间,我认认真真地洗了脸,梳了头,才走到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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