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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士-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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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流一事,杨首辅已经做得很好了,也削减了许多不必要的开支。可即便如此,依旧无法改善目前这种恶劣的财政状态。
那么,只能将文章做在开源上面。
内阁的阁老们想了想,琢磨了半天,只能在各地隐瞒不报的田赋上做文章。
一般来说,百姓为了逃税,大多将地产依托在有免税特权的人名下。比如各地藩王,有功名的读书人,地方豪门……
阁老们也不敢冒着得罪天下人的危险把这事弄大,只小范围地搞了一下,就筹集到一笔足够让天子在江南胡闹的款子。
这其中,负责湖广税务的孙鹤年出力甚多,也深得杨首辅赞扬。
如今,江南那边因为战争打得一塌糊涂,湖广的财源对朝廷非常重要。
可那地方因为太富庶了,封建的藩王也是多如牛毛:安陆王、楚王、惠王、桂王、吉王、兴王……这些人都不好惹。
孙鹤年这次也是咬牙硬上,忙碌了半年,总算大功告成。不但圆满完成了杨廷和交办的任务,自己也从中得了不少好处。
这五万两就是孙鹤年从兴王朱祐杬那里,和依附在兴王家的湖广大族陆家身上借来的。名义上也冠冕堂皇:为天子亲征筹措钱粮。
当然,兴献王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孙鹤年也不想将事做绝,准备先将这笔钱压在手中一段时间,看看风头再说。若事情就此平息,自可得五万两好处。若事不妙,大不了还他们就是了。一切为了前线,这是天子花掉的钱,兴王还能说什么?
听完孙鹤年的话,孙松年不以为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王爷,吞了他也没什么大不了,难道他还想在天子面前对质,你也太小心了。”明朝的王爷其实很惨,自靖难之后,皇帝对各地的藩王诸多限制,诸多监视,一个个都当猪来养,不许他们过问任何政治。
尤其是宁王之乱以后,在当今皇帝的心目中,他这些王爷亲戚们都是潜在的反贼,看多一眼都是心中厌烦。孙鹤年去找王爷们的麻烦,只怕皇帝也是乐见其成,甚至拍手称快吧?
孙松年大大地耻笑了弟弟一番,又磨了半天。
孙鹤年架不住兄长真一番游说,又转念一想,一个小小的王爷,自己也不用怕。犹豫了片刻,这才答应从这五万两中划出三万给孙松年去各部衙门活动。
对这两兄弟而言,这不过是一件小事,并不认为会对孙家的未来产生任何影响。即便将来有人来查这笔钱的下落,就户部这一包乱帐来说,任何人都查不出什么蛛丝马迹。孙鹤年本身又是个做帐高手,国家每年三百多万两银子的进出,再加上积年老帐,上千万两的数字中,要平五万白银的帐还不简单?
只不过,二人都没想到,孙鹤年得罪兴献王究竟会酿成什么样的恶果。
如果孙淡听到刚才这一席话,只怕要急得吐血了。兴王这人的确没什么了不起,可他儿子就厉害了。那可是未来的皇帝,大明朝在位时间长达四十五年的天子—嘉靖。
对即将到来的危机,兄弟二人茫然未知。
第五十一章 夜谈
得了钱,孙松年心情大好,同孙鹤年又聊了几句家常,突然想起一事:“鹤年,山东那边的童子试已经开始了,如果不出意外,孙岳今年中秀才没任何问题。这孩子,上一届顺利过了县试和府试一关,却因为生了重病,耽误了。否则,我孙家早就出一个少年进士了。”
听兄长提起自己儿子,孙鹤年那张木讷的脸上带着一丝笑容:“兄长你也别夸奖他,孙岳那小畜生平日里也是一个不刻苦的人,若上届真中了进士,还不知道样狂妄成什么样。磨了他这几年,对他将来也有好处。到是你家孙浩,听说这次县试成绩还成,应该能顺利考个秀才出来。”
孙松年摇摇头:“鹤年,我自家儿子自家最清楚。他就是个玩劣的浪荡子,之所以过了县试那关,还不是有李梅亭的面子和孙家打点出去的银子。县试、府试两关好过,院试那关可没人情好讲,我看孙浩今年多半没戏。我也想过了,大不了将来给他买个监生,再在京城给他谋个职位,也好承袭我的爵位。说起来,我孙家这回考得不错,也出了几个人才。”
孙鹤年点点头:“如此就好,百年大族,人才第一。只要我孙家一代代人这么读下去,考下去,家道就不会衰落。”
“对了,府试也考完了。”
“哦,府试也考完了?”孙鹤年忙问:“前段日子山东来信说,学童们都在济南待考,怎么就考完了,结果如何?”
孙松年说:“这次府试和院试两场连考,中间只相隔五天。路上书信往来有所耽搁,算起来,现在他们应该进院试考场了。这次府试也很简单,济南知府恰好同李梅亭有旧,得他关照,我孙家十三个学童中有十人过了关。”
“如此就好,这个李梅亭啊……”孙鹤年沉吟了片刻:“当初请他,就为应付今科童子试,他的打题本事一流,又长期做学官,同科场上各色人等都熟。不过,等童子试一毕,未来的乡试和会试都非常严格,他也帮不上什么忙。而此人性格疏懒,不是个教书育人的料。我考虑了半天,等今科童子试一了,准备在京城活动一下,看能不能在杨阁老面前提一提,将之起复,为他谋个清闲的差使。”
“的确如此。”
“对了,今科府试,我家都哪些后辈过了,你说说。”
孙松年忙开口将一连串孙家子弟的名字念了出来:“孙浩、孙桂、孙远图、孙有才、孙天生、孙淡……”
“等等。”孙鹤年摆手让兄长停了下来:“孙淡……可是孙中前一次提起的那个背族谱又进了我家族学的那个小子?”
“正是。”孙松年一笑:“总管孙中对那小子可是赞誉有加,说他记性很好,是个可造之才。本准备放在族学里读几年书,将来放在家族产业中做事的。可我也没想到,孙淡才读了一个多月书,就去参加童子试,竟一口气过了两关。当真让人吃惊啊!鹤年,你说,这小子是不是一个天才。我以前是不相信世界上有天才一说的,今日算是信了。”
“天才这种东西我没见过,可也不代表没有。”孙鹤年为人谨慎,想了想说:“就拿当朝杨阁老来说,他十二岁就中了进士,细算起来,也没读几年书,这不是天才是什么?”
孙松年道:“鹤年,杨阁老自然是天纵之才,十二岁中进士。可我听人说,他五岁发的蒙,到十二岁也是读了七年书的。孙淡就算再天才,也不可能才读了一个月书,就考个秀才吧?”
“秀才他是肯定中不了的。”孙鹤年说:“至于一个月便能读书作文,我看也很正常。首先,孙淡有超强的记性,可以说是过目不忘,要想读书写字,还不容易?至于作文,你别忘了,李梅亭可是我们请来专门对付这次童子试的。李先生肯定会圈定一个考试范围出来,弄几十篇范文让孙淡全背下来,考试时抄一抄就过了。这事说起来也没甚神奇之处。”
孙松年一拍脑袋:“言之有理,言之有理。这个李梅亭,走这种偏门倒很是厉害,有不少鬼点子。”
“兄长你也别忘记了,为了这次童子试,家中上下使银子,县、府两处上下人等可都是得了我家好处的。看在我孙家的面子上,放几个人过关也很正常,孙淡夹在其中连过两场,也是他运气使然。”
“对,对,对,是这样的,孙淡小子运气不错。”
孙鹤年又道:“不过,到了院试这一关,采取的有时糊名誊录制,任何人情关系都用不上,我孙家真正能过关的,估计也只区区一两人而已。我已经料定,那孙淡这一科就会被打回原形。”
“鹤年说得对。”孙松年笑了笑,“人不可能靠运气走一辈子的,说起来,孙淡这小子的身份也真是个问题。他说他是我孙家的人,可我查了半天族谱,却怎么也查不到。你说,他会不会是来蒙骗我孙家的?我回去再让人查查,若真查出孙淡不是我孙家人,须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没必要。”孙鹤年淡淡说:“一月识字,且能作文,孙淡也有几分才能。就算他不是我孙家人又如何,左右不过给他一碗饭吃,值不了多少,
我孙家老一辈能做事,会办事的人不少。但新一辈却找不出几个,孙淡也算是可以一用的下人。找个机会打发他去庄田历练几年,若真堪造就,再叫回宅子里听用。”
“鹤年说得对。”孙松年点点头:“我听人说,孙淡很得我儿子看重,若真能一用,拨到我大房里来听差。”
“好,到时候给你。”在孙鹤年看来,孙淡不过是一个芥子般的小人物,同府中任何一个下人没任何区别。
拉了一番家常,孙鹤年看了看天色,东方已经破晓,又熬了一个通宵。他心中突然有些急噪,山东那边也不知怎么样了,院试要开始了吗?
第五十二章 孙府二夫人
就在孙家两房大老爷接到济南来信的前六天,今年济南府的府试也已经结束。
对孙淡来说,府试的题目依旧简单,一样是两道小题,一样考死记硬背功夫。就算自己脑子里存了再多后世八股范文,也用不上。
其实,就现在的孙淡来说,但凭自己的真本事,不用抄袭也能顺利答题。只不过,因为录取名额有限,若名次太低,被人刷下来就阴沟里翻船了。
因此,他也不敢掉以轻心,打起精神,从清人的八股范文里找了两篇老拙稳重的文章抄了上去,算是将这一关顺利渡过了。
这次府试总的来说没有什么值得说的事情,就一个人多,全济南府十几个县的童生都拥到城里来,虽然比不上那些准备考秀才的考生人多,却有千余之巨,将一个学政考场挤得水泄不通。
这次孙淡也照例没急着交卷,而是在考场里睡了一觉,等到中午时才胡乱写了文章,交卷出了考场。
等回了通乐院,到晚间,孙家人已经从知府大人那里拿到了榜单。孙家这次依旧大获全盛,十三个学童中竟中了十个。
时间紧任务重,为了尽快让过关的学童参加即将到来的院试,济南府对这次府试准备充分,除了出动了十多个文吏和学官外,连知府都亲自出马阅卷。很多卷子都是当场圈点取舍,两天下来,竟将一千多份卷子给读完了。
想来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一篇文章也不过八百来字,两篇八股文加一起不过一千多字。十多个考官齐齐上阵,每人分得百十来张卷子,也不过一万多字,工作量却也不大。
知府衙门看在孙家的面子上,大概又得了什么有形无形的好处,对孙家子弟也特别关照。加上府试和县试一样不规范,人情因素在阅卷中占了很大比重。
朱元璋当初设科举时,想得就是给社会底层阶级一个上进的通道。可童子试的前两关对一个考生的家庭背景和家族软实力要求甚高,尤其是那种可取可不取的普通学子,也不过是知县和知府的一句话罢了。也因此,很多个人天赋并不出色的寒门子弟都栽倒在县、府两关上,这也是一件让人很无奈的事情。真正能够做到公平、公开、公正,那也是等到院试才谈得上。
孙淡本就是凭着一己之力在考场杀出一条血路来的,但孙家子弟们却觉得十分幸运。考中的那十个学童一得到消息,皆欢呼雀跃。而被淘汰的那三人,则痛哭流涕,灰溜溜地乘船回老家去了。
看到那三个落榜的同学一脸痛苦和失落,孙淡心中也有些难过。又胜必有败,任何人的人生都不会是一帆风顺。
知府大人很给孙家面子,作为长房长子的孙浩名次不错,竟得了济南府会试第三,鬼知道其中有没有猫腻。至于孙桂,孙淡虽然对他很是嫌恶,可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也是个读书的料子,这次考了个第七。至于孙淡,则不中不低地得了济南府第三十名,在一众学童中并不显眼。
孙淡心中却暗生警惕,老实说,他抄袭的这两篇八股文圆熟融通,格式文字上都无可挑剔,在清朝可是能拿高分的样板文章,这次府试却没拿到高分。看样子,清朝老学究们的古板文章并不为明朝考官所喜。越是往上考,那种文辞华丽的逻辑条理分明的美文越能抓住考官的眼球。
而且,八股文的格式就那一种,要想在简短的篇幅中引起阅卷人的注意也不容易。
或许,自己以前的想法也太保守了。即将到来的院试对自己尤其关键,若遇到一个对自己所写的古板文章深恶痛绝的考官,只怕一入目就被人枪毙,那才是倒大霉呢!
看来,要弄清楚院试学政王元正的喜好尤其重要。
只有弄明白他喜欢什么样的文字,才好在考场上对症下药。
当然,这件事也轮不到孙淡操心,李梅亭这几天就不断同王大人接触,试图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摸到一些蛛丝马迹。只可惜这个王大人身份即高,执身也正,李先生也无法可想,烦恼得眼角都糊满了半透明的眼屎。
至于考题,孙淡突然想起一事,县试和府试因为不规范,在史籍和地方志上也不会有记载。至于院试,因为是一省之科举大事,应该会有所记载的。有时间得在脑子中的资料里翻翻,看能不能寻出答案。
但是,脑子里的资料实在太多,正德十五年山东院试的题目信息实在太少,还真不好查。
等到晚上休息时再好好整理一下。
不管怎么说,孙家府试一口气过了十人,还是让家里人大为欢喜。为此,两房夫人难得大方一次,赏了学童们不少东西。这些东西中大多是不值钱的小玩意,都佛手、玳瑁扣子、檀木梳子之类。
孙淡身体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对这种东西也看不上眼。但学童们还是欢喜得几乎要跳起来。
得了赏赐,自然要去向二位夫人谢恩。
于是,十个学童在孙富的带领下去大堂向二位夫人谢礼。
这人孙淡第一次看到孙家内宅的两个当家人。
随着众人进了大堂,就看到正座上坐着两个妇人。一个大约四十来岁,长相很是慈祥,这人就是孙家长房的洪夫人,从她毫无特色的五官上依稀可以看到一些孙浩的影子。
至于另外一个三十出头的妇人,则是二房的刘夫人。也就是孙岳的母亲。孙岳本就长得儒雅潇洒,他母亲也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五官端庄,有一种说不清的逼人的气势。这种气势孙淡以前可没少从单位领导身上看到过,刘夫人毕竟是孙府的实际掌管者,执掌孙家多年,身上自然而然散发着一股上位者特有的自信。又想起这个刘夫人是前内阁大姥刘大夏的女儿,出身名门,孙淡不禁暗自点头:果然是**出身,洪夫人在她他身边一坐,立即被刘夫人的光彩给淹没了。
随着众学童谢了恩,孙淡突然看到那刘夫人一双犀利的眼神落到自己身上。有上下看了几眼,这才缓缓开口:“你就是那个孙淡?听人说,你自称是孙家子弟。”
孙淡不知道刘夫人怎么会注意上自己的,他忙上前应道:“回禀夫人,小子正是孙淡。孙淡本就是孙家旁系子弟,不是自称的。本朝以孝治天下,若连自己祖宗都不认,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间?”
刘夫人静静地听着,面上也看不出有任何表情,听孙淡说完,这才点点头:“你在一众学童中却是最懂事的一个,也明白这个道理。难怪得李先生看重,好好读书,好好做人,将来也有个好的前程。我孙家对各房远近亲戚那是很好的,绝不会因慢待亲戚而让外面的人笑话,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刘夫人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在情在理,可孙淡总觉得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只无奈地道:“多谢夫人教诲。”正要再说些什么,突然就听到屋外传来一声:“难得洪夫人和刘夫人赏下这么多物件儿,我替我家桂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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