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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羲琴-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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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雪涯,我找秦莫承。”雪涯只是淡淡说了这几个字,原本她并没有打算报上名字和来意,只是她对华山的人还并不反感。
那小弟子听到雪涯的名字竟似乎大吃一惊,支吾了半天才道:“啊,是,是雪涯姑娘,秦师兄吩咐过,若是,若是你来找他,就说,就说让你请回吧。”
“这样。。。。。。”雪涯轻笑,原来,他已经做得这么决绝了,甚至连门中弟子都吩咐过,不让自己上山,那么也就别怪她雪涯不念旧情了。
似乎是低头想了想,然后她缓缓拿出手中的天渊法杖,紫色的光芒微微闪现,紧接着衣袖轻轻一挥,那两名弟子已无声地倒下。她只是从他们的身子旁从容踏过,就如同欣赏这山中飞雪一般,缓步向山上走去。
路过山腰几处有弟子守卫的关卡,雪涯同样运用法术将其打倒,已不用再理会什么人界的江湖规矩,因而此刻在人界使用法术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是,只是在她打倒那些华山弟子时却有意放走一些,然后便听得漫山遍野都是华山弟子的喊声:“有刺客袭击!准备迎战!”
一时间,几乎大半个山上的弟子都被吵起来。
子夜时分,雪涯来到华山之巅,这一路,不费吹灰之力地踏平了无数关卡,此刻站在她面前的已是华山之巅所住的入室弟子及部分客人。
秦莫承、章台柳、陆云轩、沈明漪、翩婳。
当秦莫承看到雪涯的时候,眼中闪现的是明显的痛苦与愤怒之意。明知没有结局,可为什么还要纠缠,自己已竭力地避开了,可她依然不懂。
此刻漫山遍野的,都是受伤倒地的华山弟子,秦莫承手中的长剑,已缓缓出鞘。
“雪涯,你做什么?”陆云轩见此情形,已抢先一步拦过秦莫承的剑,而是自己上前,来到雪涯面前。他知道若是秦莫承当先出手,只怕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雪涯手中的天渊法杖亦缓缓出手,却是隔过陆云轩,而指向秦莫承,幕天席地的紫色光芒从天渊法杖中倾泻而出,她只是望着陆云轩的目光有了一丝缓和,然后幽幽叹道:“云轩哥,我说过,无论将来怎样,我都不会伤害你。”言罢,更为凌厉的攻势向着陆云轩身后的一众华山弟子而去。
陆云轩心中着急,却完全阻不住她神族的法力,秦莫承挥剑上前,接过雪涯的招式。看到秦莫承出手,雪涯反倒是收回法力,而仅以天渊法杖代剑,二人相斗起来。而此刻其他的人全都屏住气息,紧张地观望这一场决斗。也都知道是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旁人插手也无济于事,而今既然秦莫承亲自出面,那么也唯有让他来解决,只是唯一让大家担心的是,秦莫承不一定能赢,然而雪涯却一定不会输。
其实雪涯只是在试探,否则已她的法力几乎可以在瞬间将秦莫承置于死地。她只是想与他再比试一次,就算是最后的一次切磋。雪涯的功夫几乎全部是翎溪所授,翎溪用剑,因而她的功夫大多也是剑招。天渊法杖可长可短,短及三尺时,使出来的也是剑招。而长及七八尺时,用的却是翎溪曾经从天楚那学来的几分刀法。只不过,神族中的澄影一脉更多注重法术,因而雪涯对于近身搏斗的招式还完全不是秦莫承的对手。并且,从这短短一刻的交手中,她已感觉到这三年来,秦莫承的武功又大有进境,并且每每出手均狠辣拒绝,再也不留半分情面。
既然如此,那么还在等什么呢,她想到此,招式一转,天渊法杖中的紫色光芒骤出,紧接着包括秦莫承在内的一干华山弟子均被震飞出去。
一时间,血溅山巅,哀鸿遍野。
秦莫承愤然起身,几步来到她面前,“我的事你冲我一个人来!不准连累我的师长同门!”
“你一个人?。。。。。。”雪涯只是冷笑着,然后沉吟道:“那么好,你把她的命交给我。”言罢伸出天渊法杖指了指沈明漪。
那一刻,她真的感觉自己是个魔女。
沈明漪只是震惊地睁大了眼睛望着雪涯。秦莫承已上前两步,冷眼不屑地看了雪涯一眼,然后道:“除非我死。”
雪涯抬头,带着一丝好奇地望着眼前的男子,这是秦莫承么,是曾经那个潇洒乐天豁达从容的秦莫承么?此刻的他,竟然愿意为一个女子去死,甚至抛弃他的江湖他的武林而去隐居。想到此,不由得反问,“为了一个女人,你连命都不要?你曾经的梦想呢?你的江湖呢?”
秦莫承只是没有表情地冷冷道:“我的事,你管得太多了吧?”
“好”雪涯冷笑,言罢手中天渊法杖闪电般出手,却不是向着秦莫承,而是直指沈明漪。
“啊!”一道强烈的紫色光芒如电闪雷鸣般击出,沈明漪大惊倒地,口中吐出鲜血。这还是幸亏翩婳在关键时刻出手,手中双剑阻住了天渊法杖的大半攻势,否则只怕此刻沈明漪早已没命。
秦莫承与陆云轩一齐出手,向着雪涯,翩婳亦将手中双剑化为无数道剑芒,与雪涯相斗起来。
雪涯舞动手中天渊法杖,其实面前这几个人,她一个都不放在眼里,即使是修行比她高了不知多少倍的翩婳。只因她了解翩婳,翩婳也会打架,也会出手不容情,只不过那却是向着魔族的敌人,对于神族的人,她就算出手也不会真的伤了自己人的。于是雪涯再无顾忌,索性拿出一半功力来与翩婳周旋,而另一边挥手将秦莫承与陆云轩震开,紧接着将其他奔上前来的华山弟子成片地打出去。
那一刻,她早已不是曾经的神女,而是可以让这片土地血流成河的魔女。
若非是魔族这类绝对的敌人,翩婳作为有着悲天悯人心肠的神女璇梦,是不会出手伤人的,尽管雪涯也算是她的半个敌人。因而此刻她只是用尽全力再不伤害雪涯的情况下,阻住她伤害华山弟子的行为。当她看到雪涯的天渊法杖使出刀法的时候,不由得微微愣住了,她知道雪涯的所有功夫都是翎溪教的,而翎溪本是是用剑的,可他的刀法呢?看着雪涯的招式,与天楚是那么相似。
她知道,翎溪的刀法,一定是天楚教的。为什么天楚的功夫甚至可以流传在雪涯身上,而她翩婳却什么也没有?想到此,不由得心中一阵黯然。
终究是翩婳技高一筹,当雪涯用尽全力却再也发不出招的时候,地上已躺着一片横七竖八重伤的人。她从来不曾这般放肆地发泄过,尽管知道过了这一夜,彼此再也没有退路。
看着秦莫承正俯下身去查看沈明漪的伤势,雪涯只是冷笑了笑,然后转身,随着一道紫色的光芒消失在落满飞雪的华山夜幕。
走在望不到出路的迷途中,前方是渺茫无痕的迷雾,身后是再也回不去的过往,她只是在这漫天飞雪的夜色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感觉到自己体内一神一魔两种灵力又在搅得气血翻涌。每当她情绪激动或是受到什么刺激时,这两种灵力都会激发出来,从而使身体变得极为虚弱。
实在没力气走动了,索性便在华山脚下找了处别人看不见的角落,抱膝坐下,运用曾经翎溪教过的调息方法尽量使自己的灵力平静下来。不知不觉中,身心已倦,不由得靠着树干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依旧飞雪连天,她知道,自己是该离开了,因为这里再也没有可留恋的东西。天边依旧雪落无疆,像极了澄梦渊与凌波殿的终年冰雪。不过,她不喜欢呆在澄梦渊,只有凌波殿才会使她感到温暖。
凌波殿,那是一个梦,三年没有回去过了。
想着,思念着,当她真的离开人界华山的时候,脚步不由得指向神界凌波殿那片浩渺无痕的雪原。
周围是雕栏玉砌般的冰凌,四周透着清凉的微微寒意,抬头就如同那落雪般的苍凉天空似乎在诉说着神界北方每一处寒宫玉楼中的故事。
雪涯只是缓缓走在这冰凌砌成的桥上,桥下没有水,却落满了洁白得让人不忍心去碰触的雪。尽管三年未见,可这周围的一切都那么熟悉。几天,几个月,几年,甚至百年,千年,万年,对于神族而言都没有意义,只有无尽的思念,在悠远漫长的岁月中逐渐被风蚀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一十章 神界的风
想到凌波殿,雪涯不由得心中一丝温暖而怅然的复杂感觉,思绪万千。
不知道翎溪哥,他可好么?
不知为何,想到那个清冷的男子,自己的心就会轻轻地疼痛,那是一种相惜么,他,就像是一个依靠,无论受了怎样的委屈,做了怎样的错事,只要回去,他都会安静地站在面前,然后轻轻地道:“不论怎样,我都会保护你。”
想到他,又不得不想到那个远在人界的男子,秦莫承。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雪涯想不通,她根本就不懂,不懂男人,更不懂秦莫承。
不是不愿懂,而是他从来就不曾给过她机会。
想要站在一个人身边,很容易,可是想要走进他的心,却难如登天。曾经的她,自以为很懂他,更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是他的什么人。
而到头来终究明白,原来什么都不是,甚至连过客都没有资格。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天,清高如翎溪的自己会卑微到这种地步。连想要成为他的过去的愿望都已是奢求。
他们之间,不是爱人,不是朋友,甚至不是陌生人。就连普通的陌生人偶然相遇或许还会点头微笑,礼让谦和,然而他们,只是两相看厌的仇人。
今生不相识,来世不想见。
她只是不懂,为什么不能原谅,就算是她曾经做错了,没有用火弦来救沈明漪,更不肯请翎溪来帮忙,可是如今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啊。
人生百年又有多久?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又有多久呢?
为什么不肯趁着还能在一起的时候去珍惜,反而等到离开了才去后悔?
后悔么?她雪涯承认,只有自己是后悔的,而在秦莫承的心里,或许连一丝痕迹都不会留下。如果可以重新来过,她或许会放弃火弦而选择救沈明漪来讨好秦莫承,然后换取两个人在一起的缘分,之后一步步地将沈明漪离弃。
想到此,她的心不由得一沉,原来自己真的已经成为魔了啊,有着魔的阴险、狠毒、蛮横与绝杀。这样的自己,怪不得他连看都不愿看上一眼。
她忽然想到镜颜、想到棠幽,想到傅千秋,那么多求而不得、与命运抗争的人们啊。
棠幽求得是什么呢?是能够与忘书的某一世相守,来圆一个前世的梦,可是终究等了他七世,还是没能等到他多看一眼。
镜颜求得是什么呢?是芜鸣的转身?是芜鸣的心意?还是芜鸣的原谅?从一开始的骄傲不屑不肯低头,到最后用尽各种手段也只是想要低三下四地乞求对方将自己当成个人,多么卑微的情。
而傅千秋呢,正道弃吾吾愿入魔,然而魔道也不曾容他,天地之大江湖之远,竟然没有安身立命之处,何等悲怆,何等苍凉。
英雄末路,美人迟暮,那是一种多么无奈的凄凉。
还是回来吧,回到神界,神界没有秦莫承,没有沈明漪,没有那对让自己百看不厌却只是因为习惯了伤心的人。
只有翎溪,同样守着无边寂寞与苍凉的翎溪。想到他,雪涯心中不由得默念。
翎溪哥,我回来了。
这清冷的宫阙,不会再扔下你一个人,守着天楚那冰冷的纯阳离火刃。
这几年来,我走了很多地方,看到了许多人,看到人界许多形形色色的光怪陆离。
世态炎凉,原来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我终于还是离开了他,因为人仙殊途。
他与那个女子,像是天楚与翩婳吧。
然而不论他们像谁,都已与我无关,我还是选择回来了。
因为人界再也没有伏羲琴的消息,我想,剩下的三根琴弦,或许不在人界吧。
原本,我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把他们置于死地,可是我知道,翎溪哥不希望我成为一个嗜血杀戮的魔,对么?
所以,我回来了,回到翎溪哥身边,好好做一个御法澄影。没有璇梦的光环,没有那些巧笑倩兮的女子的美丽,只做一个小小神女,不爱谁,不恨谁。
翎溪哥,请不要再让我去人界了,好么?至少在我彻底忘记他以前,否则我怕我会像镜颜一样与他纠缠不清,亦或是像小幽一样,寻找他的一世又一世,那样,太累了。
有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忽然间能够体会当年翎溪和天楚并肩作战时,无论你怎样全力地用御法澄影的各种阵法来辅助他,都抵不过翩婳轻轻几招法术,那样的感觉,真的很失落。
因此,我不想离开神界了,也不想忘了他,那么一切就这样吧。
我会努力让我自己,过得比他好。
神界的凌波桥,飘渺出尘。
当雪涯走在桥上缓缓抬起头时,站在她面前的正是那个刚刚念着的身影。一身淡紫色长袍,不染纤尘的雪狐棉披风,翎溪正从她所在的桥对面缓缓走来,风吹扬起他长长的发丝,在这带着些许肃杀萧瑟的风雪中显得更多了几分冷清与萧然。
只是他的身子,依然单薄清冷得让人心疼。
雪涯凝神看着面前的男子,一下子停住脚步,任雪白的衣裙在神界的风中飞舞,整个世界仿佛一下子没了声音。
有一种乍见亲人的惊喜与感动,却抑制不住地眼泪在眼角打转。
翎溪也是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少女,三年了,三年未见,虽然三年对于神族来说并不算什么,可那毕竟也是一次别离。
“翎溪哥,我。。。。。。回来了。”雪涯轻轻地道出这几个字,声音却带着哽咽。
翎溪也有一种面前的景象似乎不真实的感觉,静静凝望她半晌,才几乎是用了很大力气般吐出几个字,“回来了。。。。。。便好。”
雪涯上前,一下子扑进翎溪怀里,只有在翎溪的面前,她才能够卸下一切伪装,真实得像个妹妹。
翎溪并不擅多言,只是拥着她,伸出手来,轻轻抚过她的发丝,眼中百感交集。
“翎溪哥,我不去人界了,好不好?也不回澄梦渊,我以后就在凌波殿陪你,好么?”雪涯说出很久以来都想说的这句话,只有呆在凌波殿,只有与翎溪相伴,她才能感到家的温暖,虽然翎溪本身并不是一个温暖的人,然而他却有一种独有的气质让人不由自主地愿意给他温暖。
翎溪终于缓缓点头,有些时候,不需要计较彼此之间的感情是哪一种,只要能够相依为命,便足够了。
只有神界的雪,纷纷扬扬飘洒在如天幕般苍凉的凌波殿外。
华山,秦莫承、陆云轩、翩婳忙碌着照顾被雪涯打伤的弟子们,这一场大战,不止是多数华山弟子,甚至包括沈明漪也受了重伤,原本翩婳打算尽快带秦莫承、沈明漪和陆云轩前往神界替沈明漪解毒,这样一来,又得耽搁几天了。
“沈姑娘原本就身中剧毒,现在又受了伤,只怕要过几日稳定了伤情才能去神界了。”翩婳从沈明漪的房间走出,道。
秦莫承默默地点头,一言不发地继续照料受伤的华山弟子们。不知从何时起,他已学会了沉默与麻木。
忙碌了两三天,总算将华山的战场清理完毕,受伤的弟子们也由翩婳一一治过了伤。总算能歇口气的时候,秦莫承独自来到后山的崖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一个人静一静了。
只是不知为何,一静下来心中就会不断闪现那个来自神界的白衣少女,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举一动,初识时她静默而带着寒意的目光,以及她离去时断然而决绝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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