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艳-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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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一只胳膊围住锦宁，一只胳膊围住锦娴，低头问她们，“今晚上就跟奶奶睡吧！也是难得！”
“好！”锦宁锦娴脆生生的同声回答，直喜的老夫人将二人搂的更紧了，嘴巴里还宝贝宝贝的叫唤个不停！
锦宁觉得，自己，好幸福！
第52节：夜半敲门声
　　　　　　　　　半夜的时候，外头有些吵吵嚷嚷的杂音，锦宁翻身坐起，见月宝也已经醒了，正要开门出去。
“做什么去？”锦宁见奶奶和锦娴都尚未醒来，压低了声音问。
“小姐，外头太闹了，我想去说一声，免得他们打扰了老夫人和小姐们休息！”
锦宁心里也有数这没心眼的小丫头出去是为这事，忙让她回来睡自己的觉，别去管外头的声响，月宝巴眨了几下眼睛，她哪里知道，锦宁不让她出去，是为她好，想那来的若真是皇族的话，她一个小丫头出去指手划脚的，小命哪里能保住。
锦宁起了身，小心翼翼的从奶奶和锦娴的身子上跨过，下了炕，披上小棉衣，将门拉开一条缝隙往外头看，见外头的走廊上头，火把荧荧，人头窜动，从那些人的服饰打扮上看，正是那宫廷里的宫女太监，还有一些侍卫。
锦宁收了收神，从这份仗势上暗猜不要是皇帝本人来了才好，如果不是皇帝，那么是哪个娘娘来了？她正想的出神，冷不丁背后被谁拍了一把，差一点“啊”一下叫出声来。回头一看，却是锦娴，这丫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衣服没有披好就下了床来了。
“是皇宫里来人了吧？”老夫人奶奶也醒了，坐起身子来，喝了口月宝递上的温水，问锦宁，一边又喝道，“娴儿，过来，冻着可怎么是好！”
锦娴兔子一般的窜回炕上，搂着老夫人的腰撒娇。
锦宁笑笑，道，“奶奶怎么知道是皇宫里来人了！”
老夫人对锦宁招招手，也让她进炕开，她笑道，“这有什么难猜的，那小师傅说来了贵人，却偏偏留了我们尹家人而赶走了其他家的，不是皇族，还能有谁？就是不知道，来的是皇后，还是新近得宠的姜娘娘！”
锦宁不由的多自己奶奶多看了几眼，人果然看不得外表，想老夫人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却能知道皇帝新宠的娘娘是谁！？
老夫人正凝眉而思，却听外头起了敲门声，二响后，是那小沙弥的声音，“施主，夜半怕是要起风，方丈让我来给施主加些棉被和碳火，看施主房里亮了灯，请开开门吧！”
锦宁这才注意到月宝的确是将灯掌上了，她无耐的摇摇头，让月宝去开门，那小沙弥到也没进来，给了月宝东西却是要离开。老夫人忙是叫唤住了他，让月宝在炕前拉起一条帘子后，放请那小沙弥进屋来。
“宫里来的是哪位贵人？”老夫人问道。
“小僧……小僧不知道~”
“月宝，给小师傅几两银子，算我们今天的香火钱！”老夫人吩咐道。
那小沙弥得了银子，才开了口说实话，“是皇后和太子来了，说是为天下祈福，一起来的，还有姜贵妃娘娘，是来求肚子皇子平安的！”
“还有谁来了？”
“还有莫铮王爷和六公主也一起来着！”顿了顿，小沙弥继续道，“再没了！”
“好，谢谢小师傅了，你下去吧！”
那小沙弥离开，关了门，拿下帘子，锦娴摸摸鼻子不高兴的道，“奶奶，却是个嫁和尚！”
“哦，怎么说？”老夫人笑着问。
“怕是娴儿见那师傅要得了银子肯说真话的缘故！”锦宁插嘴道。
老夫人伸手将二人拦进胸前，道，“小师傅到真的是信佛之人，那财物，小师傅也断不是贪下给自己的，他先不说，是因为皇族那必然要求保密了，我给他银子，只是给他一个开口的理由，小师傅有了理由，也就能开口说实在话了！这用你爷爷的说话，就叫做给每一件要做的事情一个很好的借口！”
锦娴摇摇头，说不明白，锦宁却是听进去了，低头思量起来。
外面的嘈杂声一时间不见歇，祖孙三人的睡意也全无了，老夫人索性让月宝生起碳盆子后也坐上炕头来，几人说说话，月宝起初摇头不敢，在锦宁和锦娴的死拉活拽下，硬是将她给拉上炕来，不过月宝小心翼翼的很，生怕自己这奴身，碰了主子家的金贵之体。老夫人看在眼里，笑说道，“哪里来的金贵，我爷爷那辈，也就是给人家放牛的下人，到我们这代才是越发的锦衣玉食起来了。都说我们是祖上积德，荫福了子孙，可我和你爷爷立家的辛酸，又有谁知道，说句杀头的话，这王侯将相，到底不是命定的，人啊，得依靠自己！”
锦娴听着有趣，就让奶奶讲讲姥爷姥姥那辈的事儿，锦宁也对那些过往的年代很是有兴趣，也鼓动着老夫人讲来听听。
“好，那奶奶就讲讲你姥爷三戏大官的事！”老夫人看起来也来了兴致，咳嗽了一声后，便开始讲起那一代贤相的少年风华来，这些事情，老夫人也是听她的娘讲的，也是因为这些个故事，当年还是姑娘的老夫人便有了非英雄不嫁的心愿，一直到她无意中拣回一个满身是血的男子，也就是老夫人的丈夫，锦宁她们的爷爷尹世龙才算心得所愿。
讲的也好，听的也好，都正在兴头上，连瞌睡哈欠都不曾打一个，门外，又响起敲门声来，一阵紧着一阵的，甚是急切，月宝问了一句谁啊，无应答，敲门声却是继续着。
锦娴向奶奶身旁靠了靠，锦宁却是心生奇怪，这是谁那么不懂事，这般的敲门，她看了奶奶一眼。
“去吧！”老夫人奶奶鼓励的点了点头。
锦宁慢慢的拉开门来，却见外头依旧有不少人影在火把下晃动忙碌，可却不见敲门的人。
“请问，刚是你敲的门么？”锦宁出门扯扯一名离房最近的侍卫，问道。
“不是！”
“那你可是见有人敲门来着？”
“没有！”
“小姐！”正当锦宁询问着的时候，长空径直的走过来了，“没事吧？”
“你也没睡么？”锦宁以为长空也是被声音弄的睡不好，正要说没什么让他回去，却听长空压低了声音轻问了一句，“刚是否有人敲门？”
“有声却是无人！”锦宁也了然其中必然有古怪。
长空果然皱了眉来，让她进房去，关好门之后不要出来。门关起仅余有一缝的时候，长空就觉得耳边呼哧一下，接着有红光在他眼前一闪，就直冲着锦宁的方向飞去。
第53节：皇后
　　　　　　　　　长空欲要伸手去截，可惜为时已晚，锦宁已是“啊”的有一声惊叫出来。
“宁儿小姐－－－－－－”长空焦急的声音拉的老长，一把拉住昂身欲后倒的锦宁，向他身旁拉。待眼睛看清楚那红色“暗器”，不由的嘴角抽了抽，脸上腾热起来。那哪里是什么暗器，分明是一个女儿家的肚兜。
锦宁也定了心伸，将半掩在她面孔上的红色东西拿下来，仅看一眼，她的心不由“咦”了一声，这肚兜不就是那日被六儿公主剪去的那只么？
刚听到锦宁的惊叫声，锦娴和月宝自然也下炕走上前来，锦娴一眼就看到了锦宁手上拿着的东西，忙上前一把拿回在自己手上，仔细的翻看了一遍后，突然丢到地上，用脚死命的踩。长空刚要转身离开，却听得后头有人问，“何人大声叫唤，惊扰了贵人，你们可是担待的起？”
“哦，只是有只老鼠从脚小跑过，把我给吓了一跳！”锦宁机警，见是皇宫的一名侍卫来问，就找了个理由打发。
“没事就都进自己的房里，别在这头瞎堵着！”那侍卫黑着个脸，又道。
“是是是是！”锦宁拉住欲要上前发作的锦娴，给长空使了个眼色后，忙连声应答着，合了门。
老夫人奶奶自然也听的了刚才的动静，又见锦娴对着地上一个肚兜狠命的踩着，忙问是怎么回事情。锦宁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肚兜的事情来的好，正思量着。却听锦娴说了一句，“也没什么事儿，就是前些时候娴儿的兜兜被小猫小狗叼了去，今天一阵风又给刮了回来了！”
“瞎说，哪有这样的事情？”老夫人抚抚锦娴的头，抬眼看向锦宁，“宁丫头，你说！”
“可不就是兜子给……”
锦宁的话才说到一半，却被外头再一次出现的敲门声音给打断了去，门敲三响，然后是一个沉润的女子声，“老奴林麽麽，特依了皇后娘娘旨，来请尹丞夫人和二位小姐移步前去一叙！”
锦宁和锦娴对看了一眼，转头看向奶奶，见老夫人脸上的笑意都已经收敛了去，一面示意月宝伺候小姐们更衣打扮，一面回话，“烦劳林麽麽了，还请麽麽回皇后话，臣妾马上就来！”
更衣打扮完毕，就有人引领着三人一起去往皇后那，老夫人一路上再三叮嘱二姐妹要多听少说话，不要随意抬头去和皇后的眼直视。
虽然那小沙弥在安排锦宁几人的房间时说众人平等无相，所以各房无贵贱之分，但是待进了皇后的房间，锦宁才发觉那小沙弥的说法完全是扯淡，单不说皇后的房间位于在“回”字院子的正前位，契合着她一国主母的地位，就连房间里的物品摆放，也比一般的房间要来的雍容很多，白日里的采光度，也肯定最为好。
皇后戚氏，锦宁她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上次在御花园中就见着了，由于一早就从爷爷他们那听了些关于皇帝和皇后过往故事的缘故，那时候锦宁的心还就皇后的样子猜测了好一番，想她必然是一顾倾城再顾倾国的美人，就算姿色一般，身上也定然有她超凡脱俗的气质存在，要不然，那面容俊美，气质颇冷的皇帝如何能让她后宫独大？然而等那次见到真人，锦宁才发现自己的想法都是错误的，皇后，不过就是个一般女子，一般漂亮，一般身高，一般气质，一般谈吐，唯一给人感觉不一样的地方，是她的笑。
皇后笑，让人感觉真实且舒坦，而不似小说里说的那些后宫怨妇，或不可捉摸，或阴嫠异常，或皮笑肉不笑，或笑里藏刀。皇后的笑，就似是发于她内心的最真诚意。让人感觉暖融融的，一如现在！
不似那日在宴会上的盛装打扮，今日的皇后，打扮的稍为淡雅，仅着琉璃黄色绣凤袄和同色百合长裙，云鬓上一件贵重的首饰也没有佩戴。
老夫人和二姐妹中规中矩的要见礼，却给她笑拦了下来，说不过是私下里的见面，犯不着用这些庙堂上的规矩来碜了气氛。老夫人却是不允，说是君臣礼不可轻移，带着锦宁和锦娴行了三跪大礼后，才是起了。
看了茶，皇后夸赞了一番二姐妹，又笑说让她们来也没有别个什么事情，只是听宫人说嘈杂声惊扰了一些房客，派人打听了才知道是尹丞夫人和二位小姐，刚好她也初到睡不着，就让麽麽将三人请来，也好说说话，打发着未过的黑夜。
老夫人忙陪着说她也的确是睡不着，刚给孩子讲些故事来着。
皇后看起来对故事并没有什么兴趣，接了话后一转二转的，就把话题引到了刚死的尹世虎身上，问起丞相那可是有什么线索没有？是否朝廷上还需要加派人手？又问起尹世虎的死因究竟是什么？
老夫人明显的打着哈哈，推说那是男人的事情，她一个妇道人家也就是听的多看的少，不是很知道，然后又把话转到别处，比如小太子的学业一事上来。
锦宁和锦娴听的二人在语言上打着太极，很是无趣，又加上大半夜的没有睡，不由的打起瞌睡来，眼看就要昏昏的睡去，却不想耳根里突的撞进一个熟悉的带着哭腔的声音来，
“母后，我怕，我不要一个人睡！”
这对锦宁姐妹来说噩梦一般的声音，立即让二人睡意全消，二人瞪大眼睛，看向门前，见太子彝言正立在房门口，小手拉着一年轻宫女，眼角挂着晶亮的眼泪，满脸的委屈，喊话后本要甩开宫女的手哭跑进来，却在看到锦宁姐妹也在场的时候，一只脚在门槛里，一只脚在门槛外，僵直了身子。
“扑哧！”锦娴哪里见过太子这般模样，早已忍了好大一会的她，不由笑出声来。这笑声本是不响，只也房间就这几人，挨的又近，所以各人都听的真切。
太子的脸色顿边，从刚才的委屈劲，开始面孔通红起来。不过这孩子恢复的也是快，他扭捏了几下身子后，就又将下巴抬了起来，眼睛朝天，直接走向皇后，规矩的行礼，然后争辩了句，“刚叫的急切，把话没有说清楚”他手指指着那个刚拉着他手的宫女说，“母后，是那小贱人吓唬彝儿，彝儿才怕的！”
第54节：登山
　　　　　　　　　父母，自然是护自家子女的。当太子如此这般一说后，皇后几乎问都没有问一句，就眉眼一挑，道，“来啊，将这肥胆的丫头给带回宫去，好生处置！”。
声虽轻，威却是重！
外头立马的就有人来左右挟持了那名宫人出去，那宫人虽没有求饶，却也是当下的面色惨白。
皇后怀里，太子翘着嘴角而笑。
老夫人见此，就恭身跪安，皇后也不拦，只是笑着说明天晌午要去外院礼佛赏梅，到时候让老夫人带着二位小姐一起去。
回到自己房头，锦娴忍不住又是咯咯咯咯的一通大笑，她道，“太子那糗样，这回怕是脸丢大了！”
锦宁也不理会她，自是上前一步问老夫人奶奶，她想问问那宫女是否真的如她猜测那般会被处死，她换了个说法问道，“可怜那宫人姐姐，因为主子家的面子，却怕是要挨的一顿打！”
“打到是未必！”老夫人果然开口接了话，“只怕是没了人命。皇家向来要保面子，此番太子这样说，皇后不管是信与不信，必然是要害了那宫人性命去，宫人么，命向来是轻贱的！”
“可怜了！”锦宁无奈的叹了口气。她也只能无奈。
“宁儿这话就不对了！”锦娴听得，上一步争辩道，“她们本是下人，命自然全是主子所有的，就算死了，那也是福气，何来的可怜一说，再说，我们尹家也不是没有死过些个丫鬟家仆，如果都如宁儿一般可怜来可怜去，那这主子，也当着无趣了！”
锦宁愣了一下，如果不是锦娴说出口，她到一直没有注意到原来锦娴的等级观念还是挺强的！她想说句“人人平等”，话到咽喉，却发现在这个世界讲平等是多么可笑，平等，只是相对于一部分凌驾与权利之上的人而言的吧。锦宁索性保持了沉默，笑着坐到一旁。
老夫人看看窗外天色，见已微亮，又隐隐的从外头传来鸣钟之声，就叫月宝伺候二位小姐再睡一会，而她自己，则说要出门去经堂里上晨课。锦宁她们也直觉疲乏的很，闷上被子不一会的，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二人竟是睡的死，等被饥饿搅合的再睡不下去。才算醒来起了，睁开眼，却见是梅儿丫头正坐在炕沿，盯着她们看，锦娴当下啊的一声叫唤出来，然后怒喝着让梅儿出去，梅儿也没什么反应，站起来就向外头走，依旧是木头木脑的感觉。刚巧月宝进来，锦宁忙问了时辰，才知道晌午早就过了，老夫人已是被皇后的人叫去看什么梅花了。
锦娴嘟囔了几句，大概是怪奶奶怎么不叫醒她。锦宁伸手戳了戳她脑门，“傻，真跟她们去，能看的什么好景致，不就是在那说些话罢了！”锦娴一想也是，忙不迭的点头。锦宁转身又问月宝，牛嫂是否有去，听月宝回说去了，才心安起来。
二人梳洗完毕，用了斋饭，就出了房。锦宁发现，走廊上，昨晚上的那些侍卫都不见了，想来是安置好了皇后她们，就转到暗里保护了，梅山寺到底是佛门清修之所，一天到晚的见着到刀的侍卫，总是不好，路过长空侍卫和牛祈和的房间时，却见门紧关着，看似无人。
“人呢？也跟着老夫人去看梅了？”锦娴问月宝。
“哦，祈和大哥和长空大哥一早的上后头那林子去了！”
“做什么去？”
“这个，月宝就不知了，只是祈和大哥临出门前叮嘱，和若是小姐不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