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聆雪心-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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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夹着情｜欲的喘息，让我心跳加速，身体热了起来。“好了好了我不生气了”我努力退出他的怀抱，再不说话，怕他还会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那我真的可以不用见人了。

　　　　“不生我气了？”苍雪笑盈盈地看着我，因为刚才的吻，他的唇还闪着荧彩，诱人心神。

　　　　眼里划过一道精光，我朝他狡黠一笑：“恩，不过你要变成狐狸。”

　　　　“啊？”这下苍雪垮下了脸，“狐狸没人形好看，我戴面具还不行吗。”

　　　　我伸出食指在他面前左右摇，没得商量：“你变不变。”

　　　　“好吧。但是总得有个时限吧，晚上我可以”

　　　　“那要看我心情。”我气定神闲，双手背后，“你快变吧。”

　　　　苍雪不情愿地变回了狐狸，我蹲下身，摸摸他的头：“这样才听话。”然后开始在自己身上找东西，没找到，又在地上找。

　　　　“你找什么？”

　　　　“嘿，找绳子啊，套在你脖子上当狗链。”我冲他一笑，可是现在绳子上哪里找。

　　　　苍雪立刻青了脸，又变成黑，喷了几口气，忿忿走人：“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我追了上去：“有绳子好啊，万一你走丢了，或者被别人偷走了呢。”

　　　　“我又不是普通的狐狸。”苍雪最终对我还是没辙，“还是担心自己吧。”

　　　　“有什么好担心的，不是还有你在嘛，反正凡事都有你顶着不是？”我悠闲地迈着步伐，苍雪被我说的无语。于是一人一狐上路了。

　　　　由于苍雪变成了狐狸，这一路就走得比较安稳了。有时候我会良心突发，抱着他走一段路，有时候我会让他变大，让他驮着我走，因为我累了（默，可怜的苍雪）。没人的时候，也会让他变回人形亲热亲热，怎么也得适时给他些甜头不是。他不抱怨我的闹腾，有时会向我撒娇，不过他一撒娇，我就全听他的话了，呵呵，抵挡不了啊。

　　　　踏入沙漠的那刻，我骑在苍雪身上，兴冲冲指着远方无垠的沙丘：“穿越这片沙漠，你就是‘沙漠之狐’了！”苍雪嗤笑了一声。我白了他一眼，“有什么好笑的，快走啦。听说，满月之夜，沙漠里会出现一座神秘城池。说不定我们能够遇到，还能找到一些绝世珍宝哦。”

　　　　“你的脑袋里净想些乱七八糟的事，真想剖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茫茫的沙漠，一眼望去，都是沙子，难得见到行人。烈日当空，烧得沙子都滚烫的，热气腾腾。但这不影响我们前进的速度，我有冰魄在体，他是火灵的主人，这点热度对我们来说，小case。

　　　　行了大半个沙漠，几个日夜过去一直没遇到传说中的城池。本来苍雪可以变回人形的，但是我比较懒，就让他继续带着我走。晚上顺便睡他毛绒绒暖烘烘的怀里，不用睡沙地，干净又保暖。等出了这片沙漠，再好好犒劳他。

　　　　太阳已经西斜，已经黄昏，眼看一天又要过去，仍无所收获。也许传说就只是传说而已吧。

　　　　正当我们考虑今晚露宿哪里时，我看见不远处黄沙滚滚，似发生了什么事：“你看那边！”

　　　　苍雪眯着眼眺望了一会儿，沉着声音说：“那边有人在闹事。”

　　　　“闹事？”

　　　　“沙漠里也有杀人掳掠的事发生。”

　　　　“那我们去看看，如果是不平事，我们就要拔刀相助。”我来了兴趣，心里涌起江湖情节，说不定今天就可以圆梦。虽说应该是白衣驽马少年，按剑扬眉满身浩气，但白衣红狐少女应该也很有视觉感。

　　　　走近了才看清，一大群人正在追杀一个少年。

　　　　少年银发飞扬，手执长剑，挥洒自如，周旋于众人之间。他冷眼看着那些对手，身上有着和他年龄不符的孤绝。剑起剑落之间，便有好几个人死在他的剑下。喷射的鲜血溅在他的剑上，他的身上，还有他的脸上。那血竟然是紫红色的！

　　　　少年在杀人的时候，连眼都没有眨过，眉角也没皱过，冷傲狂桀，宛如魔君再世。

　　　　“雪，我们还要不要过去帮忙？”我有些反感地撇开了头，那个少年杀人如麻，如同冷面魔君。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画面，我的热血江湖侠女梦立即冷却降温，让我去杀人，还是算了吧，太血腥太暴力。

　　　　“他足以应付，我们不需要多管闲事。”

　　　　“那我们快走吧，再看下去我要反胃了。”捂了眼不去看，我催促道，从头到脚的寒意在蔓延。

　　　　飞溅的血珠，一点点渗入我的大脑，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一个风狂雷鸣电闪之夜，一个女子发丝飞舞，嘴角噙着抹残忍的笑意，硬生生用手穿透一个人的胸，取出了他的心那张模糊的脸，隐约是我的样子！

　　　　我也杀过人？我惊恐地抱住头，闭上眼，却还是能看到血，许许多多的血朝我涌来我不禁痛苦呻吟：“啊！”

　　　　“怎么了，蓝蓝！？”

　　　　“头头疼血”我按着头，紧锁着眉，“好多血，快走”

　　　　“别去想那些！”苍雪带着我开始奔跑起来，绕开那些人。

　　　　画面越来越清晰，那真的是我，而死的那个就是当初想轻薄我的人！原来我真的杀过人，而且还是如此狠绝的方式，我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那天苍雪是在我杀了人之后才赶到的，人根本不是他杀的，是我，是我失控杀的！

　　　　打斗声离我们越来越近，我可以清晰的听到剑刃刺入肉体的声音，可以闻到浓浓的血味。这些都提醒着我曾经杀过人的事实。那时的我仿佛魔女降世，全身散发毁灭性的危险气息，比那个少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疼痛渐渐淡去，我却怔忡了，只是失神地看着前方。

　　　　双手沾染了血，那些血却是来自我的胸口，胸口很痛，像是什么碎了。我躺在一个温暖的怀里，努力抬起手去触摸那张悲痛绝望的脸，想要告诉他，我的殿下，我没有背叛你，我不能陪你一辈子了，我负约了，请忘了我

　　　　苍雪突然停了下来，警惕地站着，打断了我的幻觉。原来是我们的到来吸引了一部分人的注意，他们把我们包围了。

　　　　我看着他们，声音冷漠无情，连自己都惊讶了一下：“你们挡路了。”

　　　　“不管她是谁，一并杀了再说！”其中一个一声令下，他们就动手了。

　　　　我想他们应该把我看成是那个少年的同伙了，我不想多做解释，说了他们也不会放过我，只是多费口舌罢了。既然他们要杀，那便杀吧，到底谁死在谁的手上还不一定。

　　　　我只是淡淡而语：“我不想见血。”苍雪他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他眼睛微眯，却透着犀利，一下子幻化出许多影狐。它们轻盈跃向他们，一眨眼，已经进入他们的身体，根本没有给他们抵抗的时间。

　　　　他们呆滞地站在那里，双眼渐渐红起，着魔般，见什么就杀什么，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同伴。这招叫“幻影魅杀”，影狐会扰乱他们心智。

　　　　趁他们混乱之际，苍雪带着我已经带着我轻松的走到了外围，没有让我看到一滴血。身后的杀戮声，在这片空旷的沙漠里震天。眼前，黄沙漫漫，绵延无尽，说不出的萧瑟荒凉。

　　　　“他们是魔族。”

　　　　我对他们的身份没什么兴趣，俯下身，抱紧了他的脖子：“我想起来。”

　　　　“想起什么？”他的声音有点隐隐某不安。

　　　　“原来我也杀过人，”我将脸埋在他的绒毛里，“那样的我一定让人害怕吧。”
74。正文…第七十四章　魔族少年
　　　　只有这样抱着他，我才能平静下来，才能不害怕自己。

　　　　“蓝，别想太多了，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我一直都想变强大，”我打断他的话，“强大到可以自己保护好自己，保护好我爱的人可是，现在我有这个能力了，我却怕了”

　　　　“傻瓜，你只要让我好好保护你就好了。”

　　　　苍雪温柔的轻语，温暖了我的心。是啊，我现在有他，我还在怕什么？但是我还是要自强才行，不能一直依赖他的保护，若我能够够自保，那么即使万一有天发生了什么事，我就不会拖累他。

　　　　曹操说，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我没有那么极端，如果别人对不起我，我也没有那么宽广的胸襟可以全部原谅。当他人威胁到自身，我能不采取自救吗，不能。那么那天我也算正当防卫吧，这样一想，心便真的放下了，也算杀了一个恶人，为天下除害了吧。

　　　　天色渐暗，沙漠的夜晚另有一番景色，没了白天的炎热，反而有些冷意。天穹笼罩四野，星星更加寂寥。

　　　　前方有火光跳跃，应该有人，我们便走了过去。

　　　　“是你！”到了火堆前，我才发现坐在那里的不是别人，就是傍晚看到的那个少年。

　　　　此时的他，脸上已无血迹，露出俊美的五官。现在还是少年，五官就长成这样，等以后长开了，不知道会有多俊美。他的衣服上还沾着血迹，竟像一朵朵奇诡的花，妖娆盛开，为他平添一丝邪气。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又极快的将目光收回。

　　　　我从苍雪的身上下来，和他一起走到火堆边：“今天你也累了，我们在这里休息一晚吧。”苍雪点头，开始闭目养神。

　　　　我这才转头：“不介意我们借个火光吧。”虽是询问，但我已经靠着苍雪坐了下来，就算他要赶我们走，我也决定赖着不走。

　　　　他拨弄着柴火，没有说话。

　　　　不说话，我就当默认了，便心安理得地倚着苍雪。

　　　　不知为什么，此刻见到这个少年，却有心痛的感觉，就像那时的幻觉，心碎了一般的疼，还有一种莫名的情牵。我也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他银发如雪，静静坐在那里，仰望着夜空。天上只有一抹残月。月光衬得他的发丝更加苍白如雪，寒意如霜。而那一眉明月，似一块染水的绸缎，轻轻一捏，便哪里都是伤。落在他眼里，蔓延成孤绝。

　　　　“你也在等满月吗？”终于还是轻声开口，忍不住想打破他的孤寂。

　　　　他没有回答。

　　　　“听说满月的时候，沙漠里会出现在一座神秘的城池，你知道吗？”见他仍未回答，我便继续说道，“我很喜欢满月呢，因为我就是在一个满月之夜出生的。”

　　　　他原本沉寂的眼光似乎闪了一闪，等我再仔细去看的时候，又是一片无澜。也许是我看错了吧，他的眼里映着的是月光，是月光在闪，或者是近处的火光在跳。

　　　　“你的银发很漂亮。”我开始没话找话，他则收回了目光，闭了眼。我才看清，原来他的瞳孔是琥珀色的。

　　　　“你今年多大？”

　　　　“你一个人吗，你的父母呢，怎么一个人在这片沙漠？”

　　　　“为什么会有人追杀你？”

　　　　“你叫什么名字？”

　　　　“你是魔族吧，你家住在哪里？”

　　　　

　　　　我问了一大堆问题，他却没有想要回我一句的动静，我很无奈：“你小小年纪，怎么就一直板着个脸呢。在这个年纪，你应该和其他同龄人一起玩一起闹的，开开心心的才对。”从见到他到现在，我还没见他笑过，也没有其他表情，像一潭死水。

　　　　苍雪大概是被我吵得不能好好休息，睁开眼轻笑：“你都快变成啰嗦老太婆了。”

　　　　“别多话，”我嗔视了他一眼，“我就不信他一直不说话。”

　　　　苍雪便又闭上眼，任我在一旁聒噪。

　　　　“你话很多。”他忽然睁开眼，只是我，声音清冷如同这夜色。

　　　　“你终于肯说话了，我还以为你一直都不愿说话，或者不能说话呢。”我高兴地朝他笑了一下，“小朋友，如果不这样，你怎么会愿意开口呢？”这招从唐僧那里学来的碎碎念果然有用。

　　　　他静静看了我一会儿，有什么在他眼里一闪而过。

　　　　“我不是小朋友，”他低头拨弄了一下柴火，缓缓道来，“罹攸。”

　　　　“罹攸，你的名字？”罹攸点了一下头。“罹攸，那我叫你小攸吧。”我脱口而出。他极快地抬头看我，脸上难得带着迷惑喜悦沉痛苦楚各种复杂情绪，我已是分辨不出，奇怪地问，“怎么，‘小攸’这样叫你不行吗？”

　　　　他深深地看着我，像要把我看透似的，而后又低下头，自嘲般轻声低叹：“满月我竟还是忘不了你”

　　　　“小攸？”

　　　　这个罹攸还真是奇怪，明明才十三四岁的少年，行为举止却像个大人般成熟。我暗忖着，也许是个人境遇不同吧，不知小小的他，有过怎样的经历。

　　　　罹攸没有抬头，只是问道：“你是谁。”

　　　　“我叫季蓝，他，苍雪。”这孩子应该是少年老成，我也就不拿对待孩子的态度对待他。

　　　　“哦，季蓝。”他怅怅地重复了一遍不再说话。

　　　　我见他又不想说话，也就不再强求，对一旁的苍雪说：“雪，我也累了。”

　　　　“过来睡吧。”苍雪睁开眼，在沙地上趴下。

　　　　我扑过去，环住他的脖子，躺倒他的怀里，满足地闭上眼。毛绒绒的就是舒服，我又蹭了蹭，偷偷在他脖子上吧唧了一口：“晚安。”苍雪将尾巴盖在我身上，就像盖了一条被子一样温暖。

　　　　迷糊间，似乎有人站在我面前。

　　　　“满月，是你吗”声音迷离清远的传来，仿佛穿越了无数个光阴，终于辗转在我耳边。

　　　　脸上一阵凉意，我不禁缩了缩。好冷啊，我的被子呢，苍雪的尾巴呢，他的绒毛呢，我怎么摸不到？

　　　　我不安得动着，直到一个温暖的怀抱将我抱紧，鼻息间，是我熟悉的味道。他在，心安了下来，继续昏沉的睡着。

　　　　“你要做什么。”

　　　　“她是我的满月”

　　　　“她不是你的满月，她是我的。我不管你是谁，你休想带走她。”

　　　　“把她交给我”

　　　　“我凭什么听你的，笑话。”苍雪低低地笑着，“让我将自己的妻子拱手让人，不可能。”

　　　　“她已经是你的妻子？”

　　　　“无论她的前世和你发生过什么，今生她只是季蓝。”

　　　　“”那个人不再说什么，似乎转身走了，“下次再遇到她，我不会这么轻易放开她。”

　　　　苍雪轻叹一声：“我该拿你怎么办如果能找个无人小岛，与世隔绝，只是你我的天地，该多好，我就不用担心你会随时被人抢走了”他收紧怀抱，无奈地揶揄自己，“我都快成为醋坛子了。”

　　　　“恩”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意识迷迷糊糊随着那个离开的背影，走入一个氤氲的梦里。

　　　　我懒懒地动了一下，睁开眼，就看到了苍雪近在咫尺的脸。他睡着了，清浅的呼吸着，长长的睫毛随之一颤一颤。看着他恬静的睡容，轻轻抚上他的脸，怕惊醒了他。他是什么时候变回来的？好久没看到这样子的他了，不知不觉将唇印在他的唇上。

　　　　他的睫毛一颤，旋即轻轻张开，印入眼里的是他狡黠的笑意。不等我逃开，就收紧了手臂，舌头轻而易举地撬开了我的贝齿，一个甜蜜绵长的吻随之而来。

　　　　我红着脸推开了他，旁边还有人，这样会教坏小孩的。

　　　　“怎么，还这么害羞？”他脸蹭着我的脸，柔柔说着。

　　　　“别这样，罹攸还在。”

　　　　“他早就走了。”苍雪继续蹭着，“软玉香怀，舍不得放开了。”

　　　　罹攸走了？于是我也不急着从他怀里出来。

　　　　“我不打算变成狐狸了，反正沙漠里也不会有多少人。”

　　　　“恩。”

　　　　苍雪放开我：“我们上路吧，早点离开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