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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明-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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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里路,对骑马的李孟来说,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孙和斗在这边早就是安排好了助手等待,招呼着一干人等进入校场,进入位置。
没过太久,八马拖拽的两门炮就已经跟着来到了校场,在孙和斗的指挥下,卸下那个两轮的炮架,摆放在划定的区域之中。孙和斗考虑的倒是颇为的完备,看着天色已经是到了午饭的时间,还有人拿来些面饼羊肉腌菜的,李孟也不是个讲究饮食的人,直接是和亲兵铁匠们坐在一起,开怀大吃。
照说这孙和斗是松江府的人士,又是世代的官宦人家,应该是很讲究饮食才是,不过这孙和斗倒是面饼就着羊肉,吃的很开心。这让李孟对他的好感又是加深了不少,孙和斗这人,是个做实事的角色。
差不多大半个时辰之后,那两门老式的火炮才姗姗来迟,原因是路上有几个上坡,偏偏那种老式的驾辕方法只能套两匹马,马力人力都是应用不上,费劲的要命。各个都是大汗淋漓。
老式和新式的火炮,优缺点已经是分明,在战场之上,火炮这样的重火力,机动性代表着什么,李孟当然是明白。
等两门老式火炮到来之后,也是排在和前面那两门火炮并排的位置上,孙和斗询问了李孟之后,朝那边下了命令,那边的工匠和学徒们手脚熟练的清理炮膛,拿着火药桶朝着炮膛内倒入火药,夯实之后,装填炮弹。
“好叫大人知道,凡是相同口径的火炮,不管样式新旧,这边装药都是相同,不分多少,这样做,这结果方才有价值。”
李孟皱眉凝神看着那边还在装药的工匠,心想这些工匠和学徒不用多久就会被补充到自己的炮兵队伍之中,这倒也是一个传统,但总觉得前面有些东西不对,不过想通的倒也快,开口说道:
“孙先生,这炮大小不同,装药多少也是不同,这些工匠们都知道吧。“
听到李孟的问题,孙和斗禁不住笑了,这分明是常识,开口回答说道:
“匠人们都是熟手,倒进炮膛的火药相差不会超过三两,学生曾经多次试过的。”
“为什么不称量好每炮要用多少分量,把那火药找个东西包着,到时候一并塞到炮膛里面不就行了。”
这句话说完,带着笑容的孙和斗猛然一僵,愣怔了半天,才伸出手拍拍自己的脑门,苦笑着说道:
“大人要不说,学生还真是想不到这件事情,真隔着张纸,不捅不破啊!”
听着孙和斗的感慨,李孟颇有些汗颜,如果不是今天身临其境,怕也是想不起这个定量装药的改进,定量装药如果在火器部队应用开来,最起码装弹发射的速度会有很大的提高,干笑两声之后,回头和郭栋吩咐道:
“火铳的发射火药也要开始定量装药,立刻搞起来。“
看到李孟郑重其事的吩咐,郭栋连忙答应,这新老火炮到了试射的时候翻到并不那么吸引李孟了,那种新炮架炮座的火炮比老式的火炮射程要远出两成,但前面关于机动力演示让李孟的印象已经是极为深刻。
有了这些炮座炮架,炮兵也可以跟上胶州营的机动了,自然对战力是大有助益,无论如何,孙和斗对胶州营有大功,因为其务实的作风和过人的学识,肯定会被重用。
崇祯十一年七月,天气并没有往年那般的炎热,北风渐起,居然有些冷了……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 探
更新时间:2009…2…21 11:52:05 本章字数:3447
登州府城即是蓬莱县,城池高大雄壮,是山东有数的要塞之一,因为临海,又是守备京师的门户渤海,所以素来驻扎着水
孔有德之乱的时候,辽兵依仗这登州城面对城外十几倍于自己的优势兵力,居然坚守了两年有余,可见城池的坚固险要。而今距离那场大乱已经过去了快要六年,城内依旧是残破不堪,没有恢复元气。
要知道,当日除却充作营妓的几百名年轻女子之外,城内的人口几乎被屠杀殆尽,现在这城内的居民都是外地迁居来的。
府城残破如此,当日攻防所造成的破坏,到现在也没有得到什么修复,不过对于官员军将来说,这茫茫大海就是天堑,敌人自然不会过来,自欺欺人的也觉得十分安心。
当日孔有德率军乘船从水门逃窜之后,最后的战斗让军港和水门地方也是破烂异常,水军只是剩下些兵船停靠,反倒是一些渔民和商人缴纳些银钱,就可以借用这个良港,停泊挂靠,十分的方便。
自从平海游击罗浩领着五千兵马在莱阳和栖霞之间“遇贼”一夜溃散之后,这登州府城内也就是剩下了一千多兵丁,而且多是老弱。驻扎在莱阳县的都司赵能是个热心的将领,知道登州府城内兵力薄弱,所以派了一千人驻扎在登州城边上,胶州营的一千兵,和登州府这一千多老弱病残比起来,那就是虎狼和牛羊的区别。
有城外的威慑,城内的人更是战战兢兢,不敢擅动。那个在这边镇守地参将。更是一天一封信地给山东总兵丘磊,说是年老体衰,不能当此重任,请求告老还乡,那些平日里横行的登州军兵们,更是缩起了尾巴做人,唯恐被城外的胶州营抓到了毛病。
六七月间,对于渔民来说。也算是一年的好时候,海上风平浪静,又有从外洋来的几次渔汛,赶上了一年的生计可就贴补不少。那些出海做生意的商人们也是差不多的想法,借着这个机会走几次。发点小财。
所以在登州城地水门军港那边。每日都有不少的船只进进出出。不过不管是渔民还是船家,都颇为惊喜的发现,以前那些喜欢敲诈的守港士兵们,这时候都是安份了许多,以往若是看着船上收成多或者是船家衣裳光鲜点,往往要被多讹不少银钱去,可现下。这些兵丁都是很守规矩。不敢乱来。
一艘小渔船,也是从外港缓缓的驶进了水门附近。找到了个适合停泊地位置,动作熟练地把绳索丢上岸,一名水手模样地人拿着踏板放在岸上,几步跑到岸上,然后把绳索拴在桩子上。那水手跟船上的人打了个招呼,施施然的走上了码头,看见有管理港口的士兵过来,连忙赔个笑脸,小跑到跟前。
“几位军爷,小的是桑岛出海打鱼的,在这里把鱼卖了就走。”
桑岛是距离登州府城半天左右海路的小岛,岛上全是渔民,守着水门地士兵倒是知道,只是冷冷地开口道:
“交五十文,可以停三天。”
看着士兵伸出的手,那位水手手中拿着地几块碎银子又是动作隐蔽的丢回到袋子里,拎出串铜钱,恭敬的放在士兵的手上,恭敬的说道:
“这是七十文,多出来的几位军爷拿去喝茶,也算是小人的一点心意。”
那名收钱的士兵先是回头看了眼,犹豫下才把这铜钱收下,小声的叮嘱道:
“莫要被别人知晓,你这船在这多停几天,我们兄弟不会管你。”
“小的都知道,请军爷放
水手点头哈腰的保证道,双方也没有多少话要说,擦身而过之后,这水手很诧异的回头看了眼,心想上次来的时候,这水门军港的士兵好比狼一般的模样,要钱不说,甚至还要白拿些鱼虾,怎么近日这么守规矩,简直都能用清廉形容了。
这名水手虽说自称是桑岛的,但看着对这登州府城颇为的了解,走走停停的,不多时就进入了登州府的主要街道上,登州府城虽然凋敝残破,但对于附近的村民百姓来说还是个大城市,来这买东西可算件大事,而且海岛之上,缺少许多的东西,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也要购置齐全。很快的,这名水手就钻进了一家杂货店铺之中。
差不多小半个时辰,那名水手从店铺里面走了出来,可身上的打扮已经不是海上的那种短襟了,而是一副行脚旅人的模样,斜背着小包袱,还牵着匹劣马,手中拿着个面饼,边走边撕咬着。
到了城门口,同样是懒洋洋的守城门士兵验看了这旅人的路引,上面说登州城民某某去往东昌府探亲,途径几府,准予通行,按照规矩士兵要了三文钱,临走的时候还念叨了一句:这兵荒马乱的,去外面干啥。
那水手笑而不答,自顾自的上路去了,走在半路上无人处才自顾自的念叨道:这些废物连捞钱的精气神都没有,还能干什么。
虽说是上路,可这行脚旅人打扮的水手却也是知道路上不太平,所以先去车马店搭伙,凑的人多一同上路,谁想到到了那车马店,掌柜的倒是个实在人,开口说道:
“年景虽不好,不过这路上倒也是太平,兄台就算是一个人在路上走也不用担心什么,那响马盗贼的早就种田去了。”
这话立刻是把那水手说的糊涂了,可却不能露出不熟的模样,只是在那里点头的干笑,解释说道:
“还是人多走起来放心,心安些好。”
多个人搭伙,车马店就多赚一分的银钱,既然客人坚持,掌柜的当然乐意,他也是迎来送往的伶俐角色,开口客套说道:
“听兄台的口音,还有些辽镇的味道,什么时候迁过来的。”
那水手瞳孔微微的收缩,脸上倒还有些笑容,依旧是镇定的回答说道:
“祖辈就过来了,早就不知道辽东地界的事情。”
掌柜的也就不多问了,那名水手也是自去找个铺位休息,人凑齐的倒是很快,一帮登州府城和附近地方的路人凑在一起,就开始上路了,那水手明显是个不善言辞的,不过倒愿意打听,同行的人中有那好说话的,有这样的听众自然是谈兴大发。
这半年多来,对于平民百姓来说,他们不知道山东境内在私下里到底有怎么样的刀光剑影,那些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他们只能知道和相信的就是官府说的那些,还有官府有意放出来的那些小道消息。
比如说,曹州总兵刘泽清勾结陕西乱贼,双方分赃不均,闯贼入曹州杀了忠烈双全的刘总兵,结果刘总兵一死,山东地面上立刻是大乱了,这登州府的兵马或者自己大溃,或者是被贼兵打散,结果现在要让一个分守莱州府的参将分守各处了,那兵丁一个府放两三千人,能有什么用处,朝廷这般不会办事,早晚还要出大乱子。
那人说的唾沫横飞,这水手还好心的提醒了句“莫要被官府的人听去,那就祸事了”,那位说的高兴,也不在意,直接开口说道:
“魏忠贤那祸害早就被圣上除掉了,现下乃是东林圣贤们在朝,清明的很。”
这水手笑笑没有说话,就这么走了一路,这水手,或者说是行脚的路人到了栖霞就和大队分开了,自己骑着匹劣马慢悠悠的赶路。
接下来的一个半月内,登州府,莱州府,青州府都是能看到这位水手的身影。走了许多地方,看了许多事情。
一个半月之后,这人又是回到了登州府城,差不多把进入登州府城的顺序反过来,到了水门港口那边的时候,又变成了水手的打扮,每日在军港水门那边进进出出的船只那么多,谁会理会一个船上的水手。
这名水手所上的渔船,可就不是来时乘坐的那条了,同样的,也没有什么人来关注这条船,这名水手回程所坐的渔船,在缴纳费用停泊的时候,自称是来自大竹岛的船只,不过驶出登州府城军港水门之后,船走的方向不是大竹岛。
大明没有定期巡视海面的海军和水师,而且茫茫大海,即便是有这样的设置,拦截检查这艘小船在海上也如同大海捞针,何况即便是截住了,船上的人自可以说是出海打鱼,也没有太多违禁的东西。
但这艘船离开了登州港,经过大竹岛没有停靠,一直到了岛链的最北端皇城岛依旧是没有停靠,而是直接开到了金州中左所那边才下船停靠。
金州中左所在此时已经是个历史的名词,这个地方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被后金军打了下来,眼下是女真鞑子的领土……持,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七章 谈定
更新时间:2009…2…21 11:52:05 本章字数:3442
虽说没有现代那么多搜集情报的高科技手段,但基本的情报人员还是必备,也就是这个时代所说的探子,人数颇为众多。
在登州上岸的“渔民”肯定不是那位水手一位,甚至有人在山东和北直隶转了整整一圈才回来,兵力虚实,民间情况都是了解的通透。北面还有化装成蒙古人的,在各个口子南下,作为小商小贩也是到处走动,查探虚实和各种应该了解的东西。
京师和北直隶同样这般的探子,反正后金中汉人不少,而且在东虏女真起兵之后,很多辽民入关,彼此混淆很难辨认。
天子脚下,小道消息,朝廷传闻最为众多,高起潜、杨嗣昌主张与女真议和的消息自然是很容易打听到,而且北直隶对外族的兵马武备因为这个议和的政策主张,比起前几年甚至还有些松懈。
至于山东,探子们的评述差不多都是一样,众口一词的说道“兵力稀少,民生大灾之后凋敝异常。”
东虏女真的哨探大多是汉人出身,这些人在内陆行走或者是步行,或者是骑马,自然不能地毯式的搜索,大明军队在中后期,军营都喜欢驻扎在城池的表现,或者是直接驻扎在城内,一来可以依靠城池的自然范围来划定防区,二来城池内的民房可以直接当作营房,三来城池本身就是非常不错的工事,四来,城池内物资丰富,征发也是容易许多。
当然。军队这般表现。本身就是一种堕落腐败的行为,这就是为什么稍早的瑞士步兵军纪中有严令,夜晚住宿绝不能在民房之中。
既然常例如此,后金的探子们在大明内陆探察地时候,也不去什么荒郊野地,就沿着那些城池之类地前进。
而胶州营有所不同,胶州营的扎营所在都是远离城市的地方,选择交通便利。地形险要的所在,建立营地。这样的目的,一来是有掩护城市的目的,二来李孟则是避免让自己地士兵和当地的士绅有太多的接触。
莱州府胶州城驻扎着胶州营的本部,不过胶州营大营所在。却是逢猛镇和海边之间的区域。这边就是无人区一样地地方。每日有大批地骑兵例行训练巡视,外人出现在这片区域之中,下场基本上都是被抓住。
那些探子也没有想到来查看胶州这样地偏远之地,莱州府驻扎大兵的地方向来都是平度军州,都听说一参将镇守四府,每府军兵不过千余,谁还想到在胶州营那边还有大兵。谁能想到一参将居然有如此规模的军队。
七月中旬的时候。郑芝豹坐船第二次来到了胶州城,要说当日见李孟执下官礼还有些心理障碍的话。这次则是发自内心的恭恭敬敬。
分镇四府的参将也算是可以拿得出手地大将了,实力膨胀如此,让人不得不肃然起敬。
“李将军,我家大兄愿给五艘商船,大人要求地两艘炮舰也可以出卖,只是要和将军再谈谈条件。”
对李孟来说,这两艘炮舰的价值要远远高于这五艘商船,目前他也没有实力去兼顾海上地利益,拿来做交换自然是愿意,当下点点头示意对方开口。
“若无战事,那两艘炮舰一年来一次山东,大人安排水手船员,可以定期的点检,平日都要在福建跟着我们郑家一起行动,服从调配,这五艘商船大人不需要管理什么,郑家就按照最赚钱的船队来给大人结算银子,不会短少一分一毫。”
看起来,这郑芝豹早有腹案,坐在那里侃侃而谈,说完这些之后,用目光征询李孟的意思,李孟琢磨了一下,这郑芝豹所说的方案和自己先前提出来的没有什么区别,不过对方也不会做赔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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