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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疯狂-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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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然后公开他们的关系,她点点头。“但是,一年已经过去16天了,明天就是第17天,还有340几天,我能成功吗?除非买彩票中奖”汽车急转弯我知道,虽然她自强,但她也是需要倚靠的。11号傍晚,突然刮大风、下大雨,我就担心,她怎么办呢?我把我的中文拷机给她了,我用她的数字机。我给她留言:“刮风了,注意点!”她回电话给我,说她淋湿了,我说我马上过来。我坐17路,到了光华门拐弯的地方,看到南金线的车子开过来,也要拐弯。我感觉她在上面,也不顾车上人有什么感觉,疯狂地大喊她的名字,她果然在那辆车上,答应了。拐弯处也就那么100米吧,我们没有错过!我对她的感觉一向特别灵,她有什么事情我都能感觉到。我从来没有跟踪过她,只是我对她特别用心,细心观察、细心思考罢了。
  第三部分第26章
  但感觉灵又有什么用呢?她说你感觉一直很灵,你有没有感觉到我会不会嫁给你,我说这个我不知道。他说他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孩,都走得这么近了,她还会讲这句话:“如果三年以后你不成功,别怪我无情。”他说到时候不成功,他会主动离开她,但又怕那会伤害她。她曾经愿意抛弃一切条件,让她男朋友到南京来,他不同意,抛弃了她。“但是一年已经过去16天了,明天就是第17天,还有340几天,我能成功吗?”他怕悲剧重演。虚构的结局我说:“我爱你,你知道吗?”她说:“我知道。”我又问:“你爱我吗?”她说:“我不知道。”她说在大学里有许多人追她,她到任何一个城市,都有人接待她。这我相信。她说我喜欢你,但喜欢不等于爱。我说我付出了许多,却得不到爱?我哭了,她也哭了。我想把我们之间的故事写成一本书,从开始到结束。她一直没答应我,我不知道生活中我们的结果会是什么样子的,我给自己编了一个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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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我听说她和别人结婚了,到了一个寺院里,念佛,劳作。36岁,我自己建了一座庙,自己让自己做了一个住持。我的寺庙香火很旺,她来劝我还俗,我缓缓地说:“女施主请回吧!”我圆寂了。大家都以为我从26岁向佛,直到去世,一定是看破红尘了。其实,大家不明白,我没做到六根清静。我留下一本书,告诉人们我的真实故事我把这个故事跟她说了,她听了也很感动。我想,我的这本书写出来,会比琼瑶的小说感人。他很激动地絮叨着,不时哽咽。他说他跟我通话的时候,正拿着她以前的照片。照片上,她的表情有的忧伤,有的高兴。她忧伤起来特别怕人。但他也怕她高兴,因为他不知道她当时是为什么高兴的。追她的人太多了,他担心她以后会欺骗他。她跟她原来的男朋友感情特别深,她男朋友最近要结婚了,他担心她会很伤心。我问:“她是不是用这种方法激励你呢?”他说:“不是。她喜欢我,但是如果我不成功,她真的不会嫁给我。”“但是一年已经过去16天了,明天就是第17天,还有340多天,我能成功吗?我真希望买体育彩票中个大奖”我渴望过平常的日子,可以享受阳光、自由和在你眼里可能是很普通的生活方式。你能了解我们的世界吗?你能想象出我们的生存状态吗?在你们的眼里,我们是垃圾,是自甘堕落、无可救药的傻瓜。其实,你知道吗?沾上粉的人是很可怜的,他们每天眼睛一睁就要为它奔忙,找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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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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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地方。知道吗?我们处处都担惊受怕,怕找不到钱,有了钱又怕上家断货,有了上家又怕给的货不好(现在有的货假,掺的东西太多,一般上海货差点,啤酒货不错),终于货到手了,又怕家人突击,当然最怕的还是被警察叔叔惦记了!每天满世界地为它忙,到头来什么都失去了,身体垮了,钱没了,家也没了,于是你就成了它的奴隶。我甚至都看到它鬼魅般的笑脸,听见了死神的召唤,可那时的我就像无所畏惧的傀儡,抛开一切地奔向它上文摘编自刘盼盼的E-mail。我约她见面,她犹豫再三,终于答应把一切都说出来。2002年5月29日上午,她在报社门口等我的时候,我不能确定是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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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丰满,很阳光,只是脸有些浮肿。她笑笑:“不像(吸毒的)吧?警察叔叔也说我不像!”“从15岁开始讲起吧。”刚讲了这一句,她顿了顿,眼中便闪出泪光。那时候多美好我妈一直疼我,但浅意识里我挺恨我父母的,在我自己出事之前就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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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都是知识分子,但是一路争吵,还打架,嗨有一年过年,我妈急了,拿了个高跟鞋砸我爸,我都不相信这事是发生在我家。可能当时我心理上都有问题了,越让我妈难过,我就越不能说舒服,反正就那感觉,明知道她是对的,第一句还能听一听,第二句忍着,她讲到第三句,我肯定要把她顶回去。15岁,我刚上初三,我父母离婚了。初三,对一个女孩是很关键的。我当时虽然上的不是金陵中学这样的一类学校,但也不算差。我一直是语文课代表,老师很喜欢我。父母离异了,我嘴上说:“他们的感情像镜子一样破裂了,已经不完美了,何必去修补呢?”但我开始逃课,跟朋友出去溜冰啊、跳舞啊,把学业整个放弃了。普高没考上,读了个职高,学文秘。高三,跟我爸发生争执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冒出一句:“你不要心情不好就拿我撒气!”我爸第一次打了我一个耳光,我第一次离家出走,住到一个同学家里。毕业了,我进了一家公司。公司要在上海开店,我就去了。她掏出一盒香烟,递过来:“你抽烟吗?”我摇摇头,她自己点上一支。“在上海的那段日子是我最开心的日子!”她显得很陶醉,“虽然基本工资很少,但对我来说,是一个新的开始。”我庆幸自己终于独立了。那时候,我很要强,每个月的业绩几乎都是第一,最差也能拿第二,所以店长很欣赏我。我们做的是隐形眼镜,我到同济啊、复旦啊去做宣传,下面都是那些天之骄子,我 在上面夸夸其谈,感觉不要太好哟!现在我爸还经常提这件事:“那时候你多好,中秋节还打个电话回来,说单位发了盒月饼,要不要寄回家!”我记得我打这个电话的时候,我爸哭了干了快一年,我觉得自己搞比较好。我积累了一定经验,有了许多关系,而且父母离婚的时候,我们家的财产分成三份,有我一份,可以作资本。蛮顺的,也许太顺了,就不太珍惜。当一切都顺顺当当的时候,我把上海的店交给一个大姐,自己经常回南京,想在南京再搞一个店。我挺好玩的。我觉得交谊舞没意思,要跳舞就蹦蹦迪。一个星期六下午,同学叫,一起去中山乐园迪厅,在那儿认识了我第一个男朋友徐康。徐康当时是大二学生,跟两个同学一起去的。迪厅总要放一些“老萨”(萨克斯)。那天放的是《我让你依靠》。一般陌生人请我跳舞我都不跳。他的一个同学来请我,我拒绝了,第二个同学来请我,我又拒绝了。他跟同学打赌:“我能请动她!”他走过来,不说话,一伸手,做出邀请的手势,我想我已经拒绝了两个人了,而且曲子都快结束了,我怎么还会答应呢?看我没反应,他还是不说话,把我的烟夺过去掐灭了,然后拉起我就进了舞池!后来我跟他说:“你那时候多‘酷’噢!”他说如果说话你肯定拒绝,干脆什么也不说!第一次约会,他带我去拉斯维加斯(迪厅)。那天晚上他把半个月的生活费花了!我想谁埋单无所谓,他坚持第一次一定由他来。以后就不去迪厅了,去茶馆,深入交流。那时候,我喜欢玩工夫茶。有一天回家的路上,经过一家花店,他咚咚咚跑进去。我想也不是什么节日,买什么花?一会儿他出来了,递给我一支粉红色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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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支。他说:“不好意思,我钱包里只有10块钱了,等会儿我还要回学校,没钱买一束给你了!”我“假惺惺”地说:“哎呀还有10255块钱买什么花?又不能当饭吃!”我一直是长发。夏天,热,我跟我表姐相互鼓励,剪了个运动头。再见面的时候,他叫:“哎,你没经我允许就把头发剪啦?!”他说我还是喜欢你长头发的样子,我说那就慢慢留吧,他说好,留长了,我们拍婚妙照的时候你就不用戴假发了“那时候想得多美好”一直神采飞扬的刘盼盼讲到拍婚纱照的时候,突然语塞。“也许是命运的安排,就在1998年,我认识了印煦,我喊她大姐,她带我认识了海洛因”感觉一切都没意思了第一次是在她家里看到她吸的,后来她又带我到一个粉窝玩。一开始都不要钱,套,按我们的话讲普通话还不好讲,南京话是:“哎唷‘搭’两口也没得关系的!”我那时候只知道吸粉对身体有害,不知道违法。几次之后,我没经住诱惑,就“搭”了两口。慢慢地,没事就爱往他们那儿跑了。我爸以为我在为开店的事跑,男朋友找我,我总是忙、忙、忙,上海的店,转让给那个大姐了。开始我瘾不大,我去了,他们就开玩笑:“哎哟,‘三口岛(倒)子’来了!”我不知道瘾会越来越大。那时候我一天花100块钱和别人并个货(几个人合买一克)就够了,我想一天100块钱我吃得消,一天300块也能承受。要抽粉,跟我爸在一起不方便,那时候我跟徐康也蛮好,我就在新街口租了个小套,跟我爸说我在上海,住了出来。就在那儿,我第一次注射。当时印煦的丈夫刚从戒毒所放出来,有一天一起在我那儿,她丈夫打了一针。那时候我口蛮大的,印煦说货不够,我们也打一针吧。她丈夫帮我打的,第一次,没经验,我看着针还没拔出来,就晕过去了。
  第三部分第27章
  昏迷了两天两夜,醒过来,印煦他们走了。我看到新床单上被吐得一塌糊涂,想起来打扫,发现两条腿不能走路了。我吓死了,以为瘫痪了,打电话给徐康。徐康背我去医院,针灸,半个月,好了。也许那是上天给我一个警示吧,按道理我不该再抽了,但是我已经上瘾了。徐康也有点怀疑了:“你天天在忙什么?店也没开,脾气、性格,各方面跟以前都不一样了,怎么变得这么情绪化?”我知道,我已围着货转了,脾气变得古怪了,经常莫名其妙发火:“你走嘞,你烦不烦!”开始我很花心思地带徐康出去玩,后来对什么都没兴趣,没心思玩,没食欲,觉得一切都没意思,说难听点跟徐康在一起都没意思。第一次,我跟徐康说:“我不是处女了,你介不介意?”他没说什么。我们做完之后,他抱着我说:“我会对你负责任的!”我想每个女人都希望听到这句话,真的,我当时很感动!这时候,我才意识到,真的应该把自己的第一次给最值得给的人,这是我的一个终生遗憾。没认识徐康之前,可能受我家人影响,我不相信爱情,我以为永恒啊永远啊,都是骗女孩子的把戏。听了徐康那句话,我特别愧疚。当时我的感觉,再怎么样,这辈子我跟定他了,非他莫属!她笑了笑,含着泪:“这样一个女孩子,最后对那个男人”这种事,是瞒不了的。徐康本来就有所怀疑,有一天偶然回来,碰到了,他抱着我哭了。他说这是他长大后第二次哭,第一次是因为他爷爷去世。我跟他一起抱头痛哭,我说我戒。那时候我见过他家人,他也见过我家人,我们的关系基本确定了。我想戒,可惜,按徐康的话讲,一直在骗他。怎么骗?当时快到国庆了,我说等过完国庆就戒;过了国庆,我说,过完元旦,明年,我再也不抽了;过完元旦,等春节;过了春节,等生日;生日过完,总有理由拖了将近一年,他终于忍不住了:“你到底要骗到什么时候?!”其实他脾气蛮好的,认识我是他的一个错误。他说他就把我当一个病人照顾,陪我戒,能想的办法都想了。他看着我,不给我出去,我们由争吵到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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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争打,是他挨打。我急起来,咬他,他痛得蹲下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是不让我出门。他没哭,那次哭过之后,他说他再也不在我面前哭了。折腾够了,他说:“你吃什么?我去买。”走的时候,他甩下一句话:“你今天出了这个门,我们就真的没戏了!”他一走我就跑到附近一个粉友家。“江湖救急”,很正常的,我们的行话叫“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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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你缺货而犯瘾的时候免费给你吸一点。其实徐康以为我身上没钱,才敢走的。以前他也发过狠,但一次次都过去了,我以为这一次又是“狼来了”。等我回去,徐康不在了,所有的东西都搬走了,我才开始着急。他为我付出了很多很多,我父亲不知道,还以为我光顾着跟他谈恋爱,店也不开。对了,忘了说跟我父亲的关系。我不回家,跟我父亲讲是在上海。有一天在大街上碰到了,我干脆说我要搬走。他问搬到哪儿,我说跟徐康在一起,我爸不同意,说他还没毕业。徐康当时还不知道我吸毒,帮我回家搬东西。我父亲行为过激,推推搡搡的。我指甲长,在我父亲的手臂上抓了几道深深的血印子,我父亲激动得要拿凳子砸我,我打了110。我说该我的我都拿走,以后出了任何事跟你们不相干。警察让我们好好谈,我已什么都听不进了。我当着警察的面,给我父亲磕了三个响头,拎了包就走。警车呜啦呜啦地开到学校家属区,把我爸的老脸丢尽了,但当时我只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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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自由了!最后悔的还是自己徐康说:“我俩分手,原因不在我。我跟你家人见过面,分手,我也要跟你家人说清楚!”他不敢把我的存折还给我,交到了我家人手里。于是我家人都知道了。我爸让我搬回去,把我锁在小房间里,让我戒毒。第四天,我就跑了,砸了玻璃,从气窗里爬出来。我妈也把我带去戒过,没用。还把我送到扬州戒毒所去过,也没用。能想的办法都想了。去一次戒毒所,光医药费就要4000多,还要挂营养药水,要请护工,最起码要七八千,还不包括家里人陪护的开销。在家戒的时候,经常神智模糊,上吐下泻,我妈看着流泪:“何必受这个罪,还像人吗?!”开始她不时地笑笑,虽然笑中带泪,乐中含悲。说到这里,她变得越来越沉重。粉真害人呀,徐康给我跪过,我父亲给我跪过,我妈给我跪过,求我戒,没用,管不了两天。然后,也该自己倒霉吧。跟我妈吵架,我妈说:“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做了,我们经受不了了,没办法了!”我就搬出来,到圣保罗开了房间。方方跟我一起抽,她老公“搭搭”。徐康已经工作了。他以为我戒了,我们偶尔打打电话。我告诉他,我跟我妈吵架了,搬出来了。第三天早晨,他来看我,当时快到50周年国庆了,我说国庆节我跟你去看烟火,好不好?讲着讲着,警察进来了,搜出了针管、包装纸,把我跟方方拷一起,徐康跟方方老公拷一起。我说跟徐康没关系,你们让他走。警察说,去做了尿检说话。我看徐康的眼神,要杀人。 国庆烟火,我是一个人在看守所里“听”的。我妈说:“抓得好!这个小孩我们没办法,让我们自己打110吧,下不了决心!”正碰上严打,徐康给我交了5000块钱罚金,我还是被关了半年。临走的时候,管教说:“回家好好的,不要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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